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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白军
俄罗斯共和国军队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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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军(俄语:Белое движение,罗马化:Beloye dvizheniye,又称为白卫运动[4]),在白俄侨民以及现在俄罗斯史学界话语中又称白卫军(俄语:Белая гвардия)、白卫事业(俄语:белое дело)[5][6]、白色思想(俄语:Белая идея)[7],苏俄以及后继的苏联将其贬义为白匪军(俄语:Белогвардейщина)[注 1]。是指1918年至1920年期间在俄国内战中以帝俄军官团[8]为首在对抗苏联红军的过程中形成的政治—军事集团[6],该集团主要由支持沙皇的保皇党和自由主义者等反布尔什维克势力组成[9][10],其目标是推翻布尔什维克和苏维埃政权[4]、“拯救摇摇欲坠的国家”、建立“统一不可分割的俄罗斯”和“法律与秩序”,是俄国内战期间最大的反苏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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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语含义以及起源
在1917年以后的俄罗斯语境中,“白色”(俄语:Белые)主要有三层含义:
1.对于绝对君主制的溯源,尤其会使人联想到莫斯科公国大公伊凡三世(1462-1505年在位) [11] ,当时的欧洲人因为伊凡三世摆脱蒙古金帐汗国统治(史称“挣脱鞑靼枷锁”),象征“纯洁、自由”的基督教君主,故而称他为俄罗斯的皇帝(也就是“白王”——Albus Rex )[12],故在沙俄时代沙皇常冠以“白色沙皇”之称。白色成为帝俄皇室的代表颜色。
2.“白色”一词的起源与20世纪初红白两派在政治目的中的传统使用有关。在法国大革命时期,反对革命、支持波旁王朝复辟的势力使用白色作为他们的象征颜色[13][14]。
3.俄国内战期间一些白军士兵穿着的帝俄军队的白色制服也被认为是代表了其阵营颜色以及意识形态属性。
《俄罗斯大百科全书》的白卫运动词条认为白卫军词汇的出现最早是苏俄开始使用[4],在苏维埃俄国和布尔什维克党人中,“白卫军”一词最初常用于指1905年至1907年的芬兰内战中对于反对芬兰“赤卫队”的芬兰自由派组织的临时名称,而随着芬兰内战的爆发,这种反对不再是临时性的。此外芬兰“白卫军”得到了德意志帝国的支持,因此“白卫军”和“白军”等表述开始被用来指代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德国境内的反革命武装组织以及向彼得格勒推进的德军,从而成为“资产阶级反革命(主要是外国的)的代名词”,并于与“白色恐怖”的概念联系在一起;在苏联时代形容白卫军的“反革命”术语中,“白卫军”只是与“地主”、“资本家”、“容克”等一起被用作众多群体之一[15]。
“白军”和“白卫队”等术语在俄国内战期间出现并逐渐传播,尽管其可能的来源可以追溯到1905-1907年的革命。但在1917-1918年的二月革命与十月革命期间——尤其在十月革命后的最初几个月里,白色并未成为俄国反革命的公认象征。当时反布尔什维克以及反革命阵营的颜色被认为是黑色,这点与黑色百人团(俄语:Черносотенцы)有关——尽管他们的运动在沙俄垮台后未能幸存。但在1917年,革命者及其支持者,包括布尔什维克在内,在与敌人的关系中使用了“黑军”的形象;另一方面,1918年11月之后,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称布尔什维克为“黑军”,认为他们是“反革命分子”,而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红色分子”。然而,黑色百人团却将他们的武装组织称为“白卫军”,并且在与大屠杀联系在一起时,“白卫军”一词也出现在报刊上。甚至到了 1917 年,报刊似乎仍然将白军与黑色百人团的大屠杀联系在一起。[15]
