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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正教会与俄罗斯入侵乌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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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2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期间,俄罗斯正教会的领导层站在了莫斯科当局一边,这是由于俄罗斯正教会长期依附政权,以及莫斯科及全罗斯牧首基里尔推行的中央集权政策所致。在2022年全面入侵开始后,牧首和其他高级圣职者多次为战争辩护,导致东正教会内部出现分裂:包括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脱离莫斯科宗主教圣统独立,以及其600多个教区转移到乌克兰正教会管辖;俄罗斯正教会辖下的拉脱维亚正教会与维尔纽斯及立陶宛教区争取独立自治。而俄罗斯正教会亦与天主教会和普世牧首大公教会的关系破裂。一些俄罗斯正教会神职人员签署了一封公开信呼吁和解和树立榜样,并停止战争,但俄罗斯政府通过罚款和逮捕向反对战争的神职人员施加压力[1]。许多政府和宗教领袖公开谴责了俄罗斯正教会领导层的行为,加拿大、英国、立陶宛和美国对牧首基里尔实施了个人制裁。
俄罗斯正教会在俄罗斯军国主义化中的角色
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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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遍认为自2000年代初以来,俄罗斯正教会已成为新的“政府宗教部门”。根据宗教研究学者尼古拉·米特罗欣(Николай Митрохин)的说法,在此期间,俄罗斯正教会的领导层发起了一系列改革,以限制管理内部体系中的民主原则。例如,在一些旅游胜地,如基日岛,独立的教区被解散,并改为直接隶属于莫斯科牧首[2]。自2009年牧首基里尔掌权以来,俄罗斯正教会开始进行大规模改革,导致权力结构垂直化——低层神职人员完全受制肘,并提拔支持政治威权主义,打压不赞同教会领导的人[3][4][5]。在《保护新殉道者、告解者和在宗教迫害中受害的无罪之人记忆措施》教会文件中[6],有一条对于理解官方教会思想意识形态非常重要的条款:“新殉道者和告解者的事迹证明他们反对的是亵渎神明的行为,而不是反对国家本身[7]。”
根据《RBK》(РБК)的调查报导,俄罗斯正教会与俄罗斯政府有紧密的联系。例如,牧首基里尔受到政府保护,政府至少将三处地产转移给教会,包括在莫斯科纯净巷总主教府(Чистом переулке Москвы)、丹尼洛夫修道院(Даниловом монастыре)和佩瑞德尔基诺(Переделкине)的一处地产[8]。同时,教会的收入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政府的资金。例如,仅在2012年至2015年间,俄罗斯正教会就从政府预算中获得了140亿卢布[8]。这些款项是在与发展精神启蒙中心、保存和修复教堂有关的联邦计划框架内分配的[9]。在2019年,俄罗斯联邦总统事务管理局投资了数十亿卢布到位于普希金附近,专属于俄罗斯正教会的费奥多罗夫斯基镇(Феодоровский городок)[10]。

教会还与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密切合作。1995年,成立了与武装部队和执法机构合作的神圣公会议部。2001年,该部门由司铎迪米特里·斯米尔诺夫(Димитрий Смирнов)领导,他后来公开为这场战争辩护。该部门的10个部门中有6个负责与执法机构和武装部队机构的关系[11]。在军队中最初出现的军队牧师是为了缓和军队纪律和进行额外的控制,在2009年,他们被纳入国防机构部门。与此同时,军队中的东正教神职人员数量显著增加[12],仅2011年就创立了240个正式职位[13]。
哥萨克准军事组织也开始与俄罗斯正教会建立关系。随后,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参加了顿巴斯和叙利亚的入侵行动。军事爱国青年组织也开始在教区主日学校出现[14]。与此同时,俄罗斯正教会的神职人员进行武器祝圣仪式,在俄罗斯正教会公共电视台《救世主》(Спас)上举办政治化的节目,还在讲道中积极运用“天军”这样的措辞。从2018年到2020年,俄罗斯正教会参与建造俄罗斯武装力量主教座堂,该教堂以其军事主义象征而闻名——例如,教堂的台阶是用熔化的二战德国坦克履带合金铸造的[15][16][17]。2013年,俄罗斯正教会正式支持俄罗斯的外交政策战略,包括对叙利亚的军事行动[18]。根据2011年牧首基里尔的声明,教会的责任是为俄罗斯武装力量提供道德支持,并保护精神和政治主权[19]。
……在我们的国家中,守护着这些不朽的价值和不变的真理的是正教会。正教会不仅帮助大量的人找到自己的人生意义,也让人们理解一些看似简单的事情,例如什么是俄罗斯人,我们民族的使命是什么,在某一时期我们民族是如何伟大而独特的[20]。
——弗拉基米尔·普京
自2012年以来,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采取了措施使俄罗斯教会官方成为国家审查和道德控制机构,具体体现在《暴动小猫案》和《索科洛夫斯基案》等案件中。2013年颁布的《冒犯信徒感情法》(Закон об оскорблении чувств верующих)被用来确立俄罗斯意识形态——仅在2021年,就有13宗相关案件对象被起诉[21][22][23]。根据政治学家费多·克拉舍宁尼科夫(Фёдору Крашенинникову)的说法,当局认为东正教信仰是其自身身份的一部分,拒绝表达对它的支持被解释为反国家行为[24]。这使得教会领袖对广大群众的影响力得到加强[25]。

弗拉基米尔·普京也公开支持保守的宗教价值观,积极利用东正教基督徒的形象。2000年,他宣称自己佩戴了一个在婴儿时由母亲在“秘密洗礼”中送给他的十字架[25][26]。2007年,他称核武器和东正教是“俄罗斯社会的两根支柱”,保证国家的外部安全和道德健康。2012年,他把自己的总统任期描述为“主的奇迹”[25]。
