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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裕
唐代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唐文、武宗时宰相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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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裕(787年—849年),本名李緘,字文饒,趙州贊皇縣(今河北省石家莊市贊皇縣)人[1][2],出自趙郡李氏西祖,晚唐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文學家,一生歷經自唐德宗至唐宣宗共八朝,爵至衛國公,因此別號李衛公,終年六十三歲。[3]
李德裕年輕時因抵制貢舉制度而隨父李吉甫奔波,在京師不久便因裴、李之爭貶於地方,出鎮浙西、淮南、西川等地,在各地取得了很多政績。在他從政的四十年中,李德裕也參與了著名的牛李黨爭,被普遍認定為李黨的領袖人物。唐文、武兩朝時為李德裕政治的巔峰,這使得牛黨受到很大的抑制。同時,李德裕在此期間主持了多種重要的國策,他對既有制度法規進行了多次改革措施。他在中央打擊了宦官的勢力,對科舉進行了調整;在外則試圖抑制藩鎮實力,同時有效抗拒了回鶻並充實了邊境的防禦。其務實的政治主張被稱讚為當時「第一等人物」,[4]北宋時期領導了慶曆新政的名臣范仲淹對他的改革也多加讚賞。
除政治上的作為,李德裕也是當時著名的文學家,是中晚唐文壇變遷的核心人物之一。在他遊歷各地的過程中,也和當時很多著名文人有密切的交流,如元稹、白居易、李商隱、杜牧、劉禹錫等都是李德裕文壇詩友。李德裕留存有《會昌一品集》、《李文饒文集》等作品傳世,文章多以務實為主,主張求質實、去浮華的文章風格,繼承了曹丕的文學理論。[5]其文賦詩詞也多被與杜牧、元稹等人相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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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
唐德宗貞元三年(787年),李吉甫於長安任太常博士,[6][7]李德裕於其在長安萬年縣安邑坊的住宅內出生。[8]貞元八年(792年)四月,李吉甫因竇參與陸贄之案牽連被貶為明州員外長史,[9][10][11]李德裕隨父一同移居明州。[12][13]三年後,陸贄被罷相,貶於忠州,而李吉甫也因此被升為忠州刺史,[14][15]李德裕也一同移住,《酉陽雜俎》有故事記載此間李德裕於翟塘遇到過怪物。[16]李德裕秉持自幼就有的志向,苦心力學,精通《漢書》與《左傳》。儘管已有足夠的文采,李德裕因不喜歡科舉考試而隨父親輾轉各地,也不與當地諸生一同參與鄉舉。[17][18]至貞元二十一年八月前,李德裕因父親轉任郴州、饒州而多次遷家。
唐順宗永貞元年(805年)八月[I],李吉甫受命由饒州調回京師,李德裕卻依舊拒絕考試入仕。據歷史學家李文才的推論,因李氏家族源自李棲筠及李吉甫對待當時科舉制度的態度,李德裕受環境影響而有相同的抗拒心理,即對進士科的浮華問題有共識。[19]同年十二月,順宗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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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憲宗元和元年(806年),李德裕隨李吉甫回到京師。元和四年十一月,由於淮西彰義軍易權於吳少陽,[20]李吉甫自請為淮南節度使,後以王起為掌書記。[21]當時李德裕也隨父出鎮,並曾與時已任御史的王起遊玩於汴州等地。元和八年,李吉甫因在相位七年受褒獎,李德裕也因父恩萌補為秘書省校書郎。[22][23][24]李德裕當時儘管與好友王起同在京師為官,卻不常見面,有次雨天去拜訪王起時發現對方已經入朝,於是互敍詩言情,感嘆兩者官署不同而無法如以前那樣親密的交流。[25][26]同年,李德裕為避嫌而辭校書郎一職,出為地方官,轉多位節鎮幕府從事。[27]
元和九年十月,李吉甫去世,李德裕循例丁憂守制。[28]元和十一年,張弘靖去相位,出鎮河東,駐於太原,彈壓王承宗。[29]李德裕次年在丁憂結束後繼續受任於藩鎮,張弘靖因崔公信升殿中侍御史,辟李德裕為新任掌書記。[30][31][32]元和十三年六月,張弘靖組織了唱和詩會,李德裕與崔恭、韓察、高銖、陸瀍、胡證、張賈等人同酬唱。[33]當時,由於張弘靖鎮守太原,沒有奉承周邊宦官,適時監軍使魏弘簡不滿卻無法在公務上指出有何瑕疵,便進言憲宗說張弘靖有很多書畫收藏。[34]憲宗知道後下詔索要,李德裕代替張弘靖撰寫了進獻多種書畫的書狀《代高平公進書畫狀》[35]、《進玄宗馬射圖狀》[36],後所獻書畫受到憲宗讚賞。[37]元和十四年五月,張弘靖拜為吏部尚書,李德裕隨張弘靖入朝,除為監察御史。[38][39]後張弘靖再出鎮地方,李德裕留於京師。[40]
元和十五年正月,憲宗被殺,穆宗即位。[41]李德裕於十三日被任命為翰林學士,[42][43]仍守監察御史,[44]二月二十日兼為屯田員外郎。[45][46][47]穆宗為太子時就聽說過李吉甫的名聲,後面見到李德裕,也非常重視李德裕。因此內廷所出詔書,大部分都是讓李德裕草擬的。[48]穆宗在位初期,政治決策不端,經常採取施恩等疲怠手段,導致了很多用心不良的皇親國戚藉此插手內廷,與當權官員私通有無,而李德裕對這樣的現象有憎恨之感,遂於長慶元年(821年)正月上疏論事。[49][50]在疏中,李德裕指出駙馬等親戚因身份特殊,不應和朝廷重要官員有過多接觸,他說現在他們都到宰相及各種高層官員的私宅中,因非自身有一技之長而得以被引薦,所以只能利用機密信息為交換。他認為這些官員居清高顯貴的位子,若有公事理應直接於中書省等官署內解決。這一事論得到了穆宗的贊同。[51][52][53]在翰林院期間,李德裕結交了同任職翰林院的李紳、元稹,三人因性情相投,文采出人,在當時被並稱為「三俊」。[54][55][56]三月二十三日,李德裕改官考功郎中知制誥。[57][58]