而布尔什维克的反对者首次使用“白卫军”来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是在十月革命期间的莫斯科起义,当时与士官生学员一起游行的大学生队伍开始自称为“白卫军”,以对抗工人赤卫队,尽管他们似乎既反对布尔什维克,也反对君主派。后来,布尔什维克单独提到了“白卫军和所有士官生学员”;1917年11月初,И.阿斯塔菲耶夫上尉在新切尔卡斯克宣称:“布尔什维克给他们的对手起了个绰号叫‘白卫军’。考虑到白色是纯洁的象征,我们保留军官和士官生部队的这个称呼。”他还将所有布尔什维克的武装反对者称为“白卫军”[14]。
两个月后,以“白卫军”为原型,一个被理想化和浪漫化的“少年骑士”形象开始诉诸于莫斯科的各大报端:
“在这些少年儿郎的身上
正在诞生——不,已然降生
一个焕然一新的俄罗斯
他们圣洁的热忱、他们圣洁的热血
正涤尽世间污浊,洗刷民族罪愆
所有沉疴积弊都将在这献祭中净化”
因此这个词虽然没有被广泛使用,但出现了一个观点:这个少数群体不再以“广大人民”的身份,而是以某种理想实体的身份,以富有“骑士”的形象为俄罗斯献出自己的生命。在莫斯科,茨维塔耶娃在后续流亡期间出版的诗歌中塑造了“白卫军”的形象[14]。
但白军方面的报刊最初禁止使用“白卫军”、以及“白卫运动”和“白军”等相关词汇。后来“白色运动”和“白军”的概念在白卫军媒体中被允许使用,但“白卫军”、“白匪军”等词仍然被禁止[15]。
现代俄罗斯历史学家Д.费尔德曼认为,苏俄使用“白军”一词是“信息战”的一部分。他将十月革命与法国大革命进行了类比。在法国大革命中,保皇派使用白色,而激进派使用红色:“苏俄理论家宣称他们所有的反对者都是被摧毁的政权——独裁政权的支持者。他们称他们为‘白军’。这个标签本身就是一个政治论点。根据定义,每个君主主义者都是‘白军’。因此,如果是‘白军’,那么就是君主派。对于任何受过或多或少教育的人来说都是如此。” 费尔德曼认为,这形成了一个有效的悖论:在许多同时代人眼中,“白军”开始与君主主义者联系在一起。例如,他认为茨维塔耶娃在她的诗中将白军美化成法国大革命时代以“旺代人”为代表的保皇派,并不是因为她自己同情君主主义者,而只是因为尽管“他们反对苏维埃国家,而不是为了君主制而战”,但布尔什维克“说服”她和其他人,他们的敌人是君主派。费尔德曼认为,由于苏俄控制地区的审查制度,以及白军缺乏“信息垄断”和明确统一的积极纲领,使得白军无法让俄罗斯人甚至西方知识分子相信他们“大多不是君主主义者” [14]。
思想
该运动的思想渊源可以追溯到1917年8月科尔尼洛夫暴动。组织形成始于十月革命和1918年1月全俄立宪会议解散之后,并在高尔察克上台并被俄罗斯北部、西北部和南部白卫运动主要白卫军将领承认为俄罗斯最高执政后形成
在内战期间,军官们没有提出政治纲领,也没有对布尔什维克主义进行批判,而是简单地将革命者视为天生邪恶,并期望民众认识到这一点,转向白军的保守价值观。
白军是一个大帐篷[16][17][18]政治运动,代表著俄罗斯的一系列政治见解。白军的成员可能是君主主义者,共和主义者,右派或立宪民主党。
除了反布尔什维克和反对共产主义之外,白军没有固定的意识形态流亡者经常分为自由派和较保守派。有些人希望恢复罗曼诺夫王朝,例如居住在意大利的俄罗斯亲王尼古拉·罗曼诺维奇和居住在美国的安德鲁·安德烈耶维奇王子。一些流亡者希望在俄罗斯组建真正的宪政民主共和国。
在白军领导人中,拉夫尔·科尔尼洛夫和邓尼金都不是君主主义者,而彼得·弗兰格尔则是愿意为俄罗斯共和政府服务的君主主义者。此外,其他政党也支持反对布尔什维克的白军,其中包括社会革命党,以及其他反对列宁的人。根据时间和地点,某些白军的支持者可能会效忠于红军。
但白卫运动总体上倾向于立宪民主党的社会政治价值观,立宪民主党与军官团的互动决定了白军运动的战略和战术方针。
立宪民主党是俄罗斯最大的自由派政党之一,然而,在十月革命和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许多立宪民主党转向了保守主义,当时立宪民主党开始提倡军事独裁和俄罗斯帝国的领土完整,之后凭借其对白军的支持规模,成为仅次于俄罗斯民族主义政党的政党。直到高尔察克政变发生,立宪民主党开始成为亚历山大·高尔察克上将的支持者。
