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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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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音是中古漢語的音系,在漢語音韻史佔有重要地位。對中古音的研究是漢語音韻學的一分支。蒲立本(Edwin G. Pulleyblank)認為中古音分為以切韻音為代表的早期中古漢語和以韻圖為代表的晚期中古漢語等兩階段。[1]
研究方法
中古漢語的時期遠早於錄音設備的發明,而且漢字不是字母文字,無法較直接反映語音,研究者只能依靠留存的文獻和現今的語言重構中古漢語,主要的資料有:
- 切韻系韻書,如陸法言《切韻》、王仁昫《刊謬補缺切韻》、孫愐《唐韻》、《廣韻》等;
- 反映切韻系韻書的韻圖,如《韻鏡》、《七音略》等;
- 中古時期的音註資料,如陸德明《經典釋文》、楊倞《荀子注》、慧琳《一切經音義》等書中的音註;
- 中古時期詩歌、韻文的用韻情況;
- 梵漢對音和藏漢對音,即用漢字音譯梵語、藏語,或用梵文、藏文音譯漢語的材料;
- 域外漢字音,包括朝鮮漢字音、日語吳音、漢音和越南的漢越音;
- 漢語方言中殘留的中古漢語痕跡,如閩語、粵語、客語、吳語、贛語等;
- 上古音研究中某些較為明確的結論(但應避免循環論證)。
然而,相對於上古音研究,中古音因爲有豐富的韻書、韻圖等資料,可以對其聲韻調清楚地劃分類別。隋朝陸法言編纂《切韻》,是中古漢語語音研究的最重要的依據,然而其原本早已佚失,直至1947年纔發掘了敦煌出土的《刊謬補缺切韻》(唐朝王仁昫著)殘卷。[2],而《大宋重修廣韻》是宋初增訂《切韻》,因此中古音系主要基於這兩本書反映出《切韻》音系。
《切韻》系韻書使用反切法注音,用反切上字註聲母,反切下字註韻母和聲調,通過反切系聯法可以知道字音的關係,從而構建出中古音系。宋朝有等韻圖(《韻鏡》和《七音略》等),用表格的方式分析《切韻》的語音系統,然而韻圖存在許多問題,例如韻圖出現較晚,因此語音已經發生相當大的差異,從而導致韻圖忽略了《切韻》的一些重要的音類等。
高本漢首次應用西方歷史語言學的方法來構建中古音,此後多個語言學家提出了中古音的構擬。由於研究材料本身的限制和各家對材料分析理解的差異,多少會在具體擬音上有差異,然而在許多重要特徵上學界擁有共識。
很多現代漢語的特點在中古漢語中就已經奠定了,例如一字一音、沒有上古漢語中可能存在的輔音叢、有辨義作用的聲調、音節結構等等。一個字的字音,也就是一個音節,可以分析成聲母、韻母和聲調。聲母是開頭輔音,韻母必須包含一個韻腹(主元音),韻腹前面也可以有一個韻頭(又稱介音),韻腹後面可以有一個韻尾(元音或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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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母
相傳唐末沙門守溫創製三十字母[a],來代表中古漢語後期的聲母,後來衍生為三十六字母。
晚清陳澧寫了《切韻考》,介紹分析《切韻》的體系的一種新方法。當時《刊謬補缺切韻》尚未見世,因此他研究的其實是《廣韻》。他運用系聯法來分析反切上字,發現三十六字母與《廣韻》聲母系統的差異,如正齒音「照、穿、床、審」在《廣韻》中各分為兩類。
結合系聯法和梵漢對音、方言材料,就可以擬測《切韻》時代聲母的發音。
這系統的突出特點是有濁的塞音和塞擦音,和其餘兩套(送氣和不送氣)清的塞音或塞擦音構成了三組對立的格局(如幫p、滂pʰ、並b);其次是只有雙唇音p、pʰ、b,沒有唇齒擦音f。有學者[誰?]認為知徹澄娘可併入端透定泥,云可併入匣。有學者[誰?]認為洛陽方言有俟母,而其他方言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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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母
研究中古漢語韻母最基本的材料是《切韻》,其次是韻圖,由於對《切韻》是否反映實際語音、是否反映一時一地的語音,韻圖的等多大程度反映了主元音的差別、多大程度反映了介音的差別等基本問題的理解有分歧,學者對中古漢語的擬音不完全一致,有時韻母歸類也有細微差別。普遍認為韻圖的合口字有類似u的介音。又由於《切韻》三等字的反切上字自成一套,和其他等不同,因此普遍認為三等字有類似i的介音。有些學者(如高本漢、王力)認為四等字也有介音,有些學者(如潘悟雲、鄭張尚芳)認為二等字也有介音。
中古漢語的韻尾也沒有上古漢語可能有的輔音叢和濁塞音,但仍比現代普通話豐富,有-i、-u、-m、-n、-ŋ、-p、-t、-k等八個。其中-t在一些方言是-r,而-k在一些方言弱化為-ɣ。
過去認為中古漢語有十幾個元音,現在一些研究則認為有六至七個,分歧在於來自上古漢語相同韻部的不同等的元音是否相同。但即使認為這類元音不同的學者也承認這類元音非常接近,詩歌中也常通押。以下以中古漢語六元音系統來說明問題:
- 元音/a/出現在一等韻、二等韻、三等韻。出現在一等韻時,/a/同一等重韻的元音/ə/(或寫作/ɐ/)對立,出現在二等韻時同二等重韻的元音/e/對立,出現在三等韻時則等同於元音ə,與三等重韻的元音/e/對立。
