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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納·平茨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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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納·平茨納（德語：Werner Pinzner，1947年4月27日—1986年7月29日）是德國一位殺手，外號「肌肉」，後被稱為「聖保利殺手」[1]。他曾多次替他人殺人並且收受僱主錢財，1986年，他在漢堡警察總局接受審訊時將負責調查的檢察官射殺，之後射殺妻子，最後舉槍自盡[2]。
早期生活
維爾納·平茨納的父親是一位無線電機械師，兼任雜貨連鎖店經理。維爾納·平茨納退學後，未拿到學位的他於1964年加入國際基督教海事協會出海兩年。1966年，他曾當過幾周司機，之後又短暫恢復了出海生活。他曾想加入德國聯邦國防軍，但因有犯罪記錄而被拒絕。不久後，他結識了未來的第一任妻子。1970年，他初次入獄服刑，刑期不長，次年，其女兒出生。平茨納在女兒出生後曾當過腳手架搭建工、磚瓦工、屠夫。1975年8月，他參與了一起超市搶劫案[3][4][5][6][7]。
平茨納於1975年9月被捕，被判處10年監禁。他在得到判決前結識了後來的第二任妻子。他在監獄服刑9年；之後被轉移至漢堡的不設防監獄。他在服刑期間結識了一些漢堡紅燈區的重要人物。平茨納也接觸了毒品。平茨納購置了一把.38特殊口徑的阿米尼烏斯左輪手槍，將其存放在監獄衣物櫃裡，當時所有被關押在漢堡不設防監獄的囚犯都擁有一個衣物櫃，且無人進行搜查[8]。
1984年6月，平茨納在日間監外活動時與兩名來自紅燈區的同夥犯了一起搶劫案，又在後一個月首次受僱殺人，而他這時還尚未出獄。1984年7月，平茨納從不設防監獄獲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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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僱殺人
平茨納出獄後在紅燈區受僱殺手。他曾在西德各地犯案，但這些案件在本質上都與漢堡聖保利區的紅燈區的衝突相關。平茨納的主要客戶是個外號叫「維納·彼得」的皮條客[9]。
漢堡紅燈區的皮條客們經營着漢堡乃至全國的妓院。但在1980年代，由於艾滋病盛行，賣淫業遭受了嚴重影響。與此同時，除德國皮條客外，漢堡紅燈區也開始出現外國人皮條客。對此，本地皮條客最初採取了更加兇殘的剝削妓女手段。但毒品走私也逐漸發展了起來，武器走私、私藏贓物等其他不法行為也如此，創收途徑因此增多。除了向其他領域擴張之外，賣淫和毒品走私引起的爭端越來越多。平茨納犯下的那些受僱殺人案件就源自這些暴力衝突[9]。
在聖保利區，特別是赫伯特街和繩索街沿線，有兩個拉皮條勢力在爭搶霸主地位：一是「有限責任公司」（GMBH），其活動歷時較長；二是正在逐漸壯大的花生醬幫（Nutella gang）。最終以維納·彼得為頭領的一伙人將有限責任公司擠出了犯罪市場，維納·彼得後來成為了平茨納的主要客戶[1]。
耶胡達·阿爾濟又名漢斯·耶諾·米勒（Hans Jenö Müller），曾是個妓院老闆，因其母也曾經營妓院，他曾敲詐勒索前妻和女兒。他還在基爾的一所公寓裡參與了一次沒支付錢款的可卡因交易，之後不得不背着妻子與生意合伙人潛逃[10]。
以維納·彼得為中間人，阿爾濟的前妻與女兒起初請平茨納砍掉阿爾濟的一根手指以示警告；但她們後來直接要求平茨納將阿爾濟殺掉。平茨納開價4萬德國馬克。接着平茨納與一同夥霍考夫（Hockauf）前往基爾，並於1984年7月7日在阿爾濟的公寓內將他擊斃。儘管前妻和女兒在案發後不久就被列入疑犯名單，但由於缺乏證據，針對二人的訴訟並未繼續下去[5][11]。
