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歐全面投資協定

提示：此條目的主題不是中歐自由貿易協定。

中國-歐洲聯盟全面投資協定，又稱中歐投資協定、中歐雙邊投資協定、中歐全面投資協定、中歐BIT^{[註 1]}、中歐CAI，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與歐洲聯盟的雙邊投資協定，目前協定因中國新疆人權問題及由此引發的歐盟對華制裁和中國對歐反制裁，被歐洲議會無限期凍結^[1]。

如無特別說明，此條目中的「中國」指中華人民共和國。

中歐投資協定

中國-歐洲聯盟全面投資協定 China-EU Comprehensive Agreement on Investment
類型	雙邊投資協定（Bilateral Investment Treaty，BIT）
狀態	歐洲議會凍結批准程序
起草完成日	2020年12月30日
締約方	中華人民共和國 歐洲聯盟

背景

在中歐雙邊投資協定之前，中華人民共和國與多個歐洲國家已簽訂雙邊投資協定，時間集中在1980－1990年代，協定內容大多僅涉及投資保護，沒有市場開放的相關內容。截至2018年末，全球雙邊投資協定的數量達到2933個，生效的近2500個；中國累計簽署了128個雙邊投資協定，其中生效的有109個^[2]。

歷史

談判

中歐雙邊投資協定的談判倡議最早可以追溯到2012年2月中歐峰會^[2]。談判的決定始於2013年11月底開始的第16次中國-歐盟領導人會晤期間，首輪談判定於2014年1月在北京市舉行，此後中歐之間歷經7年的35次談判^[3]。2020年6月，第二十二次中國-歐盟領導人會晤以視頻對話方式舉行，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歐洲理事會主席夏爾·米歇爾、歐洲聯盟委員會主席烏爾蘇拉·馮德萊恩參加了會議，雙方領導人重申致力於在2020年達成中歐投資協定。2020年9月，中德歐領導人在視頻會晤中重申年內完成談判的政治決心^{[註 2]}。

2020年12月30日晚，中國領導人習近平^{[註 3]}過視像連線與歐盟領導人^{[註 4]}及德國總理默克爾、法國總統馬克龍舉行會晤，共同宣佈如期完成中歐投資協定談判^[4][5]。美方政府與智庫均批評歐盟，即將執政的拜登當局也表達顧忌；部分歐洲議會議員對美國方面的批評表達了不滿^[6]。

2020年12月31日，中國商務部條法司負責人答記者問時表示，雙方將開展文本審核、翻譯等工作，力爭推動協定早日簽署。此後，協定將在雙方完成各自內部批准程序後生效^[7][8]。

受阻

2021年3月22日，歐盟與美英加等國在同一天宣佈對涉嫌在中國新疆侵犯人權的官員實施制裁，包括中共新疆自治區黨委前政法委書記朱海侖，中共新疆自治區黨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王明山，新疆建設兵團政委、新建集團董事長王君正，新疆公安廳廳長陳明國和新疆建設兵團公安局。隨後，中國提出反制措施，宣佈制裁歐洲多國議員與學者^[9]。由於不滿反制裁，歐洲議會臨時取消了一個有關中歐投資協定的審議會。路透社認為，中歐雙方互相施加制裁後，協定命運堪憂。^[10][11]中國駐歐盟使團團長張明大使表示，「若有人執意要搞對抗，責任所在，不敢有負國民，別無選擇，惟有奉陪。」^[12]歐洲議會議員賴因哈德·比蒂科費爾稱，「《中歐全面投資協定》肯定被凍結了，中國算錯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13]據Politico，部分被制裁的歐洲議員「威脅阻止協議的批准」，並稱，「中國針對歐洲議會、歐洲理事會政治與安全委員會以及歐洲智庫人員的行為將嚴重阻礙歐洲議會對該協議的批准」。^[14][15]2021年4月29日，據南華早報報導，《中歐全面投資協定》因不獲歐洲議會主要政黨支持而暫時擱淺^[16]。

凍結

2021年5月4日，歐盟執行委員會副主席兼貿易專員瓦爾迪斯·東布羅夫斯基斯對法新社表示「鑑於目前歐盟對中國實施制裁而中國實施反制裁包括針對歐洲議會成員的反制裁，這樣的環境不利於批准協定」，雙方外交關係惡化，「我們目前在某種意義上已中止歐盟委員會的政治接觸活動」。東布羅夫斯基斯這一言論被外界解讀為歐盟委員會實際上「已中止」推動歐中投資協定^[17][18]。但歐盟發言人否認了這一說法，稱媒體報道東布羅夫斯基斯的表述時剝離了其具體語境^[19]。

2021年5月20日，歐洲議會以599票贊成、30票反對、58票棄權，通過凍結《歐中全面投資協定》批准程序，直到中國取消對歐盟政治人物的制裁為止^[20]。歐盟委員會副主席瓦爾迪斯·東布羅夫斯基斯回應歐洲議會的批評時表示：「中國的制裁併未為達成協議創造有利的環境」，同時立法會也提出，除了要求取消制裁之外，歐盟在決定批准數十億美元的交易時，將考慮中國的人權狀況^[21]。這項決議案不具有法律約束力，但目前是歐洲議會的官方立場^[22]。決議稱歐盟對中國的制裁針對的是侵犯人權的行為，以國際法中合法與相適應的措施為基礎。中國的制裁缺乏任何法律依據，武斷且完全沒有根據，針對的是對其侵犯人權行為的批評，這種制裁顯然是企圖阻止歐盟繼續就中國違反人權的行為採取行動^[1]。中國駐歐盟使團發言人表示，中方的反制措施是對歐盟搞單邊制裁對抗的正當回應，又稱「中方始終抱有誠意促進雙方合作，希望歐方與我們相向而行」^[23]。

內容

中歐投資協定主要內容包括以下四方面^[3]：

1. 保證相互投資獲得保護，尊重知識產權，確保補貼透明性；
2. 改善雙方市場准入條件；
3. 確保投資環境和監管程序清晰、公平和透明；
4. 改善勞工標準，支持可持續發展。

該協定還旨在消除歐盟企業在華投資的障礙，比如合資企業要求以及對部分行業外資佔股比例的限制。而作為回報中國將被批准進入歐盟的能源市場，雖然這遭到部分成員國的反對，但預計協議將使中國在對等基礎上獲得歐盟可再生能源領域的一部分准入。^[24] 位於歐盟總部布魯塞爾的智庫布魯蓋爾中心（Bruegel）研究員艾西亞（Alicia García-Herrero）分析稱，《中歐全面投資協定》旨在代替25項歐盟成員國與中國的雙邊投資協定，根本上是為了減少歐洲投資者在中國投資的不確定性。^[25]

在該協定的「附件」中，出現了限制非營利組織的內容，例如允許中國政府拒絕外國投資者在中國境內向「非營利組織」注資、拒絕境外「非營利組織」在中國境內開設分支機構。已被批准在中國境內設立的非營利機構，其負責人要是中國公民^[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