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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话
上海的吳語方言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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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话[注 1],又名沪语。是主要分布于上海的语言,吴语中最具影响力的方言之一,属太湖片苏沪嘉小片[注 2]。历史上的上海对外移民风潮,使得上海话的影响范围不断扩大,如在香港、台湾以及美国、日本、澳洲等地,上海话亦有一些使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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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上海话属于吴语太湖片。
上海旧属松江府,曾隶属嘉兴府,语言以嘉兴话为主。松江府成立后,松江地区方言在嘉兴话的基础上独立发展,形成吴语中发展相对滞后的松江话。根据《松江府志》记载:明代是“府城视上海为轻,视嘉兴为重”。而到清朝则是“府城视上海为轻,视苏州为重”。苏州话因其权威性和丰富的文学形式(吴语小说、传奇、弹词和民歌等)对上海话也有过重要影响。
上海开埠后移民大量涌入,各路移民的语言对上海话造成了一番影响,尤以宁波话为重。因为宁波移民较多,现在上海话的第一人称复数“阿拉”即来自宁波话。这样,形成以上海本地话(松江话)为主,多种吴语方言(苏州话、宁波话为主)的共存、混杂和融合的新上海话。新上海话继承了老上海话的基本特色,融合了北部吴语的主流特征,一跃成为太湖片吴语区发展最快的分支,也替代传统的苏州话成为最有影响力的吴语方言,并与苏州话一起成为当代吴语的代表方言。
人口迁移是造成上海话语音简化并成为各地吴语“最大公约数”和代表音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其他吴语使用者易于理解上海话的语音、词汇和语法结构。所以上海话有成为吴语区,起码是北吴语地区,的通用语的基础和趋势,曾经在1970年代前后成为长三角地区通用语[1]。目前由于推广普通话,上海话在吴语区的影响力有所降低,普通话取代了地方语言的作为主要的沟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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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音分区
广义的上海话是指吴语太湖片上海小片的各吴语口音之和。依照古调类在今各口音中的分化情况,可分为市区、崇明、练塘、松江、嘉定、商榻六个口音分区。上海方言的分区与长江、古松江、古泖河水系的分布和走向,以及上海地区的历史行政区划的隶属关系密切。如崇明口音与江南的四种口音依长江划界,明代以前,崇明地区归江北扬州路管辖,海门、启东与其关系密切,因此今崇明方言区特点较长江南岸各区更近于海门话和启东话。
市区口音即指狭义的“上海话”(也是通常所指的“上海话”),主要分布范围限于浦西市区,包括黄浦、徐汇、长宁、静安、普陀、虹口、杨浦共7区,另市郊宝山、南汇、奉贤、崇明4区内15个市属农场也使用市区方言。
上海话内部可分为老、中、新三派。老派上海话为部分1920年前后出生、土生土长的老者使用,以旧上海县城(大致位置在原南市区)的口音为代表,老上海称之为“城里闲话”,与城西徐家汇一带的“浦西闲话”、黄浦江以东的“浦东闲话”,以及原市区北部虹口一带的“虹口闲话”均略有区别。现行概念中的上海话实际包括市区中派和新派口音。中派上海话为1940–1965年前后出生的上海本地居民所操的口音,常兼具老派与中派特征。新派口音的使用者年龄一般在50岁以下。一般“中派上海话”较多被视为“正宗上海话”,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放送口音亦采用该口音。
可再分松江、市区外围、浦东3个小区;
包括商榻地区,整体与苏州话类似。