作案後，平茨納返回漢堡不設防監獄，將兇器放回了衣物櫃[11]。
外號「拜仁彼得」（Bayern Peter）的彼得·普法伊爾邁爾（Peter Pfeilmaier）是「鐵錘戴希」（Hammer Deich）和「MB俱樂部」（MB Club）兩所妓院的合伙人。MB俱樂部經營非法賭博、毒品走私，俱樂部成員亦吸食可卡因。由於普法伊爾邁爾吸食可卡因的量越來越大，還曾在妓院裡做出有損生意的行為，其他合伙人將其視作風險因素，於是邀請維納·彼得入伙來取代普法伊爾邁爾[12]。
於是平茨納便接到了謀殺普法伊爾邁爾的生意。事成後的酬勞為30000馬克（兩個新合伙人一人出15000）以及妓院盈利分成。在一同夥的幫助下，平茨納向普法伊爾邁爾承諾，要在安靜的地段做一筆大額毒品交易。1984年9月12日，平茨納與同夥以及普法伊爾邁爾三人驅車抵達漢堡的一個車庫，普法伊爾邁爾最終死於頭部中彈。[5][13]
但事成後，平茨納並未按事前的承諾得到妓院盈利分成；他接下來還得在「鐵錘戴希」當討債者。他的同夥也從酬金中抽取了自己的分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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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特馬爾·「漆皮鞋」·特勞布（Dietmar 『Lackschuh』 Traub）原本和維納·彼得共同經營妓院「愛宮」（Palais d'Amour）。由於吸食可卡因量過大，特勞布已經變成了合伙人的累贅。而且特勞布還想要退出妓院經營，並且索要10萬馬克賠償金，之後獨立做毒品生意[14]。
1984年11月，特勞布去往慕尼黑查看一妓女情況。平茨納帶着一剛從監獄獲釋的同夥尾隨在後。途中，二人在海爾布隆停留，接着他們直奔慕尼黑。跟殺害普法伊爾邁爾時一樣，他們先是騙受害人和他們進行毒品交易。特勞布同意了。之後三人開着一輛租來的車來到霍恩布倫森林。平茨納與同夥佯裝汽車故障，在特勞布下車後將其擊斃[15]。
維納·彼得的商業競爭對手是外號「黑人瓦爾迪」（Neger Waldi）的瓦爾德馬·達默（Waldemar Dammer），他經營着兩所妓院。1985年復活節過後不久，達默找了兩個暴徒，在維納·彼得的「愛宮」妓院打了他一頓，令維納·彼得公然受辱。後者之後僱傭平茨納和另一殺手，去殺掉達默以及那兩個暴徒，報酬為固定價6萬馬克[16]。
平茨納假定達默會在他的位於中產階級住宅區施內爾森與暴徒們會面。於是他和同夥於復活節星期一造訪達默的居所，屋主讓他們進來了。達默和他的經紀人拉爾夫·庫內（Ralf Kühne）被擊斃，但兩個暴徒不在場[17]。
儘管平茨納後來承認上述兩起謀殺是自己所為，但當時是可以用行兇武器來證明是他的同夥而非他自己親手射殺了兩名受害者的[17]。
調查、逮捕和自殺
1970年代末，在阿爾方斯·帕維爾奇克的領導下，高階警員們與皮條客合作，組建了名為「65部」（Fachdirektion 65）的有組織犯罪調查組，他們對平茨納的指控最終未得到證實。65部是德國歷史上首個為打擊有組織犯罪而設立的機構。該單位採取的手段包括聯繫線人、電話竊聽等。警方亦會對他們進行內部保護。他們曾成功以逃稅罪起訴當時的妓院老闆「聖保利教父」。另外，65部也在與有限責任公司、花生醬幫的交手中取得過成功[18][19][20][21][12][22]。
平茨納所用的左輪手槍口徑為點三八，十分常見，但他所用的子彈有一明顯特徵：他的左輪手槍有「10條膛線，右向扭轉」，十分罕見。從這點以及謀殺案涉案人員都與聖保利的性行業操控背景相關可以推斷出，這是獨立的一系列謀殺案。起初，警方沒能分辨出耶胡達·阿爾濟謀殺案與聖保利區之間的聯繫，達默和庫內遇害案也只是在作案手法上與其他案件有相似點，兇器則是另一把槍[23]。
