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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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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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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復興(英語:language revitalization;另稱language revivalreversing language shift、revivalistics[2]),是指通過熱心人士的運動、政府的語言政策等各種手段實現某種瀕危語言死語的復興。[3][4]參與其中的力量可能包括語言學家、文化或社區團體,乃至政府。有些人主張應當區分「語言復原」(即讓一種已經沒有母語使用者的滅絕語言復活)與「語言復興」(即挽救一種「瀕危」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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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羅門·勒維松英語Solomon Löwisohn於1816年將《亨利四世(第二部)英語Henry IV, Part 2》中「此刻都在沉睡嗎!」的獨白譯成希伯來語。希伯來語的復興是唯一成功的語言復興案例。[1]

需要進行語言復興的,往往是那些使用範圍和社會地位已受到嚴重限制的語言。有時,各種語言復興的手段甚至會被用來嘗試重建已經滅絕的語言。儘管語言復興在不同情境下的目標差異很大,但通常都包括:努力增加使用者的數量和使用範圍,或者至少維持現有的使用水平,以防止語言走向消亡

推動語言復興的原因多種多樣:可能是出於對使用該語言的人群所面臨的人身威脅,例如語言瀕危群體遭遇生存危機;也可能是經濟威脅,如原住民自然資源被掠奪;或者是政治威脅,例如種族滅絕;又或者是文化威脅或同化壓力。[5]僅在近代,[何時?]就有估計超過兩千種語言已經滅絕。[來源請求]聯合國的數據顯示,當今世界上超過一半的語言使用者不足一萬人,四分之一的語言使用者不足一千人;如果沒有維護措施,在未來一百年裏,其中大多數語言將會消亡。[6]正因如此,這些數字常被引用來說明語言復興的必要性,以保護語言多樣性。此外,文化與身份認同也是語言復興常見的理由。當一種語言被視為獨特的「文化瑰寶」時,社區往往會將其看作自身文化的獨一無二的組成部分,[7]認為它與祖先、與土地緊密相連,是歷史與自我認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8]

語言復興也與語言學中的語言檔案編制密切相關。在這一領域,語言學家致力於為某種語言建立儘可能完整的檔案,包括它的語法、詞彙以及其他語言特徵。這一實踐常常會引發人們對所研究語言復興的更多關注。此外,進行語言記錄的工作本身,往往就是以推動語言復興為目標而展開的。[9]

一個最著名的例子是希伯來語從死語恢復以色列人日常用語的案例。其他的例子也包括了政府對瀕危語言的拯救,諸如愛爾蘭共和國振興愛爾蘭語,但是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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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瀕危程度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語言活力與瀕危框架

其六級劃分如下:[10]

  • 安全(Safe):各個世代都在多種場合中使用該語言。
  • 穩定(Stable):母語與一種或多種主導語言並存,但在某些重要的交際場合已被主導語言取代。
  • 明確瀕危(Definitively Endangered):主要由年長一代使用,年輕一代已不再完全使用。
  • 嚴重瀕危(Severely Endangered):僅剩少數成年使用者,兒童已不再將其作為母語使用。
  • 極度瀕危(Critically Endangered):僅祖父母及更年長的一代仍能使用。
  • 滅絕(Extinct):已無人能夠說或記得這種語言。

其他度量

另一種用於判定語言瀕危程度的量表,見於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於2003年委託一組國際語言學家撰寫的論文《語言活力與瀕危狀況》(Language Vitality and Endangerment)。在這份研究中,語言學家在提出若干目標和優先事項的同時,建立了一個六級量表來衡量語言的活力與瀕危狀況。[11]他們還提出了九個用於「刻畫某種語言整體社會語言學狀況」的因素或標準,其中六個採用了六級劃分。[11]具體如下:

