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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中华民国县市长选举
第8屆中華民國（臺灣省）縣市長選舉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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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中华民国县市长选举，即地方自治以来的第八届县市长选举，与省市议员选举、县市议员选举以及乡镇市长选举同时于1977年11月19日举行投票，选出当时台湾省20个县市的行政首长。投票作业于当日上午7时至下午4时在全台各地投票所进行，全台选举人数7,713,194人，出席投票者6,196,081人，投票率为80.39%[1]。
中国国民党
无党籍人士
不在选举范围内的福建省与院辖市台北市
本届选举被视为是台湾实施地方自治以来规模最大的选战，参与民众之多及情绪最高，前所未见。包括台南市、高雄县市、南投县、宜兰县等选情最为激烈。[2]:123在县市长方面，以脱离中国国民党参选的桃园县县长候选人许信良最受瞩目，被视为国民党头号战敌。[2]:123当局高层对激烈选区的重视从当时在成功岭服役的林瑞明日记中可略知，当届以台南市、高雄县、南投县及桃园县四个县市最受当局重视，甚至出现由旅部召开这四县市者谈话，准许回去投票。[3]
此次选举由于国民党涉嫌在桃园县县长选举投票过程中做票，引起中坜市民忿怒，上千名群众包围、捣毁并放火烧毁中坜市警察分局，史称“中坜事件”。最后在20位县市长席次中，16席由中国国民党取得，而无党籍人士则取得桃园县、台中市、台南市、高雄县4席，获得空前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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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论[1]
各县市之县市长选举当选者及次高票者之名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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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县市选举结果[1]
本次选举，现任县长邵恩新竞选连任。开票结果邵恩新在绝大部分乡镇市皆领先，仅莺歌镇邵恩新以6,933票小输廖铭义的7,442票。
选后，李归坵曾以“当选无效”向邵恩新提起告诉。经法院判决结果，驳回原告。
中国国民党提名司法行政部（后法务部）调查局出身的欧宪瑜参选桃园县长，而党内时任台湾省议员许信良也有意参选桃园县长，但因许信良时常批评时政，被国民党以“党纪考核记录不佳”为由，未获提名。许氏则自行宣布参选，1977年10月国民党开除许信良党籍。
投票当天，中坜市发生民众的选票遭到选务人员污损事情，民众报警后，警察却置之不理，还保护涉嫌作票的选务人员。中坜民众群情激愤，大规模示威，在冲突中引爆了中坜事件。最后桃园县各投票所于是重新开票，许信良以九万票之差击败国民党候选人欧宪瑜当选。
2014年《新新闻》访问到一位自称当年为警备总部的便衣宪兵，担任教育班长，混在群众里面搞破坏及搧风点火，带六个兵烧中坜分局跟中坜消防局，并带兵将云林、嘉义荣民之家的人头资料抄过来入籍桃园县，调了二十几万人的资料，并由士兵代为投票的情事[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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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市长陈端堂上任后，在任内推动二十项建设，重建台中孔庙、改建中正公园、开辟大坑山产业道路，拆除颖川医院南侧违建并美化、拓宽建成路、复兴路、东山路、进化东路。[7]:67-68