根据现代俄罗斯历史学家的说法,君主主义者和黑色百人团只是白军运动的一小部分,他们没有行使投票权[19]。立宪民主党积极参与督政府的活动,起初,立宪民主党作为俄罗斯国家的主要政党,由于缺乏能够扮演强有力民族领袖角色的人物,他们主张将督政府组织成一个“集体独裁者”,试图建立一个“集体独裁”政府。然而当高尔察克有机会成为独裁者时,他们支持了他,立宪民主党人维克托·佩佩利亚耶夫成为了高尔察克政府的首脑[20]。君主主义者与立宪民主党一起成为政治基础,但这两个党派从未成为运动的领导力量[21],因为白军坚持“非党派”和“非偏见”的口号,并从1918年11月起,白军中的右翼和君主主义者圈子获得了最大的影响力[22]。
白军领导人宣称,俄罗斯未来的结构应是一个遵循西欧传统、并适应俄罗斯政治进程现实的民主国家。俄罗斯民主应以人民主权、消除阶级和等级不平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以及各民族政治地位与其文化和历史传统的相互依存为基础[23]。因此,高尔察克断言:“一个新的自由俄罗斯将通过政府权力与人民权力的统一而建立。”[24]但当高尔察克成为俄罗斯最高执政的同时,也成为俄罗斯的独裁者,他自己被公认为白军的主要领导人,从而通过白卫运动使俄国的威权右翼团结在他的周围。高尔察克也是俄罗斯民族主义和军国主义的支持者,同时反对民主,他认为民主与和平主义、国际主义和社会主义息息相关。
某些与白军运动结盟的军阀,例如格里戈里·米哈伊洛维奇·谢苗诺夫和罗曼·冯·恩琴,除了他们自己的权力以外,不承认任何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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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尽管存在分歧甚至相互敌视,白军在保守的意识形态取向和社会构成方面却有一个共同点:尽管政治色彩各异,但该运动捍卫了斯托雷平关于俄罗斯的价值观[18],并寻求恢复秩序,其主要特征与革命前一致,尽管其参与者允许诸如废除君主制之类的改革和变革[20],白军的目标是保持俄国在十月革命之前的秩序与法律,其目标包括“强大的政权”以及“以维护国家主权和巩固俄罗斯的国际权威为名,必须且必须恢复法律和秩序”;崇拜的理想与目标是被神化了的“神圣俄罗斯”,需要通过净化俄罗斯和自我牺牲来实现,这体现了白军军官的宗教世界观。
该运动的保守主义还体现在反智主义和对“政治”的敌意上,许多白军领导人在接受专制统治的同时仍对“政治”(演讲、选举和政党活动)表示怀疑,主要将其理解为破坏沙皇权威的政党活动,也拒绝任何现代理性主义政治思想,认为它们对民族精神和军队构成威胁。而这源于帝俄军队传统,因为为沙皇服务和保卫沙皇是“信仰问题”,而军队被认为是高于政治活动。因此在这种世界观下,军队“凌驾于政治之上”,而保卫专制并非是一种政治行为而是一种“信条”。这种立场并非是自觉的君主主义,因为在二月革命期间,军官们并没有为了维持军事力量而抵抗推翻沙皇政权,同样他们也基本上没有保卫临时政府免受布尔什维克的侵害。在十月革命初期,大多数军官不愿参与政治斗争,而志愿军的组织者也只是代表了最保守的少数派[注 2]。[25]他们宣称军队“超越阶级”,就像超越“政治”一样,并且不愿犹豫解决社会矛盾,部分原因是这会疏远地主和有产阶级的支持。尽管邓尼金和高尔察克等领导人试图实施土地改革,提议强制转让土地并向原所有者提供补偿,但这些尝试遭到了白军领导人授权实施改革的下级军官和前沙俄官僚的破坏,而白军领导人几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强制实施改革。[2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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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二月革命之后, 米哈伊尔大公不愿意接受皇位, 他在 3 月 3 日的退位诏书中声明: “如果经过了全民投票选举, 通过代表他们自己意志的立宪会议来建立政府形式和确立俄罗斯国家体制的基本法, 只有在符合民意的情况下, 我才愿意做出最终的决定来执掌俄罗斯的最高权力。”也就是说, 大公将决定俄罗斯国家体制的时间推到了只有按照人民意愿召开的立宪会议。这一原则也被称为预先不确立原则(俄语:непредрешенчество)[27][28]。临时政府上台之后, 也不得不为召开立宪会议做准备, 并且临时政府没有权力来决定 “俄罗斯国家体制等根本性问题”。
