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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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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农法（英语：Natural farming[1]）是日本农民和哲学家福冈正信建立一种的生态农业手法，他在1975年出版[2]的《一根稻草的革命》[3]一书中，对此进行了介绍。福冈正信使用日语将他的耕作方法描述为自然农法（shizen nōhō），“不需耕作，不需肥料，不需农药，不需除草，仍然带来丰收”[4]。尽管自然农法被认为是有机农业的一个子集合[5]，它与有机农业仍有相当差异[6]。
起源
福冈正信[7]在1937年因肺炎住院，养病期间顿悟无的哲学，并辞去工作。1938年返回故乡当农民，以种植柑橘、稻米来证明自己“一切无用论”的想法，从此开始实践自然农法；同年种植柑橘失败，被父亲赶下山另找工作。1939－1946年间，任职高知县试验农场，从事病虫害防治，并继续研究自然农法，1947年再回故乡全心投入自然农法研究，并应用在水稻、小麦和柑橘的种植上。1961年开始采用不耕地直播、冬季播种、培植绿肥等耕作法[8]。
由于《一根稻草的革命》一书在欧美的地位，在海外当提到自然农法，大都认为是福冈正信的自然农法，反倒是在日本，当提到自然农法，大都认为是冈田茂吉或是川口由一的自然农法。福冈正信的自然农法并没有被日本社会接纳，就连他的著作都要设法自行出版，因为没有出版社愿冒风险为这种偏离主流的人出书。即使在福冈儿孙辈农场，也没有采用他的自然农法，而是一般有机农法[8]。《无III自然农法─实践篇》一书是福冈正信在1972年，实践自然农法25年后自费出版。直到1985年，日本春秋社才替他编成《无》三部曲：《无Ⅰ神的革命─宗教篇》、《无Ⅱ无的哲学─哲学篇》、《无Ⅲ自然农法─实践篇》。1978年，大陆学者黄细喜、顾克礼合译简体中文版，并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9]。
| “ | 我花了五年的时间进行实验，来证实铺撒未加处理的稻草是安全的。我又用了五年的时间，请土壤、肥料学家研究土壤、地力的变化、未加处理的稻草的成分分解、肥效、脱氮现象、还原问题、与微生物的关系等等。另外，我还花了五年的时间，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覆盖稻草的不耕作直播要比以前的插秧法，收获量要大。 | ” |
| ——福冈正信，《一根稻草的革命》 | ||
福冈正信曾表示：“自然农法虽然称为‘农作法’，但是不能单纯以农业的角度来看它，而必须以宗教、哲学、及生命永续的角度来看它。农业是为侍奉神，接近神而存在的；神便是自然，自然就是神。”福冈认为，人类真正的生活，存在于类似原始生活的小农生活之中，在这样的生活中，才能够进行大道理的研究。他所描述的理想生活是：立足在某个地方，耕种一小块土地，最大限度地享用每一天中的空闲时间，这才是理想的农业。[8]
福冈正信说明，现代农业所以能够获得高产量，主要是靠多施化肥、多用农药、施以除草剂和勤于机械作业等技术。但是，这种科学农业法其实是一种病态农业。福冈正信看到了现代科学农法的问题，以及它会带来的灾难，他希望推动一场农业的革命，最终目的是要确立一种不仅能生产农作物，而且还有助于人类自我完善的农作法[8]。福冈正信从日常农作中感悟出如同老子般的哲思以及对简单生活的肯定[3]，他的农业哲学及对地球生命科学的思考，使得他发明将植物种子放入黏土中并制成团子的种植法，在控制沙漠化方面的努力，于日本与世界各地获得极大回响[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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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冈正信与朴门其实有一段渊源，1986年他参加一场在美国华盛顿州奥林匹亚举行的朴门聚会，在这里遇见了比尔·莫里森。