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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桃子殺了三個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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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桃子殺了三個讀書人」是新文化運動時期,中華民國學者章士釗刊登在上海《新聞報》之〈評新文化運動〉中的句子;意指白話文拗口,但因涉曲解典故引起爭議。[1][2][3]

論戰概要

首次

新文化運動的浪潮中,胡適等人領導並開啓文學革命,主張推廣白話文以達到「我手寫我口」之目的,遂引起誓要維護文言的學者抵制,其中以章士釗領導甲寅派首當其衝,與胡適等人爭鋒相對,各自在報刊上發表文章,由此掀起一系列論戰。章士釗於一九二三年八月二十一、二十二日在上海《新聞報》以〈評新文化運動〉爲題,舉二桃殺三士例,批判白話繁雜,宣揚文言優點[3]

「[...]二桃殺三士。譜之於詩。節奏甚美。今曰此於白話無當也。必曰兩個桃子殺了三個讀書人。是亦不可以已呼。」

——章士釗,〈評新文化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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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桃子殺了三個讀書人」論戰當事人,左為章士釗,中為魯迅,右為胡適

在章士釗發表文章後不久,同樣支持新文化運動的魯迅在一九二三年九月十四日北京晨報副刊》以〈兩個桃子殺了三個讀書人〉爲題,指出此典故是出自《晏子春秋[註 1]:公孫接、田開疆、古冶子三名大將自恃功高,對相國晏嬰不敬,後晏嬰欲與齊景公謀除三人,景公賞三人兩個桃子,使三人因無法分配而自盡。故此可看出,「士」意即勇士,而非士族士大夫的「讀書人」。魯迅於文章中批評章士釗為宣傳文言文引經據典,卻錯用[4][2]

「[...]舊文化也實在太難解,古典也誠然太難記,而那兩個舊桃子也未免太作怪:不但那時使三個讀書人因此送命,到現在還使一個讀書人因此出醜,「是亦不可以已乎」!」

——魯迅,〈兩個桃子殺了三個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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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

在魯迅的文章刊登後,章士釗並未第一時間回應;不過他一度有轉變立場的跡象,與新文學運動領袖胡適和好,在某次宴席中還贈與胡適一首白話文新詩,以示對「新文學運動的投降」;後者則相應寫了篇七言絕句贈於章,也稱願與他「相親不相鄙」。[5]

但在一九二五年《甲寅》復刊時,身為主編的章士釗卻要求投稿「文字務求雅訓,白話恕不發布」,並接連發佈數篇批評白話文運動的議論,使胡適認為其出爾反爾,故於一九二五年八月三十日《國語期刊》刊登〈老章又反叛了!〉一文,批評章士釗是「時代的落伍者」還提及〈評新文化運動〉中的「謾駡」並不能阻止白話文運動發展。[1][6][5]

作爲回應,章士釗於一九二五年九月十二日《甲寅》一卷第九號期刊上重新發表〈評新文化運動〉一文,但新增了一段後文,並為先前「兩個桃子殺了三個讀書人」事件辯解,認爲將勇士錯寫為讀書人,只是一種「小節」而不影響他要表達的主旨[1]

「[...]北京報紙。屢以文中士與讀書人對舉。為不合情實。意為二桃殺之士。乃言勇士。非讀書人。此等小節。寧關謀篇本旨。且不曰學曰學。其理彼乃蒙然。又可曬也」。

——章士釗,甲寅版〈評新文化運動〉

魯迅則於一九二六年六月十日《莽原》半月刊第十一期將此前發表之〈兩個桃子殺了三個讀書人〉文章重新登刊,新題〈再來一次〉,並添加前言以諷章是讓「迷信」他的讀者再買一次他所寫下的文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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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代「二桃殺三士圖」畫像石拓片

[...]去年編定《熱風》時,還有紳士們所謂「存心忠厚」之意,很刪削了好幾篇。但有一篇,卻原想編進去的,因為失掉了稿子,便只好從缺。現在居然尋出來了;待《熱風》再版時,添上這篇,登一個廣告,使迷信我的文字的讀者們再買一本,於我倒不無裨益。但是,算了罷,這實在不很有趣。

——魯迅,〈再來一次〉

魯迅後在一九三四年八月二十四日《中華日報·動向》刊登〈大雪紛飛〉一文,將章士釗這句「兩個桃子殺了三個讀書人」與李燄生的「大雪一片一片紛紛的下著」並列為「適得其反」的語句;他在文中指出「白話並非文言的直譯,大衆語也並非文言或白話的直譯」。其也認爲文人隨著階級跨越,與一般人思想與智識的脫離大抵「勢所難免」,然爲闡釋觀點而自造解釋、發表脫離一般民衆智識的言論,實則是「從隱蔽之處挖出來的自己的醜惡,不能使大衆羞,只能使大衆笑」[7]。以上文章分別在兩人身後收錄進《章士釗全集》和《魯迅全集》中。

注釋

  1. 典故原文:公孫接、田開疆、古冶子事景公,以勇力搏虎聞。晏子過而趨,三子者不起。 晏子入見公曰:「臣聞明君之蓄勇力之士也,上有君臣之義,下有長率之倫,內可以禁暴,外可以威敵,上利其功,下服其勇,故尊其位,重其祿。今君之蓄勇力之士也,上無君臣之義,下無長率之倫,內不以禁暴,外不可威敵,此危國之器也,不若去之。」 公曰:「三子者,搏之恐不得,刺之恐不中也。」 晏子曰:「此皆力攻勍敵之人也,無長幼之禮。」因請公使人少饋之二桃,曰:「三子何不計功而食桃?」 公孫接仰天而嘆曰:「晏子,智人也!夫使公之計吾功者,不受桃,是無勇也,士眾而桃寡,何不計功而食桃矣。接一搏猏而再搏乳虎,若接之功,可以食桃而無與人同矣。」援桃而起。 田開疆曰:「吾仗兵而卻三軍者再,若開疆之功,亦可以食桃,而無與人同矣。」援桃而起。 古冶子曰:「吾嘗從君濟於河,黿銜左驂以入砥柱之流。當是時也,冶少不能游,潛行逆流百步,順流九里,得黿而殺之,左操驂尾,右挈黿頭,鶴躍而出。津人皆曰:『河伯也!』若冶視之,則大黿之首。若冶之功,亦可以食桃而無與人同矣。二子何不反桃!」抽劍而起。 公孫接、田開疆曰:「吾勇不子若,功不子逮,取桃不讓,是貪也;然而不死,無勇也。」皆反其桃,挈領而死。 古冶子曰:「二子死之,冶獨生之,不仁;恥人以言,而夸其聲,不義;恨乎所行,不死,無勇。雖然,二子同桃而節,冶專其桃而宜。」亦反其桃,挈領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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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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