長慶二年正月二十九日,李德裕加翰林學士承旨,二月四日遷為中書舍人。[59][60]在中書舍人任上,李德裕多接觸機密參要信息,工作做的很好,在任僅兩個星期後,被穆宗調任出為御史中丞填補缺職,專以治肅朝綱。[61][62][63][64]同月,李逢吉自襄陽回朝,他早在憲宗元和時,因對淮西戰事的不同意見不受憲宗待見,被下放為劍南東川節度使,[65]此次回朝就任兵部尚書。適時元稹、裴度任相位,於是李逢吉暗中安排人手,挑撥兩者關係。至六月,元稹和裴度皆因此被罷相,李逢吉順利代為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經李紳等人的辯解,裴度得以留在京師,而李逢吉為排擠以裴度為代表的李德裕、李紳等人會阻礙他,便多加排擠。[66][67]於是李紳被調為御史中丞,李德裕則外放為浙西觀察使。[68][6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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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易直在李德裕上任前為當地團練防禦使,七月份時治下汴州將領李㝏將將主李願驅逐,竇易直聽聞後想要使用府庫財物犒賞安撫駐軍,後因有人進言說如此賞賜沒有名義,還可能會有新的憂患,於是沒有執行這一計劃。[71][72]然而軍士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恰巧由於河道乾旱,轉運司無法正常轉送金錢糧食,另一將領王國清以這些庫存為賞賜的藉口唆使駐軍叛亂。在事發時有人告密,導致王國清被捕下獄,卻有上千叛亂軍士攻破牢獄,救出王國清。[73][74]竇易直在退到城樓上後許諾用十萬錢換一級叛軍首級,使手下開始反擊叛軍,活捉並處決了王國清在內的三百多叛軍。[75][76][77][78]至九月李德裕接任前,竇易直大肆將府庫內的財物封賞於將士,導致這些軍士非常驕橫。於是李德裕實施節儉的政策,將地方收入都用為軍費,使得那些軍士不再抱怨。在任兩年後,潤州府庫也逐漸充實,駐軍也恢復了戰鬥力。[79][80]
長慶三年,李德裕時三十七歲,敢於實施各種新的政策,革除那些會損害百姓利益的舊俗。[81]當時潤州等地治下百姓多迷信巫祝神怪,導致了當他們父母親人病重時,便不敢繼續養育而離去。[82][83]為了改變這一類風俗,李德裕專門選擇當地那些德高望重的長老等有識之士,宣傳了慈孝及患難與共的道德觀念,並在此基礎上利用法律約束這類行為的再發生。[84][85]同時,李德裕下令搗毀各地淫祠,鼓勵祭祀當地以前的賢臣;那些容易窩藏盜賊土匪的山房也一俱被毀。[86]除此之外,李德裕也上疏闡述了百姓有厚葬的習俗,他開始禁止此類風氣以使地方可以休養生息。李德裕指出,當時百姓對父母沒有盡孝,反而在死後實施厚葬之舉,不但所用的禮器僭越禮制,祭奠過程十分奢靡,還配音樂送終。這樣的葬禮多為社群共同集資或借貸自己籌劃,導致日常的積蓄被揮霍一空。這樣的現象對百姓而言習以為常,並不敢隨意廢除這樣的習俗,最後使得人戶貧破。因此李德裕提出要嚴禁貴重如金、銀等物為葬禮時裝飾,嚴格懲罰僭越制度來陳設音樂並使用更高等級的葬器的人。這一提議得到了同意,敕中規定說各類利器規格不能超出典章所定,繼續有厚葬之行為的人家儘管不去問罪,卻也需要在官府備案。[87]據統計,李德裕治下共除去淫祠一千多所,山房一千五百間,當地的風氣大有轉變。[88]穆宗特下詔褒獎李德裕之政績。[8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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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慶四年(824年)正月,穆宗去世,敬宗即位。[91]敬宗登基後生活奢侈,向浙西下詔令命令當地進獻二十具盝子,共計會花費一萬三千兩銀子和一百三十兩金子。七月,在製作了兩具盝子進獻後,李德裕上疏想要敬宗免除這些額外的負擔。他在疏中指出,浙西府庫儲備的銀子只剩下兩三百兩,千方百計湊出來了兩具盝子;另一方面就算節省支出,當地財政還有十三萬貫的虧空。他委婉的指出說上奏此事是既不想負任命之恩,也不希望會使軍需缺闕,對下橫徵暴斂,於是敬宗罷去此次進奉。[92][93]儘管已經有敕書規定不許進獻,一個月後的道路上依舊來往很多徵收貢品的使者,李德裕再奏事,卻沒有得到回覆。九月,又下詔於浙西,令進獻一千匹繚綾。李德裕再次上疏諫言,不但指出浙西所部無法提供那些貢品,還說明了多位前朝皇帝的節儉風格,期望敬宗可以效仿這些好的行為。這件事情在後世也多被引用與各類奏疏散文,[94]宋代孫甫認為這說明了李德裕以治下百姓為本的思想,不奉承君主的欲望。[95]
十二月,徐州節度使王智興試圖在徐、泗等地設置佛教戒壇,李德裕上《王智興度僧尼狀》彈劾王智興,指稱他為奸幸。[96]李德裕指出自憲宗元和二年起有敕禁止私自剃度,王智興在各個轄區發榜通知戒壇的事情導致一戶人口中必會讓一人剃髮,只為逃避朝廷賦稅,利用宗教的身份來隱瞞自己的資產。而由於元和禁令導致佛門不再興置戒壇,王智興的奏請使全國範圍的沙門奔走,據李德裕的見聞,每日至少有百人渡河來度。王智興請建戒壇的理由為慶祝誕節[II],而李德裕據此估計等到那時候,江淮以南將會有六十萬壯丁不在戶冊。儘管李德裕上疏後此事被罷,王智興依靠此事致富,獲得了很多利潤,被時輿論所抨擊。[98][99][100]