- 元音/o/主要出現在模韻、虞韻、冬韻、鍾韻、江韻。江韻是唯一以/o/為主元音的二等韻,其他二等韻都由主元音/a/和/e/構成一對二等重韻。虞韻時常被認為有個很接近/u/的/o/,因為虞韻在梵漢對音、日本、朝鮮、越南的漢字音裡經常念/u/而不是/o/。
- 元音/u/出現在流攝、東韻中。
- 元音/ə/,參見元音/a/。元音/ə/同元音/a/構成一對一等重韻,也同元音/e/構成一對三等重韻。例外的地方是魚韻,此外由莊組三等真韻發展而來的二等臻韻的主要元音也是/ə/。
- 元音/ɨ/用於之韻、殷韻、蒸韻。當這音素不成音節的時候,表示重鈕三等。
- 元音/e/出現在二等韻、三等韻、四等韻,這個一個有重紐的元音。參見元音/a/。
- 元音/i/只出現在三等韻,有重紐。[來源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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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調
中古漢語四聲最早在約公元500年由沈約提出。[7]:303《切韻》用四聲調來編排漢字,分別稱作平聲、上聲、去聲和入聲。其中入聲就是韻尾收-p、-t、-k的字,部位與鼻音韻尾相對應,但其他聲調由於缺乏資料,很難重構出準確調值。[8]:52
平聲字數最多,《切韻》平聲分上下兩卷,其他三聲都只有一卷。[9]:118
漢語文獻已知最早對聲調的描述來自宋朝所引9世紀初的唐末《元和韻譜》:「平聲哀而安,上聲厲而舉,去聲清而遠,入聲直而促。」也有學者據此認為平聲是平調,上聲是高調或升調。
現代漢語方言的四聲之間差異極大,以至於根本不可能構擬中古調值。[8]:53
中古漢語的聲調系統和相鄰的東南亞語言聯盟語言—原始苗瑤語、原始壯傣語和古越南語—很像,它們沒有一個和漢語有親緣關係。而且,早期借詞展示不同語言間調類的對應相當嚴密。[8]:54–551954年,奧德里庫爾發現越南語的上聲和去聲對應其他無聲調南亞語系語言的/ʔ/和/s/韻尾。因此他認為原始南亞語沒有聲調,越南語後來出現的聲調因這些輔音脫落而形成,過程稱為聲調形成(Tonogenesis)。他藉此假設中古漢語等其他語言的聲調也有相似起源。其他學者也根據轉寫和借詞證據得出相似結論,並據此認為上古漢語無聲調。[8]:54–57
在公元後第一個千年結束時,中古漢語和東南亞語言調類音域分裂。全濁聲母上聲變得與去聲相似,晚唐時各調都依聲母清濁分裂為陰調和陽調,形成「四聲八調」格局。大多數方言(除吳語、老湘語和部分贛語)的全濁聲母消失後,這區別就成了音位,使聲調由四種變八種;粵語全數保留了,還分化出上下陰入,不過其他大多數方言都沒這麼多聲調,例如官話方言陽上聲變入去聲。接着,絕大多數官話方言的塞音韻尾消失,入聲併入其餘三聲。[8]:5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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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發展
對中古漢語語音的研究主要圍繞切韻音展開,但即使在《切韻》產生的年代,各地口音也不統一。《顏氏家訓》說:「南人以錢為涎,以石為射,以賤為羨,以是為舐;北人以庶為戍,以如為儒,以紫為姊,以洽為狎。」證明南北朝時期的南方和北方口音不一樣。《切韻》所代表的語音系統,到中古後期又發生了若干變化。聲母方面,幫組分出非(f)、敷(可能類似fʰ)、奉(v)、微(ɱ),已如前述。另外唐朝後期的譯經師用鼻音對譯梵語的不送氣濁塞音,日本漢音用清音p來讀《切韻》的b,而用濁音b來讀《切韻》的m,有些學者認為是部分漢語方言出現了鼻音口音化現象(如今也出現在閩南語)。
韻母系統也發生了變化,總的來說,是相近的韻母合併了。《廣韻》有些韻註明與其他韻同用,韻圖把不同的韻放在同攝同等,都反映了實際語音的變化。也有小部分字歸類的變化,例如白居易《琵琶行》:「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色故。門前冷落車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拿有韻的「婦」字押暮韻的「故」字,可見「婦」一類字已經轉到暮韻去了。
在聲調方面,原來全濁音(濁塞音、濁塞擦音和濁擦音)開頭的上聲字變成了去聲。韓愈《諱辨》說:「漢之時有杜度,此其子宜如何諱?將諱其嫌遂諱其姓乎?將不諱其嫌者乎?」簡言之,韓愈認為「杜」(《切韻》上聲)和「度」(《切韻》去聲)是同音的,因為他把「杜」也讀成去聲了。其次是四聲根據聲母是清輔音還是濁輔音,各分成了兩部分。日本安然《悉曇藏》說:「承和之末,正法師來,初習洛陽,中聽太原,終學長安。聲勢大奇,四聲之中,各有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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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參考
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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