  1. 代際語言傳承
    • 安全:各代人都使用該語言
    • 不安全:部分兒童在所有場合使用該語言,所有兒童在某些場合使用該語言
    • 明確瀕危:只有少數兒童使用該語言,主要由父母一代及更年長者使用
    • 嚴重瀕危:僅年長一代使用,父母一代及更年輕者已不再使用
    • 極度瀕危:僅剩極少數說話者,主要來自曾祖父母一代
    • 滅絕:已無存活的說話者
  2. 使用者的絕對人數
  3. 使用者在總人口中的比例
    • 安全:幾乎100%人口都使用該語言
    • 不安全:使用者接近但明顯少於100%
    • 明確瀕危:多數人口使用該語言
    • 嚴重瀕危:使用者少於總人口的50%
    • 極度瀕危:僅剩極少數使用者
    • 滅絕:已無存活的使用者
  4. 語言在現有領域的使用趨勢
    • 普遍使用(安全):所有場合、所有功能均使用
    • 多語並存(不安全):大多數社會場合使用兩種或以上語言
    • 領域縮減(明確瀕危):主要局限在家庭使用,並與主導語言競爭
    • 有限或正式領域(嚴重瀕危):僅在有限社會場合使用,功能有限
    • 高度受限領域(極度瀕危):僅在極少的場合使用,功能極少
    • 滅絕:無使用場合,無使用功能
  5. 對新領域和新媒介的適應
    • 動態(安全):在所有新領域均可使用
    • 穩健/活躍(不安全):在大多數新領域使用
    • 接受性(明確瀕危):在許多新領域使用
    • 應對性(嚴重瀕危):在部分新領域使用
    • 最低限度(極度瀕危):僅在極少數新領域使用
    • 停滯(滅絕):在任何新領域都不再使用
  6. 語言教育與讀寫資料
    • 安全:已有穩定的書寫體系,且有豐富的教育資源
    • 不安全:有教育資源,兒童正在學習讀寫,但不用於行政管理
    • 明確瀕危:學校有教育資料,但不推動該語言的讀寫
    • 嚴重瀕危:雖有讀寫材料,但未納入學校課程
    • 極度瀕危:書寫體系已知,存在少量文字資料
    • 滅絕:書寫體系不為人知
  7. 政府與機構的語言態度和政策(包括官方地位與使用)
    • 平等支持(安全):所有語言得到平等保護
    • 差別支持(不安全):主要保護局限於私人領域
    • 被動同化(明確瀕危):無明確保護政策,語言在公共領域的使用逐漸減少
    • 主動同化(嚴重瀕危):政府不鼓勵使用該語言,任何領域均無政府保護
    • 強制同化(極度瀕危):語言未獲承認或保護,政府承認另一官方語言
    • 禁止(滅絕):使用該語言被全面禁止
  8. 社區成員對本民族語言的態度
    • 安全:整個社區都尊重、珍視並積極推廣該語言
    • 不安全:大多數社區成員支持語言的維持
    • 明確瀕危:多數人支持維持,少數人冷漠或支持語言消亡
    • 嚴重瀕危:部分人支持維持,其他人冷漠或支持語言消亡
    • 極度瀕危:僅有少數人支持維持,其他人冷漠或支持語言消亡
    • 滅絕:對語言維持完全冷漠,普遍傾向主導語言
  9. 語言記錄的數量與質量
    • 極佳(安全):有大量音頻、視頻、媒體及書面記錄
    • 良好(不安全):有音頻、視頻、媒體和書面記錄,各類都有一些
    • 一般(明確瀕危):有一些音頻、視頻記錄,書面資料尚可
    • 零散(嚴重瀕危):僅有少量低質量音頻、視頻記錄,書面資料極少
    • 不足(極度瀕危):僅存極少的書面資料
    • 無記錄(滅絕):完全沒有記錄

理論

語言復興或恢復的一個最重要的前期步驟,是確定某種語言在多大程度上已經「流失」或「脫離原有環境」。這一判斷有助於相關人員找到最合適的方式來扶持或重建該語言。[12]

逆轉語言流失的步驟

關於語言復興,人們提出了許多不同的理論或模型,其中之一來自著名語言學家約書亞·費什曼英語Joshua Fishman。費什曼提出的模型旨在恢復瀕危(或沉睡中的)語言,或使其具備可持續性,[13][14]這一模型由八個階段組成。復興的努力應集中在前期階段,只有在這些階段得到鞏固後,才能繼續推進後續階段。八個階段如下:

  1. 成人習得語言:讓成年人學習該語言,實際上充當「語言學徒」。(這一措施適用於語言的主要使用者多為老年人,且他們在社會上與其他使用者隔離的情況。)
  2. 建立社會融合的活躍使用群體:形成一個在社會生活中積極使用該語言的群體。(在此階段,通常應主要集中在口語,而不是書面語。)
  3. 促進非正式使用與社區支持:在某些地區,如果已有相當數量的人經常使用該語言,應鼓勵所有年齡層和家庭內部的非正式使用;並通過建立當地社區機構來支持其日常使用,使語言在這些機構中得到鼓勵、保護,並在特定語境下被專門使用。
  4. 鼓勵讀寫能力:當所有年齡層都已具備一定的口語能力後,推動語言的讀寫學習,但方式不應依賴國家教育體系的幫助或善意。
  5. 納入義務教育:在國家允許、且人數足夠的情況下,將該語言引入義務教育。
  6. 進入工作場所:在前述階段落實並鞏固後,鼓勵在工作場所使用該語言。
  7. 應用於公共服務與大眾傳媒:在前述階段落實並鞏固後,推動該語言在地方政府服務和大眾媒體中的使用。
  8. 推廣至高等教育與政府層面:在前述階段落實並鞏固後,鼓勵該語言在高等教育、政府等更高層面得到應用。

