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驹争槽,是947年-951年间,十国马楚政权中,马殷的几个儿子为争夺王位而爆发的战乱。其结果,南唐趁虚而入,消灭马楚。由于当事人各方都姓马,故名。

背景

楚王马殷(开国君主,907-930在位)930年临终时,遗命兄终弟及[1]其次子马希声继位。

马希声在位2年(930-932)即去世,其弟,马殷四子马希范继位。

马希范在位15年(932-947),纵情声色,挥霍无度,苛捐重赋,卖官鬻爵;国家开始衰落。

天福十二年(947年)五月,马希范去世,君主的候选人有最年长的马希萼(马殷第30子,武平节度使、知永州事),以及受宠且与马希范同胞的马希广(第35子,武安节度副使、天策府都尉、领镇南节度使)。众将佐争执不下,最终刘彦瑫、李弘皋、邓懿文、杨涤等人拥立马希广继位。[2]

马希萼反叛

马希广继位后,马希崇(希萼同母弟,排行不明)以“刘彦瑫等违先王之命,废长立少”激怒马希萼。马希萼前来长沙奔丧,大臣建议马希广趁机除掉他;马希广表示“吾何忍杀兄!宁分潭、朗而治之。”[3]

乾祐二年(949年)八月,马希萼反叛,攻打都城潭州(长沙),在仆射洲被击溃。就在将领即将擒获马希萼时,马希广亲自命令“勿伤吾兄”,马希萼遂逃回根据地朗州。[4]

乾祐三年(950年)六月,马希萼联合蛮族军,并向南唐称臣,请求援军,再次起兵攻湖南。先后攻下益阳、迪田。[5]

战事不利,马希广忧形于色,刘彦瑫请兵出战;但由于自断退路,又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结果大败。此时,马希崇做内奸的罪状已经暴露,但马希广以“吾自害其弟,何以见先王于地下”,不予处置。[6]

950年冬,湖南大雪,双方都不得进军;马希广信佛,于是大肆塑佛像诵经祈福。[7]马希广的主帅许可琼贪于厚利,私通于马希萼,使马希萼的水军得以顺利前进;但马希广对许可琼无丝毫疑心。[8]

十二月,马希萼进军长沙。马希广军拼命抵抗,但许可琼、刘彦瑫按兵不救。午后,蛮兵自城东纵火,许可琼倒戈降于马希萼,长沙陷落。[9]乱军大掠三日,长沙自马殷以来所积财富为之一空,城内被烧成废墟。李彦温、刘彦瑫带领马希范、马希广的子女投奔南唐。[10]

长沙沦陷后,马希萼自立为楚王,继续称臣于南唐,并处死马希广。[11]

马希萼即位后

马希萼自立为楚王后,杀戮无度,昼夜纵酒荒淫,将国家大事都交给马希崇;又洗劫百姓以犒赏士兵,让男宠谢彦颙位于众将之上。结果政事紊乱,百姓怨声载道,军队也认为赏罚不公,将领更是引以为耻。[12]

乾祐四年(951年)三月,因为之前长沙大战,很多房屋都被烧毁,马希萼命令王逵周行逢带着本部人马千余人修缮房屋,任务很重却没有任何赏赐。这让军士们都怨气十足,于是王逵、周行逢率部队哗变,逃回朗州。马希萼大怒,让唐师翥去攻打朗州,结果王周二人击败马希萼的追兵,废黜朗州留后马希萼之子马光赞,另立马希振之子马光惠为节度使。马希萼也无可奈何。[13]结果马光惠也很愚蠢懦弱,整天酗酒如命。诸将商议后,又推举了辰州刺史刘言为留后。马希萼害怕朗州来攻打自己,于是让徐威等一干将领镇守潭州西北。

951年九月,长期以来的积怨爆发。徐威等将领兵变,驱赶烈马数十匹闯入马希萼正在欢宴的府衙,借此闯入了府衙,最终将马希萼绑上了囚车,并且把他的男宠谢彦颙碾成了粉末,后囚禁马希萼于衡山县,并立其同母弟马希崇为楚王。[14]但是,马希萼到达衡山县后,押送马希萼的彭师暠知道马希崇想要借刀杀人,不想背上弑君的恶名,反而和衡山指挥使廖偃一起拥立了马希萼为衡山王,他们用竹子编造战船,并且在数日之间招募了万余人,旁边很多州县都响应了他们,楚国南部很大一部分都归降了马希萼。接着他们上表唐廷,求援于南唐。之后马希崇被马希萼和刘言两面夹击,也上书求援于南唐。[15]

