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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之家博物館
紐約市的博物館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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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之家博物館(英語:Merchant's House Museum),又稱老商人之家(英語:Old Merchant's House)、西伯里·崔德威爾宅邸(英語:Seabury Tredwell House),是位於紐約市曼哈頓諾豪區東四街29號的歷史住宅博物館。這幢四層建築由製帽商約瑟夫·布魯士特於1831至1832年間建造,外觀為聯邦風格磚砌立面,內部採用希臘復興式裝飾。崔德威爾家族在此居住近一個世紀,直至1936年此處才被改為博物館。該館是曼哈頓唯一完整保存19世紀原始外觀與室內陳設的住宅建築。
住宅於1832年落成,布魯士特在此住了數年,後於1835年售予商人西伯里·崔德威爾,成為其家族與僕人的居所。直至1933年么女格特魯德離世,宅邸始終由家族持有。遠親喬治·查普曼購得房產後將其改建為博物館。此後三十年間,博物館營運方為修復日漸傾頹的建築四處籌措資金。建築師約瑟夫·羅伯托於1970年至1980年間主持全面翻修,1990年代初因周邊拆除工程導致建築受損,博物館再次啟動修復工程。2010至2020年代,館方持續抗議鄰近酒店建設,擔憂工程將對歷史結構造成進一步破壞。
博物館設有抬高式地下室、帶門廊的前門、板岩屋頂、後花園。室內空間佈局包含設於地下室的家庭活動室和廚房,一樓雙客廳,以及上層臥室區域。藏品包括崔德威爾家族4,500餘件物品,涵蓋傢俱、服飾、家居器物、私人物品。博物館定期舉辦演出活動,提供導覽服務與教育項目。建築外立面與室內均獲紐約市地標保護委員會指定為地標,同時被列入國家歷史地標和《國家史蹟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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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況
商人之家博物館,原稱西伯里·崔德威爾宅邸(Seabury Tredwell House),坐落於紐約市曼哈頓諾豪區東四街29號[5][6]:159。該建築位於四街北側,西接拉斐特大街,東鄰包厘街[5][6]:159。其地段呈長方形,佔地面積285.4平方公尺(3,072平方英尺),臨街面寬7.39公尺(24.25英尺),進深達39.27公尺(128.83英尺)[5]。現存博物館建築原為同一街區六座連排住宅中完全相同的其中一棟[4]:1。
博物館東側毗鄰曼努埃爾廣場(Manuel Plaza)[7][8]。該公園建於紐約市第三供水隧道施工豎井之上[9],其命名旨在紀念五位從荷蘭西印度公司獲得該地區土地的非洲裔奴隷[8][10]。博物館東行數門之外(即東四街37號)矗立著塞繆爾·崔德威爾·斯基德莫爾住宅(Samuel Tredwell Skidmore House)——這座三層高的希臘復興式建築,是為東四街29號早期居民西伯里·崔德威爾的表親所建[11][12]:63。同街區西側坐落著德文尼印刷大樓,北側則是阿斯托圖書館(現稱公共劇院)[5]。周邊地標還包括:南側一個街區外的消防局(33號搶救車與9號雲梯車駐地)、東側半街之隔的包厘街357號,以及西側半街之外的舍默霍恩大樓[5]。
該地段原屬德裔美籍商業大亨約翰·雅各布·阿斯特的莊園範圍[13]:8。1803年,阿斯特收購了現今阿斯特廣場至大瓊斯街之間的土地,隨後在其西伯里·崔德威爾宅邸正西側建造了私人豪宅與馬廄[13]:8[14]。1830年代,紐約富豪階層開始從曼哈頓現金融區北遷至諾豪區如今的拉法葉大街一帶[14][15]。當時拉法葉大街周邊區域大多尚未開發[14][15];該地區住宅建設在此時期達到頂峰,隨後於1840至1850年代繼續向北推進[1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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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沿革