然而也发生东区云海楼海鲜餐厅违建案，导致八名市府官员及员警被判刑，包括建设局工商课长吴劲寒被判八年，以及市府行政室主任张迺谦挪用公款案，虽然张迺谦在案发前已经挪用的四十万公款归还，但已构成贪污事实，遭判刑十年。接着台中港路又爆发溢领补偿费案，市府公帑有三千九百多万错发给市民，地政科长林祥铭、地权股长刘炳荣等四名官员各被判刑十四年。这三起重大弊案自然形成陈端堂竞选连任的阻力。[8]:17-18而陈端堂任内为了改善公车拥挤情况，扩大开放公车民营，得罪了原本独营的台中市公车公司老板张启仲。也使张启仲利用旗下的《民声日报》不断对陈端堂攻击，炮轰陈端堂党员支持度为全省十三位连任者最低、已失去民心，呼吁国民党不要提名陈端堂。[8]:19-20日后外界分析，光是曾文坡并不足以击败陈端堂，陈端堂在任内得罪张启仲领导的“张派”，才是落选主因。[8]:19在拆除柳川违建部分，也遭到强大反弹，被视为陈端堂连任失败的原因之一。[9]:187
在国民党提名时，以张启仲为首的“张派”也推出双十国中校长张廖贵洋争取提名；“赖派”则推出居仁国中校长赖大农争取提名。然而最终国民党仍确定提名陈端堂，引起张赖两派不满，酝酿一股反陈端堂的暗潮。[8]:20
在党外阵营方面，有何春木及市议员曾文坡争取角逐，在曾文坡请来党外耆宿张深鑐和地方仕绅高两贵、游朝阳、何朝安、周赐斌等人向何春木游说下。[10]:65何春木最终同意不使党外力量分散，转战省议员；而由曾文坡代表党外势力参选市长，对上陈端堂。在选战中曾文坡以“大家的文坡”为号召争取选民支持，在选战初期外界一般认为陈端堂得以顺利连任，时任国民党党工的邱家洪曾于国民党田单党部看到作战室内台中地图上插著表示“安全”的绿色旗子，[9]:31然而最后曾文坡竟然击败陈端堂，当选台中市长。
据何春木在选后的地方选举检讨座谈会发言，当时曾文坡估计赢一万多票，官方发表却赢一千多票；何春木自身据己方报告赢七千八百票，结果只赢三千五百票。何春木在开票当晚八点半就知道自己当选了，选务单位却保留十四口票箱迟不发表。直到几千名支持何春木与曾文坡的选民围在市政府，加上中坜事件闹大的消息传来，到十一点多才发表开票结果。[11]:59-60
选后分析结果认为陈端堂败在辅选单位过于轻敌，辅选单位到投票前夕仍认为基层反应陈端堂居于领先地位，至少可以五万票击败曾文坡。[8]:57此外陈端堂与有“过节”的地方人士拜会中，也未收到效果。反而认为陈端堂当市长时趾高气昂，临到选举才打躬作揖作笑脸攻势。[8]:57而陈端堂虽然请到曾违纪参选的前市长林澄秋出任竞选总干事，然而林澄秋先是违纪参选，后来又重回国民党。在国民党员及市民心中反应不佳，认为其太现实。虽然林氏每日辛苦随陈端堂夫妇到处奔波，却未收太大效果。[8]:58此外随着省议员买票传闻不断，原先国民党籍的参选人刘清标助选人员曾对选民有若干“承诺”，然而随着刘清标获得辅选单位给予约四万张国民党“铁票”支援后，自认胜券在握而未与兑现。引起选民反感，由于刘清标在东南区的主要对手是何春木，加上刘清标与陈端堂采联合阵线。因此反刘清标的选票除了倒戈何春木外，在市长方面也倒向了与何春木并肩作战的曾文坡。最终使刘清标与陈端堂双双落选。[8]:6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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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届党外阵营推出苏东启之妻苏洪月娇竞选省议员、县议员黄蔴角逐县长。并得到康宁祥与黄信介南下助讲。结果开票当晚，古坑又发生“停电”事件，黄蔴意外落选。