這種語言復興模型的目的,是將努力集中在最能發揮作用的地方,避免在早期階段尚未實現時,就把精力浪費在推動後期階段上。舉例來說,如果幾乎沒有家庭習慣在日常生活中使用該語言,那麼就去爭取讓它出現在電視節目或政府服務中,往往就是徒勞無益的。

此外,角田太作提出了一系列不同的技術或方法,供語言使用者嘗試復興語言使用,其中既包括復活已經滅絕的語言,也包括維持弱勢語言的手段。他所列舉的方法往往受到該語言當下活力狀況的限制。

他指出,沉浸式英語Language immersion教學法無法用於復興已經滅絕或瀕死的語言。相比之下,「師徒制」方法(即一對一的語言能力傳授)則可以應用於瀕死語言。而其他一些復興手段,例如依賴錄音或媒體等技術的方法,則幾乎可以用於任何活力狀態下的語言。[15]

更多資訊 方法, 語言瀕危程度(英語:Degree of endangerm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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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實現語言復興的因素

大衛·克里斯托在其著作《語言的消亡》中提出,如果某種語言的使用者能夠做到以下幾點,那麼語言復興更有可能取得成功:[16]

  • 提升該語言在主流社會中的聲望;
  • 增加自身的財富與收入;
  • 在主流社會眼中增強自身的合法權力;
  • 在教育體系中佔據重要地位;
  • 具備將該語言書寫下來的能力;
  • 能夠利用電子技術。

莎拉·托馬森英語Sarah Thomason在其著作《瀕危語言導論》中指出,現代希伯來語的復興堪稱成功典範,而新西蘭毛利語的復興也取得了相對成功(見下文具體實例)。這兩個案例的一個顯著共同點是:兒童在完全沉浸式的環境中成長。[17]希伯來語的情況是在早期的集體社區「基布茲」中實現的;[18]而毛利語在新西蘭則是通過「語言巢英語Language nest」來完成的。[19]

復興語言學

諸葛漫提出了一門新的語言學學科與範式,稱為「復興語言學」。

諸葛漫的「復興語言學」一詞是仿照「接觸語言學」而提出的。復興語言學主要研究語言復原、重建與復興過程中所涉及的普遍制約與機制。它通過比較不同語言復興嘗試所獲得的深刻見解,為世界各地復興「沉睡語言」的實踐提供了相互參照,從而在不同地區的平行討論之間架起一座認識論的橋樑。[20]

根據諸葛漫的觀點,「復興語言學結合了母語習得與外語學習的科學研究。畢竟,語言復原是第二語言學習的最極端情況。復興語言學也補充了既有的語言記錄學領域——後者的任務是在瀕危語言『沉睡』之前將其記錄下來。」[21]

諸葛漫提出,「復興語言學改變了歷史語言學的研究格局,例如,它削弱了語言譜系樹模型的作用——該模型預設一門語言只有單一的『父系來源』。」[21]


在語言復興領域,對於復興工作應在多大程度上堅持傳統語言,還是允許語言簡化或廣泛借用主流語言,存在一定的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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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協

諸葛漫承認「存在地方性的特殊性和獨特性」[21],但他指出:

「所有語言復興嘗試都存在普遍適用的語言學制約。掌握這些制約,有助於復興者和原住民領導人更高效地開展工作。例如,復活基本詞彙和動詞變位要比恢復發音和語序容易得多。復興者應保持現實態度,摒棄那些令人沮喪、適得其反的口號,例如『沒有原汁原味就要死亡!』」[21]

南希·多里安英語Nancy Dorian指出,對借詞和語法變化持保守態度,往往會阻礙瀕危語言的復興努力(如澳大利亞的提維語)。她還指出,在復興過程中,可能會出現一種分裂:受過教育、關注歷史性的復興者與關注本地地道表達的現存使用者之間存在差異(如愛爾蘭語的情況有時如此)。有人認為,結構上的妥協實際上可能有助於語言的生存,例如諾曼征服後的英語可能就是這種情況。[22]