不确立俄罗斯国家体制的原则此后又被白卫军的领导人所继承。1917年9月关押在贝霍夫的将军们制定了“贝霍夫纲要”,这个纲要中的主要观点此后被白卫军的第一份政治宣言即“科尔尼洛夫将军宪法方案”所阐述,主张“解决国家和民族以及社会的主要问题推迟到未来召开的立宪会议”“立宪会议是俄罗斯土地的唯一主人, 它应该决定俄罗斯的宪法并最终决定国家制度。”[29]
自1918年起,邓尼金一方面拒绝军官中流行的“恢复沙皇制度”这种直截了当的口号,认为这可能会损害他们的事业和招募;另一方面坚持“预先不确立原则”,主张俄罗斯人建立自己的政府,声称军方无法替俄罗斯人决定;另一方面,他开始提及未来的“国民议会”。虽然国民议会与制宪会议的区别从未明确,但这一变化可能意味着白军不支持人民主权和普选权的原则[25]。邓尼金认为白军的意识形态是以国家地位为中心,邓尼金并以此为依据比较了红军与白军之间的“历史使命”:前者的目标是通过民主化的军队摧毁俄罗斯的国家地位,而后者则相反,旨在通过军队挽救国家地位,他就此称该运动是“俄罗斯对保卫民族和国家生存的自然愿望”[23]。
尽管白军持保守态度,但他们并没有公开宣称自己是反动运动,而是试图不疏远潜在的支持并吸引广泛的基础,避免有争议的决定,公开表达他们对重大问题的立场,并制定受到各种解读的计划,同时重视宣传工作和宣扬积极的理想。[25]虽然该运动的领导人继续正式拒绝反动思想,一些白军成员接受了废除君主制和一些改革的理念,但总体而言,该运动寻求重建传统的帝国社会秩序。[18][30][31]在其存在的最后阶段,在弗兰格尔男爵领导下,该运动恢复了“立宪会议”一词,但发表了一份宣言,主张“俄罗斯人民”必须选择“自己的主人”,这意味着弗兰格尔指的是新沙皇[25]。
白军没有制定外交的计划。白军在世界大战结束之际对德意志帝国在俄罗斯西部、波罗的海国家、波兰和乌克兰在东线的长期占领方面采取了不同的政策。
诸如安东·邓尼金之类的白军领导人。其他大多数白军领导人承认海军上将亚历山大·科尔恰克在鄂木斯克组织的临时的战时政府,但由于科尔恰克失去了军队而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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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哥萨克人被白卫军领导人承诺将保留组建自己的政府机构和武装部队的独立性。在维护国家领土完整的同时,白卫军还考虑在乌克兰、高加索和外高加索地区实行“区域自治”的可能性。但白军的总体政治目标仍然是夺取对俄国的统治权和恢复 “统一不可分割的俄罗斯”[32][33],并且恢复旧的俄罗斯帝国国家边界。这意味着否认俄罗斯的自决权[34][35],但波兰和芬兰等国可能除外;根据这一口号,白军试图在他们视为“俄罗斯”的前帝国领土上开展活动,但在那里俄罗斯族是少数民族。这一原则在爱沙尼亚独立战争期间被违反,当时俄罗斯白军援助了爱沙尼亚共和国。然而,根据这一原则,白军不承认乌克兰人民共和国,并在乌克兰独立战争中与其作战,并且也与北高加索山地共和国作战。秉承这一原则,高尔察克拒绝了曼纳海姆将军提出的以承认芬兰独立为条件接受芬兰军事援助的建议,因为对高尔察克来说,“分裂的俄罗斯不是俄罗斯”。
尽管文化和民族自治并未被否定并且白军统治区存在各种自治形式——例如布里亚特的地方自治局和本地军队,但这一原则在实践中却鲜有实施,自治地方发展却受到限制。1919年9月13日,外贝加尔边疆区州长致函内务部长,就自治问题发表声明,称“组建任何非俄罗斯民族性质的国家机构”都是不可接受的。高尔察克在回应犹太代表团的欢迎时宣称,他“反对民族派别”,“将民族关系中的矛盾之处解释为国家紧张的状态,特别是在前线”,并且“随着国家普遍回到正常状态,民族问题的尖锐性将会消失”[22]
同时邓尼金也拒绝遵守关于给予库班自治的政治协议。对邓尼金来说,“维护俄罗斯的国家地位是信仰的象征……是不容置疑、不容犹豫、不容妥协的正统象征”,而乌克兰国盖特曼斯科罗帕茨基提出的建立俄罗斯和小俄罗斯(即乌克兰)联邦的想法,邓尼金也无法接受。 [36]“统一且不可分割的俄罗斯”的原则在邓尼金的《致小俄罗斯人民》讲话中得到了清晰的阐述,该讲话体现了乌克兰白军运动的纲领。邓尼金尤其否认乌克兰是一个独立的民族,并将“乌克兰主义”定性为“叛国运动”。