65部在發現了各樁命案間的相似之處後組建了特別委員會（SoKo），對秘密調查結果進行了系統化總結，對可能的目擊者進行了問訊。最終，在兩名妓女給出正式供詞後，一機動特遣隊（Mobiles Einsatzkommando）於1986年4月15日將平茨納、維納·彼得以及一共犯逮捕。警方表示，兇手的沙發上放着兇器，一把上了子彈的點三八阿米尼烏斯左輪手槍，10條膛線，右向扭轉[9][4][9]。
平茨納只因涉嫌謀殺「拜仁彼得」普法伊爾邁爾而被捕，之後他立刻要求與負責調查的檢察官沃爾夫岡·比斯特里交談。平茨納在首次受審時交代自己犯下了8宗謀殺案。他後來告訴檢察官，自己一共殺害過11人，已準備好作證，前提是允許他與妻子尤塔相處兩天（48小時），不得打擾。檢察官沒給出明確答覆，說他們會看看能否滿足他的要求。平茨納的日記表明，他當時認為檢察官已經向他做出了保證。於是，平茨納在數次審問中給出了關於5起謀殺的具體信息，還就聖保利紅燈區的犯罪組織結構給出了口供[1][24][24]。
他受僱殺人動機是想要加入賣淫生意。不過當時曾有人想把平茨納滅口。據稱平茨納在被關押期間與檢察官交流時，外界有人開出了30萬馬克的賞金要他的命[9][3][9]。
1986年7月29日的謀殺與自殺
1986年7月29日，平茨納被帶到位於漢堡市柏林門的高層建築里的警察總局接受問訊。在場者有：平茨納、其妻子尤塔、其律師伊索爾德·厄克斯勒-米斯費爾德、兩名警官、一位負責記錄口供的打字員以及檢察官沃爾夫岡·比斯特里。在律師的協助下，平茨納之妻將一把武器偷帶入警察總局。平茨納在奪取手槍後射殺了檢察官。當時兩名警官找到機會離開了屋子。平茨納堵住屋門，在與女兒通話後射殺了妻子，最後自殺[25][26][27][28][29][30][31]。
尾聲
包括1986年7月29日的事件在內，平茨納共殺害了13人，包括妻子尤塔與檢察官沃爾夫岡·比斯特里。平茨納所在的社區辦了一次汽車車隊遊行作為紀念。他最終被葬於呂貝克的Burgtor公墓[32][9][24][33]。
兇器陳列在漢堡警察博物館。[34]
平茨納自殺後，警方懷疑此事背後有人支持，因此進行了大範圍調查；他們搜查了平茨納律師的辦公室。1986年12月，約350名警員和幾名檢察官在漢堡、阿倫斯堡、不倫瑞克以及馬略卡島同時展開突擊搜查，逮捕多人。警方懷疑妓院老闆賴因哈德·克萊姆（外號『Ringo』）是比斯特里檢察官被謀殺一案的幕後幫凶，克萊姆後經屋頂逃跑，在離開德國後入境哥斯達黎加，德方做了相當大的外交工作才讓哥斯達黎加同意引渡克萊姆[35][36][37]。
德國當局在平茨納死後開始了媒體審查，而西德政府上一次進行新聞審查還是在1977年漢斯·馬丁·施萊爾綁架案發生之時。但這一舉動再度引發了媒體的猜測[38][9][39]。
由於漢堡各監獄安全預防措施不足，調查方對平茨納通融過度，平茨納案變成了司法醜聞。平茨納在被關押期間還得到了毒品，這表明警方措施明顯存在安全缺陷。1986年8月6日，兩參議員因平茨納案而引咎辭職[45][46][47][20][19][48][49][50][51][52][19]。
平茨納的律師和他的三位客戶遭到指控。對他們的審判也吸引了大量媒體關注。在對律師的審判上，法庭請來了專家赫伯特·邁施 (Herbert Maisch)，後者作證說涉案律師在童年與青少年時期經歷了嚴重的發展障礙，導致她深陷案件無法自拔。她最終因協助謀殺而被判處六年半監禁，執照被暫停5年。1989年，平茨納的兩名共犯阿明·霍克奧夫、西格弗里德·特拉格以及「維也納人彼得」全部被判處終身監禁。2000年2月，維納·彼得在服刑14年後被驅逐出境，最終來到了奧地利[4][5][1][30][55]。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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