這棟住宅的主人西伯里·崔德威爾(1780年出生)來自長島名門望族[4]:1[14],其先祖塞繆爾·西伯里是美國聖公會首任主教[16]。1803至1804年間,崔德威爾在曼哈頓下城珍珠街創立商行,後發展為崔德威爾-基薩姆聯合公司(Tredwell, Kissam & Company)[4]:1[14]。1820年,他與伊麗莎·帕克(Eliza Parker)成婚,育有七名子女,後於1835年宣佈退休[4]:2[14]。儘管商業成就顯著,崔德威爾在其居住的社區之外並不出名[17]:3。

製帽商兼不動產投機商約瑟夫·布魯斯特(Joseph Brewster)於1831年以6,550美元[註 1]購得兩塊地皮[19]。他在其中一塊土地上建造了東四街29號聯排住宅[20][15]:24,並在同街區另建五棟同類建築[4]:3。1832年4月東四街29號竣工後,布魯斯特在此居住三年[21]:75;1835年,他以1.8萬美元[註 2]將房產售予崔德威爾[4]:1[22]。崔德威爾家族在此居住了近一個世紀[15][23][24]:1092。這個注重隱私的家族會在夏季赴新澤西州避暑,其餘時節均居於此[14][17]:3。1840年,家族么女格特魯德(Gertrude)在此宅出生,她與兩位兄弟、五位姐妹共同在此成長[4]:2。
崔德威爾家長期僱傭四名僕人,幾乎皆為愛爾蘭裔女性,且服務年資均未超過十年[25][26]。家族親友無處可去時亦會暫住於此[25]。1850年代,因次女莎拉(Sarah)在馬車事故中重傷,宅內加裝了手拉式升降機供其出入臥室,並重建了通往三樓的樓梯[4]:6。該住宅是紐約市19世紀中期最早接通聯合煤氣公司燃氣管道的住宅之一[27][28]。西伯里·崔德威爾於1865年逝世,為每位子女留下1萬美元遺產[註 3][15][29]。兩年後,崔德威爾家族對宅邸進行了全面改造[25]。
崔德威爾家族七名子女中,僅三人因婚嫁遷離,其餘四女一子終身未婚[14][30]。1882年伊麗莎逝世,未婚的兒子亦於1884年離世[14]。此時多數富裕鄰舍早已遷離;《紐約時報》與紐約市公園與遊憩部稱族人留守原因不明[29][31],《多倫多星報》則披露其因財力窘困無力遷往上城區[25]。未婚的茱莉亞(Julia)、菲比(Phebe)[註 4]、莎拉、格特魯德以「老處女」身份獨守祖宅[15][32]。她們雖逐步更新傢俱,卻始終遵循父親生前的佈置意願[15]。姊妹靠著父親剩餘的遺產維持生計,但隨著遺產日漸消耗,她們不得不變賣布魯克林與新澤西的地產[25][29]。莎拉最終遷至時報廣場附近的凱迪拉克酒店(Cadillac Hotel),並於1906年逝世,剩下菲比、茱莉亞、格特魯德三姐妹堅守[30]。據西伯里·崔德威爾的侄孫喬治·查普曼(George Chapman)回憶,這個家族「素來疏於交際」[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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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1909年,唯一在世的格特魯德已隱居起來,僅僱傭一名女僕接待極少訪客[4]:2[33]:166[34]。在人生最後二十年,因健康惡化,格特魯德常居二樓臥室,其侄遷入三樓同住[14]。二人深居簡出,僅每年赴尚普蘭湖小住數週[14]。迫於經濟壓力,格特魯德不得不變賣私產並以房產抵押貸款[4]:2。儘管如此,當周邊私宅盡數拆除或改建時,她仍以驚人毅力將祖宅保存至原始狀態[14][15]。