俄罗斯正教会被称为“俄罗斯世界”意识形态的主要软实力工具之一[27][28],该意识形态建立在东正教主宰和“反西方主义”原则之上。俄罗斯世界旨在推广“俄罗斯认同”,以保护“全世界所有俄罗斯人的价值观”。在社会建构中,民族和宗教类别通常相互关联——根据社会调查,在2021年,超过一半的俄罗斯人认为信仰是“俄罗斯”身份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这种意识形态体系中,俄罗斯是“东正教文明”的霸主,而俄罗斯正教会则处于“民族领袖”的地位[25][29][30][31]。据俄罗斯正教会代表表示,社会应该回归东正教文明的传统,逐渐拒绝西方和世俗的借鉴[32][33]。克里姆林宫意识形态通常将LGBT社群作为与西方联系的敌人形象,俄罗斯正教会也反对该群体[15]。同时,在其讲道中,牧首基里尔经常谈论苏联的构成国家是具有共同宗教起源之一个民族[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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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正教会对2022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反应
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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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牧首基里尔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和并吞克里米亚没有做出任何反应[35]——承认克里米亚被并吞意味着教会管辖边界会与国界绑定。同时,在占领克里米亚的军事行动中,俄罗斯联邦国防部邀请了俄罗斯正教会的神职人员参与[36]。在吞并克里米亚后的头五年,牧首基里尔没有访问过克里米亚,并试图与克里米亚的话题保持距离[37]。
克里米亚半岛的教区仍然从属于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俄罗斯正教会以相似的保守政策对待未获承认的阿布哈兹和南奥塞梯地区。然而,事实上,克里米亚的教区更像是俄罗斯正教会的分支,在教堂和教会文件的标志上避免称自己为“乌克兰正教会”,而只称自己为“俄罗斯正教会”。 2015年,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在法律上承认克里米亚是俄罗斯的一部分,并将两个教区移交给了俄罗斯正教会[38]。
在2022年2月,普京使用“捍卫俄罗斯正教会利益”作为全面入侵的借口之一。2022年2月21日,他表示:“在基辅,他们继续准备屠杀,对俄罗斯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也是如此……[39]”根据《新报》引用的莫斯科主教座堂的消息来源,牧首基里尔事先知道对乌克兰的攻击即将发生。2022年2月23日,在祝贺国防胜利日的致辞中,牧首基里尔说:“没有不付出代价的战争[40]。”然而,最初莫斯科宗主教区的领导层没有公开声明支持入侵乌克兰[41]。因此在2022年2月24日,牧首基里尔呼吁所有人为和平祈祷,并表示:“全能的主会保护我们教会精神上联系俄罗斯、乌克兰和其他民族[42]。”2022年2月27日,俄罗斯正教会主教表达了对“那些总是反对俄罗斯和俄罗斯教会统一的邪恶势力”的担忧,提到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是“俄罗斯土地”的一部分,并引用了古老的俄罗斯编年史资料[43]。
但愿不要有一道恐怖、满布著兄弟鲜血的界限在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我们应为恢复和平而祈祷,为恢复我们民族之间良好的兄弟关系而祈祷。这种兄弟关系的担保是我们正教会的统一,它在乌克兰由欧诺菲力主教领导的乌克兰正教会所代表。今天我们也为他们祈祷[44]。
——牧首基里尔
2022年3月3日,俄罗斯正教会发表了一份特别的和平祷文,要求所有从属于莫斯科宗主教管辖区的教堂都要朗诵。祈祷表达了对“兄弟情谊与和平精神”的重视[42]。2022年3月6日,牧首基里尔在宽恕星期天为东正教徒发表了布道。大部分呼吁都集中在顿巴斯和拒绝“那些现今声称拥有世界霸权的人提供之所谓价值观”。牧首基里尔称骄傲游行是通往新世界的考验:“向许多人要求举行同性恋游行,是用来考验对那个拥有世界霸权的人之忠诚度[42][45]。”俄罗斯正教会的领袖没有公开支持俄罗斯的入侵,但他提出了支持它的论据。他说,战争与某些势力八年来试图摧毁存在于顿巴斯的东西有关[46]。2022年3月9日,牧首基里尔再次发表演讲,提到了“煽动冲突的第三方”。同时,乌克兰被描述为“亲近而密切”,但对俄罗斯人民持敌对态度。在同一演讲中,基里尔首次提到了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领导都主教欧诺菲力的名字[42]。俄罗斯东正教会的领袖说,他“特别为欧诺菲力……祈祷,以便主将他从邪恶的诡计中拯救出来,让他明白任何战争都是魔鬼的工作[42]。”
几乎所有基里尔的布道都提到了帮助难民的必要性。最初,俄罗斯教会的领袖指出,这些人来自顿巴斯地区,后来则不再强调他们的地区归属。一些教区在2022年2月24日之前就向来自乌克兰领土的人提供了人道主义援助,特别强调这些人是“来自顿巴斯的难民”[42]。负责所有人道援助的是教会慈善和社会事工部,该部门由主教潘捷列伊蒙(Пантелеимон (Шатов))领导。根据俄罗斯正教会的代表所说,截至2022年3月21日,教会为超过19000名难民提供协助[42]。在2022年10月,教会还提出了一个提议,即进行“为特别行动区的灾民募捐”的慈善活动[47]。
在战争开始几个月后,俄罗斯正教会牧首基里尔在他的发言中开始支持在乌克兰的军事行动。在2022年4月初的一次讲道中,他多次称赞俄罗斯军人,强调由于他们的行动,“俄罗斯的命运”将得到解决[48]。在2022年4月初,当俄罗斯军队大规模屠杀乌克兰公民的证据被公开后,牧首基里尔把俄罗斯人描述为“平和、爱好和平且谦虚的人民”,在任何情况下都准备“保护自己的家园”[49]。在复活节后的第二天,即2022年4月25日,俄罗斯正教会的领袖也表示,俄罗斯周围的局势正在变得更加复杂,再次呼吁“团结在莫斯科周围”。一些俄罗斯神职人员也以同样的方式发表了言论。例如,安德烈·特卡乔夫(Андрей Ткачёв)大司铎表示“俄罗斯世界正对抗著存在主义的邪恶和反基督西方文明。”弗拉基米尔和苏兹达尔教区的都主教吉洪(Тихон (Емельянов))也表达了对军事行动的支持[50]。2022年5月3日,俄罗斯正教会牧首基里尔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天使长主教座堂举行了神圣弥撒。在他的讲道中,他说俄罗斯从未对任何人发动攻击,只是“保护自己的边界”。在同一天,罗马教宗方济各在Zoom中敦促牧首基里尔“牧首不能将自己变成普京的辅祭侍童”[15][51]。牧首基里尔的立场直接违反教会标准,因为教会文件要求俄罗斯正教会坚持反战立场。因此,根据俄罗斯正教会的社会观念,教会不能与发动侵略战争的国家合作,而且要坚决站在“明显受侵略”的受害者一方[52]。