傳統主義者

其他語言學家認為,當語言復興在很大程度上借用主流語言時,其結果可能會形成一種新語言,甚至是克里奧爾語皮欽語[23]例如,由於英語對復興後的夏威夷語各方面影響巨大,有學者提出,「新夏威夷語」可以被視為與「傳統夏威夷語」不同的獨立語言。[24]同樣,這一現象也出現在愛爾蘭語中,存在城市愛爾蘭語(由第二語言使用者講)與傳統愛爾蘭語(在愛爾蘭語區作為母語使用)之間的明顯分界。法加爾·奧·鮑拉愛爾蘭語Feargal Ó Béarra曾指出:「遵循英語的句法和習慣表達,最終產生的不過是『披着愛爾蘭語外衣的英語』。」[25]對於當時瀕死的馬恩語,學者托馬斯·奧·拉奇萊愛爾蘭語Tomás Ó Rathile表示:「當一種語言屈從於外來表達,且其所有使用者都成為雙語者時,其懲罰就是消亡。」[26]尼爾·麥克雷指出,蘇格蘭蓋爾語的使用越來越形式化,母語式的地道表達正在喪失,取而代之的是第二語言使用者創造的人為表達。[27]

具體實例

一種已經滅絕(即不再有母語者)的語言,能夠被完全復興,並成為一個擁有數百萬母語使用者的自足社群的共同交流工具,這種情況只發生過一次——希伯來語的復興,最終形成了現代希伯來語,如今已是以色列民族語言。在這一過程中,一系列獨特的歷史和文化因素起到了推動作用。(參見希伯來語復興。)希伯來語曾主要作為禮儀語言存在,自十九世紀起,一些猶太人(其中一部分居住在今天的以色列境內)重新將其作為日常交流的語言。它是全球最著名、最成功的語言復興案例。

在一個相關的發展中,沒有母語者的文學語言,往往作為通用語而享有極高的聲望和實際功用,有時甚至同時擁有數百萬流利的使用者。在許多這樣的情況下,文學語言的使用曾出現衰落,有時十分急劇,但隨後又伴隨着強勁的復興。例如,文藝復興時期古典拉丁語的復興,公元初幾個世紀梵語的復興,都是這樣的情形。當代阿拉伯語區出現了類似的現象:文學語言(現代標準阿拉伯語,即公元6世紀古典阿拉伯語的一種形態)的使用範圍得以擴大。這一語言被教授給所有受過教育的使用者,並應用於廣播、正式討論等場合。[28]

此外,文學語言有時也會上升為龐大語言共同體的第一語言。一個例子就是標準意大利語,它起源於13世紀佛羅倫薩的文學語言,尤其體現在但丁彼特拉克薄伽丘等重要佛羅倫薩作家的作品中。這種語言在數個世紀裏主要作為文學載體存在,母語使用者極少;即便到了1861年意大利統一前夕,它也僅有大約50萬使用者(其中許多並非母語者),而當時意大利總人口約為2200萬。此後,這種語言的成功依賴於有意識的發展:來自各地的意大利語言英語Languages of Italy使用者被教授標準意大利語作為第二語言,並隨後將其傳授給下一代,而他們的子女則把它作為母語來學習。[來源請求]當然,這一進程是以地方意大利語言為代價的,其中大多數如今都處於瀕危狀態。在類似的條件下,高地德語標準捷克語卡斯蒂利亞西班牙語等語言也獲得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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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

隨着阿拉伯語在埃及成為主要語言,科普特語開始衰落。1976年12月,教宗欣諾達三世開羅科普特正教會聖馬可主教座堂創立了科普特語言學院,旨在復興科普特語。[29][30]

吉茲語(即古典埃塞俄比亞語)如今主要在禮拜場合使用,由埃塞俄比亞正統合性教會厄立特里亞正統合性教會保留。它曾是阿克蘇姆帝國的主要語言,並一直作為通用語使用,直到16世紀被阿姆哈拉語等口語逐漸取代。現今有一些復興運動,致力於讓吉茲語重新作為文學語言和口語使用。

美洲

北美洲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美洲原住民部族開始努力復興他們的語言。[31][32]比如,現在已有許多原住民語言的應用程式(包括常用語、詞彙表和詞典),涵蓋克里語切羅基語奇克索語英語Chickasaw language拉科塔語奧吉布瓦語奧奈達語馬薩諸塞語英語Massachusett language#Revival納瓦霍語哈爾魁梅林語哥威迅語以及拉舒齊德語英語Lushootseed等。