約1930年,宅邸加裝了電力系統、自來水與暖氣設備[14]。同年其侄逝世後,格特魯德幾乎斷絶與外界的往來,最終於1933年獨逝於二樓臥室內[14][27][31]。《紐約時報》記者以「一位被醜惡現實包圍的溫雅淑女——她早已被世人遺忘」形容其晚年境遇[34]。此後數年宅邸一直空置[17]:5。儘管格特魯德晚年清貧,屋內仍保存大量家族舊物[30]。訪客聲稱常遇其幽靈徘徊,這一傳說直至20世紀末仍廣為流傳[34][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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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特魯德逝世後,其大姐伊麗莎白(Elizabeth)之女伊麗莎·尼科爾斯(Eliza Nichols) 原計劃通過拍賣宅邸及內部物品清償抵押貸款[4]:2。危急關頭,喬治·查普曼買下這棟房產,並償清格特魯德的抵押貸款,使建築免遭拍賣拆除[4]:2[24]:1092[37]。《紐約時報》記載此次收購發生在「房產與傢俱即將公開拍賣的前夜」[38]。查普曼隨即成立歷史地標協會(Historic Landmark Society),將該棟建築改建為「老商人之家」博物館(Old Merchants' House)[4]:2[24]:1092[27]。新名稱旨在致敬西伯里·崔德威爾等紐約早期商人[19]。館內完整呈現崔德威爾家族的物品、服飾、傢俱、餐桌佈置,最大限度保持其原始狀態[21]:75。

歷史地標協會於1936年5月8日為博物館舉行私人招待會,並在三日後(即5月11日)正式對外開放[39][40]。同月,紐約州教育廳為該宅安裝紀念牌匾,確認其作為西伯里·崔德威爾故居的歷史地位[41]。國家公園管理局轄下的「美國歷史建築調查」項目拍攝了大量建築照片[42],室內影像在哥倫比亞大學艾弗里建築與美術圖書館專題展出[43][44]。1943年,協會發起10萬美元[註 5]籌款活動,但兩年僅籌得7000美元[註 6][45]。當時博物館每年的營運成本達3500美元[註 7],僅靠50美分門票和年均2,500名遊客根本無法維持收支平衡[45]。查普曼一度警告建築恐遭變賣,但最終仍堅持維持運營[24]:1092[45][46]。博物館管理員哈里·倫德伯格(Harry Lundberg)與弗洛倫斯·赫爾姆(Florence Helm)夫婦居住於地下室,赫爾姆女士在此居住直至1954年逝世[34][47]。
至1950年,博物館年參觀量僅1000人次[37]。雖然次年捐贈基金增至2.5萬美元[註 8],但仍遠未達目標[32]。波士頓黑爾基金會(Hale Foundation)曾承諾,如果館方成功配對籌款,便會捐贈4.5萬美元[註 9],最終因未能成事[48]。1955年,聯合愛迪生公司為博物館安裝了燃氣供暖系統[28]。1960年代,建築陷入嚴重失修狀態,亟需20萬美元修復資金[註 10][48][49][50]。《紐約時報》建築評論家艾達·路易絲·赫斯塔布指出,建築結構已變得極其脆弱,一場猛烈的風暴就可能摧毀石膏天花板,原有傢俱「一碰就碎」[24]:1092[51][52]。博物館的參觀人數仍不足以支撐營運[53];館方尋求私人捐助未果,策展人倫道夫·傑克(Randolph Jack)甚至自掏腰包維持基本維護[54]。
1965年初,傑克表示可能通過變賣建築及館藏籌集資金[48][54]。紐約市地標保護委員會雖盛讚該建築為「極具真實性的重要歷史見證」,但當時缺乏法定保護權限[48]。消息公佈後,保護主義者立即呼籲聯邦與州政府將其列為地標加以保護,上百名兒童舉行抗議活動反對拆除計劃[55][56]。建築師也提出適應性再利用方案,數以百計民眾在公聽會上為保護奔走疾呼[57][58]。同年10月,該館終被地標保護委員會列入紐約市首批官方地標[5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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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代末,博物館通過舉辦史泰登島巴士之旅等活動籌措修復資金[61]。紐約裝飾俱樂部(Decorators Club)對修復工程表現出濃厚興趣[52][62];博物館於1968年8月閉館以作初步修繕[63]。