寶曆元年(825年),敬宗即位未久,他注重於玩樂之事,對理政沒有興趣,於是李逢吉和王守澄等人把持朝政,時為宰相之一的牛僧孺因考慮到以後的仕途於正月上表試圖辭去相位。當時敬宗喜愛游幸,一月中上朝次數不過三,導致了很多官員很難覲見皇帝。因此李德裕於二月八日上《丹扆六箴》勸諫敬宗,[101]分《宵衣》、《正服》、《罷獻》、《納誨》、《辯邪》、《防微》六篇,全方面例舉敬宗理應效仿的前代賢君。在箴中,他用伯禹、光武的例子勸誡敬宗要早起上朝,並且不能因為其他原因就不早朝;他用汲黯、楊阜的例子勸誡敬宗不貪圖華美的服飾或安逸的享受,要遵守禮制;他用漢文帝的例子勸誡敬宗不要多徵地方進獻多餘的事物,不超脫自然就是至理;他用漢成帝、魏明帝的例子勸誡敬宗針對合適的諫言從善如流,不因忠言逆耳而不聽;他用漢昭帝的例子勸誡敬宗多了解自己的國家,多分辨臣子所上奏疏的利弊;他最後用漢武帝、莽何羅的例子勸誡敬宗遵守皇帝應該遵守的法度,居安思危才能免去遺慮。[102]敬宗後經韋處厚手詔讚揚了李德裕所上諫言,在詔內讚賞了他於浙西期間的政績,並肯定了這一箴諫的積極性。[103]此時李德裕為浙西觀察使有數年,希冀回朝任事,由於其箴言間接抨擊了李逢吉,在李逢吉的排擠下繼續留任浙西,不得升遷。[104]
寶曆二年二月,亳州有僧人誆騙百姓,說有一處聖水可以治療疾病。李德裕親自去探查了情況,並在最後上奏中央。他在奏疏中指出,聖水一事是僧人為錢而設的騙局,每一斗水要價三貫。那些病人在去取水之前斷絕葷菜的進食,喝完水後還持續兩個星期只吃素,這導致很多人病情沒有好轉,反而更容易有生命危險。李德裕在視察過程中看到有兩浙、福建的百姓都過來取聖水,他每天阻攔的人口高達數千人。那些取水的人中還有的人取後加入其他水源地的水,再轉賣獲利。李德裕認為聖水一說為妖妄之言,他在調查過程中曾取水做了試驗,若聖水有傳言所說的功效,那麼煮肉的時候肉不會有變化,最後試驗結果證明聖水沒用,因此他提議令汴宋觀察使令狐楚堵塞「聖水」以從根本上安撫地方。[105]時任執政的裴度同意李德裕的說法,批准李德裕所奏。[106][107][108][109]
敬宗一直追慕神仙術。寶曆二年五月,有一名山人杜景先上奏狀,願意在淮南、江南等地尋訪奇人異士。[110]浙西有道士周息元是杜景先的好友,杜景先對敬宗誇耀說周息元已經活了幾百年,敬宗遂派遣中使迎接周息元到京師。[111]當時還有詔下於李德裕,命他準備公車提供乘行。[112]李德裕認為周息元所說荒誕不經,上疏告諫敬宗說他見過的那些所謂道士都是純粹附和皇帝,使用小的伎倆來糊弄別人,文成、五利兩位將軍的道術也沒有靈驗,因此在他看來值得戒備。李德裕在疏中進一步用高宗和玄宗沒有選擇服用那些異士煉出來的黃金為例,說明他在支持敬宗追尋隱士的同時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113]抵達京師後,周息元自稱認識張果、葉靜能,還描述出他們的面相供畫師畫圖。[114]但是由於他只是平常人,對道學一竅不通,說話怪誕,於是在文宗即位後被放回江西。[115]敬宗在位的三年時間中,一共給浙西下過四次詔書要求推舉當地的佛、道高人,但是李德裕一人都沒有推薦。後修《舊唐書》的史官據周息元的事情為例,認可李德裕見識深廣並堅守正道。[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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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曆二年十二月八日,敬宗被殺害,文宗即位。[117][118]大和元年(827年)九月,時仍為浙西觀察使的李德裕與浙東觀察使元稹一同加檢校禮部尚書。[119][120]當時李德裕納段成式為自己的幕僚,曾與其一同飲宴。有一次他與李德裕談及唐朝的詞人優劣,李德裕指出當時流行有張九齡之「靈芝無根,醴泉無源」,其實出自虞翻的書信,張九齡只不過將芝草換成靈芝而已。段成式後來碰巧收藏到《虞翻集》,查閱驗證了李德裕所言不虛。[121]大和二年,李德裕因在浙西任上的政績加銜銀青光祿大夫,被贊其惠政「洋溢於歌謳,天下聞之久矣」。[122]
大和三年初,李德裕在浙西推崇道理,治下既有儒學也有各種宗教,只禁止僧人只為蠱惑群眾而皈佛。曾有僧人法融在浙西傳道,於高宗顯慶二年去世,李德裕為法融修造一座新塔,捐獻出自己越二十萬錢的收入。三月,新塔修成,李德裕為此專門寫信給京中好友劉禹錫,請他為這座塔撰寫記文。[123]八月,李德裕被召還入京,為兵部侍郎。[124]裴度本欲推薦李德裕為相,李宗閔卻在宦官的幫助下先拜相。[125]九月,李德裕檢校戶部尚書,出為鄭州、滑州節度使。[126][127][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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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大和元年,李同捷被誅,適時魏博節度使史憲誠也參與鎮壓李同捷之戰,卻暗自接濟李同捷,於是後來本為義成軍節度使的李聽被命兼任魏博節度使。[129][130]大和三年,史憲誠因一直對中央陽奉陰違,致使他被部下聚眾所殺。[131][132]何進滔被城內叛軍推舉為首,率軍突襲時駐紮在城外的李聽,李聽所部潰敗之下不得不退守滑州。由於多次動兵,朝廷期望先休養生息,於是魏博與鄭滑暫為對峙狀態,何進滔也被封為魏博節度使。[133][134]戰事過後,御史中丞溫造等人上疏彈劾李聽,儘管文宗未加罪於李聽,他的兵權被收回,轉為太子少師。[135][136][137]當時的義成軍治下鄭滑等地物資殫竭,軍隊因連續作戰也十分疲憊,急需牧民官員施行新政,使當地休養生息。恰逢李宗閔等人排擠李德裕,他便被命接替李聽統轄義成軍鎮。[138][139]