比尔·莫里森是朴门的创始人，在其著作《朴门概论》（Introduction to Permaculture）中，多次提到福冈正信，对于福冈的理念深表认同。朴门撷取了许多福冈正信的自然农法观念，例如：旱地直接播种、不耕地的谷物耕作方式（稻麦混种法）、食物森林（多层式植栽）、把蔬菜当野生植物一样种植、粘土团子等。除了农业技巧之外，朴门还学到了以自然模式去设计它的实务策略。自然农法的哲学思想提供了朴门一个实质的精神基础，这是它在早期的教学中所缺乏的。自然农法的理念和朴门似乎相契合，但是在做法上却又相对立。朴门强调适切的科技运用，以人的智慧去规划符合自然而且能自给自足的永续生活；福冈则将人的智慧视为助纣为虐的工具，认为它只会让人与自然渐行渐远。[8]
川口由一被广泛认为是第二代自然农法的主要实践者，他是赤目自然农塾的创办人[11]。NHK节目《心的时代 宗教，人生》曾介绍过川口[12]；他在纪录片《最后的稻草：食物，地球，幸福》中扮演核心角色后，提高了在日本之外的知名度，他的访谈也被翻译成多种语言[13]。
1939年，川口由一出生于奈良县。为日本“自然农”先驱者、指导者[14]。川口氏为农家子弟，经历了使用大型机械和农药的时代，他受到福冈正信、藤井平司等人的思想影响，开始实施不耕起，不除草的栽培法，以“自然农”之名在日本广为流传，透过在奈良县、三重县广为人知的赤目自然农塾向日本全国发信[15]。川口认为，决定要做自然农的人，大概都是没什么钱，面临人生方向大转换期的人，如从公司离职的人或学生，所以他不收费，自然农垫的营运，则是靠垫生的自主捐款[16]。
关于自然农，川口由一将它提炼为3个原则[17]：
- 不需耕作
- 不要把草或昆虫当成敌人
- 附随、符合、服从生命，交给自然农
最初因实施惯行农法而导致心身生病，于1970年代后半开始研究自然农：实践不耕耘、不用肥料农药的稻麦蔬菜果树之栽培方式。也主持学习自然农与汉方、中医学的私塾，包括：奇妙的田园之会、赤目自然农塾、汉方学习会。这开启了福冈自然农塾…等日本全国的自然农法学习风潮，并远赴各地指导自然农的思想与实践方式。曾任教于静冈大学农学系、爱媛大学农学系等。著作有《自然农：川口由一的世界》（合著，晚成书房）、《站在奇妙的田园中（妙なる畑に立ちて）》（野草社）……等[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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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青森县农夫木村秋则的故事在NHK“Professional～专家的作风”播出后[19]，故事也被写成一本书《这一生，至少当一次傻瓜》[20]。2011年（平成23年）6月17日，联合国农粮组织将木村秋则的自然农法栽培列为重要施行方法，简称木村法则（A.K. method）[21]。世界首位实施无农药、无施肥栽培苹果成功[22]，电影《奇迹之苹果》（奇跡のリンゴ）就是以他的人生经历改编[23][24]。后来，木村秋则创办“木村秋则自然栽培农学校”[25]，并担任该校校长[26]。
| “ | 我用木棍戳那本耕耘机的书，结果，旁边的书也一起掉了下来。我慌忙捡起来，发现旁边那本书的角摔烂了。地上积著的不知道是雪还是雨，所以书上也沾到了一些泥巴，没办法我只好连那本书也一起买回家了，我记得好像要两千圆。用那么不值钱的纸，居然那么贵。书的装订品质也很差，光是打开，书好像就快散了。我觉得吃了大亏，把书带回家后，也丢在那里没看。书店把那本书放在那么高的地方，一定是因为销路不好。 | ” |
| ——石川拓治，《这一生，至少当一次傻瓜》[20] | ||