萬帕諾亞格語英語Massachusett language是馬薩諸塞州萬帕諾亞格人使用的語言,曾在語言學家傑西·利特爾·多·貝爾德英語Jessie Little Doe Baird的帶領下開展復興項目。部族成員利用這一語言中大量現存的書面記錄(包括《聖經》譯本和法律文書)來學習和教授萬帕諾亞格語。該項目使得一百多年來首次有兒童能夠流利地使用這種語言。[33][34]此外,目前也有人在嘗試復興加利福尼亞州已滅絕的喬切尼奧語英語Chochenyo language

俄勒岡大朗德聯合部族社區英語Confederated Tribes of the Grand Ronde Community of Oregon等團體正在努力保護奇努克混合語英語Chinook Jargon(又稱奇努克瓦瓦語)的存續。這項工作得益於維多利亞·霍華德英語Victoria Howard留下並由梅爾維爾·雅各布斯英語Melville Jacobs出版的歌曲和故事文獻。[35][36]

開源平台FirstVoices英語FirstVoices承載了由社區管理的85個語言復興項目網站,涵蓋卑詩省33種原住民語言的多個變體,以及來自「加拿大其他地區和世界各地」的十餘種語言,並提供17款詞典應用程式。[37]

特林吉特語

和其他原住民語言一樣,特林吉特語正處於極度瀕危狀態。[38]截至2017年,能流利使用該語言的長者不足100人。[38]2013年至2014年,來自錫伊爾赫族英語Syilx的語言運動者、作家和教師Sʔímlaʔxw·米歇爾·K·約翰遜曾嘗試在育空地區教授兩名有志學習特林吉特語的學員。[38]她的方法包括編寫教材、設計循序漸進的沉浸式課程,以及利用影視進行評估。[38]其目標是培養處於父母年齡段的成年使用者,使他們也能開始教授這門語言。2020年,蘭斯·特維切爾英語兰斯·特维切尔外海學院英語Outer Coast College主持了一門特林吉特語在線課程,數十名學生參加。[39]他是阿拉斯加大學東南分校藝術與科學學院的副教授,教授阿拉斯加原住民語言。該學院在通識教育學士學位中開設了特林吉特語輔修,並設有阿拉斯加原住民語言與研究的專項方向。[40]

南美洲

基丘亞語英語Kichwa language厄瓜多爾使用的克丘亞語變體,是南美洲使用最廣泛的原住民語言之一,約有700萬使用者。儘管如此,基丘亞語仍處於受威脅狀態,主要原因是西班牙語在南美的擴張。一個基丘亞語母語社區——拉古納斯(Lagunas),是最早轉向使用西班牙語的原住民群體之一。[41]根據金的研究,這是由於他們與附近大型西語城鎮之間的貿易和商業往來不斷增加。拉古納斯人堅稱,這並非出於文化同化的目的,因為他們高度重視自身的文化身份。[41]然而,一旦這種接觸產生,他們的語言使用就發生了代際轉變:從基丘亞語和西班牙語的雙語,到如今幾乎完全是西班牙語的單語狀態。拉古納斯人的心態在語言使用上表現出一種矛盾:大多數成員幾乎只講西班牙語,僅會說一些零散的基丘亞語詞彙。

基丘亞語的復興前景並不樂觀,因為家長往往依賴學校來承擔這一任務,而這遠不如在家庭中持續的語言接觸有效。[42]在拉古納斯社區,即便學校有意識地重視基丘亞語教學,課堂內容仍主要是被動的互動,以及用基丘亞語進行的閱讀和寫作。[43]除了基層努力之外,全國性的語言復興組織(如厄瓜多爾原住民聯盟英語Confederation of Indigenous Nationalities of Ecuador)也將注意力放在不會說西班牙語的原住民兒童身上,他們在全國人口中佔有相當大的少數比例。另一個全國性項目——雙語跨文化教育計劃(PEBI),在語言復興上並不成功,因為它的授課方式是使用基丘亞語,同時將西班牙語作為第二語言教授給幾乎完全是西班牙語單語的兒童。儘管某些方法似乎效果不佳,肯德爾·A·金提出了幾條建議:

  1. 在兒童年幼時讓他們接觸並習得語言。
  2. 採用高度沉浸式的教學方法。
  3. 通過多種多樣的方式接觸成年人。
  4. 在規劃和實施過程中保持靈活性和協調性。
  5. 直接關注語言的不同變體。
  6. 規劃者應強調語言復興是一個長期過程。
  7. 儘可能讓更多人參與其中。
  8. 父母應當用該語言與子女交流。
  9. 規劃者和倡導者應從各個角度來應對這一問題。