俱樂部聘請紐約大學建築師約瑟夫·羅伯托(Joseph Roberto)擔任防水顧問,當時籌集的5,000美元[註 11]全部用於簷口修復[46][64]。儘管羅伯托多次致函政府官員尋求資金支持,但總是石沉大海,直至1970年赫斯塔布發表專題報導才引發廣泛關注[46]。1970年,紐約市政府與紐約州歷史信託基金(New York State Historic Trust)提供首筆修復資金[16]。此後十年間,歷史信託基金陸續撥付多項補助金,均獲得公眾和私人捐贈的等額匹配[52][65]。聯邦政府也為此項修復提供資助[66]。
約瑟夫·羅伯托負責房子的翻修工程[50][52],並無償提供了約值50萬美元的設計服務[16];其妻卡羅爾(Carol)則作為室內設計師參與項目[46][67]。羅伯托夫婦與其他六人被任命為博物館受託人[46]。結構及外部修復於1972年動工,分三期完成[24]:1092[68][69]。項目包括重建地基、更換共用牆的磚塊、置換板岩屋頂、重新固定外牆與內牆的連接[16][50]。因交通震動而開裂的客廳天花板則採用金屬線加固[68]。室內修復於1974年起開展[24]:1092,投入約10萬美元[註 12]用於室內復原及水電暖系統升級[16][50]。傢俱得到精心修復,其中一張地毯因嚴重破損需整體更換[16][50]。工人按原貌把牆面重新粉刷為米白色,又修復了照明設施等物件[16][70]。羅伯托另外委託勞倫斯·馬耶夫斯基(Lawrence Majewski)專門修復鑄鐵欄杆[71]。
由於紐約市地標保護範圍僅涵蓋建築外觀,因此在修復期間,公眾擔憂室內空間可能遭大幅改造[52]。時值1975年紐約市財政危機,《基督科學箴言報》將這項修復工程譽為「紐約市艱難時期的一抹亮色」[50]。1979年11月,修復完成的一樓率先重新開放[46]。博物館另獲7萬美元[註 13]資金用於二樓修復,該工程於1980年竣工[46]。整個修復項目耗資28萬美元[註 14],資金來自二十餘個機構或個人[16]。館方還計劃再投入10萬美元[註 15]用於廚房與臥室的復原[16]。因修復工作的卓越貢獻,羅伯托獲得市政藝術學會頒發的嘉獎狀[72]。羅伯托夫婦在建築前部保留了辦公室空間[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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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館重新開放後,公眾除了可以參觀地下室、一樓及二樓,還可遊覽後花園[15][20][73]。《紐約時報》在1987年稱讚:「這座宅邸因不定期舉辦特別活動與慶典而生氣勃勃」[74]。1988年,宅邸東側三棟建築遭到拆除[75][76];由於其中一棟與西伯里·崔德威爾宅邸共享共用牆,以致建築失去重要的結構支撐,整體不斷移動和開裂,滲漏也令油漆剝落、牆壁滲水,更損毀室內石膏浮雕[64][76]。此事導致博物館蒙受100萬美元[註 16]損失[77]。約瑟夫·羅伯托於同年逝世後,館方得到紐約市多家文物保護機構協助,籌集種子資金招募首批專業工作人員[78][69]。
1990年4月,博物館聘請執行館長瑪格麗特·哈爾西·加德納(Margaret Halsey Gardiner)等專業人員,同時投入60萬[註 17]美元進行結構加固[75][76]。雕塑家大衛·弗拉哈迪(David Flaharty)受聘修復室內石膏浮雕,揚·赫德·波科尼建築事務所(Jan Hird Pokorny Associates)受委託研究建築歷史與結構,為博物館制定整體規劃提供依據[76]。研究人員同時啟動後花園考古發掘工作[76][79]。歷經8至9個月修復,博物館於1991年12月重新開放[75][79]。1994年,在非牟利組織紐約地標保護協會支持下,工人清除了大理石台階和紅色磚牆上的塗鴉[80]。1997年文森特·阿斯特基金會(Vincent Astor Foundation)向館方捐贈100萬美元[註 18][69][81]。1999年,博物館加入紐約市歷史房屋信託,進一步確保建築得到長期保護[31][69]。