木村原本使用惯行农法[27]，后来因妻子美千子对农药过敏，每次喷洒完农药就会卧床不起，所以希望能找到解决方法。他表示，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缘，或许会放弃种苹果，而改使用耕耘机种植玉米。那天木村出门找书，前往镇上的几家书店。在将近半年至一年后的时间，他才开始看那本书，封面上有稻穗的照片，书的最前面写着‘什么都不做，也不使用农药和肥料的农业生活’，而那本书正是福冈正信写的《自然农法》。经过10年歉收[28]，终于栽培出无农药、无肥料苹果。针对苹果栽培，木村还导入大豆作为植被，与苹果共生，利用根瘤菌来增加氮素[16]。除了锯子和修枝剪，木村一直使用的工具是数码相机，这是为了记录各种有害生物和病原体的生态[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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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田茂吉[7]创立了世界救世教，借由宗教来传达自然农法的理念。冈田于1935年（昭和10年）便开始推广无化学肥料、无农药栽培[16]。1980年，在美国华盛顿州以他的名字设立冈田茂吉协会（Mokichi Okada Association）这一国际组织，开始对全球推广[29]。
冈田茂吉流派的自然农法主要有以下几种：
- 秀明自然农法：由神慈秀明会推广，强调“自家采种”和“农家对作物的爱心”。
- MOA自然农法：由MOA国际自然农法协会推广，强调“天人合一”的理念。
- 自然农法大学校：由冈田茂吉的长子冈田光玉创立，以推广自然农法教育为主。
- 大仁农场：由MOA自然农法协会推广，以推广自然农法体验和教育为主。
- 自然农法国际研究开发中心：由冈田茂吉协会推广，强调自然生态系循环原理、土壤清净、自家采种、轮作、混作、覆盖土壤等。
- 救世自然农法等
此外，还有一些其他团体和个人也在推广冈田茂吉流派的自然农法。
推广救世自然农法（Kyusei Nature Farming）[30]的冈田茂吉协会，在冈田死后继续在日本和东南亚继续推广各项工作[31]，它被认为是日本技术转移至农村的主要生态农业系统[32]。像MOA自然农法的源头是冈田茂吉所创的世界救世教，但是因教团的不同，自然农法也各有不同。目前，救世教主要分成伊豆能売[33]、东方之光、主之光、神慈秀明会四大教团，每个教团基本上都是照着他的思想来实施自然农法，但随着时代改变，也各有不同的变化。源头基本的核心思想皆是尊重顺应大自然，发挥土壤本来的力量，以作物为主体，进行自家采种。[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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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倡秀明自然农法[34]为神慈秀明会的创始者小山美秀子，她原先也是跟随救世教的信徒[35]，但在1970年（昭和45年）脱离，故另称“秀明自然农法”。总部位于滋贺县甲贺市，他们没有固定的研修单位，但能透过介绍到先进农家学习。秀明自然农法几乎完全照着冈田氏的自然农法论述来做，即无农药、无肥料、连作[注 1]、自家采种。重视土壤的清境，因此会透过连作[注 1]，自家采种来去除土壤和种子里的肥毒[16][36][37]。除了使用落叶或枯草等天然堆肥外，绝不掺入任何不纯物质，以净化土壤，发挥土壤原有力量的农法[38]。
MOA是冈田茂吉协会的英文缩写，该组织以推动自然农法或艺术、文化为宗旨，有着20万会员家庭。会员皆透过生产、食用、购买、作义工等各种方式，实现他们的生活主张。在组织运作方面，目前以“普及会”取代“产地支部”，参与者有农民、会员和一般爱好者，关注的议题是自然农耕及自然食的推动，也包含和消费者互动的部分。兼业农人则以自己耕作的家庭菜园，亲身实施自然农法，并透过分享自然农法收成的方式，吸引了更多人参与购买的行列[39]。
MOA自然农法属于东方之光教团。关于动物性堆肥，原则上不建议使用，除非其来源是可信任的。关于草，若影响到作物生长还是会除去。除了自然农法的部分，另外还设有《MOA特别栽培》，鼓励不用农药就难以栽培的品项，如：苹果，草莓等，减要量至法定四分之一以下[16]。MOA追求完全不施肥料与农药的境界，在标章认证上，除有“自然农法产”、“自然农法转换期”外，尚有“移行栽培”等级，只要能采取“减农药栽培”措施（农药用量在国家标准4成以下），就给予认证，使产品能流通在MOA或市面上其他通路。