马希崇即位后

刘言听说潭州兵变,就带兵前去潭州。 马希崇大惊,派人到朗州求和,说自己同意和刘言分治湖南。刘言要求马希崇杀掉马希萼的旧部,以此削弱潭州的实力。马希崇惧怕之下就杀了马希萼旧部刘光辅数十人,把首级送到了朗州,就这样潭州能战之人丧失殆尽。

马希崇继位后,也纵酒荒淫,搞得人心涣散;徐威等见状,欲杀马希崇以自保。马希崇惧,请兵于南唐。南唐立即遣兵前往长沙。[16]

十月,唐军至长沙,楚王马希崇出降。马楚灭亡,历45年。[17]马希崇想重金贿赂唐将边镐,希望自己和族人能够继续留在长沙,边镐不许,马希崇只好前往金陵。

马希萼本希望唐主李璟立他为潭州之主,但是马楚的人民都很讨厌他,唐主之后立了边镐为武安军节度使,他只好打算往南发展,派遣彭彦晖攻打在桂州的马希隐,先前被他外放的蒙州刺史许可琼放弃蒙州和马希隐合兵一处,击退了彭彦晖,但是南汉就轻松夺取了蒙州。南汉继续进兵桂州。马希萼知道桂州军和蒙州军联手,非常害怕,加上此时李承戬带兵数千,催促马希萼投降。马希萼和廖偃彭师暠商议不出什么好方法,只好向南唐投降,马希萼一行人带兵万余人前往金陵。

刘晟派遣内侍吴怀恩继续进犯桂州马希隐等人还是守不住,就趁夜逃到了全州,桂州就归了南汉,后来南汉接连攻下了连州、梧州、严州、富州、柳州、象州、龚州等马希隐曾经镇守的地方。楚国的旧地,南岭以南就归了南汉,南岭以北就归了南唐,西部的几州自立,就剩下朗州等地还在不再效忠楚国的旧将刘言的手中。随着马氏兄弟全部投降,马氏宗族全部被迁至南唐居住,楚国也就完全不复存在了。

长沙民谚“三羊五马,马子离群,羊子无舍”,正说中了杨吴和马楚的最后结局。

后事

虽然南唐消灭了马楚,但湖南仍然战乱不止。马楚灭亡后,一般以武平节度使作为湖南的实际统治者的标志。

952年十月,马楚旧将刘言利用南唐轻敌,击溃唐军,占据了楚国除岭南外的大部分领土。[18]

953年六月,刘言部将王逵反叛,囚禁刘言,同年八月,杀之,自领湖南。[19]

956年二月,由于王逵的左右近臣贪得无厌,诬陷岳州团练使潘叔嗣反叛;潘叔嗣惧,遂反叛,结果王逵战死。[20]

潘叔嗣击杀王逵后,想请武安节度使周行逢为君主,认为定会授予自己武安节度使之位。周行逢将计就计,引诱潘叔嗣前来接受官职;然后直接拿下,批判其击杀主君之罪,斩之。[21]

周行逢领有湖南后,改革前人之弊,留心民事,注重官吏人选,惩罚不法将士。湖南获得安定。[22]

962年九月,武平节度使兼中书令周行逢病逝,其子周保权继位,时年11岁。[23]

十月,周行逢的旧将张文表不服周保权,起兵反叛,趁周保权带兵外出,占领长沙。周保权命杨师璠讨伐之。[24]

963年正月,杨师璠平定张文表的反叛。[25]

此时,赵匡胤已建立北宋。963年正月,趁张文表叛乱,赵匡胤派慕容延钊、李处耘发兵,以讨伐张文表为名,伺机消灭南方的割据政权。[26]二月,李处耘等消灭荆南之后,继续南下;三月,宋军击败斩杀武平军指挥使张崇富,夺取朗州,擒获周保权。[27]武平军大将汪端继续聚众抵抗,同年被平定。

至此,湖南经过十余年战乱后,最终统一于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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