国民党在“派系替代”政策下产生的县长高育仁，在任期未满即调升内政部常务次长。由省府委员李悌元代理。
在本年6月11日至16日的党内提名登记中，党内被视为有意向者有省议员李雅樵、事务官郭俊次、立法委员张文献、前县长高文瑞之子时任国民党高雄县党部的高宗仁等人。[12]:59-60然而在各路人马摩拳擦掌之时，6月11日出现台北市民政局长杨宝发突然登记，由于在办理提名登记前一天，台南县党部还拒绝提前让有意参与登记者领表，而杨氏能把领表、登记加上体检等手续在二十几分钟内一口气完成。被视为受到国民党高层支持。[12]:61-62最终在6月16日登记截止共有13人完成登记，包括杨宝发、李雅樵、郭俊次等人，高居全省之冠。[12]:63-64
7月18日，台南县党部完成初步汇整作业，向省党部提出的人选中以杨宝发为榜首、郭俊次居次。消息传出后第二天上午，县内各机关首长和政界人士，即收到李雅樵阵营发出，长达五千字的李氏推介信，推荐李氏为下届县长候选人。[12]:65在国民党基层各小组在反映资料中，其实以李雅樵和郭俊次二人所受欢迎程度较高，然而县党部给省党部参考名单中却以杨宝发为第一，外界分析是李氏派系色彩太浓；杨氏虽在地方没有群众基础，但曾出任国民党苗栗、南投两县党部，以忠贞年轻党工身份是国民党“派系替代政策”中最常出现的人选。最终国民党中常会于8月10日作出最终定案，由杨宝发获得提名。[12]:67
杨宝发获得提名后，县长选情仍未马上明朗。也传出国民党籍的李雅樵，和无党籍的吴丰山、黄正安可能有所动作。[12]:679月上旬，在县党部主委陈燮邀请下，南县旅居台北的吴三连、张文献、高育仁、李雅樵与杨宝发出席餐会，来宾则有台北市长林洋港共同交换意见。[12]:68-699月17日，“海派”人士在关子岭的宴会中由李雅樵、吴丰山等人与会，杨宝发以来宾身份与会。被视为杨宝发获得提名后，跟近海派人士交换意见，化解竞选阻力。[12]:69在“山派”方面，杨宝发本身就与胡龙宝、张文献有私交，张文献与胡龙宝三女胡琼月结婚还是透过杨宝发介绍。最终在登记时限为止，杨宝发是唯一办理登记的候选人。[12]:71
选举中，杨宝发以“吾爱吾县”为诉求，获得“山派”掌握的农会系统助选。[12]:70选举结果以386,738票当选县长。唯日后杨宝发施政仍倚重“山派”，久而久之也被视为“山派”人物。[12]:74
本次选举中，国民党参与党内登记者共11名，包括现任市长张丽堂，省党部呈报中央党部张丽堂及现任市议会议长王奕棋，最后中央党部提名张丽堂。[13]:6而党外方面则有律师吴朝成及上届落选的议员苏南成卷土重来登记参选。但吴氏后撤回登记，最后重演四年前苏张对决。[13]:6
此次选举苏南成积极攻势，与“党外”阵营采合作态度。由于国民党在台南市党部主委杨尊严主导下提名省议员三席足额，并提名现任省议员蔡介雄表弟黄国展角逐省议员。被视为意图借由以往支持蔡介雄的黄家势力转支持黄国展，使蔡介雄支持者自相残杀。[14]:C-15-16最初蔡介雄的政治立场被视为“介”于国民党与党外的人物。第五届省议员选举中国民党只提名二席，也被视为有“礼遇”的意味。然而他在省议会表现以敢言著称，不怕得罪人，因此被视为民主斗士。但也因为蔡介雄在省议会的“敢言”，引起国民党在第六届省议员选举中不再保留一席，还要设法挤掉他。[8]:81-82当时杨尊严向黄家表示黄国展一定获得国民党提名，而黄家被要求提出保证说服蔡介雄放弃连任。[8]:82-83以迫使蔡介雄转战同日投票的市长选举，分散当时投靠党外势力的苏南成票源，使张丽堂当选。[15]:32然而此举反而导致被逼往反国民党方向的蔡介雄与苏南成联合造势。[16]并由于蔡介雄与苏南成在省议员、市长号码均抽到2号，喊出“2号一条龙”以互相辅选。[14]:C-18
然而国民党台南市党部此举反而导致被逼往反国民党方向的蔡介雄与苏南成联合造势。[16]，由于传出蔡介雄失去党部“礼让”以及黄家支持，没有连任希望。反而引起蔡介雄阵营恼火，决定再选一次以证明他不依赖党部及黄家。原本采冷眼旁观的苏南成遂把握机会与蔡介雄接触，联手作战。[8]:83蔡介雄与苏南成、陈森茂在大岗山的餐厅会商计策，苏南成以无论是否当选共同携手，表示全力以赴。[10]:203由于蔡介雄与苏南成在省议员、市长号码均抽到2号，喊出“2号一条龙”以互相辅选。[14]:C-18对抗国民党提名的市长候选人张丽堂、以及积极与张丽堂联手的省议员候选人张丁诰。