進入21世紀,為應對紐約市旅遊業波動帶來的影響,博物館開創性地組織周邊街區導覽活動以拓寬資金來源[82]。至2010年代,博物館已依靠40名志願者團隊維持營運,年參觀量達1.5萬人次[83]。隨著諾豪區升級為時尚住宅區,《華爾街日報》在2018年分析指出:若該建築仍作住宅使用,市場估值可達600萬美元[註 19][19]。
2012年,卡洛多普二世公園公司(Kalodop II Park Corporation)提出在西伯里·崔德威爾宅邸西側建造八層酒店的計劃[84]。由於施工可能影響歷史建築的結構完整性,地標保護委員會依法啟動方案審查[84][85]。開發商承諾工程不會損及博物館,又指新建築將為古宅提供結構加固[86][87]。地標保護委員會先後否決三個方案,最終於2014年批准酒店建設,同時制定了施工期間的專項保護計劃[22][88][89]。執行館長加德納堅決反對該項目;保護主義者也發聲抗議,警告開發工程可能破壞古宅結構穩定性[22][90]。
2018年初,加德納向紐約州最高法院提交訴狀,指控紐約市城市規劃局依據卡洛多普二世公園公司提供的錯誤資訊批准酒店項目[22]。她警告酒店建設可能導致宅邸結構坍塌[91][92],館方更豎立警示牌聲明「不斷攀升的訴訟費用可能使博物館破產」[90]。到了年中,加德納正式起訴城市規劃局與卡洛多普二世公園公司[91][93]。9月,紐約市議會小組委員會投票否決酒店計劃[94][95][96]。直至2023年底,修訂方案才獲批准[97][98]。儘管地標保護委員會要求開發商接受多項限制條件以保護博物館,加德納仍堅持認為施工震動將威脅房屋的穩定性、破壞室內抹灰,造成「不可逆損害」,並威脅繼續訴訟[97][98]。就在爭議持續之際,紐約市公園與遊憩部於2024年宣佈投入320萬美元啟動西伯里·崔德威爾宅邸修繕計劃[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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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特色
儘管西伯里·崔德威爾宅邸的部分設計可能源自19世紀20至30年代出版的建築圖集,但其設計者始終未有定論[4]:3。國家公園管理局將其歸功於梅納德·拉斐弗(Menard Lafever)[17]:5,歷史學家芭芭拉莉·迪蒙斯坦-斯皮博赫爾則認為建造者約瑟夫·布魯斯特(Joseph Brewster)受到拉斐弗的啟發[100]:115。建築評論家托伯特·哈姆林在1964年著作中指出,宅邸的石膏與木雕裝飾與拉斐弗1826年出版的圖集高度相似[4]:3[101]:142。建築作家唐納德·雷諾茲(Donald Reynolds)進一步證實三部拉斐弗圖集啟發了宅邸的局部設計[21]:73-75。而《芝加哥論壇報》在1957年曾宣稱紐約市政廳設計者小約翰·麥庫姆也是該宅邸的設計者[102]。

西伯里·崔德威爾宅邸的外觀呈現聯邦風格,內部則採用希臘復興式裝飾,但學界對主導風格存在分歧[12]:63[100]:115。赫斯塔布與《小鎮小村》雜誌強調希臘復興風格佔主導地位,尤其體現在室內設計[52][67];迪蒙斯坦-斯皮博赫爾與記者大衛·鄧拉普則認為外部屬於聯邦風格[100]:115[103]。國家公園管理局在報告中將其定義為「過渡性希臘復興風格」[17]:2,《芝加哥論壇報》記者在1954年則稱其為「紐約最純正的聯邦風格範本」[104]。《基督科學箴言報》在1945年描述其「主要體現喬治亞晚期風格」[105],《Vogue》雜誌1941年則認為建築融合了帝政風格與維多利亞風格[106]。
這座宅邸很可能是紐約市唯一完整保存19世紀室內陳設的住宅[23][107]:36,同時也是曼哈頓極少未經歷重大改造的晚期聯邦風格建築之一[21]:75。到了1980年代,它已成為曼哈頓僅存仍然保留原始傢俱陳設的19世紀住宅[2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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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里·崔德威爾宅邸樓高四層,每層垂直劃分為三個開間[21]:75[17]:2。地下室採用抬高設計,故一樓實則比地面高半層[4]:3。其立面設計與布魯士特開發的另外五棟住宅及1833年哈德遜街三棟住宅完全相同——這些建築均已拆除[4]:3。西十街56號另一住宅曾複製此宅邸設計[108]。宅邸東側磚砌共用牆最初與相鄰住宅共享[50]。
