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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落魄人
臺灣卑南族歌手陳明仁演唱、高子洋作詞作曲的國語歌曲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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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落魄人〉或〈可怜的落魄人〉是台湾原住民创作的民谣，自1970年末开始传唱于台东各部落。1981年卑南族歌手陈明仁（北原山猫成员）将其起用为首专标题曲，并带到驻唱的台北西餐厅演唱，遂风靡全台[1]。它的歌词戏谑，带有原民幽默。出版业者为了避免被查禁，绕过新闻局广电处的审查径行出版[2]。
起源
20世纪中叶，国民政府开始经略庞大的山林资源，亟需人力对土地进行盘点、开垦和育林。此时，为了赚取金钱，努力改善家庭生活，许多原住民受雇进到所谓的林班，成为林班工，年纪从青少年到壮年都有。林班地面积辽阔，离人类定居地遥远而且资讯封闭，工人们下工后便聚在一起，围着火哼吟，一搭一唱，宣泄工作的苦和对亲人的思念，林班歌于焉诞生。[3][4][5]
虽然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普遍被记载为卑南族人高子洋（本名高飞龙）[注 1]，但考量到林班歌的集体创作的性质，〈可怜落魄人〉的真正原创者可能不是高子洋。高子洋也曾表示，许多歌曲他虽挂名词曲，其实是集体创作的林班歌或传唱歌谣，他只是纪录和整理者而已[6]。根据陈明仁的回忆，这首歌的“你可以玩弄我，你可以戏弄我”一句最早出自其家乡知本部落一群放牛的少年朋友之口，而他们哼唱的许多歌曲都是从林班学来[7]:272。所以，可推知〈可怜落魄人〉是由多个林班工集体创作的，高子洋只是创作者其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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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全台
“当时年轻爱唱歌，因认识了很多的女性朋友，在嬉闹中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掰来掰去的拼凑，不知不觉中这首歌也就莫名其妙的随个人心情，随各族群的腔调而传唱，所以有的人会把它扭曲唱的很下流，但若有机会由我亲自演唱，它绝对是不一样的。”
高子洋，1999年
在经历将近三年的冤狱生涯后，高子洋于1979年写下这首歌在台东传唱开[8]，但没有定歌名，人们多以其中的歌词“你可以玩弄我”称呼之。[7]:290在那期间，泰安卑南族歌手郑晓玉灌录的版本就已在台东火起来[9]。
1980年，陈明仁一次回台东卡大地布部落参加丰年祭晚会时，听到外甥唱这首曲子，觉得好听，便带到其驻唱的台北西餐厅演唱，得到现场观众的热烈回应，后来每场都有人点[10]。年底，星华唱片为陈明仁录制首张个人专辑时，他便向老板提议将此歌一并录进去。老板就将这首歌取名为“可怜落魄人”。该张专辑于1981年初发行，叫作《可怜落魄人·岸壁の母》，以卡式和匣式录音带形式发行。这首歌是专辑中少数的华语歌，采用当时流行的那卡西风格。[9][7]:290
随着专辑发行，〈可怜落魄人〉成为台湾1981年和1982年间的热门歌曲。据报载唱片与录音带总共卖出70万张（卷），且各地的夜市、秀场、唱片行、歌厅、西餐厅均会播放。[1][9][11]唱片公司因应歌曲走红，把它收录进合辑，许多歌手和音乐人也纷纷推出翻唱版本，其中知名度较高的包括沈文程（1983年）、高胜美（1987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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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禁与后续
1973年，行政院新闻局规定唱片歌曲须事前送到该局广电处审查，通过后方能出版和在电视与广播电台播放。〈可怜落魄人〉并未送审而由业者自行出版，在走红后始被新闻局广电处以“违反善良风俗”、“猥亵粗俗、两性关系随便”等理由所禁[11][13]，只能在地下流传[1]。
陈明仁因为〈可怜落魄人〉一曲得到“落魄歌王”的名号，并在各唱片公司出专辑。1996年，陈明仁与泰雅族歌手吴廷宏组成北原山猫，亦再次演绎此曲并拍摄音乐录影带（MV）[9]。高子洋日后继续创作音乐，其中很多和〈可怜落魄人〉一样，由高氏作曲，陈明仁录制唱片。不过由于歌里常常有关都市原住民的流浪思乡的故事，因而难脱禁播的命运。另外，由于盗版泛滥，导致他都收不到作品版税。陈明仁更不给他作为〈可怜落魄人〉词曲作家的应得的版税。然而面对这种情况，他也无力兴讼，只能靠DIY音乐谋生。[1][7]:273
就算解严、社会风气改变，像〈可怜落魄人〉这样的歌因为与主流华语歌有很大不同，仍难撕除其“歪歌”标签[14][15]。1984年6月，陈明仁参加为海山煤矿事件募款的“为山地而歌”音乐会时，演唱了〈可怜落魄人〉[15]。据说他在后台本来不怎么想唱，是民歌手胡德夫叫他把歌词中替换“你”当作政府或社会，“我”代表原住民。转天陈明仁被问到为什么要唱这么“流气”的歌时，引用了当时胡德夫告诉他的话。马世芳称：“一首乍看无厘头的歪歌，竟然当场变成了悲伤的抗议歌曲”[1]。然而，陈明仁2023年回忆歌曲的查禁史时说道：“我觉得如果你生活在很正常的生活里面，它不是歪歌”，指如果是在生活中，自己的爱人移情别恋，不免会产生歌词里的情况，表示就算如此以后“见面还是要说哈啰”[10]。
2019年5月27日，新北市长侯友宜接受上任第一次总质询，无党团结联盟议员马见（Lahuy·Ipin）穿着原住民族服饰及纹对侯友宜演唱了〈可怜落魄人〉。他引用陈明仁的“你和我”的比拟，以此展现原住民族人在整个历史脉络中受到的伤痕、呼吁侯友宜重视选前对原住民的承诺。[16]
评价
社会学者李明璁认为，〈可怜落魄人〉表面上道尽一个任人随意玩弄的人的心声，也有一种“来吧，轻贱我吧”的堕落，但这样自甘于不平等的观念，其实正凸显、讽刺原住民长期被主流社会欺压的现况。[14]李明璁以“将计就计（making do）”的概念，解释这样的自我贬低实为弱势族群尝试翻转权力的手段。他表示，〈可怜落魄人〉看似被动、卑微，但歌词中的主角好像在说，“就算你这么瞧不起我，但我要告诉你，我有一种比你更强的韧性”，所以经历了种种对待，最终都可以站在高位，综观全局。[14]
翻唱版本
以下列出歌曲各版本，部分资讯引自台湾流行音乐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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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
注解
资料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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