具體建議包括:在學校中提升對該語言的認同感和價值感,既要在學校也要在家庭中注重基層努力,同時保持國家和地區層面的關注。[42]

亞洲

希伯來語

希伯來語復興是唯一成功的絕跡語言復興案例。[1]希伯來語在中世紀時期仍作為猶太禮拜英語Jewish prayer用語和拉比文學英語Rabbinic literature的語言而存續。隨着19世紀猶太復國主義的興起,希伯來語被復興為口語和文學語言,並逐漸成為早期猶太移民在奧斯曼統治下巴勒斯坦地區英語Mutasarrifate of Jerusalem的主要通用語。1922年,它被納入英國託管巴勒斯坦英語Mandate for Palestine憲法中的官方語言地位,隨後也成為以色列國的官方語言。[44]

梵語

近年來,印度出現了一些復興梵語的嘗試。[45][46][47]然而,儘管有這些努力,印度並沒有真正的梵語母語者。[48][49][50]在印度最近幾次十年人口普查中,仍有數千名公民申報梵語為其母語。[a]但人們普遍認為,這更多是出於與梵語聲望相認同的意願,而並非真的存在成千上萬的第一語言為梵語的使用者。與此同時,所謂的「梵語村」數量也有所增加,[47][51]但專家對這些村莊中梵語的實際使用程度表示懷疑。[48][52]

索尤特語

索尤特語英語Soyot language俄羅斯布里亞特共和國少數民族索尤特人使用的語言,屬西伯利亞突厥語,已被重建,並於2002年出版了《索尤特語-布里亞特語-俄語詞典》。目前,這一語言已在部分小學開設課程教授。[53]

阿伊努語

日本北部原住民阿伊努人使用的阿伊努語目前已處於瀕危狀態,但復興工作正在進行中。2006年對北海道阿伊努人的一項調查顯示,僅有4.6%的受訪者能夠用阿伊努語交流或「會說一點」。[54]截至2001年,阿伊努語尚未進入日本的小學或中學課程,但在北海道的許多語言中心和大學,以及東京的千葉大學,都已開設相關課程。[55]

中國大陸

在中國大陸,滿語是最瀕危的語言之一,目前只在東北的三個小區域還保留有使用者。[56]一些愛好者正嘗試藉助現存的詞典和教材來復興祖先的語言,甚至會偶爾前往新疆的察布查爾錫伯自治縣——在那裏,仍有人以與滿語相關的錫伯語為母語。[57]

香港

由於1880年,國際聾人教育會議廢除手語教學,認為它會妨礙聾人融入社會。自此130多年,手語都被遏制。直到2011年,有網站將香港手語列入瀕危語言,僅剩9,000個使用者[58]。慈善機構龍耳推廣「兩文四語」,兩文為中文英文,四語為粵語英語普通話和香港手語,也促請香港政府增撥資源支持手語教育。此外,培訓了10位以手語作為母語的聾人,擔任手語導師,並提供手語班,也推出以香港手語為本的網上電視頻道「龍耳電視」,不但為聽覺有困難人士提供無障礙的社會,也籍此希望挽救香港手語的瀕危語言[59][60]

臺灣

台灣日治時期到民國政府統治時期,臺灣的各種非官方語言就一直遭到國語運動(先後推行日語華語等官方語言)之政策打壓。在1985年所公佈,彈壓公共場所使用本土語言的《語文法》取消立法後,1988年臺灣發起還我母語運動,爭取多元語言政策、修改《廣電法》對地方漢語的限制,甚至爭取新聞節目。[61] 1990年代開始,隨着臺灣自主意識脫離政治暗流,以及鄉土熱心人士尋找自身語言學標識,以期擺脫30年代國民政府所頒布的基於官話口音的國語標準,中華民國政府開始推廣弱勢語言,包括臺灣原住民族諸語排灣語阿美語泰雅語魯凱語等)以及國語以外之臺灣漢語台語客語),具體措施包括立法奠定語言平等法案、在學校教授傳承語,意即本土語言、新住民之東南亞語言等。

琉球語

琉球國滅亡、琉球被併入日本後,琉球語被視為方言,受到打壓。至近年學校才恢復教授琉球語。

西班牙語

在菲律賓,自1565年西班牙殖民以來,當地一種主要基於墨西哥西班牙語的變體一直是全國的通用語,並在此後長期作為官方語言,與菲律賓語(標準化的他加祿語)和英語並列。直到1987年新憲法通過後,西班牙語才被重新定位為一門自願學習的語言。