尽管俄罗斯正教会的主要人物没有直接向俄罗斯军队发表讲话,但2022年3月14日,俄罗斯正教会的领袖将《圣母八月圣像》(Августовская икона Божией Матери)转交给了俄罗斯联邦国家近卫军作战部队的负责人维克托·佐洛托夫,以鼓励那些宣誓效忠并投身于保卫祖国的年轻近卫军们[44]。作为回应,佐洛托夫感谢了主教,指出国家近卫军也参与了战斗行动,并进一步表示“‘纳粹分子’躲在‘老人、妇女、儿童’的背后,在幼儿园、学校、住宅楼中设立火力阵地,但我们一步一步地朝着设定的目标前进,胜利将属于我们,这幅圣像将保护俄罗斯的军队并加快我们的胜利[44][42][46]。”
俄罗斯正教会支持克里姆林宫有关俄罗斯和乌克兰“共同遗产”和“共同命运”的宣传叙述[53]。2022年3月9日,在大斋期第一次讲道中,牧首重申生活在乌克兰和俄罗斯的兄弟民族,“实际上是同一个俄罗斯民族”的宣传论点。他还声称,在乌克兰发生的事情是地缘政治和某些未被命名的“反俄力量”行动之结果,这些力量试图强加于东正教民族有异的价值观[15]。2022年9月2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宣布对乌克兰发动战争动员之际,牧首基里尔呼吁不要把乌克兰人视为敌人[54][55]。两天后,基里尔发表了一篇讲道,声称在与乌克兰的战争中牺牲之俄罗斯士兵将获得“永生”[56][57]。2022年9月25日,他称俄罗斯的武装侵略是“内战”和“兄弟相残的战争”[58]。
我们知道今天许多人死于内战的战场。教会祈祷这场战争能尽快结束,让尽可能最少的弟兄在这场兄弟杀戮的战争中相互杀害。同时,教会意识到,如果有人出于使命感和履行誓言的必要性,坚定地履行其职责并在履行军事职责时牺牲,那么他无疑是为了他人而牺牲自己。因此,我们相信这种牺牲能够洗涤一个人所犯下的所有罪孽[59]。
——牧首基里尔,2022年9月25日
2022年10月,牧首呼吁俄罗斯人民在总统70岁生日前两天为普京的健康祈祷[60]。11月20日,牧首基里尔在他的生日晚宴上表示,神职人员“今天在前线”,而俄罗斯政府“捍卫著,将阻止……在反基督统治下走向世界末日的那些价值观”。牧首呼吁俄罗斯正教会“保卫祖国,并尽一切努力取得胜利”[61]。而在2023年1月7日的圣诞节贺词中,普京赞扬俄罗斯正教会对俄军的支持,并将其描述为在俄罗斯和西方在乌克兰的历史性冲突期间为社会提供重要的稳定力量[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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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证据显示俄罗斯正教会的神职人员在武装冲突中参与俄罗斯的一方。事实上,甚至在战争爆发前两个月,就有多则官方报导指出,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的神职人员在基辅和北顿涅茨克被捕。他们与俄罗斯军方联系,并传递有关乌克兰军队驻军地点或检查站座标的信息[63]。据《纽约时报》报导,被占领的斯拉夫扬斯克的神职人员经常为武装分子祝福,并允许他们在教堂区存放弹药[64]。
2022年9月30日,普京将乌克兰四个被并吞的地区纳入俄罗斯联邦时,在克里姆林宫的仪式上,出席者包括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卢甘斯克教区主教潘捷列伊蒙(Пантелеимон (Поворознюк))和位于梅利托波尔的圣萨瓦修道院院长约翰·普罗科彭科(Иоанн (Прокопенко))[61]。
在俄罗斯宣布动员后,神职人员开始在动员地点举行祈祷仪式[65]。随后,俄罗斯正教会呼吁允许神职人员进入所有动员地点[66]。莫斯科宗主教区与武装部队和执法机构合作的神圣公会议部主席亚历山大·多布罗捷耶夫(Александр Добродеев)也表示,前往战区的神职人员也应该有社会保障[67]。10月14日,莫斯科宗主教事务部(Управление делами Московской патриархии)副主任、泽列诺格勒主教萨瓦(Савва (Тутунов))表示“现在有很多神职人员在军队的前线中……从二月份起,已有三名神职人员在战斗中阵亡[68]。”截至2023年,军队中有15到25名常设的军牧,自入侵开始已有约90名军牧到过前线。已知有5名军牧阵亡,最近一位于2022年11月21日去世[69]。 2023年初,教会与社会和大众媒体关系部(Синодальный отдел по взаимоотношениям Церкви с обществом и средствами массовой информации)主席弗拉基米尔·勒戈伊达(Владимир Легойда)表示,俄罗斯正教会“正在努力增加军牧的数量,并最终解决他们的身份、社会保障等问题……[69]”
在2023年1月,牧首基里尔表示,俄罗斯正面临严重的安全威胁,俄罗斯正需要更多来自教会的支持,呼吁教堂要“动员他们的信徒”来支援俄罗斯军队,并表示:“寻找机会、募集资金、发送包裹,如果有可能,请前往支援俄罗斯军人[70]。”
东正教会的分裂


乌克兰是欧洲最宗教信仰深厚的国家之一,高达76%的人信仰上帝,37%定期去教堂[33][71]。然而,到2014年,乌克兰仍没有统一的独立国家正教会。当时该国存在三个不同的正教会派系[72]。其中最大的是“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УПЦ МП),它包括超过12000个教区。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处于俄罗斯正教会和莫斯科的直接管辖下[73]。其次是“基辅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УПЦ КП),是一个独立但不合法的教会,因对俄罗斯正教会给予乌克兰正教会自治权不足之不满,于1992年在乌克兰社区中兴起的一个教会。其三是“乌克兰自主正教会”(УАПЦ),是一个独立但不合法的教会,它是在俄罗斯帝国解体后在美国和加拿大的乌克兰侨民中出现的[73][74][75][76]。