李德裕出行前,好友劉禹錫贈詩送行,其內表達了他期許出身前朝宰相李吉甫家門的李德裕也可以入相,並稱讚了他在浙西八年期間的政績可嘉。[140]不久於大和四年十月,由於劍南西川節度使郭釗因病不能任職,李德裕被調任頂替郭釗節鎮成都,官加檢校兵部尚書、充劍南西川節度使並兼成都尹,義成軍節度使一職由崔元略所替代。[141][142]十二月,新任浙西觀察使段嶷轉奏百姓和將校為李德裕立碑的請求,文宗同意並下敕嘉獎李德裕在浙西時功績,令禮部侍郎賈餗撰寫碑文。[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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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劍南道剛受南詔的襲略,成都南部姚州、協州,西部的維州、松州都被南詔所侵佔。郭釗在當地治理不利,民生難以恢復。[144][145]大和四年十一月,李德裕出劍門,抵達西川。[146]他先派出官吏在各個州縣勘尋被劫掠百姓,將每一個有名字的記錄在冊。經統計,共有九千人被劫掠,其中八千九百人都為尋常百姓。後李德裕靠碟譜索回三千三百人,與監軍使於龍興在大慈寺勘驗了這些人。[147][148][149][150]適時,為防止蜀中被再次襲擾,李德裕親自視察治下地理情形,通過鞏固關防、增加兵員的方式安定百姓的人心。他每日召見有作戰經驗的士卒,仔細辨別了各種山川城池的險要程度,對交通道路的狀況也進行了評估,在一個月內完成了這些事情。當朝廷下令令李德裕修清溪關來阻擋南詔入寇之勢時,李德裕先就地採石營造要塞,同時根據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回復朝廷說此舉的弊端。他指出蜀中有很多小路與蠻夷相接,不能依靠關隘來阻攔,只有重兵鎮守本地才能確保安全。在他預計中,招募黎、雅州一萬人加上成都兩萬人,只要經過訓練,南蠻就不敢輕舉妄動。[151][152]
當留在蜀中的精銳被調歸原駐地時,李德裕上奏試圖挽留部分來幫助鎮守。他說蜀兵心理脆弱,戰鬥力不夠與蠻夷交戰,又例舉杜元穎舊事說明自己的兵力短缺。奏狀中還說,李德裕走訪多位將領,知道了僅僅在清溪關附近就有三條大型交通要道,還有很多小路,他恐怕南詔用從蜀中劫掠所得與吐蕃結盟共同入寇。朝廷後同意了李德裕所奏,來自鄭滑、陳許兩鎮共一千五百人的精兵被留於蜀中戍守邊疆。[153]其時李德裕也開始遴選有戰鬥力的州兵,其中老弱、不聽令的士卒都被淘汰,最後剩下七成的兵員;還從河中、浙西等地找來工匠打造更精良的武器裝備。[154]在治下百姓中,李德裕以兩百戶出一男丁的比例招募民兵,並稱他們為「雄邊子弟」。這些民兵中的精銳被他編為十一軍,以保義、慕義、飛星、流電等為名。於是為進一步遏制吐蕃和南詔,李德裕下令修造杖義城以掩護清溪關;修造禦侮城以掩護榮經;並重新修葺了邛崍關,在這些兵城關隘中儲備糧食,使得蜀中民心稍微安定。[155]
除為軍事備御而準備,李德裕對各地的內政也進行了相應的調整。本在邊境戍守部隊的糧草來自於內地的漕運,它們從嘉州、眉州一路運至大度水,這使得抵達時已為夏日,很多船夫因水土不服而死。李德裕遂令邛州、雅州為源,十月份開始運糧至陽山地區,錯開了炎熱的季節,減少了天氣所造成的死傷。適時蜀中很多女孩子被父母賣給別人為妾,於是李德裕令十三歲以下者服行五年的勞作、十三歲以上則為三年,完成後再回到父母家。另一方面,李德裕也效仿他在浙西的政策,拆毀了很多違章建造的寺廟,並藉此增加了百姓耕種的田土面積。後他下令禁止如剃髮而肆意娶妻等陋習,使得治下風氣轉變。[156]
在李德裕坐鎮並對西川進行了改革後,南詔和吐蕃對唐戒心越加強烈。大和五年九月,李德裕收到吐蕃治下維州副使悉怛謀帥手下部將投降的請求,他懷疑有詐,託言說要等命令。於是悉坦某直接帶人到了成都,李德裕不得不派行維州刺史虞藏儉帶兵先入駐維州城。隨後,李德裕就此事上奏文宗,請求新的指令。[157][158][159][160]此奏疏被傳至尚書省,由多位官員共同商議,其中牛僧孺持異議,他指出吐蕃面積廣大,維州的缺失不能傷害到吐蕃的元氣,並說維州地理位置偏遠,吐蕃很容易可以攻打至唐腹地,有維州對戰局沒有幫助,因此不宜同意收納維州。[161]李德裕後再上疏,說明了自己針對吐蕃的戰略計劃。在疏內,他指出維州對於吐蕃和唐廷都非常重要,維州城三面臨江,不但是蜀中可以進擊南詔和吐蕃的要衝,也是吐蕃在西方可以抵禦唐廷的險要。他進一步解釋說維州地理的重要性體現於當初韋皋千方百計試圖進取維州就是為了可以鎮戍邊陲,如果現在依靠維州城佈置防線,則可以省去其他很多兵寨集結的重兵,也能威脅到失去維州保護的吐蕃城池。[162]文宗最後認為牛僧孺所言更有道理,考慮到唐與吐蕃關係剛剛建立,即命令李德裕歸還維州及請降者。[163][164]維州當李德裕送悉怛謀回吐蕃後,得知他們在吐蕃境內就地誅殺,因此加深了和牛僧孺的矛盾,而李德裕的支持者也認為牛僧孺的舉動是防止李德裕獲取功勳。[165][166][167]
後於武宗會昌三年三月,李德裕再以此事上奏武宗,提出此事以前被牛僧孺等人所阻礙,請求追封因此被殺的悉怛謀。在奏疏內描述了他被迫將悉怛謀送回時,吐蕃的使者直接將他們在唐國界內虐殺這些人的見聞。[162]於是武宗同意追封悉怛謀為右衛將軍。[168]
後世士人對李德裕、牛僧孺針對此事的意見有分歧的看法。宋代司馬光在他的《資治通鑑》中對此事評論說唐與吐蕃剛剛建立好關係就佔據維州,無論是從利益或者義理上都是不對的。他認為當時李德裕說此事是從利益的角度出發,牛僧孺則是從大義的角度出發,因此牛僧孺所言更符合他的看法。[169]後洪邁也明確支持司馬光的論斷,以牛僧孺之論為正確。[170]陸游卻持相反的意見,他寫《籌邊樓記》追述李德裕的事跡,引用了重建籌邊樓的范成大對牛、李在維州事上的評論,認為李德裕鎮守蜀中時,維州一事就是因為牛僧孺而功敗垂成,如果維州被拿下,則李德裕可以據此取得更多的功績。[171]胡寅從另一個角度回護李德裕,說牛僧孺放棄唐原有的土地,並將歸附的人捆縛送回是「以小信礙大計」,李德裕為洗刷前朝恥辱並奏請追封悉怛謀是大義的體現。[172]後宋明理學著名的代表人物朱熹明確指出李德裕奏疏所言都是為國謀事,而牛僧孺儘管以義理說事,卻是完全為了一己私利。[173]
明代史家王夫之在其著作《讀通鑑論》中針對此事有更為詳盡的評論。他指出,維州一事支持牛僧孺的觀念是自司馬光開始的,司馬光的目的是為說北宋當時對外的軍事政策積極,從而利用牛僧孺的觀點來告誡皇帝。王夫之進一步說明了唐、宋兩個時代對外的強弱對比不同,戰略利害也是兩個方向,用一時的判斷決定千秋的是非是有問題的。他詳細分析了當時吐蕃的國力,用接近李德裕時期的幾個戰事為例,說明當時吐蕃軍隊的戰鬥力不同以往,對比唐軍相對弱小。隨後他強調了將歸降的悉怛謀等人再送回吐蕃屠刀之下會使他人寒心,牛僧孺的一番言論在他看來屬於私黨之見,無視國家本身的利益需求。[174]現代著名史學家岑仲勉先生在考證時也引援了王夫之的觀點,並在此基礎上利用牛黨當政後的事例為旁證,將兩個時期同樣佔據維州等城的行為作對比,指出了前後敍述形容的矛盾之處,認為牛僧孺此舉即是「以私害公」。