由於在美國殖民時期及其後長期在官方層面上被邊緣化,以及失去官方語言地位,西班牙語在菲律賓的使用在民間急劇減少,逐漸陷入瀕危狀態,現存的母語使用者大多為年長者。[62][63][64]

然而,在前總統格洛麗亞·馬卡帕加爾-阿羅約政府的推動下,西班牙語在菲律賓開始逐步復興。[65][66]政府鼓勵學校將西班牙語、法語和日語作為外語選修課程。[67]自2008年以來,西班牙語使用者的就業需求增加,效果立竿見影。[68]到2010年,馬尼拉塞萬提斯學院報告稱,全國會說西班牙語的人數(包括母語者和非母語者)約為300萬,其中也包含使用以西班牙語為基礎的克里奧爾語查瓦卡諾語的人。[69] 與政府努力相輔相成的是,通過主流媒體,尤其是近年來的音樂流媒體服務,西班牙語的接觸機會顯著增加。[70][71]

西亞美尼亞語

西部亞美尼亞語在《世界瀕危語言地圖》(2010年)[72]中被列為「危險語言」,因為在亞美尼亞大屠殺之後,大多數該方言的使用者散居在安納托利亞以外的僑居社區。儘管如此,仍有多種努力致力於復興這一語言,[73]尤其是在洛杉磯社區英語History of Armenian Americans in Los Angeles——西亞美尼亞人大多數居住的地方。

在其博士論文中,舒珊·卡拉佩蒂安詳細討論了亞美尼亞語在美國的衰落,以及保持和復興西亞美尼亞語的新途徑,例如2013年成立的薩洛揚委員會或亞美尼亞語言保護委員會。[74]其他語言復興嘗試也可見於加州大學歐文分校[75]亞美尼亞語也是洛杉磯縣在提供投票信息時必須使用的語言之一。[76]加州社會服務部也將亞美尼亞語列為其「門檻語言」之一。[77]

其他亞洲語言

在泰國,有一項由素威萊·普雷斯里叻領導的仲語復興項目。[78]

歐洲

19世紀和20世紀早期,歐洲國家通過政治和教育推廣標準語的方式壓制地方語。(這種情況出現在英國法國西班牙意大利希臘,在德國奧匈帝國某種程度上也存在類似現象。)[來源請求]

而20世紀後半葉,地方民族主義人權運動推動歐洲各國普遍採納了更為多元文化的政策;對早期壓制地方語言行為的強烈譴責,體現在使用「語言滅絕」(linguicide)等詞語上。

巴斯克語

弗朗哥統治下的西班牙,政府的高壓政策英語Language policies of Francoist Spain抑制了巴斯克語的使用。在巴斯克地區,「弗朗哥的鎮壓不僅是政治上的,也是語言和文化上的。」[79]弗朗哥政權禁止在官方交流、教育和出版中使用巴斯克語,[80]禁止以巴斯克名字登記新生兒,[81]甚至要求移除墓碑上的巴斯克文刻字。[82]在某些省份,公共場合使用巴斯克語受到壓制,說巴斯克語的人會被罰款。[83]在20世紀60年代末,政權支持者普遍不認可公共場合使用巴斯克語,常被視為反弗朗哥或分離主義[84]的象徵。

自1968年以來,巴斯克語開始進入復興過程,但面臨重重困難。然而,在許多領域已取得顯著進展。學者們總結出六個主要因素來解釋其相對成功:

  1. 標準巴斯克語英語Standard Basque的推行與接受,這一標準由王家巴斯克語學會英語Euskaltzaindia制定;
  2. 巴斯克語在教育體系中的融入;
  3. 巴斯克語媒體(廣播、報紙和電視)的創立;
  4. 新的法律框架的確立;
  5. 公共機構與民間組織的合作;
  6. 推廣巴斯克語識字的運動。[85]

雖然上述六個因素對巴斯克語的復興起到了作用,但語言技術的廣泛發展和應用也被認為是一個重要的附加因素。[86]總體來看,從20世紀60年代起,這一趨勢開始逆轉,巴斯克語的教育和出版逐漸興盛。[87]社會語言學調查顯示,自1990年代以來,巴斯克語使用者穩步增加,年輕使用者的比例已超過年長者。[88]

愛爾蘭語

愛爾蘭語在十九世紀因愛爾蘭大饑荒愛爾蘭大離散等事件加劇式微,但蓋爾文同盟英語Gaelic League於1893年成立以保護、推廣愛爾蘭語(愛爾蘭蓋爾語)的使用,德格拉斯·海德是首任主席。