语音
上海话内部有分歧,主要以年龄区别老派、中派和新派。
- 老派:声母27个,韵母51个,声调6个(阴平、阴上、阴去、阳去、阴入、阳入)
- 中派:声母28个(增加[ʑ]),韵母43个,声调5个(阴平、阴去、阳去、阴入、阳入)
- 新派:声母28个,韵母32个,声调5个(阴平、阴去、阳去、阴入、阳入)
下面关于语音的具体描写以中派上海话为基础,兼顾老派和新派的一些特点。
跟多数其他吴语方言一样,上海话拥有一整套的浊塞音、不送气清塞音和送气清塞音的对立。此外,还有一套对立的清擦音和浊擦音。
注:
- 老派合口三等的非敷母读 /ɸ/,奉微母读 /β̊/,与合口一二等的晓、匣母分别同音。中派、新派两者不混,分别读 /f, v̥/ 和 /h, ɦ̥/ 声母。
- 老派、中派读 /z̥/ 声母的日母字,新派读为 /l/。
- 老派分尖团音,如:“酒” /ʦiɤ5/ ≠ “九” /ʨiɤ5/。中派和新派不分尖团,全读 /ʨ, ʨʰ, ɕ/,如:“酒” = “九” /ʨiɤ34/。因此老派比中派、新派少 /ʑ̥/ 声母,凡中、新派读 /ʑ̻/ 声母的字,老派均读 /z̥/ 声母,如:“齐” /z̥i13/。中派的 /ʑ̥/ 声母字,若北京话读 /ʨ, ʨʰ/ 声母的,新派一般并入 /ʥ̥/ 声母,如:“钱” /ʥ̥ʏ23/,另有少数读 /ɦ̥/ 声母,如:“谢” /ɦ̥ia/。b
- 匣母一般读 /ɦ̥/ 声母,但一部分北京话 /ɕ/ 声母的字,有些青少年误读 /ʑ̥/ 声母,如:“行” /ʑ̥iŋ23/。
- 普通鼻音对应阳声调(3、5),先喉塞鼻音对应阴声调(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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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汉语的[-m]韵尾和 [-n]鼻韵尾在上海话中合流成鼻化,并最终丢失而并入了阴声韵。一些中古汉语的[-ŋ]韵尾也变成了鼻化音。中古汉语的[-p -t -k] 在上海话中已经变成喉塞音[-ʔ]。
新派上海话中,
- /iᴇ/ 并入 /i/(烟读作衣);/yø/ 并入 /y/(圆读作于);/uø/ 并入 /ø/(官读作干)
- /ɑ̃/ 并入 /ɐ̃/(党读作打);/iɑ̃/ 并入 /iɐ̃/(旺读作阳);/uɑ̃/ 并入 /uɐ̃/(王读作横)
- /əʔ/ 并入 /ɐʔ/(墨读作袜);/iɐʔ/ 并入 /ɪ̆ʔ/(脚读作急);/uəʔ/ 并入 /uɐʔ/(骨读作刮);/ioʔ/ 并入 /ʏ̆ʔ/(肉读作月)
- /ŋ̍/ 并入 /n̩/
注:老派上海话中的/iəʔ/韵只会在“吃”字出现。
老派到中派的演变:
- /ʮ/ 并入 /ɿ/(书读作司)
- /ɛ/、/e/ 并入 /ᴇ/(不分兰来);部分 /iɛ/ 和 /ie/ 并入 /iᴇ/(不分廿年);/uɛ/(部分)、/ue/ 并入 /uᴇ/(不分关规);另外的/ue/变为/uø/(如“官”字);/iu/-/io/ 并入 /yø/(仅“靴”字)
- /ɑʔ/、/aʔ/ 并入 /ɐʔ/(不分麦袜);/iɑʔ/、/iaʔ/ 并入 /iɐʔ/(不分脚甲);/uɑʔ/、/uaʔ/ 并入 /uɐʔ/;/iəʔ/、/ieʔ/ 并入 /ɪ̆ʔ/(不分吃切);/øʔ/ 并入 /əʔ/(不分卒织);/ɔʔ/ 并入 /oʔ/(不分落六);/uɔʔ/ 部分并入/uəʔ/(如扩读作阔),部分并入 /oʔ/(如郭读作国)
根据《上海方言词典》,市区老派上海话有6个单字调:
“阳舒”调由阳平、阳上、阳去三个声调合并而成。老派的连续变调产生6个新的调值:˧˧ 33、˧˩ 31、˩˩ 11、ʔ˥˧ 53、ʔ˧ 33、ʔ˩ 1。中派和新派都只有4个单字调,阴阳去仅以声母为标志,调值上的微小差异无法区分,故可归纳为4个。阴上与去声相混,同读去声。中派上海话的声调如下:
上海话音调向重音化方向演变,声调从8个合并成4个,实际上只余下一个降调(阴平)和一个平升调,变得十分简单。这使得上海人讲话声调的自由变体相当宽泛,如降调调值读成“53”、“51”、“552”都不影响听感,平升调读成平降升调也不会影响理解。语音随着词汇语法词双音节连调成为主流以后,上海话已经演变为“延伸式”连调,后字都失去了独立的声调而弱化粘着。前字有声调音位的作用,除此以外,只有一高一低或一低一高,上海话语流中的语音词读音已像日语的读法。