宅邸與街道以裝飾性鐵藝圍欄分隔,欄杆設有頂飾和望柱[14][21]:75。立面東側設六級台階配鐵藝扶手,通向主入口[17]:2[74]。門廊兩側立愛奧尼柱式柱,上方拱形門楣嵌扇形氣窗[4]:4[14][17]:2[100]:115。地下室至三層外牆均採用磚砌結構,四層隱藏於陡峭的板岩硬山式屋頂內,頂層開設兩扇凸出式老虎窗[17]:2[21]:75。
宅邸後方建有1850年增設的木結構附屬建築,樓梯從一樓延伸至小花園[17]:2。階梯下方設衛生間,院落內有一個蓄水池[17]:2。宅邸另有一條樓梯從地下室直通花園[4]:6。這座容量達15,000公升(4,000美制加侖)的蓄水池,其歷史早於曾服務紐約市供水系統的克羅頓引水渠[16]。20世紀中期花園曾有四株木蘭樹[14][45],經多年改造後至2000年代已恢復典型19世紀植物配置[109]。長春花、耬斗菜、翼葉山牽牛等部分植物,均由園內考古發現的標本培育而來[29]。公眾只能經由地下室通道進入花園[19]。
宅邸內設18個房間;據紐約市城市規劃局測量,總建築面積為391.9平方公尺(4,218平方英尺)[5][110]。其空間佈局遵循19世紀紐約聯排住宅典型範式:地下室設廚房與家庭活動室,一樓為正式的雙客廳配置,二至四樓為臥室區域,頂層臥室曾作僕人起居室[4]:3[100]:115。地下室下方另設煤炭儲藏室,1960年代前曾被改造為供暖設備間[17]:2。建造時期普遍採用的錫耶納大理石與石膏裝飾遍佈建築內部[100]:115。

抬高的地下室前部為家庭活動室,後部設廚房[4]:4[17]:2。兩室之間原為雙壁櫥與食品儲藏間(後期改建為衛生間與小廚房),所有空間通過東側走廊連通[4]:6。家庭活動室牆面呈桃紅色,南牆設框格窗,配有大理石壁爐架[4]:6。歷史上此處作為縫紉、閲讀、書寫與縫補衣物的多功能空間,兼具起居與餐飲功能,通常不向訪客開放[4]:4。宅邸改為博物館後,家庭活動室被改造為兒童遊戲室展區[17]:2。
廚房鋪設了木質地板,西牆設壁爐、水槽、儲藏櫃[4]:6-7。水槽配設手動水泵,可從後院蓄水池取水[20]。同側牆面還設有磚砌烤爐與鑄鐵灶台[20][4]:6-7。廚房另設傳菜升降機,但在1930年代連同灶台、水槽一併拆除,現僅保留著內置荷蘭鍋的壁爐[17]:2[4]:6-7。廚房東牆與南牆裝有召喚僕人的服務鈴,除西牆外所有牆壁的下部鑲有木製護牆板,上部則用石膏砌成[4]:6-7。

宅邸正門通往鋪有大理石地板的方形門廳,牆面飾有彩繪並以簷口收邊,天花板中央嵌花瓣狀雕飾[4]:4。北牆設門通向首層主走廊——該走廊沿東側延伸,牆面裝飾模製石膏簷口,天花懸垂刻花玻璃吊燈[4]:4。走廊右側設通往二樓的樓梯,梯下也設門扉通往茶室[4]:4。主走廊西側並列雙客廳,由三扇桃花心木門連通,門側飾古典壁柱,門楣採用卵錨飾浮雕過梁[4]:4[17]:2。
為保持對稱,兩個客廳的東牆均設兩扇門廊(前廳其中一扇為假門)[4]:5[67][70]。客廳均配框格窗,天花板高達4.3公尺(14英尺)[4]:5[100]:115。兩廳以帶愛奧尼凹槽柱的門廊相連,中間設桃花心木滑動隔斷門[4]:5[17]:2[70]。每間客廳均裝設寬木質地腳線與精雕簷口,內置燃煤壁爐、白色大理石爐台以及大理石壁爐架[4]:5。天花板中央飾有薔薇雕紋銅枝吊燈,地面舖設崔德威爾家族使用過的絨毛地毯複製品[4]:5[67]。
一樓兩個客廳之間的牆內藏有秘密通道,可通往二樓主臥室之間的抽屜櫃[4]:9[105]。1938年《紐約先驅論壇報》曾調查該通道的建造時間與用途,但未能得出結論[27]。據地標保護委員會記錄,關於這條通道存在諸多未經證實的傳言:包括是連通室內室外、方便戶主將偷偷將情人帶入房屋的暗道,或是作為秘密結社「地下鐵路」庇護逃亡奴隷的路徑[註 20][4]:9。委員會報告指出其實際功能可能是為維護滑動客廳門提供檢修通道,但1965年博物館館長證實通道盡頭為死路[4]:9[48]。