愛爾蘭獨立後,標準愛爾蘭語英語An Caighdeán Oifigiúil(書面語)於1958年首次出版,包含1945—1947年頒布的簡化拼字法,和1953年出版的標準文法。1972年RTÉ愛爾蘭語區電台英語RTÉ Raidió na Gaeltachta成立,1996年愛爾蘭語電視台(Teilifís na Gaeilge,今TG4)開台。

1972年愛爾蘭國只有11所小學 (primary school) 等級、5所中學 (secondary school) 等級的愛爾蘭語學校英語Gaelscoil,但2016年9月增為171所愛爾蘭語小學和7個愛爾蘭語小學級的單元(unit),有四萬以上學生入學;愛爾蘭語中學 (Gaelcholáiste) 有31所、17個中學級愛爾蘭語單元,逾11000名學生入學,在愛爾蘭語區外。[89]愛爾蘭共和國憲法也規定英文版和愛爾蘭語版有衝突時,以愛爾蘭語為準。[90]

目前以愛爾蘭語為第二語言的愛爾蘭人約有一百萬人,[91]接近該國人口的20%。[92]並且都市使用者明顯增加,特別是首都都柏林。這個語言使用群體,受描述為異質但龐大,成員受過完全教育,多為中產階級,過着文化上活躍的生活,且被連結到以愛爾蘭語授課的非主流學校。[93]

然而,愛爾蘭語語母語使用者只有14萬人[91],且鄉間的愛爾蘭語區對愛爾蘭語的使用有普遍性的衰退。據愛爾蘭語區機構英語Údarás na Gaeltachta預測,最晚在2025年,愛爾蘭語將不再是各愛爾蘭語區的主要語言。[94][95]

蘇格蘭蓋爾語

目前,人們也在嘗試復興相關的蘇格蘭蓋爾語。該語言在英國形成後受到壓制,並因高地清洗而進一步衰落。目前,[何時?]蓋爾語僅在外赫布里底群島以及高地和群島的一些較小地區被廣泛使用。流利蓋爾語使用者的減少速度已有所放緩;然而,使用人口的重心已轉向城市地區(尤其是格拉斯哥)的二語使用者。[96][97]

馬恩語

另一種凱爾特語——馬恩語,其最後一位母語使用者英語Ned Maddrell於1974年去世,2009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宣布滅絕,但該語言從未完全退出使用。[98]如今,馬恩語在小學和中學開設課程,包括在萌島語小學以教學媒介的形式使用,也在一些公共活動中出現,並被約1800人作為第二語言使用。[99]復興工作包括馬恩語廣播節目、社交媒體和在線資源。[100]萌島政府也積極參與,通過設立馬恩文化基金會英語Culture Vannin等機構以及馬恩語專員職位推動語言復興。政府還發布了2017—2021年官方馬恩語戰略。[101]

康沃爾語

關於康沃爾語的復興,已有多種嘗試,既有私人發起的,也有在康沃爾語夥伴會英語Cornish Language Partnership框架下進行的。其中的活動包括基督教經典的翻譯、[102]詩人協會的建立,[103]以及推廣現代康沃爾語文學英語Cornish literature,包括小說和詩歌。

威爾斯語

1962年,威爾斯語言社團英語Welsh Language Society成立,以促進威爾斯語的語言權利。1982年威爾斯語電視台S4C成立。1993年威爾斯語言法案英語Welsh Language Act 1993進一步規定威爾斯語在公部門使用的平等。2011年的威爾斯語言(威爾斯)措施指定威爾斯語為威爾斯法律上 (de jure) 的官方語言。

根據對310萬威爾斯居民的2011年聯合王國普查英語United Kingdom Census 2011,其中27% (837,000)生於威爾斯之外,[104],其中 73%(220萬)調查反映不會用威爾斯語。三歲以上的威爾斯居民中,19% (562,000) 經調查可以說威爾斯語,其中 77% 能說、讀、寫。(431,000人,佔總人口 15%)。[105]和2001年普查相比,彼時人口的 20.8% 調查能說威爾斯語。[106]威爾斯三歲以上的居民中有 787,854 人 (26.7%) 有至少一種威爾斯語的能力。[107]在 2004到2006年的調查,57% (315,000人)的威爾斯使用者自述能流利使用書面語。[108]據估計英格蘭有11萬到15萬人說威爾斯語。[109][110]

參閱

註釋

參考資料

延伸閱讀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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