[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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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維州事發後,文宗對自己的決定有後悔之意,時西川道監軍使王踐言轉為樞密使,奏對文宗時支持李德裕所言。[176][177]大和六年十二月,牛僧孺因此被罷為淮南節度使,李德裕則被召為兵部尚書入朝,段文昌代為劍南西川節度使。[178][179][180]後段文昌上奏請為李德裕立德政碑,其奏疏為張弘靖子張次宗所草擬。次年二月,李德裕拜相,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守兵部尚書,爵進贊皇伯,食邑七百戶。[181][182][183][184][185][186]李德裕面見文宗謝恩時,文宗問及朝廷中的朋黨情況。[187]李德裕認為當時官員里三分之一的人都屬於朋黨,就算新入朝的也會趨炎附勢陷入黨爭,他進一步建言說要任用更公正的官員,藉此消除朋黨。當時以楊虞卿、張元夫等人為首的朋黨政治下行政受到嚴重干擾,文宗對此十分不滿,李德裕藉機建議貶官這幾個黨魁,於是文宗分別貶斥楊虞卿為常州刺史、張元夫為汝州刺史。後李宗閔發話說李德裕在外地時間長,對朋黨的情況不如他清楚。他指出楊虞卿在和賓客應酬時被稱為行中書,因此他沒有給楊虞卿一個好的官位。李德裕諷刺說如果給事中不好還有什麼官好,使得李宗閔無言以對。[188]
李德裕初為相,便開始針對京中一些舊制進行了改革。以前的時候,三省六部的官員需要在執宰空閒時才能拜見,其他官員非公事不能謁見。李宗閔在權時常常有客人,時為太子太傅的李聽帶人在李宗閔處聚會,喝醉了才離去。李德裕因此規定了百官有公事要參見宰相的,必須先通報於憲台,罷朝後也不能到中書省來,而是直接從龍尾道離開。京兆府本在上朝時安排護送的衛兵,被李德裕以沒有重要的事情時不需要武備的理由罷去;罷朝後百官也被禁從興利門抄近道。在這幾項規定被貫徹後,禁中官署秩序得到了改善。[189]中書、尚書兩省以前為使自己賺取利潤,給予江淮一些豪商便於通貨的令符。這樣一來,那些商人就被各個城鎮奉為上賓,並依此抬高自己的地位。這些作為使得各地本土的小商販所佔據的市場被侵吞,利潤被那些最富的商人所賺取。李德裕判說他們不應與百姓爭利,因此罷去了這項特權。[190][191]六月份,李宗閔罷相,李德裕本官晉為中書侍郎兼集賢殿大學士。[192][193]
寶曆元年時,劉從諫的父親劉悟去世,劉從諫效仿河北三鎮的做法,世襲為昭義節度使。當時的執政李逢吉因為受賄,幫助李從諫拿到節度使的位子,李絳的反對被壓了下去。[194]大和七年七月,宣武節度使楊元卿生病,朝廷討論換人代替,李德裕便提出將劉從諫調任到宣武軍,以截斷與山東的關係,文宗卻認為不可行,最後李程代為宣武軍節度使。[195]同月,李德裕上奏,引用代宗時宰相楊綰針對教育的一封書狀,建議科舉以經術為重,其中進士科以議論經籍為主,刪去詩賦等浮華卻不務實的題目。[196]針對皇室、勛貴的後代,李德裕也一併提出了幾點提議,他認為那些王族生養在深宮沒有好處,不應該如此浪費賦稅所得,可以讓諸王出任各地為長官並檢驗他們的才能。這些建議被文宗所採納,他於八月冊封太子後下詔,落實了這幾項政策。[197][198]然而,最後由於無法確定需要空出的職位,諸王一事被罷。[199]
大和八年正月,逢新一輪進士及第。當時的慣例是禮部將進士的名單呈報給中書門下覆核,禮部侍郎先將名單交由宰相過眼,經宰相同意後再放榜取士。李德裕認為此舉不妥,他指出在這過程中榜單多有修改之處,也導致外人多有流言。所以儘管審查更為精細,宰相也不應先於他人知道取捨。於是他下令說禮部以後進士名單不用呈報,直接放榜。[20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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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敬宗時,王守澄即和鄭注有勾結,於大和年間鄭注依靠王守澄的幫扶成為內廷一員。大和八年八月,李逢吉族人李訓說服李逢吉,入京賄賂鄭注,藉此被王守澄推薦給文宗。文宗因中意李訓講解易經的水平,想要提拔他入翰林為諫官。由於李訓早年試圖陷害裴度,事發被流放,李德裕勸告文宗說李訓向來的作為文宗也知道,不適宜當為近侍官員。後王涯支持文宗,使得文宗猶豫不決,最終下敕任命李訓為四門助教。給事中鄭肅、韓佽封駁了這一敕書,被王涯召見說李德裕留言讓他們不用封駁,於是這封敕書順利下達。第二天,兩人將此事報告給李德裕,李德裕批評他們說就算說不封還也要當面講,不需要托人傳言,而且給事中的封駁之任也非要宰相覆核的。[202]九月,鄭注回朝,他和王守澄、李訓一同計劃對付李德裕,他們利用李宗閔和李德裕的舊怨,引誘李宗閔和李德裕更加敵對。十月,李宗閔被召入朝為執政,李德裕則因此被出為山南西道節度使,李訓在當日便充為翰林侍講。[203][204][205]
對李訓的任命導致了給事中鄭肅、韓佽等人的抗議,不得不退回成命。李德裕面見文宗,請求留在京師,數日後還為兵部尚書。[206][207]李宗閔後指出李德裕為節度使的詔書已經下達,於是李德裕不再有平章事的頭銜,節鎮改為鎮海軍。[208][209]由於朝中大臣結黨互相針對,文宗多有擔心,認為去除朝廷里的朋黨比平定河北還要難。[210]
大和八年十一月,李德裕赴潤州任,途徑汝州時,受到了時為汝州刺史的劉禹錫招待。[211]次年,李訓、鄭注試圖誣陷德裕,他們利用了在大和五年發生的宋申錫一案,指使王璠、李漢上奏構陷說李德裕在浙西為觀察使時賄賂杜仲陽以結交漳王李湊,圖謀不軌。[212]胡三省在他對《資治通鑑》的註釋中指出以資治通鑑本身文本為準,李德裕就任時間的差距使他不可能參與入宋申錫一事。當文宗召集幾位中樞官質問此事時,路隋不認同李德裕會做這種事,他指出如果李德裕有罪,那麼他應也有罪。最後於四月十一日,李德裕被貶官為太子賓客,分司東都,路隋則因此被罷相,替為鎮海軍節度使。[213][214][215][216]兩個星期後,李德裕被文宗以皇帝生重病時沒有任何憂慮、在蜀中貪財、賄賂奸人為由,貶為袁州長史。[217][218][219]