在乌克兰广场革命之后,基辅和莫斯科宗主教教区(基辅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和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之间出现了分裂。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由都主教欧诺菲力领导。乌克兰东正教徒由于2014年俄乌战争爆发,许多人拒绝去“莫斯科”的教堂。这促进了创建独立的乌克兰正教会的运动[73]。2015年6月18日,基辅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以统一各自为政的教会而召开乌克兰正教会神圣会议(Священный синод Православной церкви Украины),在乌克兰正教会统一委员会(Объединительный собор православных церквей на Украине)中宣布成立一个不受俄罗斯正教会管辖,完全独立的乌克兰正教会[74][77]。
2016年,乌克兰总统彼得·波罗申科飞往伊斯坦布尔,首次与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巴尔多禄茂亲自会面,并要求为乌克兰提供独立教会。俄罗斯正教会对此次会面反应强烈,拒绝参加2016年在克里特岛举行的泛正教会大公会议(Всеправославный собор),该会议原本旨在讨论乌克兰教会的独立[74][77]。
不久之后,基辅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得到来自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的自治文书(承认书),而基辅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宣布自我解散,并加入新乌克兰正教会。2019年1月6日,统一后的乌克兰正教会(ПЦУ)之正式成立仪式于2019年1月6日在伊斯坦布尔圣乔治主教座堂举行,地点在普世牧首巴尔多禄茂的官邸[77]。
在宣布乌克兰正教会独立自主权之后,俄罗斯正教会断绝与普世牧首大公教会的共融[74][78]。同时,乌克兰正教会长期以来没有被其他正教会承认。截至2022年6月,只有希腊正教会、塞浦路斯正教会和亚历山大正教会承认乌克兰正教会。此外,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也拒绝承认乌克兰正教会的独立自主权[74][79]。
在2019年6月,基辅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前都主教菲拉列特·杰尼先科宣布复兴教会,并自称宗主教[80]。菲拉列特对宣布独立的决定不满,因为他认为《乌克兰正教会自治宣言》仍然受到“对君士坦丁堡的依赖”。乌克兰正教会领袖,都主教埃皮法尼乌斯(Епифаний (Думенко))表示,他没有被邀请参加这次会议,并承认他和菲拉列特之间存在冲突[81]。
乌克兰正教会也声称,对它来说,这不会产生任何法律或教会法上的后果[80]。2019年12月13日,乌克兰司法部宣布取消基辅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的法人登记[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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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2年2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乌克兰居民开始大规模抵制俄罗斯正教会[74]。在2014年之前,40%的乌克兰信徒支持基辅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20%支持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在成立乌克兰正教会后,52%的被调查者支持新教会[74]。在2022年4月进行的一次民意调查中,74%的乌克兰人支持切断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与俄罗斯的联系,51%的人则支持全面禁止该教会在乌克兰境内活动[74][83]。一些在乌克兰的神职人员,包括《国家之声》(Голос країни)冠军亚历山大·克雷缅科(Олекса́ндр Климе́нко),公开称普京为战争罪犯[84]。2022年5月,乌克兰正教会基辅和全乌克兰都主教埃皮法尼乌斯呼吁普世牧首和其他当地自治正教会的领袖谴责俄罗斯正教会的战争宣传,并罢免牧首基里尔的教座。都主教埃皮法尼乌斯在他的讲话中明确指出,有必要抵制“俄罗斯世界”意识形态,这是一种“包装在基里尔·贡季亚耶夫和他追随者华丽讲道中之的法西斯、杀人教义”[85]。乌克兰正教会神圣会议呼吁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的神职人员和平信徒加入乌克兰正教会:
我们神圣会议呼吁位于乌克兰境内,在莫斯科牧首辖区下的主教、神职人员、修道院和宗教社区,要遵从乌克兰正教会的自治教令,并与乌克兰正教会建立规范的共融[86]。
不久之后,大量从属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的教徒开始加入到乌克兰正教会中,仅在3个半月的时间内,424个教区加入了乌克兰正教会(到6月初已经超过500个)。这是现代教会史上转宗速度最快的一次。相比之下,在乌克兰独立后的前六个月,只有略多于500个教区加入乌克兰正教会[52][87]。同时,大多数教区采取了较温和的抗议形式——他们在礼拜仪式期间不再提及牧首基里尔[84]。
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都主教欧诺菲力也在公开声明中反对俄罗斯正教会。与此之前,他被认为是“亲俄”和支持俄罗斯正教会意识形态的神职人员。在2014年克里米亚被俄罗斯并吞时,他谴责乌克兰当局导致“独立广场的血腥示威”[83]。在2022年全面入侵之后,他立即发出呼吁,称这场战争是“自相残杀”,呼吁信徒“为乌克兰,为我们的军队和人民忏悔祈祷”[45]。他还呼吁俄罗斯正教会牧首基里尔协助停止战争。甚至在基辅洞窟修道院,欧诺菲力祈祷中也不再提及俄罗斯正教会领袖的名字[83]。
2022年5月27日,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在基辅举行会议,宣布脱离俄罗斯正教会的管辖,但在新章程中仍保留对东正教信仰的共融关系[88]。该教会正式谴责俄罗斯联邦对乌克兰的侵略战争,认为这违反了天主的诫律“毋杀人”,并向所有受害者表达哀悼之意,且声明不同意莫斯科及全罗斯牧首基里尔的立场[89][90][91][92]。对此,牧首基里尔表示,他“理解”都主教欧诺菲力和乌克兰基督徒的立场,他认为任何暂时的障碍都不应破坏“我们人民的精神团结”[93]。