目前,上海话语的语流中,相对稳定的音位有两类,一类是声母,一类是前字声调,这两类为首的音位对上海话语音正起着重要的稳定作用。[2]
由于人口融合带来的快速变化,加之中、新派语音愈见受到普通话的大量影响,上海话已经演变为一种不同于其它吴语的特殊分支。如今上海话已成为类似诸如日语、韩语、欧洲语言的一种“有声无调”,仅有音高重音的独特汉语变体。
上海话中有两种变调方式,第一式变调适用于一般词语,第二式变调仅适用于动宾短语等结构。以中派上海话为例:
- 注1:清声母去声式的二字调变化存在特例,阴去后接少部分阴去、阳去时,连续变调模式同阴平式的二字调(55+21)。这是因为中古汉语的浊上归入去声。
可见,上海话的一个语音词内的连读变调模式基本上完全是由首字调类决定的。除首字阴平的二字组是前高后低外,其他二字组的各字变调后调值的相对高低都是“前低后高”,只是绝对的音高有差别,但在日常应用时往往听不出来。同样地,除首字阴平的多字组外,其他多字组的相对音高格式基本都是第二字高,其余字均低。
至于老派上海话中二字变调的规律如下(如《上海方言词典》所示)。在老派发音中,虽然单字的阳平、阳上、阳去三个声调已经合并成“阳舒”调,但在连读变调中仍然体现出八个声调。
前字阴去、后字去声时的变调方式视乎个别词语而定。
表记
上海话作为一种重要的吴语方言,有不少拉丁化方案。这些拉丁化方案,基本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乃是上海开埠前后直至民国,西方传教士为便于传教,制定了多种上海话罗马字将圣经等基督教文献翻译为上海土白。较为著名的是上海话教会罗马字,例如:顾维钧Koo Vi Kyuin。
第二个阶段,乃是民国五四运动之后,受白话文运动及汉语拉丁化运动影响,多种中国本土人士设计的吴语拉丁化方案得以面世。其中以与“北拉”同时期的“江拉”为代表。
第三个阶段,乃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上海话的研究得以恢复,上海话教学也产生对上海话拼音方案的需求。此时涌现出不同学者的上海话拼音方案。2001年,网上方言运动的发起人在新浪网推出了一套基于国际拉丁字母拼写和转写习惯的拼写方案。[3]之后,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网上亦涌现出一批上海话拼音方案,包括一些基于假名、谚文等非拉丁文字的。
除了拉丁化方案之外,在上海开埠初期,还出现了上海土音字(英语:New Phonetic Character[4])。该套系统由美国传教士高第丕(1821-1902)发明,最初用来在上海传教[5]。之后有人运用他发明的土音字,出版土音字版的《伊索寓言》(上海话:伊娑菩个比方)。现由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收藏[6]。
词汇
移民的母语在不同程度上冲淡了上海话中的土语特征,发展了吴语公约数的成分。如“地方”取代了“户荡”、“场许”,“外头”、“外面”取代了“外势”、“外首”,“左面”取代了“左半爿”,“拿”取代了“担”,“汏”取代了“净”,“回去”取代了“归去”,“回来”取代了“转来”,“难为情”取代了“坍铳”。上海话在原松江片方言底层的基础上迅速发展,使属于吴语临海僻远地带的、原来发展最为缓慢的、较苏州话、嘉兴话保留更多古老特征的旧上海话,在百年内一跃成为吴语诸方言中发展最速的新上海话。
老派上海话的人称代词是:
中派、新派上海话的人称代词是:
- 第一人称复数到“阿拉”的变化明显是受宁波话的影响。
- 所有格通过在代词或名词后添加“个” /gəʔ/ 而构成。
见表格:
下表以国际音标表示中派上海话发音。
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时候,由于频繁同外来语接触,上海话吸收了大量外来词汇,通过音译、意译或引申义等形式融入了上海话中。其中联系较多的语言有英语。“凡士林(vaseline)”、“水门汀(cement)”便出自英语。虽然这些外来词汇中很多都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但它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或增加了许多上海话甚至普通话中的词汇。很多词汇一直沿用至今,如:蹩脚(bilge)、高尔夫球(golf)、啤酒(beer)等,部分词汇已经传至其他方言区(包括官话区),成为汉语中被普遍认同的词语,如:麦克风(microphone)、时髦(smart)等。