除了与红军作战外,白军在1917年至1923年的俄国内战期间还与绿军和民族分离主义者交战。白军并不包括无政府主义者(马赫诺)和所谓的“绿军”——他们既与红军作战,也与白军作战;也不包括那些在前俄罗斯帝国领土上建立的、旨在争取某些民族领土独立的民族分离主义武装组织。
而到了一战末期,德国在东线扩张占领俄罗斯西部、波罗的海国家、波兰和乌克兰,白军在对德政策上存在分歧,争论是否与德国结盟。虽然彼得·克拉斯诺夫(顿河共和国)和帕夫洛·斯科罗帕德斯基(德占乌克兰国)等白军领导人同意接受德国的支持,但其他许多领导人仍然忠于协约国。
白军打出“法律与秩序”的口号,希望以此抹黑对手的权威,同时强化民众自认为是祖国救世主的形象。骚乱的加剧和政治斗争的激烈,使得白军领导人的论据更具说服力,并使那些在心理上排斥骚乱的民众自动将白军视为盟友。然而,这句“法律与秩序”的口号很快以一种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式体现在民众对白军的态度中,令许多人惊讶的是,它正中布尔什维克的下怀,成为他们最终赢得战争胜利的原因之一。[37]
因为只有白军将“法律和秩序”的口号置于其纲领和宣传的中心,而实际上白军政府却无力制止抢劫,并实施镇压和任意暴力,这违背了白军所宣称的、吸引人的主要原则,引起了不满,再加上社会保守主义和精英主义,以及想要归还从旧社会精英手中夺取的财产(这也是农民害怕失去土地的原因),白军失去了相对于布尔什维克的优势。[34]
邓尼金的下属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冯·兰佩 (俄语:Алексей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 фон Лампе)在其著作中声称,布尔什维克领导人的口号例如“打败资产阶级,夺回被偷的东西”以及告诉民众每个人都可以拿走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对于那些经历了四年战争导致道德灾难性下滑的人们来说,比白军的口号更具吸引力,因为白军的口号也就仅仅宣传了每个人只能获得“法律赋予”的东西。[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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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布尔什维克不同,白军没有共同的意识形态。
根据1920年冬季保卫克里米亚的布尔什维克领导人亚·阿·斯拉什切夫-克雷姆斯基将军的说法,白军运动是由亲立宪民主党和亲十月革命的上层人士与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下层人士组成的混合体。[38]
尽管有这样的定义,但并非所有历史学家都认同这个观点。许多人认为,将所谓的“民主的反革命政权”(诸如克木齐政府、西伯利亚共和国、乌拉尔临时政府、乌法督政府)纳入白卫运动是不合理的。一些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可能出于对布尔什维克政权的敌意而支持白军,但仅仅是作为策略盟友。[39][40][41]
正如邓尼金在其著作中所表示的那样:“南俄志愿军希望依靠所有具有国家意识的民众群体。它不能成为任何一个政党或组织的武器。”而俄国哲学家、思想家司徒卢威在《关于俄国革命的反思》中也写道,反革命必须与革命期间和革命中产生的其他政治力量联合起来,但这些力量与革命是对立的。这位思想家认为,这是20世纪初俄国反革命与路易十六时期反革命运动的根本区别。[42]
临时政府时期的外交部长、后来的白俄流亡者帕维尔·米留可夫在其著作里认为白军并不等同于整个反苏运动,后者从一开始就四分五裂,既有支持独裁统治的右翼人士,也有支持科尔尼洛夫起义与立宪民主党的人士,还有反布尔什维克的社会主义者,后者只是在十月革命后才一度试图组成“统一战线”,所以反布尔什维克运动中“只有一部分”可以被称为“白卫军”,“白卫军”中也只有一部分是反革命的和复辟的君主主义者。该运动的“白军”复辟性质是逐渐形成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最后反布尔什维克的武装斗争策略才完全集中在公开具有反动倾向的“白军”身上,因此,反布尔什维克运动变成了“白军”,而“白军”又变成了反动派。[43]