大和九年十一月,甘露之變事發,失敗後王涯、李訓等人皆被當場誅殺,而時為鳳翔節度使的鄭注也因此被殺。時執政薛元賞成功平撫神策軍,穩定了內廷。李德裕此時已在袁州任,他在任期間作了多首描寫當地環境的詩賦並和兒子李燁唱和。當時還是郡學生的盧肇也受到過李德裕的禮遇,後於會昌三年科舉中為進士第一。
開成元年(836年)三月,由於文宗意識到當初李德裕勾結漳王一事屬於鄭注等人的污衊,他升李德裕官為滁州刺史,階復銀青光祿大夫。[220][221][222][223]四個月後,李德裕官復太子賓客分司東都,[224][225]他九月十九日抵達洛陽,居住於平泉山居。其好友劉禹錫也任同職,兩者互相作唱和詩多首。[226][227]文宗時問幾位執宰,說朝廷現在還有什麼遺留之事需要處理,幾位都回答說有宋申錫之事還沒解決。文宗感嘆說當時兄弟都不能保護,何況是宋申錫,於是讓人追為褒賜宋申錫。他又說李德裕現在就如同宋申錫,有意下詔升李德裕為浙西觀察使。後在與學士說此事時,黎植反對說驅逐朋黨時李德裕和李宗閔都被貶出,只有李德裕連續三次升官。文宗便問他曾經推薦的鄭注是李德裕想要殺的人,現在官位應該給誰。[228]這使得黎植不敢再對,於是十一月二十一日,詔下李德裕,再任他為浙西觀察使並於十二月四日自洛陽出發赴任。李德裕前後共三次節度浙西,加起來已有十年以上。[229][230]
開成二年五月,李德裕改官為淮南節度使以頂替牛僧孺,同時檢校戶部尚書兼為揚州大都督府長史,牛僧孺則調為檢校司空,官升東都留守。[231][232][233]牛僧孺聽說此事後,先將軍政等事務託付給了自己的副手張鷺,再行入朝。當時揚州府庫中藏有八十萬貫的錢帛,李德裕到任後先循例清點治下府庫的錢帛軍械等物,發現錢只剩四十萬,其餘一半記錄被張鷺所支用。於是李德裕上奏言明此發現,牛僧孺認為此事沒錯,訴訟於文帝,姚合、魏謩等官也以此彈劾李德裕說他因私怨而中傷牛僧孺。在文宗下令李德裕再行核實後,李德裕上疏認罪,指出節鎮替代時有「殺半數」的慣例,承認他沒有認識到這一情況。文宗下詔免除了這一罪責。[234][235]開成四年四月,李德裕檢校尚書左僕射。[236]
文宗開成五年正月,武宗被立為皇太弟並勾當軍國事,[237]在神策中尉仇士良等宦官的幫助下登位。[238][239]由於當時的執政楊嗣復、李鈺本支持前太子,武宗將他們罷去,[240][241]在七月時召李德裕回朝,[242]時為宣武節度使的李紳代為淮南節度使。李德裕於九月抵達京師,即拜相,本官升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為門下侍郎。[243][244][245]當入謝時,李德裕向武宗提出了幾條諫言。他指出,要治理好朝廷,需要先辨別正邪,而可以辨別的方法就是看是否結朋黨;後再引用了管仲與齊桓公故事來說明政出一門的重要性;最後建議執宰任期不能長久,對比了賢相姚崇三考滿後退相和李林甫總掌朝政十九年招致天寶時期的衰敗。[246][247]十一月,李德裕為義成軍節度使時替代史憲誠為魏博節度使的何進滔去世,他的兒子何重霸[III]被推舉為首。[248][249]李德裕知道後致書節度河陽的李執方,請他勸說李重霸歸順朝廷。[250]
會昌元年(841年)二月,仇士良因劉弘逸、薛季棱為文宗所看重,唆使武宗將兩人賜死,並派出宦官誅殺被貶為湖南觀察使的楊嗣復和桂管觀察使李珏。[251][252]三月二十四日,李德裕休假在家,晚上聞知有中使出發去處置楊嗣復和李鈺,便找人向鹽鐵轉運使崔珙、戶部尚書杜悰核實此消息,確知有使離開後他連夜草擬了一份奏狀。[253]二十五日早晨,崔珙、崔鄲、陳夷行三位執政都已到中書,於是李德裕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完成了這封奏狀,請三人與他一同在延英殿與武宗論述此事。然而第一份奏狀沒有回覆,李德裕遂於中午寫了第二封奏狀再進,並也請樞密使到中書,詢問賜死之事的真假,樞密使便透露說楊嗣復、李鈺牽涉其中。李德裕與其他幾位執政待在中書,專門等延英殿奏對的機會。[254]至申時,延英殿開,李德裕邀請了中書門下的一些官員,對他們說就算他一個人懇請武宗救不了楊嗣復等人,他們總不會都不能打動武宗的。[255]進入延英殿後,李德裕等人率先勸說武宗慎重考慮此事,而武宗堅持說自己不後悔這個決策,多次令他們先坐下,李德裕說沒有聖旨免除賜死的命令就不敢坐。武宗在猶豫之後同意了李德裕等人所請,他解釋說李鈺想要扶持陳王,楊嗣復還在試圖說服安王一方的楊妃效仿武則天舊事,李德裕便說這些消息虛實難知。於是武宗最終召回宦官,將楊嗣復貶為潮州刺史,李珏為昭州刺史。[256][257][258]
九月,幽州發動兵變,主帥史元忠被陳行泰所替代,上書請求朝廷授予節度使之符節未果,又被張絳所殺。當陳行泰奏報抵達京師時,李德裕向武宗建議不要理會,他認為幽州自己會亂,後果然張絳事出。[259]在此期間,李德裕上的《論幽州事宜狀》解釋了他一系列建議的原因,在內指出了幽州從朱克融就開始的不歸順朝廷的風氣,計劃通過不將節鉞給予擅自立為節度使的將軍來約束這種習俗。[260]十月,雄武軍使張仲武想要攻打張絳,他派遣手下吳仲舒到京城請求平復幽州,理由為張絳慘虐。當時李德裕召見了吳仲舒,他問雄武軍有多少兵員,在知道只有本城八百加上折衝府的五百後追問這點兵力如何才能取勝,吳仲舒用利用人心和斷絕糧道兩種計策回答後,李德裕便上表推薦張仲武為平叛人選,加為盧龍節度使。[261]
十月,鑑於武宗因喜好遊獵,每天很晚才回皇宮,對於朝事不顧,李德裕遂上《論游幸狀》勸諫武宗,說明作為君主需要有良好的作息,不能荒於遊樂。[262]十一月,武宗謁見郭太后時,太后指點他要多採納諫言,因而翻閱了李德裕等人的諫狀。這些奏疏中多為勸誡他不要頻繁遊獵,於是他採納了這些諫言,減少了外出遊獵的次數,那些因遊玩事而可以出入宮禁的人也不再能隨意出入,不再隨意給賞賜。[263]
同年二月時,回鶻內亂,與牙帳關係相近的十三部落立烏希特拉為烏介可汗,下屬部落多次騷擾唐邊境,唐廷不知道回鶻內亂始末,因此邊將和侵軼的回鶻士卒有所交鋒。[264][265][266][267]李德裕撰詔《賜背叛回鶻敕書》,在內指出了當時南下的回鶻部落燒殺搶掠,警告他們不要繼續;同時也說唐廷一方不知道當時嫁過去的太和公主的情況,因此派遣使節魏謩前去宣旨,警告回鶻一方不要再動刀兵,也令唐軍固守邊疆,先不和敵軍交兵。[268]