如果牧首基里尔保持沉默,那就是一回事。但他几乎每周都会说出对乌克兰社会和教区信徒都无法接受的话。当人们进入教堂,听到他的名字时,这会妨碍了他们的祈祷[94]。
——克莱门特都主教
随着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的脱离,俄罗斯正教会一下子失去34%的教徒[52][95]。同时,一些教区仍然支持俄罗斯正教会。在切尔卡瑟教区,当地的都主教狄奥多西(Феодосий (Снигирёв))发布开除改宗乌克兰正教会的神职人员罗曼·里奇克(Романа Личка)的声明中引用了一节礼拜文:“犹大,背叛者,你最好是从未出生。”同时,在该教区网站的新闻中,还报导援助“因战争而受害的难民”,但没有提及是谁执行这些行动[84]。根据美国福坦莫大学东正教研究高级研究员谢尔盖·查普宁(Сергей Чапнин)的说法,教会中的亲俄派系依然强大。一些主教对断绝与俄罗斯母教会共融的决定提出异议[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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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2年6月,克里米亚的占科伊、辛菲罗波尔和费奥多西亚3个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的教区合并为克里米亚都主教区,并直接隶属于牧首基里尔。它由83岁的都主教拉扎尔(Лазарь (Швец))领导。自2014年以来,他从未公开反对俄罗斯对克里米亚的并吞,并欢迎谢尔盖·阿克肖诺夫担任俄占克里米亚的首脑[96][97][98]。
拉脱维亚正教会名义上是莫斯科宗主教圣统的地方自治教会,事实上被视为独立的自治教会[99]。从2019年开始,只有居住在拉脱维亚境内超过10年的拉脱维亚公民才能成为该教会的主教[100]。
战争——是最无意义和可怕的罪孽,就像流血和其他一切一样。我们的任务是向主祈祷,请求他结束这场战争,并促进拉脱维亚社会的团结。我们作为在拉脱维亚的俄语居民,不对其他国家的领导人所做之事情负责。这就是我们团结的原因,我再说一遍,我希望我们都能在主和宝贵的拉脱维亚面前团结一致[101]。
——拉脱维亚正教会都主教亚历山大
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战争爆发后,拉脱维亚正教会谴责俄罗斯的入侵行为,但仍然在祈祷中提到了牧首基里尔的名字[100]。2022年9月8日,拉脱维亚议会决定将当地的正教会从俄罗斯正教会的管辖下解放出来,成为实质上自主教会[102][103][104][105]。这个独立的提议来自该国总统埃吉尔斯·莱维茨[106]。拉脱维亚世俗政府无法授予拉脱维亚正教会自治,但在实际行动上,拉脱维亚法律可以阻止莫斯科干涉确认和罢免都主教、大主教和主教的程序[107]。教会并未对议会的决定表达反对,但是在拉脱维亚正教会官方网站上出现了反对分裂的祈祷呼吁[100]。
在2022年9月底,拉脱维亚内阁授权司法部长贾尼斯·博丹斯(Jānis Bordāns)向牧首基里尔提出申请,要求向拉脱维亚正教会颁发自治权证书[108][109][110]。2022年10月20日,拉脱维亚正教会召开大公会议,在161票中,有160票支持向牧首基里尔提出正式要求,索要合法的自治权[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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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25日,俄罗斯正教会维尔纽斯及立陶宛教区的执事司铎维塔利·莫茨库斯(Vitaly Motskus)以立陶宛语发表了一篇名为《立陶宛正教会谴责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行为》的文章。然而,维尔纽斯教区仍然在其祈祷中提到了牧首基里尔的名字。3月初,维尔纽斯圣帕拉斯科瓦烈士教堂(Vilniaus Šv. kankinės Paraskevės cerkvė)的执事司铎维塔利乌斯·道帕拉斯(Vitalius Dauparas)公开反对这一行为。2022年3月17日举行的会议上,维尔纽斯及立陶宛都主教因诺肯蒂(Metropolitas Inokentijus)谴责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并指出“我们和牧首基里尔对当前事件有不同的政治观点和看法”[111][52]。
我们坚决谴责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并祈求主尽快终止战争。你可能已经注意到,我们与牧首基里尔对当前局势有不同的政治观点和看法。他对乌克兰战争的政治言论只代表他个人观点,我们立陶宛不认同这些言论。在此,我们想公开表示,作为立陶宛的正教徒,我们现在有机会独立地决定自己的教会事务,将继续追求更大的教会独立性,相信主会在适当的时间赐予我们这种独立性[44]。
尽管都主教因诺肯蒂公开谴责战争,但不久后,维尔纽斯及立陶宛教区内开始打压持反战立场的神职人员[112][107]。在2022年4月中旬,道帕拉斯和圣母主教座堂的司铎辛加鲁(Sungailu)被解雇,而莫茨库斯被降职为普通司铎。立陶宛媒体将不同意见者的解雇视为教区对他们在乌克兰立场问题上的迫害。维尔纽斯市长列米吉尤斯·希马修斯对这些解雇作出回应,他表示,传统上,立陶宛教会可以是基辅或君士坦丁堡的教会,而不是莫斯科的教会。立陶宛教区随即宣称不同意见者是在搞分裂[111]。
2022年5月下旬,立陶宛总理因格丽达·希莫尼特致函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巴尔多禄茂,要求协助立陶宛的东正教神职人员退出俄罗斯正教会,以此支持创建替代教会结构。她在信中强调,立陶宛的正教徒,包括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有权在没有良心冲突的情况下实践自己的信仰”。到2022年12月中旬,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区迦克敦都主教区都主教厄玛奴耳访问维尔纽斯及带回巴尔多禄茂的回信[52][107]。
2022年5月底,牧首基里尔接受都主教因诺肯蒂的请求,同意为维尔纽斯及立陶宛教区提供更广泛的自治地位,并同意成立一个委员会,制定教会自我管理计划,但该委员会未包括立陶宛正教会的代表[113]。