同时，他们将作物分成“可以做到有机栽培”及“不易进行纯有机栽培，但是可以做到‘减农药减化肥’”两大类，地方政府会给予“特别栽培”标章[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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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MOA在静冈县伊豆之国市设立占地100公顷的大仁农场，成为最佳的示范区，区内有农场、牧场、菜园、花园、林地以及超市、餐厅等。园区内自给自足、循环使用[29]。大仁农场已开始不使用任何堆肥，改用绿肥，实施连作[注 2]，回归到冈田氏提倡的原点[16]。以及透过科学研究而成立的微生物应用技术研究所；还有专门培养人才的自然农法大学校[40]、培训全球22个国家的自然农法推广人员的MOA自然农法研修中心等[41]。例如：针对有机高丽菜，其中土地是否需要轮作的问题，若是一时或单次研究报告，难以得到完整验证，于是他们便展开一连串的田间实验，而农场中有不同的区域进行的连作与观察。根据研究人员表示，他们必须持续观察十年，才能知道答案会是什么[39]。
自然农法国际研究开发中心属于伊豆能売教团，位于长野县松本市波田，其自然农法的特色是在育种，培育能适应低肥环境，并能与杂草竞争的种子[注 3]。除了独自开发的自然农法育成F1种[注 4]，同时还有固定种[注 5]、在来种[注 6]、自家采种素材[注 7]，每年会定期颁布种子的目录，可以上网浏览购买[16]。
根据国际自然农法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徐会连表示[42]，冈田茂吉的自然农法是基于以下原因：肥毒存在；肥料污染土壤，而削弱其生产力；过量施肥导致害虫爆发；对病原体有利的养分易导致疾病；自然农法生产的蔬菜和水果的味道比化学农业更好[42]。
该中心导入了琉球大学的比嘉照夫教授所开发的EM菌（Effective Microorganisms）[43]，为酵母菌、乳酸菌、光合菌等多种细菌的共生群。他们将其广泛运用在育苗用土、基肥、灌溉用水等处。另外，他们也有提供自然农法研修，比起大仁农场的一年或两年，自然农法中心为八个月，分为蔬菜、水稻、育种三个课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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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
冈田茂吉与分支的自然农法[44]，有留种子自种、植物育种的行为。2005年，从事秀明自然农法的夫妇黎旭瀛、陈惠雯[45]告诉台大教授郭华仁，关于秀明农法提倡留种、自播的工作。2006年，绿色阵线协会也邀请澳洲保种专家抵台演讲，与郭华仁主持的台大种子研究室交流，将外国做法引进台湾。2010年，大地旅人再举办种子保存工作坊。[46]
2011年，全球商业种子的市场价值就已经达到了344亿美元。暴利背后是商业公司的垄断，75.3%的全球种子市场都被世界十大种子公司控制，而前三大种子公司掌握了53%的市场份额。种子自由市场越来越被种子公司控制甚至垄断，而科研也由种子公司和科研院校所主导。欧洲成立“植物新品种保护联盟”将农民自古以来的若干留种行为视为违法[47]。
UPOV条约原本允许农民留种，后来这样会削弱品种权，因此于1991年更改条约加以限缩，由各国自行决定何种情况允许农民留种。例如：澳洲法律至今仍允许农民留种；而美国、日本使用种子播种，农民皆能留种自用（但不可贩卖）；欧盟与台湾较为严格，限定只有若干粮农作物可以留种。
2002年，韩国加入国际植物新品种保护联盟（UPOV），2012年起合约生效。UPOV旨在鼓励开发植物新品种，保护植物新品种的权利，透过植物育种创新来促进农民增加可种植的品种。UPOV让跨国企业买走许多种子，韩国种子公司因此倒闭，当地农民失去种子的所有权，想要栽种某个特定品种，却无合法育种权，每年还须向跨国企业购买种子或种苗。[48]
2008年，韩国女农协会（KWPA）展开了田野调查，全国各分会的女农志工们利用农暇期间，踏遍邻近乡镇村落，去记录每一家户保留了哪些地方种子。KWPA找回留种历史最长是延续种植了近200年的种子，而其它种子起码也有50至70年历史。将韩国人自家种子透过出版品的目录、照片、文字记录以及ISBN登记，来证明某一地方种子是属于某一位农民所拥有，以保障韩国农民的种子权。KWPA就找到一种可以在雪地里越冬的本土葱，透过出版品登录证明属于当地品种，开放给所有农民种植。[48]