在很大程度上,他们的行动彼此完全独立,几乎没有协调或凝聚力。白军的组成和指挥结构也各不相同,一些是一战后的退伍军人,一些是的新的志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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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法西斯主义的关系
在20世纪20-30年代,以政治理论家伊万·伊里因、俄军总司令弗兰格尔和多尔戈鲁科夫公爵为首的白俄移民群体中,很大一部分人将“白卫理念”与“国家理念”等同起来。伊里因在其著作中描述了白卫运动在反布尔什维克运动的巨大精神力量,这种力量“并非对祖国的世俗般的热爱,而是对俄罗斯如同对一座真正的宗教圣地般的热爱。”[44]
此外,伊林将白军运动描述为一场涵盖全球范围包括意大利法西斯主义在内的“骑士运动”。伊林将法西斯主义视为白军运动的表现形式之一,也是其“手段”之一,因此,他认为白军运动比法西斯主义“更深层”、更“广泛”,并认为“非白军法西斯主义”的出现是“危险的”,而俄罗斯法西斯主义必须抵制这种“危险” 。 在二战期间,冯·兰佩甚至认为希特勒是继续这场与布尔什维克斗争的“天然盟友”。[45]
在白卫运动中最大的、倾向最接近法西斯主义的群体是哥萨克人,他们受到保卫庄园的经济动机和反现代文化的领导。他们的主要领导人是彼得·克拉斯诺夫,他是一个坚定的反犹主义者,用煽动性的言论和神话般的哥萨克历史观念来吸引哥萨克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克拉斯诺夫成为纳粹德国的重要合作者,领导着通德的哥萨克部队。[25]
因此彼得·凯内兹认为,白军运动是一种国际现象,与当时其他反革命运动类似,这些运动的特点是民族主义、教权主义、种族主义、敌视民主、工业社会和社会革命[25]。
总结
视角
白军与犹太人的关系颇为复杂,由于“自由派”白军官方从未提及反犹主义,并且从来都不是白卫运动的官方意识形态,白卫军中甚至还有不少犹太军官,并且最初白军得到了犹太人的支持[46],他们信奉自由主义口号,从而能够对抗打压他们的布尔什维克。然而由于白卫运动是由保守派军官发起的,反犹主义在军队乃至整个俄罗斯社会普遍存在,犹太人在帝俄时代不能成为军官,并且在军队中受到虐待,因为军官们认为他们传播颠覆性意识形态,无法成为优秀的士兵。
在内战期间,反犹主义在白军军官中存在差异,但其意识形态中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元素。正如奥列格·布德尼茨基在其著作中所述,尽管现实情况要复杂得多,但“白卫运动与屠杀和反犹太主义紧密相连”[47][48]。白军将领们通常将革命视为犹太人阴谋的结果,并通过白军宣传机构传播反犹主义,将革命归咎于犹太人,并传播非俄罗斯和“现代”价值观。军官们将犹太人描述为细菌,并将军事失败、通货膨胀和缺乏外国支持等种种不幸归咎于他们;而白军东正教牧师则谴责犹太人是杀害基督的凶手,并呼吁对犹太布尔什维克主义发动圣战。
此外,白军领导人无法为民众制定通俗易懂的纲领,而大俄罗斯民族主义则促使白军的宣传强调布尔什维克的“非俄罗斯性”以及布尔什维克队伍中有众多的“外国人”。并且反犹主义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得到了强大的推动,并曾被极右翼成功用于动员民众,如今却成为了白军宣传的工具,并被白军的官方宣传机构“奥斯瓦格”(俄语:ОСВАГ)广泛利用,譬如约书亚·桑伯恩 (Joshua Sanborn) 将反犹主义的白色恐怖追溯到俄罗斯帝国政府支持的反犹主义[49]:
……就犹太人而言,我们不仅看到了恐怖行为(例如劫持人质、大屠杀、大规模报复、大规模驱逐、强奸、抢劫以及残暴无比的暴力)的发展,还看到了社会意图的演变。最值得注意的是,伊安努什克维奇领导的苏联最高统帅部努力收集军队中犹太人的行为材料,并强调指挥官必须收集这些材料,以证明犹太人对军队和国家造成的一切“危害”。[...] 这些过程被战争氛围所合理化,但其愿景一直延伸到战后时期。因此,白色恐怖如同帝国军队1914年至1917年的恐怖运动一样,对犹太人的恐怖具有革命性,而且,如果白色恐怖在内战中获胜,其核心内容或许会进一步深入。