据专家的观点,深化立陶宛教会自治的讨论旨在阻止另一个教会组织,即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区在该国建立替代结构。这对于俄罗斯正教会来说将是非常困难的,因为立陶宛的政治领导人对俄罗斯正教会和牧首基里尔极其不满。正是立陶宛提议在欧盟层面实施针对牧首基里尔的个人制裁[5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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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
视角
在爱沙尼亚同时存在两个东正教管辖区——莫斯科宗主教圣统爱沙尼亚正教会(37个教区)和爱沙尼亚使徒正教会(61个教区),后者自1996年开始运作,隶属于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区。超过85%的爱沙尼亚东正教徒是莫斯科宗主教圣统爱沙尼亚正教会成员,但该教会被剥夺财产权,并向国家租用教堂[114][107]。
在2022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爆发后,莫斯科宗主教圣统爱沙尼亚正教会塔林及全爱沙尼亚都主教尤金(Jevgeni (Rešetnikov))既没有支持也没有谴责俄罗斯的政策。2022年8月18日,他宣布莫斯科宗主教圣统爱沙尼亚正教会受到国营媒体攻击。主教表示,发生的事件是“主给我们的试炼”。对此,爱沙尼亚内政部长劳里·莱内梅茨(Lauri Läänemets)回应道[114]:
当教会采取支持战争立场时,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关于在爱沙尼亚隶属于莫斯科牧首教区的俄罗斯正教会,我们非常关注那里正在发生和说了什么。据我所知,该教会目前没有直接呼吁或直接行动。
他还补充说,他期待莫斯科宗主教圣统爱沙尼亚正教会自愿与俄罗斯正教会分离[114]。
2022年10月初,隶属于莫斯科宗主教圣统爱沙尼亚正教会的教徒发起了一份集体声明,反对牧首基里尔的立场,并呼吁塔林及全爱沙尼亚都主教尤金与其保持距离[115]。
2022年10月6日,莫斯科宗主教圣统爱沙尼亚正教会表示,教会谴责战争,为乌克兰人祈祷,但不理解为什么教会不断被要求发表政治声明[116]。然而,内政部长莱内梅茨表示,他对教会的立场不满意,他期待莫斯科宗主教圣统爱沙尼亚正教会直接谴责牧首基里尔[116]。
我们必须确保没有任何组织,包括宗教组织,在爱沙尼亚境内支持战争并与煽动战争保持距离。如果他们不这样做,这意味着持相反的立场,而爱沙尼亚的任何组织都不可能持有相反的立场。这是直接关系到安全的问题。
——劳里·莱内梅茨
内政部长给予都主教尤金尼最后通牒,必需在2022年10月12日前作出回应。否则莱内梅茨承诺提出取消都主教居留许可的建议[117][116]。2022年10月12日,都主教尤金在回复莱内梅茨和司法部长莉亚·丹尼尔森-亚格(Lea Danilson-Järg)的信中表示,“基于东正教信仰,爱沙尼亚正教会反对战争,支持和平以及以和平方式解决任何冲突”,“我不同意牧首基里尔在2022年9月25日布道中所说的,赦免执行职责时牺牲的军人所有罪行之话语”[118]。然而,他后来在接受采访时再次表示,他不认为牧首基里尔的话是与呼吁发动战争有关[107]。
与此同时,管理爱沙尼亚使徒正教会的塔林和全爱沙尼亚都主教斯特凡努斯(Stefanus (Charalambides))公开批评了牧首基里尔有关乌克兰冲突的声明[114]。2022年3月17日,爱沙尼亚教区领导人和爱沙尼亚教会理事会发表一封谴责战争的公开信:“数千人死亡,包括无辜的儿童,青少年和老人[44]。”
总结
视角
全球俄罗斯正教会大多数主教反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普世教会协会主席约翰·索卡(Ioan Sauca)呼吁牧首基里尔影响俄罗斯的军事和政治领导[119]。而牧首基里尔回应,西方的目标是削弱俄罗斯,并把“兄弟民族——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变成敌人”[120]。
在战争爆发前两天,掌管英国和爱尔兰教区的格鲁吉亚正教会大主教芝诺(Zinon(Iaradzhuli))写信给乌克兰驻英国大使瓦迪姆·普赖斯泰科(Вади́м Приста́йко),信中写道:
我们的民族,格鲁吉亚人和乌克兰人,深刻体会到俄罗斯侵略带来的痛苦和不公。我们希望,在2008年对格鲁吉亚和2014年对乌克兰的经验后,国际社会能够意识到危险,尽最大的外交努力与俄罗斯接触,以避免无辜流血[44]。
2022年2月24日,美洲正教会领袖全美国及加拿大都主教吉洪(Tikhon (Mollard))公开反对俄罗斯的军事行动[44]。
我要求立即停止战争,并要求普京总统结束军事行动。作为东正教基督徒,我们谴责暴力和侵略。
然而,在同一份声明中,吉洪称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为“兄弟姐妹”(没有提到“在基督里”),只表达对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都主教欧诺菲力的支持,而无视基辅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都主教埃皮法尼乌斯[121]。
2022年3月初,阿姆斯特丹的俄罗斯正教会社区正式与莫斯科宗主教区断绝关系,并宣布打算接受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区的管辖[122][52][123][124][125]。意大利乌迪内的十字架升天教区也宣布自莫斯科牧首领导退出[52]。华沙及全波兰都主教约翰(Jan (Renneteau))和都主教萨瓦向牧首基里尔提出请求,要求他发声并促进停止对乌克兰的侵略[44]。巴黎都主教区都主教约翰写了一封信给牧首基里尔,表达对乌克兰的全面支持[126]。
有些俄罗斯正教会独立教区谴责战争,但没有公开反对牧首基里尔的立场。例如,罗马尼亚正教会的牧首丹尼尔呼吁“寻找和平对话的途径”,并敦促立即停止“俄罗斯对一个主权独立国家发起的战争”[127][44]。在外俄罗斯正教会的主教爱任纽(Irenei (Steenberg))表示,他将为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祈祷,因为“主的爱不知道政治边界。每个人都需要我们热情的祈祷、爱和关怀;他们都会得到这些[44]。”