在政见发表会上，蔡介雄扮“坏人”，对国民党极尽挖苦与谩骂之能事，以争取“反感票”；苏南成则当“好人”，提到行政院长蒋经国，必冠以“贤明”两字；提到故总统蒋中正，则肃立称“伟大”，口口声声“主义领袖”与“爱乡爱国”，赢得许多公教票与军眷票。[8]:119
苏南成在政策上以都市计划为诉求；[17]张丽堂则提出“十八项建设”。[18]张丽堂并宣称公布财产要求苏南成跟进。[19]由于苏氏言词犀利，以议员身份服务民众得到人心。加上市府发生建设局长王钦诚诈赌案，对张选情不利。[13]:7选战中更一度发生苏南成方提出传单指遭国民党市党部主任杨尊贤诬指为“台独、赤流”，并上电行政院长蒋经国指控杨氏所为，引起杨氏否认。[20]杨尊严的大动作也使苏南成阵营有口实反击，苏南成更上书真迹电报给行政院长蒋经国，再将电报大量翻印编成传单，引起选民对杨氏代表的国民党反感。[8]:61-62
执政当局对张丽堂的支持甚至出现在本应保持行政中立的军队中，当时在军中服役的林瑞明日记，除了记载当局在激烈选区服役者进行训话，要求投给特定对象外，[3]到了选前11月18日还出现由陆军少将陈孔良召集“光华演习”，召集户籍在台南市者回去投票，住在西区的林瑞明即被命令投给张丽堂及省议员候选人张丁诰，并且先投完票才能回家。[21]
选举当天，张丽堂阵营在下午四点以前仍自认为结果会跟五年前一样有惊无险。[8]:145而苏阵营则接获投票所监票员擅离自守的情报，竞选总部内气氛凝重。[8]:145-146到了开票之初，最先开出的十多个票箱，苏南成一路领先，使苏阵营燃起希望。[8]:147苏南成的竞选总部也挤满人潮，挤满府前路，一直挤到隔壁的建兴国中操场。[8]:147到开到第二百六十一个票箱时，苏已领先两万多票。此时有十多个投票所突然“停电”，开票速度也跟着变慢。苏阵营的监票员则随身带手电筒，并回报总部，挤在府前路的民众得知停电消息，一时群情激愤。[8]:147在府前路负责维持秩序的宪警见状立即回报上级，数分钟后台南市警察局长林永鸿亲抵现场。[8]:147此时苏南成认为因已领先两万多票，遂要求现场镇定。林永鸿则转达有关单位要求恢复供电，不久电来了，群众的情绪才安定下来。[8]:147-148
| “ | 开票那夜，人们集中于各开票所，等著一箱箱开唱票。可是箱子越开越慢，看得大家眼珠都快掉下来。忽然传说某个开票所果然停电了，正要换箱时，被选民当场砍掉一只手。夜愈来愈深，票越开愈慢，人们越来越兴奋。忽然又传说市郊已被装甲车包围了。
夜愈来愈深，票愈开愈慢，人们越来越兴奋。忽然又传说桃园中坜的选民把警车翻倒了，也把警察局砸了！ |
” |
| ——《四十五自述：我的文学历程》第283页 | ||
最后十多个票箱开得很快，苏南成仍一路领先。[8]:148最终苏南成以131,504票击败张丽堂的113,627票当选市长。
选后苏南成曾亲口对周平德证实，开票当日确有部分投票所突然失灯，也有部分投票所不按规定开票。最后苏南成以强硬和决心向治安单位和国民党党部警告，如果不马上亮灯并按规定开票，万一选务所及党部被选民冲或发生意外，“我不管，一切的后果——秩序和责任由你们负责”。[22]才使相关单位让步。
国民党于6月办理党内提名登记，到6月16日，出现13人角逐县长。当中最被看好者有白派的蔡来福、红派的郭永安，以及标榜无党派的凤山市长王正和。当中又以蔡来福最被看好，蔡来福毕业于台大，曾任县府机要秘书、现任省议员。与现任县长林渊源公私交谊甚笃，被视为林县长接班人。郭永安为高雄水利会长，被视为“红派”唯一能和“白派”一决雌雄的人。[8]:163-164然而当国民党中央放弃派系的传闻上升后，王正和声势看涨，但也引起派系测目。[8]:163-1648月10日，王正和获国民党提名。