八月,天德軍回報中樞,報告了回鶻近期的動亂結果,說明了可汗的變換始末以及太和公主被新可汗所截遷移到其他地域的事情。由於回鶻部落遷移時缺乏後勤資源,在抵達唐邊境後試圖用金子、玉石等事物換取糧食,天德軍使田牟貪財想要冒領功勳,和監軍使韋仲平奏議提請出擊回鶻,這一提案由朝廷官員共同商議是否批准,李德裕上奏想要用撫慰的方式對待回鶻,他提議接濟回鶻三萬石糧草,武宗對此奏猶豫不決。[269]李德裕提出,這次回鶻移居到天德軍附近的嗢沒斯特勒一部窮無所歸,以前也和唐秋毫無犯,不應趁人危難再去攻打。他還用漢宣帝與呼韓邪單于為例建議派遣使臣帶三萬石糧草去宣撫回鶻部落,陳夷行反對說這是資敵行為。李德裕便說德城擁兵只有一千多人,戰鬥不利的話城池就會淪陷,不如直接安撫,就算敵方想要入寇,反擊之事也是要集合多路軍隊,而非天德軍獨自所可以抗擊的。[270][271][272]最後,鴻臚卿張賈遣為巡邊使出使回鶻,宣告朝廷的回應並先觀察他們的具體情況。[273]張賈出發後,武宗問李德裕能否保證嗢沒斯是真的請降,李德裕回答說他也不能確定,他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可以先用懷柔的政策,召集河東和振武軍士兵防備意外。他表示如果回鶻決定攻打城鎮,可以用武力驅逐,田牟也可以獲得軍功。[274]後於八月二十四日,李德裕上奏狀,他認為拒絕回鶻所部的投誠,並還加以攻伐,會失去大唐的恩義威信,唐軍在此基礎上如果還失敗的話,那麼就會產生更多的邊患。他進一步指出,回鶻所部自六月以來,沒有侵犯邊關,亦或者搶奪党項的物產,回鶻之前奏上的表狀也顯示出了他們的誠懇。李德裕還解釋了田牟所說的並非現在的這個部落,而是其他的惡徒,現在在天德軍所邊的是嗢沒斯部落,非常飢困。為此他還舉了漢宣帝五鳳年間的事例,當時匈奴有亂,也有人建議趁機平滅匈奴,後在蕭望之的勸說下反而遣使慰問,最後使得漢邊境平安六十年。李德裕也提出了一個備用計劃,即召集太原和振武軍的騎兵在邊境處,防備回鶻所部決定入寇。他總結說回鶻和党項等國之間的交鋒是他們自己的恩怨,而唐廷不應該派軍隊去幫助任何一方,等到張賈回朝後就可以知道具體情況並決定下一步的策略。在此之前,約束田牟不許主動進犯。[275][276]
至十一月,魏敬休前去宣讀新的諭旨,指出新的可汗還沒有受到自己的冊命,之前幾個月里多次出使回鶻,給了很多幫助,回鶻所部現在需要儘快離開唐邊境;並且自己的武器裝備也不能借給他們,否則其他附屬也會藉此討要。[277]朝廷方面當時沒有獲知回鶻方面公主的動向,烏介可汗便以太和公主的名義派遣使者入朝,並請求唐廷將振武城借給回鶻所部,用來安置公主。十二月十四日,在李德裕的請求下,武宗下詔王會為使節,按既定的計劃攜兩萬石糧草撫慰回鶻。詔書中再次說明了回鶻作為藩屬和唐的友誼,勸說回鶻所部在接納唐所賑救濟糧食後可以離開;同時拒絕借振武城的要求,催促他們儘快回到其故土。[278][279]同時,李德裕上奏請求增加太原地區的防禦力量,他指出朝廷過於關注回鶻,將會使得吐蕃趁機入寇。於是朝廷分別從鄭滑、陳許兩鎮兵馬中調撥三千步兵,屯戍在太原,協助大同軍守衛西北。
會昌二年正月,李德裕進位司空,[280]張仲武也就任盧龍節度使。[281]當時根據李德裕的策略,遣兵部郎中李拭為巡邊使,視察天德、振武兩軍備御狀況。[282]
二月,回鶻方面再次上書請求暫借振武城,理由是受到了吐谷渾和党項的侵略,把糧食都搶走了,於是李德裕擬寫《賜回鶻書意》,說明了唐廷已經幫助回鶻很多次,惟有借城的事情自古未有,不能同意。這一詔書由中官楊觀帶去烏介可汗處宣讀。[283][284]同時,李德裕上疏讓巡邊使李拭在太原時整飭邊防。他在疏內表明雲州以北的整體防禦要衝在於把頭烽,河東節度使苻澈曾經修繕過把頭烽,但是並沒有在其中派駐任何士卒,如同虛設。他想要李拭和苻澈商易重新制置這一烽城,抽調兵員駐紮。另一方面,天德、振武附近的三受降城之間距離超過四百里路,位於腹地的中、東受降城都缺乏足夠的兵馬守衛。李德裕進一步的解釋了兩城的困迫處境,他指出中受降城現在駐兵只有一隊,舊有的城牆破損也沒有人修復;東受降城則因為是新建造的城池,城中沒有水源,水供應只能依靠城外的金河和城西門外的水井。現在北邊的敵人多聚集在陰山北面,自南面出來後便會先遭遇這兩城,因此需要太原和振武軍共同抽調三千士兵前去修築中受降城;東受降城則可以修建衛星城,戍衛水源,同時考慮修復張仁願時的堡壘舊址。李德裕認為這樣一來就可以使得振武、天德、受降城之間會形成完整的防禦鏈,震懾周邊敵酋。他還在奏疏內指出回鶻還在邊境,不得不防,而擁有穩固的邊防力量後就不難後期制置回鶻。[285][286]
天德軍在邊境多次將前來投降的回鶻百姓捕捉並殺害,王可度自天德軍將此事奏上中央,指出因不敢在軍城內留有這類人,所以都處置掉了。三月四日,李德裕因此事上疏,要求下詔束縛如此行為。他認為這樣做有傷唐朝的仁義,建議再有捉到回鶻人,就遷移到太原地界安置下來。[287]當時,嗢沒斯告訴田牟赤心想要侵犯唐的邊境,兩人合謀把赤心和他的僕從殺了,但是七千戶的手下隨同那頡啜向東逃走,在橫水地區燒殺搶掠。李德裕接到河東方面的奏報後請兵反擊,他對比地理位置後認為這支軍隊離烏介太遠,因此不屬於可汗所部,密詔盧龍軍前往截擊回鶻亂軍,用來震懾回鶻可汗。[288]
四月,田牟上報說因為回鶻入寇,他在請示之前便出兵三千抗擊回鶻。李德裕知道後,於同月十八日上疏提出了相應的策略。他指出,田牟軍事能力不足,奏狀中說他已經出兵三千人,說明天德軍全軍盡出,如果戰事不利,那麼天德城就難免空虛;回鶻又擅長野戰,而不善於攻堅戰,因此田牟應當採取是堅守城池的策略,等待援軍到來。李德裕認為要從浙西、宣州共調集弓箭手七百人組成支援田牟的援軍,走道河曲,這樣一來可以依靠森林等地理優勢截擊回鶻的騎兵部隊,到天德後再歸入天德軍指揮序列。李德裕鑑於中央和前線來往時間過長,提議先派遣中使去制止田牟出擊的行動,他再提出若已經開戰,為了防止有意外,要把作戰經驗豐富的石雄調為天德軍都防禦副使,統領天德軍的騎兵。同時,還下詔給吐谷渾、党項等部落,許諾他們可以自留戰利品,在天德軍進擊後一同進攻,靠殺敵數量再進行封賞。為進一步瓦解回鶻的戰鬥力,李德裕提議回鶻因為遷移而後勤乏力,人心浮動,所以可以讓田牟誘降回鶻人,投降者給予糧食後遣送到不會影響戰局的太原。而為了在戰時維持後方的穩定,李德裕也提出讓劉沔、李忠順等部暫時收管回鶻俘虜、叛逃之人,部分遣散到太原。除戰術的策略外,李德裕還試圖通過這次戰事警告周邊部落,他認為儘管無法知道嗢沒斯的誠意到底有幾分,還是需要加官晉爵,用以體現回鶻這次是因為不歸順唐朝而獲得的懲罰,唐軍出擊也不是以消滅回鶻為目的。[289][290]後李德裕再上疏,請得詔書下發給張仲武,聯合契丹等部落一同驅趕赤心的部下,並把烏介部落遣散出唐邊境地域。五月,嗢沒斯及其下屬部落歸降唐朝,獲封左金吾大將軍、懷化郡王。在六月時,嗢沒斯的部下被並為歸義軍,他本人則改名李思忠,率領歸義軍與唐軍一同討伐烏介部。