台湾大学农艺系教授郭华仁表示，有机农业规范、验证准则每个国家都有一定的标准。种苗是其中一项，规范种苗来源。而台湾和其他国家地区明显不同，几乎是唯一不规定有机耕作必须使用有机种苗。台湾的有机农民大多跟种苗公司买种苗，而这些种苗是以惯行农法生产采集得到。日本有机农民大部分自行留种，水稻约70％、蔬菜杂粮也达到60％，留种情况相当普遍。有机农民留种，变成有机种苗的一种管道。目前有些种子农民已经找不到原生种，让留种陷入困境。惯行农法普遍使用杂交一代种子，缺点是无法留种，这是种苗公司用来垄断种苗的方法[49]。
台湾若干民间团体约2006年就开始提倡“农民保种”，主要为大地旅人、秀明农法成员（当时尚未成立协会）。绿色阵线协会于2006年5月邀请澳洲种子留种者组织创办人米歇尔·范顿与会演讲，各组织都认为“自留种”也很重要。因此2010年9月，郭华仁教授再以台大农艺学系的种子研究室名义，邀集各单位举行第一次的农民保种座谈会[50]，会中对全国性推动农民保种运动达成共识，初期先采取较为松散的合作型态，分别举行保种活动，其他团体或个人则尽可能互相支援，将各自活动与相关技术，集结于农民保种网站。[51]
参与式植物育种及有机农业。有机农民需要可适应其特殊土壤、养分供应、管理操作及病虫害压力之改良品种。育成此类具适应性品种的方法之一，就是将育种程序置于预期使用环境下来进行（例如直接在有机田区与农民合作进行）。此模式为参与式育种（participatory plant breeding，PPB）的形式之一，而其最初系为满足发展中国家所受照顾不足的小农需求而来。美国有机农业运动历史突显出有机农民参与育种过程之文化关联，补充参与式育种在生物学上之基本理由[52]。
1999年，为了解决困扰中国农村的各种问题，一群农村女性、几个乡镇、两个育种机构和中国农业政策研究中心（CCAP）展开一项全新计划。地处中国西南，农业生产条件脆弱的广西省开始了相关实验。这项计划由农业政策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宋一青发起，内容包括：轮作和使用有机肥…等。整个项目核心即是所谓“参与式植物育种”，由专业育种人员与农民合作改良作物品种。该计划还开拓推销本地作物的新方法。在研究团队支持下，当地农民成立两个有机绿色种植协会。起步时只有10名农民会员的有机绿色种植协会不久便得到了非政府组织“社区伙伴”的技术指导和资金支持。该组织总部设在香港，旨在支持减贫和基层发展[53]。
香港民间组织“社区伙伴”（Partnerships for Community Development，简称PCD）在贵州黎平侗族社区，地方传统稻种传播参与式育种。PCD提供的数据显示，贵州黎平县香禾糯，一种本地侗族水稻品种，也是当地种植历史最长、最具特色的稻类品种。种植面积占稻田总面积的比例，从上个世纪50年代的75%大幅下降至2013年的不足5%。PCD先进行了社区研究，了解地社区种植和食用传统糯稻的情况。PCD发现，对于当地侗族社区而言，香禾糯绝不仅是一个自然植物作物，更与当地少数民族文化、民族身份认同和社区生活有着密切的联系。而且，传统糯稻的种植不仅与一套整全的民族文化、社区生活方式密切联系，它的种植方式本身也伴随着一套整全的和独特的可持续农业生产模式。[47]
长年推动有机农业与非基改运动的台湾大学农艺系退休教授郭华仁，他曾经统计有机农业，在农业科技上的经费，结果发现总经费近60亿当中，有机农业相关的计划案只占5千万左右，如果农委会要大力推动有机农业，相关的研究经费应该跟上，并且大幅度调高。例如：育种方面，许多作物还是基于使用化学农药及化学肥料的情形下，来进行品种育成，让有机农业难有适合品种能采用，而有机农业应该跳脱传统育种，采用让研究机构与农民共同进行的参与式育种[54]。郭华仁指出，目前有机农法逐渐兴盛，但品种都是别处育成的，应该推动“参与式育种[55]”，由各区农业改良场完成初步交配工作，再将种分送给各地农民种植，因为台湾各地气候条件不同，很难有一个品种是全台适种的。透过参与式育种，让各地发展出适种品种。除了育种之外，也需要建立作物栽培制度。郭华仁也建议，各农改场应该组合出几个作物组合，以因应一年四季、不同气候条件耕种，应该多尝试几种组合供农民选择[56]。