然而王正和的提名也受到地方派系不满，“白派”认为王正和能以一介书生当上凤山市长完全是仰仗白派支持，然而王正和上任后却口口声声自己不属白派，以无派系标榜。引起“白派”长老视其过河拆桥、欺师灭祖；而就“红派”立场而言，认为高雄县传统是由红、白轮流执政。如今“白派”的林渊源已连任一次，如果王正和当选，又再连任一次，则“红派”要再等八年才能取得县长宝座。此外王正和虽标榜无派，却与“白派”有所渊源，因此亦得不到“红派”支持。[8]:168-169此外，在“白派”内部甚至出现认为王正和获得提名，是出自县长林渊源、党部主委高宗仁（前台南县长高文瑞之子）、议长林金德与立委王金平四人的安排。导致“白派”内部对统帅林渊源出现离心力，所以在竞选期间，尽管林渊源全力替王正和助阵，“白派”基层人士仍出现按兵不动，使林渊源徒呼奈何。[8]:169在“红派”方面，不仅对王正和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还抱有幸灾乐祸的心理。甚至有未经证实的传闻说“红派”人物曾暗中集了一笔钱给黄友仁，使“黑派”如虎添翼。[8]:169
在“党外”方面，自王正和获提名后，前县长余登发即离开守了二年多的大寮鱼塭，跑遍高县二十八乡镇，劝说地方有力人士出马角逐县长。当时余登发更开出条件，只要有人肯出马和王正和角逐，“黑派”除动员全部人马外，还无条件提供一笔竞选经费，甚至同时在报上刊登启事，劝县内有力人士出马角逐。[8]:171然而尽管余登发四处奔走劝马，高县却反应一片冷淡，甚至有人说“余登发是一个政治疯子，只有疯子才听他的话...”[8]:172在此情形下，余登发只好从自家家属物色人选。当时余登发之子余瑞言曾被命令参选第五届县长选举，最终落败而不愿参与政治、女婿黄友仁则被派出参与第七届县长选举，败给林渊源。[8]:172-173余登发后来命令黄友仁出马角逐。黄友仁自上届选举以两万票落败、花掉数百万竞选经费后，即万念俱灰，不再过问地方政事，并搬家到观音山上，经营农庄。然而在其岳父召集下，黄友仁最终仍听从命令下山竞选。[8]:174
黄友仁同意角逐后，“余家班”即开了一次扩大家族会议，为数不下百人。大家公决提供一部分财产，作为黄的竞选经费。并礼聘曾任高雄县议员、和余家有渊源的沈义为竞选办事处主帅。甚至当余陈月瑛希望公公对他竞选省议员连任给予帮助时，也遭余登发回以无法分心。[8]:174-175
自县长登记截止的10月20日后，到候选人公开竞选活动的11月9日内。王正和就天天应邀参与各乡镇“会议”。出现以乡镇为单元的村里长座谈会、后备军人座谈会、军民联欢会、国中国小校长座谈会、乡镇长联谊会等，王正和都能予会大谈施政理念及抱负，会后更参加歌唱或舞蹈等余兴节目。甚至在一次凤山市会后余兴节目中，王正和随兴唱了一首《梅花》，报纸即以“图加文”方式加以报导，称“王正和的歌字正腔圆，豪风之佳可媲美歌星”。[8]:177-178对于王正和在公开竞选活动前，就如此“明修栈道”，黄友仁阵营则采取干扰战术。每逢王正和参加盛大集会时，黄友仁就带人马到会场门口“滋扰”，逢人就诉苦为何同为县长候选人，只准一个进不准另一个进。黄友仁此举也增加若干同情，颇有斩获。[8]:178-179
在政见发表会上，王正和发动猛烈攻势攻击余家班，称余登发县长任内图利他人被判刑两年、因贪污案被注销国大代表、余登发开出空头支票不兑现、黄友仁是余家推出的傀儡，他是嘉义县人却跑来高县选县长是“黑卒吃过河”。[8]:184-185而黄友仁方在政见发表会上却显出连招架都无力的态势，与一般选举国民党提名者守、党外候选人主攻不同。黄友仁此举也被视为是其谋士认为黄的口才不如王，在政见发表会难以打硬仗，因此以木讷老实的姿态营取同情票。对王正和攻击余家班，黄友仁则称余家遭“奸人所害”，余登发并未贪污，却因图利他人一届县长也未作完。对余家“有竞必选”则回答七届县长余家只当了一届，如果不是余家冒死竞选、为民主奋斗，老百姓还有什么地位。[8]:187-192