发展现状
1930年代是上海话的黄金时期。和香港类似,上海的作家们意译或者音译很多英文单词,用到书面文本中去,通过当时上海极其发达的各种平面媒体进行传播,然后被普通话吸收。但近三十年来,由于普通话的推广与对普通话的依赖,上海话的造词能力严重衰退,只出现了一个语式“勿要忒……”,以及“淘浆糊”等屈指可数的几个新词。
从1980年代后期开始,上海大部分学校统一用普通话授课,很多学校对说本地语言的行为扣品行分处理。可以说是“进了学校门儿,就到了北京城儿”了。另外在媒体传播方面,政府取消了几乎所有广播电台和电视节目中的上海话内容。90年代初,上海话的电视连续剧《孽债》受到上海观众的欢迎。但是第二部沪语连续剧在开播之前被叫停,后来只播出了普通话配音版本。在近几年上海的电视荧屏上也出现了一些以上海话为主要语言的情景喜剧,如《老娘舅》等。很多上海话培训部也因为学员不够而关门。著名沪剧演员马莉莉发现已经很难招聘到发音合格的年轻沪剧演员,对此她曾提出建议,要求对上海话进行保护;时任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对此做了肯定的批示。[7]
中国大陆自2000年起社会舆论开始声讨上海人竟敢在公共场合讲母语,导致上海人不敢对服务行业的人讲母语,怕被认为是在歧视外地人;甚至在课堂上同样如此,会被同学认为是在秀“优越感”。[8]
2005年起,上海舆论界“保卫上海话”的呼声越来越高。
当今许多上海本地儿童已经无法全部使用上海话和他人沟通,甚至出现全然不会讲的情形。根据2013年《中文自修》杂志对上海多所中学进行的调查,仅有三成的在读中学生能够完全使用上海话交流[9]。《新民晚报》某文认为“在浦东讲上海话是没文化的表现”[10],招致上海本地人广泛批评。对于日益增长的保护传统上海话的舆论呼声,上海市的教育部门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比如在主要的公立幼儿园内,都配置了上海话的教师。儿童们每周会有一节上海话的课程[11]。
上海作为中国最繁华,经济及文化最发达的地区,推广普通话,减少人们尤其是与官话人沟通障碍方面确实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同时造成了传统语言的消失,以及传统地域文化的消失。
此外,由于广东作为中国目前另一个经济最发达的地区,而粤语(广东话)却能很好的保留、其本土电视台,公共广播都用粤语播报,大街小巷都能听到粤语,其普及乃至作为一种流行时尚的象征,虽然广东话的推广有香港影视剧方面强势影响的因素,但这种同被中国政府定为方言的语言,处境却极为不同的现象也使部分上海人尤其是一些年轻人开始质疑上海话对促进经济发展是否会带来阻碍,并对目前上海话的处境表示不满。客观事实表明,在地方语言问题上,上海话遭到了严重的区别对待和不公正的待遇,以此在社会上也引发了不少风波,影响最大的是2009年年底的“团团门事件”,对此事件的处理结果也使部分上海市民开始怀疑相关部门特别注重在上海推广普通话的动机。
2011年10月24日,胡宝谈所著《弄堂(上海话)》由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这是第一本上海话小说。词典化的编排和注释,标注上海话音标,使用上海话正字。该书表示“能保护上海话,保护方言,也就是保护人类共同的文化遗产”。
电视剧方面,2011年上海广播电视台电视剧频道播出了《爱情公寓》上海话版,但播了5集(每天1集)就又因为反响一般而停播。2013年9月5日起,该频道推出电视剧《断奶》的上海话配音版,并相继播出《婆婆来了》、《保姆》、《月嫂》等多部原为普通话电视剧的上海话配音版本。2023年12月28日,上海话原声版本的电视剧《繁花》开始在CCTV-8播出。
2013年,上海开始在公交车线路上逐步推广上海话报站[12][13]。
2017年起,内建在苹果iOS 11系统中的“Siri”人工智能软件正式支持上海话的听写功能[14][15][16][17][18],为继普通话及粤语后第三种获苹果iOS支持听写的中国语言。
注释
参考文献
外部链接
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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