因此根据彼得·肯涅兹 (Peter Kenez)的说法,反犹是白卫运动的“替代品”[25]。
而白军领导人的反犹主义立场各不相同:对于像克拉斯诺夫这样的极端反犹主义者来说,每个犹太人都是反俄阴谋家,相反邓尼金则持温和立场。邓尼金向一个请求保护的犹太代表团坦白,他不喜欢犹太人,并采取了各种措施来损害犹太人的经济利益,但他否认白军的反犹主义,也否认南部白军在1919年大屠杀是针对犹太人的。虽然看起来像邓尼金这样的人物并不认同其下属的激进反犹主义,但他们几乎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阻止他们。[47][48]
因此英国国会有影响力的领导人温斯顿·丘吉尔亲自警告安东·邓尼金将军:
如果继续收到犹太人被迫害的消息,在议会中争取对俄罗斯民族事业的支持将更加困难。[50]
然而,邓尼金不敢与他的军官们对峙,只是满足于含糊其辞的正式谴责。且1919年以来,南俄白军显然决定不接受犹太人加入其队伍。由于反犹主义在西方引发排斥,从而影响了干涉军的军事援助,弗兰格尔承诺打击反犹主义,不像他的前任那样允许大屠杀,但为时已晚。结果,反犹主义宣传加上邓尼金手下在1919年组织的针对犹太人的一系列大屠杀以及白军队伍中对犹太人的歧视,甚至拒绝接受他们服役,使得白军与反犹主义之间产生了联系。[47][48]
组织结构
白卫运动的武装组织被称为“白军”(俄语:Белая армия),并且白军是苏联红军的对手。
白军的主要将领有高尔察克、科尔尼洛夫、邓尼金、弗兰格尔等。白军的其他一些军队有1918年5月底5万余名奥匈战俘编制成的捷克斯洛伐克兵团等。
白卫军的骨干力量主要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帝俄军官团和哥萨克。不少俄国军事历史学家都指出,恰恰是军官团和哥萨克这两个核心社会集团保障了白卫军的战斗力[51]。但随着白卫军继续扩张,它不得不强制动员农民和其他社会成员加入军队。东方白卫军主要是动员西伯利亚的猎人、农夫,南俄白卫军则以俘虏的红军战士和农民为主,西北白卫军主要是依靠志愿者。
在一战之前帝俄军官团中的一半以上中高级职位往往由贵族世袭,来自低级官僚家庭与来自神甫、 商人家庭在军官团比例约占两成,剩下的约两成部分自匠人、农民之子[52],而当时军官团的总人数大约有4万人。一战开始之后, 迅速改变了军官团的社会结构。军官们出于贵族的荣誉和爱国主义情感的激发, 往往以身作则, 冲杀在一线, 激励士兵们与之奋勇杀敌。其后果之一便是俄国的贵族军官团损失殆尽, 沙皇政府不得不擢升普通军士来担任基层军官, 此外还通过短期培训将大量的工农子弟授予准尉军衔, 送往战场[53]。到1917年秋季, 帝俄军官团总计25万人,约22万人是战争时期所培训和擢升的临时军官, 其人数远远超过战前的正式军官人数的4—5倍。其中80%的军官出身农民, 4%的军官出身贵族, 余下的则来自城市中等阶层和工人阶级[54]。
许多人来自贵族之外,例如米哈伊尔·阿列克谢耶夫和邓尼金(有农奴家庭的祖先),拉夫尔·科尔尼洛夫(哥萨克人)。根据苏联军事历史学家的统计,南俄志愿军3700名参与者中有2350名是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军官,余下的则是从士官生学校毕业的军校学员、士官生和大学生[55]。他们的出身并非如同20世纪20年代苏联领导人所描述,源自地主和资产阶级家庭,恰恰相反,白卫军的军官团主要是源自俄国社会中的中等阶层和农夫之子[55]。
哥萨克则是白卫军中另外一支重要力量。数个世纪以来,哥萨克一直是俄罗斯帝国正规军的组成部分,拥有极高的战斗力。哥萨克以服务帝国军队获得特权, 占有大量的土地。从1915年8月开始, 顿河哥萨克动员12.5万人、库班哥萨克动员9.7万人加入俄罗斯帝国军队作战。到1917年在俄罗斯帝国境内一共有13支哥萨克军,总计450万人,其中有48万人服军役[56]。
二月革命之后,哥萨克人对彼得格勒的权力更替不在意,他们更希望的是哥萨克地区获得自治,过自己独立的不受中央权力变革影响的平静生活。顿河哥萨克甚至一度幻想能像芬兰和爱沙尼亚一样成为独立国家[57]。不仅如此,俄欧中央地区的右翼政党以及军人组织也把目光放到边疆地区的哥萨克群体。科尔尼洛夫、阿列克谢耶夫、邓尼金等人都会聚到顿河首府新切尔卡斯克。 而哥萨克为了捍卫自己的经济地位、特权以及生活方式, 也站到了苏维埃政府之对立面,双方结合在一起,共同武力对抗苏维埃政权。