在战争开始时,摩尔多瓦正教会呼吁停止“武装冲突”,但没有提到俄罗斯军队或普京的名字。与此同时,一些摩尔多瓦的神职人员开始散布关于俄罗斯进攻乌克兰的虚假信息。巴尔蒂及法莱斯蒂教区大主教马克尔穿上乔治丝带出现在复活节庆典上——这是在摩尔多瓦当局通过承认乔治丝带为军事侵略象征并在摩尔多瓦立法禁止这一象征之后发生的。不久之后,摩尔多瓦大主教表示所有类似事件将被记录下来,神职人员将根据教会的规范受到惩罚[15][128]。而基希涅夫及全摩尔多瓦都主教弗拉基米尔(Vladimir (Cantarean))70岁生日之际,被牧首基里尔授予萨罗夫六翼天使勋章(Орден Преподобного Серафима Саровского)[129]。2022年9月底,自由党提出一项提案,要求摩尔多瓦正教会不再从属于莫斯科宗主教区[130]。
白俄罗斯正教会明斯克及札斯拉夫斯基的都主教区都主教本杰明(Вениамин (Тупеко))于2022年3月呼吁战争双方采取行动缓和局势,并表示:“就像在一个普通家庭中经常会有考验,而兄弟国家之间的关系也会出现矛盾和冲突,有时解决这些问题是非常困难的。人类的敌人尤其高兴当兄弟对兄弟发动攻击[131]。”总的来说,白俄罗斯都主教支持战争和政府威权,就像俄罗斯正教会的领导一样[107]。
俄罗斯正教会神职人员的对抗
总结
视角
在俄罗斯全面入侵乌克兰后,许多莫斯科宗主教区的神职人员反对战争,因此一些人遭到国家的打压[132]。然而,宗教学者尼古拉·米特罗欣表示,由于害怕受到迫害,大多数神职人员和主教都不愿意就战争发表意见。在战争首3个月,只有两位莫斯科宗主教区主教公开支持战争——沃罗涅日都主教区都主教谢尔盖(Сергий (Фомин))和叶卡捷琳堡都主教区都主教尤金(Евгений (Кульберг))[95]。
在俄罗斯公开反对战争的神职人员会被起诉和处罚。例如,2022年3月初,来自科斯特罗马州的司铎约翰·伯丁(Иоанн Бурдин)公开表达了他反对战争的立场。不久之后,该教堂的网站上发布了以下讯息:
当弟兄杀弟兄,基督徒杀基督徒,我们基督徒不能袖手旁观。让我们不要重蹈1939年9月1日为希特勒行动者欢呼的罪行。我们不能羞怯地闭上眼睛,把黑变成白,把恶变成善……乌克兰居民的鲜血不仅会留在俄罗斯领导人和执行这一命令之士兵手上,他们的鲜血沾在了我们每个赞成这场战争或只是保持沉默的人手上……
然而,这篇文章只发表了几天,其中一名教区的教徒写了一份举报书举报了伯丁,因此他被指控犯有《诽谤武装力量保护俄罗斯联邦和其公民的利益法》,并被处以35000卢布的罚款[133][42][134]。
在2022年4月,俄罗斯当局因诺夫哥罗德教区执事德米特里·巴耶夫(Дмитрия Баева)在自己的VKontakte页面上发布了一系列来自Telegram频道“圣职人员”(Клирик)的列转帖,呼吁国际刑事法院对弗拉基米尔·普京进行审判。很快,该神职人员的公寓遭到搜查,而执事本人也被列入联邦通缉名单。不过,当时巴耶夫已经和家人一起离开了俄罗斯[135][136]。
在2022年3月初,一些俄罗斯正教会的神职人员发表了一封公开信,呼吁和解和停止战争。信中还指出“乌克兰人民必须独立决定自己的命运,不受任何枪支威胁,也不受西方和东方的任何压力”[137][138][139]。
除此之外,这些神职人员还关注在反战活动中对俄罗斯公民的大规模拘留:“任何非暴力的呼吁和平与停战都不应被强制终止和视为违法行为,因为这是主的诫命:‘缔造和平的人是有福的’”。到2022年10月,约有300名神职人员签署了这封公开信[140]。
我们,俄罗斯正教会的司铎和执事,每个人都以自己的名义,呼吁所有能够终止在乌克兰自相残杀的人,和解并立即停火……最后的审判等待着每一个人。没有世俗的权威,没有医生,没有卫兵可以保护免受这个审判。我们关心所有认为自己是俄罗斯正教会儿女的人之救赎,我们不希望他们在这场审判中,背负祖国的诅咒。我们提醒你,耶稣基督为世人生命所流下的宝血,那些下达杀人命令的人领受圣餐,不是为了生命,而是为了永恒的痛苦。我们哀悼在乌克兰的弟兄姐妹受到不应有的考验[141][142]。
——俄罗斯正教会神职人员对和解与结束战争的公开呼吁
2022年4月,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的神职人员开始收集签名,要求将牧首基里尔提交教会法院审判,因为他支持入侵乌克兰。其中提出的指控包括:宣扬不符合东正教教义的“俄罗斯世界”异端邪说,以及“道德罪行”[143][144]。仅在4月份,就有大约400名神职人员在这封公开信上签名[52][145][146][147][148][83]。
白俄罗斯神职人员也公开反对入侵乌克兰。由于受到迫害的威胁,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此前被迫离开该国并关闭了他们的社交网页。然而,随着乌克兰全面爆发战争,他们开始发布反战呼吁和声明,将头像换成乌克兰国旗以示团结,加入请愿并帮助难民。许多人还支持教会的抗议形式——为乌克兰祈祷。2022年2月26日,白俄罗斯正教会信徒向牧首基里尔发起反对俄罗斯侵略的请愿书,征集到600多个签名[149][150]。白俄罗斯正教会对2020年-2021年白俄罗斯示威的压制作出了相当的反应。当时主教、神职人员和司铎参与了团结行动,并对政权的行为进行批评。然而,白俄罗斯政府大力打压司铎和神职人员的抗议运动,“不忠”的主教被更忠心的人取代[151]。而参与此事的白俄罗斯神职人员也被解职,他们的住所遭到搜查,并在社交媒体和国营媒体中受到攻击[152]。
公众反应
俄罗斯正教会公开支持入侵乌克兰战争严重恶化俄罗斯正教会和梵蒂冈之间的关系。2022年5月,天主教教宗方济各接受意大利《晚邮报》的采访,讲述他与牧首基里尔的谈话,该谈话通过Zoom于2022年3月16日进行,交谈大约40分钟。据教宗称,牧首基里尔向他阐述了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原因,呼吁他“一起寻找通向和平的道路”[153]。随后,梵蒂冈拒绝参加2022年6月与俄罗斯正教教会领袖的会面[154]。
头20分钟,他手持地图,跟我宣读战争的论据。我听了他的话,告诉他:“我对此一无所知。弟兄,我们不是政府的神职人员,我们不能使用政治语言,只能使用耶稣的语言……牧首不能将自己变成普京的辅祭侍童[155]。”
——教宗方济各与牧首基里尔的谈话
在2022年9月14日,教宗方济各在哈萨克首都阿斯塔纳出席第7届世界和传统宗教领袖大会时发表声明,指出天主不支持战争,并呼吁不要以宗教来为军事行动辩护。而牧首基里尔拒绝参加该会议[156]。2022年10月,莫斯科宗主教区对外教会关系部主席沃洛科拉姆斯克代牧区都主教安东尼(Антоний (Севрюк))批评罗马教宗“讽刺性地重新讲述”他和牧首基里尔在3月份的谈话。安东尼还声称,正教会和天主教会几乎没有直接交流[157]。
一些神学家写了一份《关于“俄罗斯世界”教义的声明》[158]。他们提出虽然不完整但概念性的“俄罗斯世界”描述,并希望将其定性为异端,但在发布前的最后一刻,他们软化了措辞。他们改写为“东正教民族原教旨主义的一种形式”一词。2022年12月初,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巴尔多禄茂在一次讲话中将莫斯科牧首的“弥赛亚主义”与导致纳粹主义兴起的“德国民族主义思想”相提并论。根据他的话,大约200年前,俄罗斯帝国的国家教会开始分裂东正教,但牧首没有被直接指责其为异端[159][7][160]。