在二樓,走廊貫穿整層深度,由雕花與蝕刻玻璃製成的燈照明[4]:6。該層設三間臥室:東南側為「過道臥室」,西南與西北各有一間主臥室[4]:5[17]:2。過道臥室而積最小,因此兼作書房[4]:6。兩間主臥室採用希臘復興式門廊與窗框,配壁柱、過梁、額枋、簷口[4]:5。除設有白色爐台、大理石壁爐架及燃煤格柵的壁爐外,各配兩盞煤氣壁燈[4]:5。臥室簷口與石膏薔薇飾均為一樓客廳元素的縮小版[4]:5。北主臥室鋪草編地毯,南側兩間飾幾何紋地毯[4]:5。原有的四帷柱床均保留完整帳簾[105]。
三樓臥室以木製品裝飾,設計較二樓更為簡樸,由崔德威爾家族子女使用[4]:2-3。四樓(即頂層)是僕人起居室,連通四間臥室[4]:2。
宅邸樓梯採用垂直疊置設計,最東端設有連接地下室與一樓的樓梯[4]:6。地下室層以木板牆將樓梯與走廊隔開樓梯底部設有一扇門[4]:6。連接一樓及二樓的樓梯配桃花心木扶手,飾有桃花心木與黃銅紡錘形欄杆[4]:4-5。扶手底端為帶莨苕葉雕飾的桃花心木端柱[4]:4-5[100]:115。樓梯在兩層之間設休息平台,北牆高窗為此處提供自然光照[4]:5。扶手頂端亦設莨苕葉雕飾柱頭[4]:5[101]:126。據哈姆林考證,該雕飾風格符合著名木匠鄧肯·費菲的特徵[101]:126。
連接二至三樓的樓梯同樣採用桃花心木紡錘欄杆與端柱[4]:6。1850年代,為安置運送莎拉·崔德威爾的手動升降機,該樓梯向北移動約110公分(42英寸)[4]:6[67]。升降機由設於閣樓的捲揚裝置與繩索驅動,這兩樣東西至今仍保存完好[4]:6。截至2021年,宅內已無實際運行的升降設備[111]。
營運管理
西伯里·崔德威爾宅邸產權歸屬紐約市公園與遊憩部,由非營利組織老商人之家公司(Old Merchant's House Inc.)負責營運[112][113]。該機構致力於開展教育項目、保護館藏,以及修復建築和內部陳設[114]。博物館提供導覽、自助參觀、街區漫步三種門票選項,各房間設說明牌並配專職講解員[115][116][111]。館方另營運線上禮品店[111]。組織的捐贈基金於1997年文森特·阿斯特基金會撥款100萬美元後成立[69]。
現時,博物館館藏近4500件物品[117]。這些藏品大致分為三類:1820年西伯里與伊麗莎結婚時的最早一批物件,1835年崔德威爾夫婦遷入宅邸後添置的希臘風格藏品,以及西伯里逝世後伊麗莎購置的維多利亞風格物品[25]。博物館在1970年代復修後,專門展出了崔德威爾夫婦的私人用品[16]。
博物館在1936年開館時,完整保留了崔德威爾家族的原始傢俱[40][41],包括:當地傢俱木工鄧肯·費菲製作的作品[118][119];馬鬃包覆軟墊的座椅與大理石台面桌子[120];以及紅色織錦緞窗簾與配搭同款坐墊的桃花心木邊椅[121]。一樓兩間客廳陳列著桃花心木餐桌和十二張氣球形靠背椅[115],樓上則展示玩具與服飾[120]。根據記錄,1980年代二樓主臥室分別放置了「1835年製的桃花心木天蓋床和兒童胡桃木高柱床」,以及印花布床[20]。其他館藏包含音樂盒[27][32]、三角鋼琴[122]、油燈[31]、稀有瓷器櫥櫃與黃銅門把手[105]。
館藏包含伊萊扎·崔德威爾與數位女兒的39件連衣裙[117],涵蓋女兒幼時穿著的舞會禮服、吃早餐時穿著的睡衣、中年時期所用的黑色塔夫綢服裝[45]。部分藏品來自格特魯德的夏裝儲物箱[27]。梳子、禮服、摺扇等配飾展示於步入式衣帽間[123];戴著女裝帽、穿禮服、配手套並撐著陽傘的人體模型則置於玻璃展櫃內[67]。藏品亦包含炊具、19世紀書籍報刊、銀飾等家居物品[31][104][120]。客廳陳列著餐具與桃花心木傢俱,廚房展出來自家族瓷器收藏和防蠅食品儲藏櫃[20][120]。館內另展出崔德威爾家族未完成的針繡作品[111]。
博物館大部分活動屬於教育性質,包含面向青少年與成人的課程[31][124][125]。1991年,格林威治村歷史保護協會與博物館聯合發起「格林尼治村:歷史與保護」(Greenwich Village: History and Historic Preservation)教育計劃[126]。該項目在博物館持續運作至1990年代末期,後逐步將重心轉移至西村地區[126]。宅邸定期舉辦多種主題活動,包括客廳音樂演奏會[74][111]。館方會在每年情人節播放19世紀浪漫樂曲[82],秋季舉辦19世紀主題模擬葬禮[90][127],又會在聖誕與新年季期間以1870年代風格裝飾宅邸[128]。館方也全年開展燭光幽靈之旅,由超自然現象調查員導覽講解,除了以短片簡單介紹宅邸鬧鬼的歷史,更加入家族成員故事劇場環節[19][129][130]。