到1918年秋季,南俄白卫军中有大约5万名顿河哥萨克和3.55万名库班哥萨克,乌拉尔和奥伦堡的哥萨克也组建了27个团约2万余人的骑兵部队[58]。而为苏维埃政权作战的哥萨克人数则少得多。根据统计数据,到1918年秋季,东方战线红军中有4000名奥伦堡哥萨克,南方战线红军仅有14个哥萨克团。直到1919年年底,在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哥萨克工作部的报告中,特别指出20%的哥萨克捍卫苏维埃政权,而余下的70%—80%是支持白卫军[58]。
另外,高尔察克的东方白卫军中还有一支劲旅,是由沃特金斯克—伊热夫斯克工人组成。1918年8月,沃特金斯克—伊热夫斯克工厂的工人爆发反对布尔什维克的叛乱,叛乱者大约有6300人,其中包括300名军官、3000名工人和3000名前线士兵[59]。到9月底,已经组建了一支强有力的军队, 包括2万人的伊热夫斯克战士和1.5万人的沃特金斯克战士,其中0.8万—1万名士兵在前线作战。高尔察克政变成功之后, 成为其麾下汉任将军领导的西方集团军的骨干力量。
俄罗斯南部的志愿军是白军中最杰出和最大的一支。
随着布尔什维克取得十月革命的胜利以及颁布 《和平法令》, 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完全解体[60]。这引起军官团中部分军官的不满,俄军前总参谋长阿列克谢耶夫于1917年11月2日从莫斯科逃离,奔赴顿河地区建立武装组织, 以武力对抗布尔什维克。在阿列克谢耶夫的呼吁下, 来自彼得格勒、 莫斯科以及西南战线的部分士官生、 军校学员和军官集结在新切尔卡斯克, 组建了以阿列克谢耶夫名字命名的“ 阿列克谢耶夫组织”(俄语:Алексеевская организация)[61]。
此后,随着邓尼金、 科尔尼洛夫将军、 艾尔杰里上校等军官的加入,更名为志愿军。志愿军于1918年1月以一支组织精巧的小型军队起家,随后迅速壮大。库班哥萨克人加入了白军。1918年2月下旬,由于红军的推进,在阿列克谢·卡列金的指挥下,有4000名士兵被迫从顿河畔罗斯托夫撤退。
白军将领从未掌握过行政管理。他们经常利用“革命前工作人员”或“具有君主主义倾向的军官”来管理白军控制地区。
白军通常是无序的。白军控制地区有多种货币,汇率不稳定。主要货币,即志愿军的卢布,没有黄金储备。
战争过程
1918年11月至1919年2月,英法军队13万人在俄罗斯南部的新罗西斯克、敖德萨和塞瓦斯托波尔著陆。后期的英、美、日等国的援军则在摩尔曼斯克、阿尔汉格尔斯克和海参崴等地登陆,加强对白军的协同防御。



南方的白军组织始于1917年11月15日(旧历),由米哈伊尔·阿列克谢耶夫领导。1917年12月,拉夫尔·科尔尼洛夫将军接管了新命名的志愿军的军事指挥权,直至1918年4月去世。之后,安东·邓尼金将军接任,并于1919年1月成为“南俄罗斯武装部队”的首脑。
南线的特点是大规模行动,对布尔什维克政府构成了最危险的威胁。 邓尼金在1919年对莫斯科的进攻失败后,俄罗斯南部武装部队撤退。1920年3月26日至27日,志愿军的余部从新罗西斯克撤离到克里米亚,在那里与彼得·弗兰格尔军合并。
内战后
1920年11月, 当苏维埃红军攻占克里米亚半岛之后, 弗兰格尔领导的残余白卫军和其他居民十多万人乘坐英法的船舰逃离克里米亚半岛, 开启了俄国历史上新一波移民。反布尔什维克俄国人流亡国外,聚集在贝尔格莱德、柏林、巴黎、哈尔滨、伊斯坦布尔和上海。他们建立了持续到第二次世界大战(1939-1945)的军事和文化网络,例如哈尔滨和上海的俄罗斯社区。此后,白俄的反共活动家在美国建立了自己的基地,许多难民移民到该基地。
1920年代和1930年代,白俄运动在俄罗斯境外建立了组织,其目的是通过游击战废除苏维埃政权,例如俄罗斯全军联盟和俄罗斯全国联盟,是由一群年轻的白俄于1930年在南斯拉夫的贝尔格莱德成立的反共组织。
一些人在1920年代支持阿尔巴尼亚的佐格一世,一些人在西班牙内战期间独立服务。在1937年新疆伊斯兰事件期间,白俄还与苏联红军并肩作战。
代表人物
相关电影
- 《无畏上将高尔察克》
注释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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