2022年5月31日,欧盟高级外务代表何塞普·博雷利表示,俄罗斯正教会的牧首基里尔应该被列入欧盟的“制裁名单”中[161][162]。然而,有关将俄罗斯东正教会领袖纳入制裁名单的讨论遭到匈牙利代表的阻挠[163][164]。
2022年9月,德国总统弗兰克-瓦尔特·施泰因迈尔表示,俄罗斯正教会明显地对信徒撒谎、散播宣传,并为战争辩护[165][166][167][168][169]。
乌克兰当局对莫斯科宗主教区的对抗
总结
视角
2022年10月底,乌克兰国家安全局代理局长瓦西里·马柳克(Василь Малюк)表示,自从入侵以来,该局已对23名乌克兰正教会(2022年)的活动家展开刑事调查,其中33名神职人员被列为嫌疑人[174]。被控告的最高级别神职人员是图尔钦和布拉茨拉夫都主教区都主教乔纳森(Ионафан (Елецких)),他被指控触犯4项《乌克兰刑法》,包括“煽动宗教仇恨、为俄罗斯入侵辩解、呼吁改变宪法秩序和国界”[175][174]。
2022年11月12日,基辅洞窟修道院的教徒在其中一座教堂演唱一首有关俄罗斯复兴之歌曲。随后在2022年11月22日,乌克兰国家安全局开始对乌克兰正教会(2022年)进行搜查[175][176]。根据乌克兰国家安全局的报告,他们在基辅洞窟修道院的主教房间内发现了大量由俄罗斯制作的反乌克兰材料,其中包含刑事犯罪的迹象。在乌克兰捷尔诺波尔州,隶属于乌克兰正教会(2022年)的波恰耶夫神学院(Почаївська духовна семінарія)校长主教约伯(Иов (Смакоуз))的宿舍中,发现了一大批由俄罗斯极右派作家米哈伊尔·纳扎罗夫(Михаил Назаров)和维亚切斯拉夫·马尼亚金(Вячеслава Манягина)所写的宣传书籍,其中包括《第三罗马的领袖》(Вождю Третьего Рима)和《第三罗马》(Третий Рим)。主教的论文是在这种类型的文学影响下撰写的,专门研究否认乌克兰的完整性以及对加利西亚和喀尔巴阡山脉地区的“俄罗斯正教会认同”[61]。
乌克兰正教会(2022年)的领导称所有此类指控“未经证实和毫无根据”,并称被占领土地上的所有主教和司铎“不是合作者”。然而在搜索行动之后,于2022年11月23日基辅会议的一次会议上,乌克兰正教会(2022年)决定免除几位主教的职务:瓦西尔基夫代牧区都主教乔萨夫(Иоасафа (Губени))、伊万诺-弗兰科夫斯克和科洛米亚教区都主教塞拉芬(Серафим (Зализницкий)),以及伊久姆和库皮扬斯克教区都主教以利沙(Елисея (Иванов))和罗姆尼教区都主教约瑟夫(Иосиф (Масленников)),他们离开了乌克兰领土,并在俄罗斯获得了难民身份[61]。
2022年11月23日,欧洲团结党在乌克兰最高拉达提出一项法律草案,禁止“承认在教会、组织和其他问题上服从于莫斯科宗主教区”的宗教组织在乌克兰运作[61]。
2022年12月1日,长期以来一直试图与教会政治保持距离的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表示:
我们将确保国家完全独立。特别是精神上的独立。我们绝不允许任何人在乌克兰人的灵魂中建立帝国。
——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
随后他批准了乌克兰国家安全与国防事务委员会的决定,委托政府起草关于中止“与俄罗斯势力有关的宗教组织”在乌克兰活动的法案。并委派民族政策和宗教自主国家公共服务部组织对《乌克兰正教会的管理章程》进行宗教研究鉴定,以判断是否存在与莫斯科宗主教辖区的教会和经院上之联系[177][178]。
乌克兰国家安全与国防事务委员会制定的“教会制裁清单”中列出了10名与莫斯科宗主教区有关联或紧密相关的人。大多数被列入名单的人都在国外或在被占领的领土上[179]。
到2023年1月,乌克兰当局终止了与乌克兰正教会(2022年)位于基辅洞窟修道院的圣母安息大教堂和食堂教堂的租约,财产归还为国家直接控制[180]。
2023年1月23日,经过乌克兰国家安全与国防事务委员会的建议,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签署了一项法令,对22名俄罗斯正教会的代表实施制裁。这个名单包括了莫斯科牧首的侄子兼俄罗斯正教会在日内瓦的基督教协进会代表米哈伊尔·贡季亚耶夫(Михаил Гундяев)、布达佩斯及全匈牙利都主教伊拉里雍,莫斯科宗主教区对外教会关系部副主席兼牧首顾问尼古拉·巴拉索夫(Николай Балашов),弗拉基米尔和苏兹达尔教区都主教吉洪,莫斯科宗主教区教会与社会关系和媒体部主席弗拉基米尔·勒戈伊达,以及莫斯科宗主教区对外教会关系部主席兼沃洛科拉姆斯克代牧区都主教安东尼[181]。
后果
俄罗斯正教会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支持导致其陷入全面危机。该教会面临声望损失和在基督教世界中被孤立,同时,教徒对其在俄罗斯和国外教区内部政策的不满情绪持续增长[182][183][184][45][185]。大多数专家认为,危机的主要后果之一是俄罗斯正教会在全球东正教中失去主导地位[184]。宗教学者谢尔盖·查普宁认为,俄罗斯正教会的进一步解体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主要原因是牧首基里尔在政治上完全认同克里姆林宫的行动[186]。宗教观察家亚历山大·索尔达托夫(Александр Солдатов)推测,莫斯科牧首将被其他教会“逐出教会共融”。大主教基里尔(Кирилл (Говорун))则认为,俄罗斯正教会可以摆脱单一独裁式的统治,回到神圣会议的合议制[187]。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专家认为,作为世界宗教的基督教可能会进一步分裂,获得一个新的分支:天主教、新教、东正教和“基督教传统主义”,指的是莫斯科宗主教区。因此,独立的乌克兰正教会可能在东正教世界中取代俄罗斯正教会,而莫斯科牧首将跳脱与其他教会的共融,创建自己的全球教区[188]。与此同时,莫斯科宗主教圣统乌克兰正教会的分离可能会导致多米诺骨牌效应,此时其他正教会也要求自莫斯科宗主教区独立[79][74]。
2022年12月29日,俄罗斯正教会被迫无限期推迟下一届主教会议,因为没有乌克兰和欧洲主教的到来就不可能达到法定人数[107]。
参考来源
Wikiwand -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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