李德裕受到武宗的信任,言聽計從。短短數年,外攘回紇,內平澤潞;更嚴肅整頓吏治,裁汰冗官,制馭宦官,使朝政為之一新。會昌五年(845年),協助唐武宗滅佛運動,一次拆毀伽藍四千六百餘所,還俗僧尼二十六萬餘人。會昌元年(841年)兼左僕射,及討澤潞功成,拜太尉、封衛國公。
武宗死後,會昌六年(846年),德裕被剛即位的唐宣宗罷相。初出為荊南節度使,俄徙東都留守,尋貶潮州司馬。大中二年(848年),宣宗發佈了再貶李德裕制,再貶為崖州司戶參軍,流放到海南島。李德裕在海南積極為當地百姓傳授儒學,頗受百姓愛戴。[291]
李德裕在位時獎掖寒門後進,在他南謫時,有人寫詩曰:「八百孤寒齊下淚,一時回首望崖州」[292]。其表弟某侍郎遣人餉以衣物,李德裕回書答謝之,曰:「天地窮人,物情所棄,雖有骨肉,亦無音書,平生舊知,無復吊問。閣老至仁念舊,再降專人,兼賜衣服器物茶藥至多,開緘發紙,涕咽難勝。大海之中,無人拯恤,資儲蕩盡,家事一空,百口嗷然,往往絕食,塊獨窮悴,終日苦飢,唯恨垂沒之年,須作餒而之鬼。十月末,伏枕七旬,藥物陳裛,又無醫人,委命信天,幸而自活。」書後記(大中三年)閏十一月二十日,從表兄崖州司戶參軍同正李德裕狀侍郎十九弟。大中三年十二月初十(即850年1月26日),病困交加的李德裕死於海南海口,享年六十三歲。歿後十年,唐懿宗時,「詔追復太子少保、衛國公,贈尚書左僕射」[293],但並未給予諡號。《唐會要》稱諡忠、贈司空,可能是誤將其父李吉甫的身後待遇誤記作他的。
李德裕「性孤峭,明辯有風采,善為文章。……不喜飲酒,後房無聲色娛」,自奉儉約[293]。「承武宗恩顧,委以樞衡。決策論兵,舉無遺悔,以身扞難,功流社稷」[291]。辦事專斷,受到一些朝臣的怨恨。排斥牛僧孺、李宗閔等人,但亦曾進言力救牛黨人物楊嗣復、李珏[294]。反之,牛黨中構陷李德裕欲置之死地者,多小人而鮮君子,如「白敏中、令狐綯,在會昌中德裕不以朋黨疑之,置之臺閣,顧待甚優。及德裕失勢,抵掌戟手,同謀斥逐,而崔鉉亦以會昌末罷相怨德裕」[291]。
文學成就

李德裕為晚唐文壇代表人物之一,曾受元稹、劉禹錫等人的讚賞[來源請求]。宋代文學家歐陽修稱李德裕的文學作品「文辭甚可愛也」。[295]
在海南曾作詩數首:
- 嶺水爭分路轉迷,桄榔椰葉暗蠻溪。愁沖毒霧逢蛇草,畏落沙蟲避燕泥。
- 五月畬田收火米,三更津吏報潮雞。不堪腸斷思鄉處,紅槿花中越鳥啼。
- 獨上高樓望帝京,鳥飛猶是半年程。青山似欲留人住,百匝千遭繞郡城。
- 一去一萬里,十來九不還。家鄉在何處,生渡鬼門關。
李德裕一生中多著述,他曾分別於武宗會昌中在相期間及宣宗大中中在貶期間系統輯錄自己所撰寫過的各類政治及思想文獻,並請自己的好友鄭亞為文集作序。後世總結這兩種匯編,稱之為《李文饒文集》,或稱《會昌一品集》、《李衛公會昌一品集》等。文集初有二十卷,後補充別集十卷、外集四卷。一開始,李德裕將自己已經完成的十五卷本交付鄭亞,鄭亞後託付李商隱代他擬寫文集的序文,遂被李商隱冠名為《會昌一品集》。鄭亞接手後對李序做了一些修改,並命已拓展為二十卷的文集為《會昌一品制集》,對內容也進行了新的編排。
鄭亞所編的二十卷文集結合十卷別集和後稱外集的《窮愁志》四卷,共三十四卷。其中別集主要有李德裕早年的各種作品,包含部分奏狀。外集則為李德裕晚年被貶後的一些作品匯編,其中部分作品真偽受到了一定的爭議。[297]
李德裕文集的版本中現存可考最早的是宋浙刻本《會昌一品制集》,曾被李廷相、黃丕烈等人所收藏。陸心源曾利用月湖丁氏影宋鈔本為校本,對比明嘉靖刻《李衛公全集》,指出了明刻本中的錯誤繁多。與《會昌一品制集》同時代的還有《李衛公備全集》,其中包括文集三十四卷及姑臧集、獻替記(即獻替錄)、辨謗略,共五十卷。明清時期李德裕的文集多為翻刻宋本,有嘉靖十行本《李文饒文集》、萬曆藍印本《李文饒文集》等。當時文人除利用宋刻本對各類翻刻及抄本進行校勘外,還對文集加入點評。經過校正的嘉靖刻本於天啟年間被重刻,其內包含了時人韓敬的評點。現中國科學院圖書館藏有明陳子龍評點翻刻嘉靖本《李衛公文集》。清代光緒年間曾復刻《李文饒文集》,其中《周秦行紀論》被刪去,後四庫全書編撰時則採納了陸心源校嘉靖本。
- 大和辨謗略:也可稱《太和辨謗略》,李德裕以憲宗朝時令狐楚所編的《元和辨謗略》為基礎,將原本十卷的內容減縮至三卷,於大和七年上奏呈書。時由集賢學士裴潾為此書作序。[298][299]
- 御臣要略:大和八年九月時呈於文宗,現已失散。[300][301]
- 次柳氏舊聞:大和八年九月時同《御臣要略》一起被李德裕呈上,別稱《次柳氏舊史》。此書主要記載關於前朝高力士所知相關事跡,本由柳芳所問得,李德裕認為其中的記載有實證而非傳聞,因此可以判斷為實錄,於是整理柳芳的舊聞,裁出此書。[302]
- 西南備邊錄:開成五年進獻,共十三卷。此書包含了李德裕為劍南西川節度使期間對當地戰略地理要害的總結,著錄他所觀察唐對吐蕃邊防的優勢和劣勢。
- 姑臧集
- 伐叛志
- 獻替錄
- 異域歸忠志[303][304]
逸事
文宗朝時,京師很久沒有下雨,李德裕拜相那一日即下大雨,於是有人替換「裕」為「雨」,稱之李德雨。[305]
李德裕的府上有一名彈琵琶的樂手廉郊,他師從當時的琵琶大師曹綱。他留宿於李德裕在平泉的別墅時,在池塘邊彈琵琶,聽見在池塘中有跳躍的聲音,換了一個調子以後便立刻不再聽見,如果繼續彈舊調,則依舊有聲。
家庭
彭城劉氏,系李德裕夫人,[IV]原居於茅山燕洞宮,道名致柔。劉氏二十一歲時嫁於李德裕,隨李德裕在地方奔波時水土不服,無醫、藥可尋,大中三年八月二十一日因病去世。李德裕與劉氏成婚四十一年,膝下有三子、二女。[308]
徐盼(807年—829年12月22日),字正定,潤州丹徒縣人。後因病危而信道,改道名天福。李德裕為御史中丞時出鎮金陵,納時為十六歲的徐氏為妾,生子李多聞、李燁。徐氏大和三年於滑州逝世,享年二十三歲,葬於洛陽邙山。[309]
註釋
延伸閱讀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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