多年來,宅邸舉辦過包括1946年「美法之友」慈善募捐在內的多種活動[131]。宅邸也曾上演外百老匯音樂劇,例如:1884年《舊紐約:虛假黎明》(Old New York: False Dawn)[132][133]、 1996年《艾倫·特里:與最受歡迎女演員的公開私語》(Ellen Terry (A Public and Private Talk With Our Most Beloved Actress))[134]、1999年《燈紅酒綠》(Bright Lights, Big City)[135]。2010至2020年代,演員約翰·凱文·瓊斯(John Kevin Jones)在此舉辦查爾斯·狄更斯《小氣財神》朗讀會以及沃爾特·惠特曼詩歌鑒賞活動[113][136][137]。其他活動涵蓋慈善晚宴[138]、後院夏季午宴[139]、開放日慶典[125],以及各類派對[140][141]。1956年,導演亞弗列·希治閣曾欲在此拍攝電影,遭館方婉拒[142]。
文化影響
博物館開幕後不久,《星報》評價其為「展現都市生活精髓的非凡真實展品」,與莫里斯-朱梅爾公館齊名,因完整保存家族實物遺存而獨具價值[143]。《Vogue》雜誌在1941年稱其「每個衣櫥都藏有驚喜」[106];《紐約時報》在1943年讚歎「優雅的陳設令宅邸宛若真實居所而非博物館」[121]。另一位同屬《紐約時報》的記者在1964年撰文稱讚宅邸是「中產階級輝煌的世紀遺珍」[144]。赫斯塔布更寫道:「人們只需穿過那道華美門廊,便能踏入紐約的時空秘境。」[83]
1980年代博物館重開後,《基督科學箴言報》指出,周邊工業和商業建築與宅邸的溫馨特質形成強烈對比,尤其體現在其華麗的室內裝潢上[70]。《洛杉磯時報》盛讚其呈現了「歷史時代的樸素復原,而非刻意營造的仿古場景」[15];《多倫多星報》與《美國遺產》雜誌皆稱其為「逝去生活方式的瞬間快照」[25][145]。《旅遊者雜誌》也在2021年評價道:「商人之家博物館堪稱紐約市博物館界的隱藏瑰寶」[111]
關於宅邸建築風格的評論亦不絕於耳。博物館開放前,《紐約時報》盛讚其「秉承時代最佳建築傳統」,特別提及主入口與磚砌立面的精湛工藝[14]。《紐約先驅論壇報》1948年文章指出,雖然正門與周邊環境形成反差,但「挑高天花板和厚重裝飾線條構成的比例完美寬敞空間」才是室內最非凡之處[146]。《芝加哥論壇報》欣賞立面外觀,卻批評室內陳設雜亂無章[104]。赫斯塔布則引用《美國建築師協會紐約城市指南》的加粗論斷來總結這座建築的重要性:「原始宅邸於此完整存世」[16]。1980年代修復後,《基督科學箴言報》稱其雙客廳被譽為「全國最美的兩間房間」[70]。

鑒於其建築與歷史價值,西伯里·崔德威爾宅邸獲得多項地標認證。1965年4月,當紐約市市長小羅伯特·F·瓦格納簽署《地標保護法》時[147][148],《村聲》即預言該宅邸為「極可能獲救的候選建築」[58]。1965年9月,地標保護委員會就是否將宅邸指定為市級地標舉行公開聽證會;超過十名與會者發言支持,其中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長更稱:「這是紐約市獨一無二——我強調『獨一無二』——的歷史遺存」[3]。10月,地標保護委員會將宅邸列入全市首批20處外觀地標之一[59][100]:115;《華爾街日報》確認此為曼哈頓首座獲指定為市級地標的建築[22]。此外,宅邸在同年獲評國家歷史地標[1][149],又於1966年10月15日被列入《國家史蹟名錄》[2]。1981年,地標保護委員會進一步將宅邸的地下室以及一、二樓指定為室內地標[12]:63[100]:115。
備註
參考資料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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