地区
不同地区的差异，与农法的变化。
根据中华民国有机农业产销经营协会定义：依有机农业实施准则，完全不使用化学肥料、农药，且必须完全使用未受污染之有机肥料，并采行自然方式进行病虫害防治[57]。1990年4月27日，财团法人国际美育自然生态基金会成立[58]，承办台湾地区的有机稽核验证业务[59]。
赵汉珪创立了赵汉珪自然农法（CGNF）[60]。他所推行自然农法法则（三气：水汽、热气、空气；二热：天热、地热；三体：天体、地体、气体），乃是他师法圣经、自然、四健会及良知，并赴日本向山岸巳代蔵等三位老师学习精神与心灵、酵素与微生物及植物营养循环理论，融会贯通后再加上个人创见所形成。[61]
KKF自然农法[62]：最主要技术是农民自己选种、育种、留种，并自行采土养菌用以改善土壤，并且利用微生物来分解稻杆，使其成为最便宜而方便的有机质来源。更可用微生物菌水来制作低成本及再生资源的液肥与堆肥。学习适地适种，轮作等观念。[63]
零预算自然农法（Zero Budget Natural Farming，ZBNF）是印度最受欢迎的自然农法模式[64]，并由帕德玛·斯里·苏巴什·帕莱卡发展此套耕作系统[65]。“零预算”一词的意思是不使用任何信贷，也不花任何钱购买。ZBNF是一套耕作方法，也是一种基层农民运动，已经扩散到印度的各个邦[66]。
与有机农业之差异
有机农业（organic farming，或称有机农法）会采用轮作降低病虫害问题与产量下跌；但自然农法容许单一作物连作，表示产量约在4至5年后恢复。茶树是自然农法的重要栽培示范，每年透过覆盖修剪后的茶树枝叶在表土以维持地力，十多年后仍可维持一定产量。肥料使用是自然农法与有机农法的另一差异，一般有机农业可以施用有机肥料，但是最严格的自然农法完全不施肥；台湾在1994年至1996年间引进MOA自然农法时，设立了〈自然农法执行基准（台湾版）〉，允许天然有机肥料使用。在2006年，执行基准再次修订，修正为推行第三版。因此MOA虽然是国际有机农业联盟（International Federal of Organic Agriculture Movement，简称IFOAM）的会员之一，但是它采取自己的独特认证形式。MOA发源于日本，在2001年时曾成为“有机JAS”的验证机构，不过旋即于2004年退出而自行发行认证。[6]
尼哈·巴拉巴德认为自然农法与有机农业的主要区别有[67]：
- 在有机农业中，有机肥料和粪肥，像堆肥、蚯蚓粪肥、牛粪肥等，它们从外部来源被添加到农田中。
- 在自然农法中，化学肥料、有机质肥料都不会添加到土壤中。实际上，没有在土壤中添加任何外部肥料，或给予本体任何肥。自然农法鼓励在表土，透过微生物和蚯蚓进行有机物的分解，在此期间逐渐在土壤中增加养分。
- 有机农业仍需进行基本农业实践，例如：耕作、整地作畦、施肥、除草等。
- 在自然农法中，没有耕作、没有整地作畦、没有肥料，也没有在自然生态系统中除草。
- 有机农业依然昂贵，由于需要大量粪肥，对周围环境有生态影响；而自然农法是一种极低成本的农业手法，与当地生物多样性完全融合。
C-K TABLE在比较不同的耕作制度时，认为其三个主要区别是[68]：
- 有机农业始于建设健康土壤，管理地下的生物活动，并种植健康植物；鉴于自然农法不是要建立土壤微生物学，而是要让土地独自生存，让过程自然发生。自然农业是一系列不应该做的事情，让大自然接管。这是一种心态，而不是一套运作原则。
- 自然农法是指不耕作，不除草和不修剪植物。相对之下，有机农业无法不做事情，在一系列“不做”中。例如，在有机农业中，犁是农民的基本工具。控制杂草是有机农民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不除草极有可能导致作物歉收，或非常难按时收获。
- 在有机农业中，如果需要对蔬菜或果树进行修剪，可以由农民来完成；因为自然农法是由创造者设定的指导原则，因此不进行修剪，而这是自然界不会发生的。
注释和参考资料
外部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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