在投票前三天的11月16日，发生因县长模拟选举而起的“郑锺元事件”。起因高雄县文山国中（今高雄市立文山高级中学）三年三班级任教师邱月春在课堂举行“县长模拟选举”，将选票分给全班四十七位同学，要他们依据家长意愿投一次票，结果投票结果王正和得二十票、黄友仁得二十七票。邱老师对此不满，于是对投黄友仁的学生一一盘问，为什么要投他的票？有的说黄家跟他家有亲戚、或朋友关系，有的说他父亲听过政见发表会后要投给黄......，轮到学生郑锺元时，却和邱老师顶撞起来，称“公民课本上说，投票是个人的自由，老师不得干涉。”引起邱老师大怒，立即要他下跪，郑锺元不肯下跪竟遭邱老师所打。郑锺元回家后向父亲哭诉，引起其父气不过到黄友仁竞选总部“告状”。黄的助选主将沈义认为此是千载难逢，遂说服郑父第二天携子到高雄地检处按铃申告。与此同时，黄友仁竞选总部更漏夜赶印二十万份海报，将此事原本加以报导，由余登发亲自站在宣传车上，沿途分发，在一天之内传遍全县，也激起选民反感，对王正和造成致命打击。[8]:196-197
开票当晚，黄友仁与王正和形成票数拉锯。在全县大部分三十多个乡镇票箱开出黄友仁领先时，凤山市部分及林园、大寮两乡却还迟迟不开票，[22]到晚上十时左右，全县493个投票所除大寮乡外，已全部开出来了，而黄友仁仅以四千多票领先。然而大寮乡为军眷票所在，拥有八千多张军眷票，只要王正和能领先六千票，就能反败为胜。依照以往经验，国民党候选人可以掌握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军眷票，因此王正和竞选总部已充满信心，认为胜利在握；反之黄友仁竞选总部则忧心忡忡。[8]:153-154据周平德所言，当时黄友仁的选务所统计选票已领先，这些乡镇却不开票箱。引起助选人员兴师问罪，以及打抱不平的选民分乘六、七辆卡车前往看个究竟。当时选务人员则对选民表示因选票错误，请大家冷静，俟上级指示后开票。同时余登发并向黄信介和康宁祥求援。[22]
10点30分，大寮乡的票终于开出。王正和仅领先黄友仁二千多票。最终黄友仁以总票数204,782票击败王正和202,116票，当选高雄县长。[8]:154-155
余登发在回忆此次选举曾说：“那一仗，要不是最后关键派出两部游览车，载满人马前往大寮乡军眷区‘监票’，黄友仁可能也要输掉。”[23]周平德曾表示，据余家统计，黄友仁赢六万多票，而非一、两千票，以至于无法动一、二票箱的手脚使国民党反败为胜。[22]
现任市长王玉云遇上党外提名的国大代表洪照男挑战。面对9月才到高雄的洪照男，原本外界认为两人实力悬殊。然而在十天的竞选活动中，洪照男声势却扶摇直上。[8]:204在选战中，王玉云的学历问题再被洪照男拿来讨论，批评王玉云仅读到小学四年级，没有读初、高中，哪来的日本短期大学毕业。[8]:236王玉云在记者会中称他小时家里无法提供读书，所以才在后来作生意赚钱后半工半读完成。到日本读大学时因功课不好被退学，然而他再坚持下去最终毕业。并称日本产业能率短期大学的文凭是获教育部认可的。[8]:236
王玉云更受到赵善标及赵绣娃父女的紧咬，指控王玉云包庇胞弟王庆禾炒地皮，一度迫使王玉云“斩鸡头咒誓”来澄清。最终在上届选举中以二十多万票大败谢挣强十万票的王玉云，本届只以二十三万多票小胜洪照男的十九多万票。选后高阳乔在《台湾时报》所发的〈雨过天青论市长选战〉一文即指出，若非国民党市党部分给他铁票（包括军眷、党员、公教票），单以“民票”，则王玉云是否能赢此仗仍不无问题。[8]:244-245
当时国民党内有中知青党职的陈癸淼及出身军旅的谢有温争取提名，原先从县党部到中央党部提名小组皆支持陈癸淼，唯到中常会核定时，时任参谋总长宋长志认为澎湖军事地理特殊，应由军方背景者出任县长，遂使谢有温获得提名。[24]
注释与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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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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