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塔倫

阿兒塔隆（波斯語拉丁轉寫：Altālūn；約1196年—1246年）^[1][2]，又譯按塔倫、按坦侖、阿勒塔倫，又作按塔倫罕、阿勒塔倫罕（波斯語拉丁轉寫：Altālūnqān）^[3]、阿勒塔魯罕（波斯語拉丁轉寫：Altālūqān）^[4]，又稱阿勒塔魯罕阿合（波斯語拉丁轉寫：Altālūqān Aqa）^[5]，是大蒙古國建立者成吉思汗與其正妻孛兒帖的幼女，也是成吉思汗最寵愛的女兒。成吉思汗為使諸強臣服，常以女兒聯姻，阿兒塔隆與祖母訶額侖的弟弟弘吉剌部斡勒忽訥氏的塔出結婚。

1227年，成吉思汗駕崩，他與孛兒帖所生第三子窩闊台即皇帝位。1241年，窩闊台酗酒無度，終因飲酒過量致酒精中毒或器官衰竭而駕崩。傳言阿兒塔隆毒害窩闊台，直至五年後她的侄子貴由即皇帝位，她仍遭懷疑。不久後，阿兒塔隆受審，被處死。儘管其生平與死訊多被隱匿，官方史冊亦被迫刪改或模糊可能引發麻煩的細節，但1251年拖雷系政變，忽必烈在指責貴由親信野里知吉帶時，提及阿兒塔隆被殺一事。最終野里知吉帶及其餘貴由親信皆遭追殺喪命。

生平

早年與婚姻

阿兒塔隆之母孛兒帖，出身弘吉剌部，弘吉剌部居於也里古納河以南的合剌溫山一帶，即今內蒙古自治區境內^[6]。約1178年，孛兒帖與蒙古部首領鐵木真訂婚七年後成婚（彼時，「蒙古」一詞僅指蒙古東北部一部落成員，因該部落在大蒙古國形成中居核心地位，後其名用於統稱所有部落^[7]）^[8]。此後二十餘年間，孛兒帖誕下九個孩子，四子為朮赤、察合台、窩闊台、拖雷，五女為豁真、扯扯亦堅、阿剌合、禿滿倫、幼女阿兒塔隆^[9]。約1196年阿兒塔隆出生後，鐵木真與其他妻妾亦育有子嗣，但地位始終低於孛兒帖及其子女^[10]。

約1207年蒙古部落地圖：鐵木真統一各部建立大蒙古國。

阿兒塔隆出生後十年間，鐵木真勢力漸大，逐一征服敵對部落。1206年，鐵木真獲尊號為「成吉思皇帝」，是為成吉思汗，大蒙古國誕生^[11]。此前及此後，成吉思汗巧用聯姻，將自己與孛兒帖所生之女許配給重要男性統治者，而重要男性統治者為獲新興大蒙古國的地位與權力，遂向成吉思汗臣服。於此，成吉思汗未費過多流血犧牲，便贏得眾多草原部族的忠誠。阿兒塔隆及她四個姐姐不僅在大部族中擔任重要行政職務，還充當父親與新駙馬屬臣間的紐帶^[12]。阿兒塔隆的姐姐豁真與亦乞剌思部的孛禿結婚，扯扯亦堅與斡亦剌部首領忽都合別乞的兒子脫劣勒赤結婚，阿剌合與汪古部主阿剌兀思或其子侄不顏昔班、鎮國、孛要合結婚，禿滿倫則與孛兒帖娘家弘吉剌部的赤窟結婚^[13]。

阿兒塔隆的祖母訶額侖生於弘吉剌部的斡勒忽訥氏。成吉思汗將阿兒塔隆與訶額侖的弟弟塔出結婚，塔出很受成吉思汗喜愛，被他稱為「札費圖兒薛禪」^[14]，而阿兒塔隆是最受成吉思汗鍾愛的女兒^[15]。阿兒塔隆所獲封戶，被繫於丈夫塔出駙馬名下，為真定等處畸零二百七十戶^[16]。

晚年與被殺

1227年8月，成吉思汗駕崩，經兩年空位期後，他選定的繼承人、阿兒塔隆的兄長窩闊台即皇帝位。窩闊台生性慷慨，卻逐漸酗酒成癮，1241年12月，因酗酒過度致酒精中毒或器官衰竭而駕崩^[17]。傳言窩闊台被下毒，矛頭指向出席致命宴會的成吉思汗前妻亦巴合別乞及她與朮赤台所生的兒子^[18]。亦巴合別乞與兒子在宴上擔任斟酒者，當即遭懷疑，但經名將野里知吉帶辯護後獲洗清罪名^[18]。

窩闊台的元朝畫像，傳言阿兒塔隆毒害兄長窩闊台。

窩闊台駕崩後，1241年至1246年遺孀脫列哥那稱制期間，阿兒塔隆倖免於難。1246年，她的侄子、窩闊台與脫列哥那之子貴由登極為皇帝，阿兒塔隆或亦在場^[19]。貴由即位伊始，阿兒塔隆被指控毒害窩闊台，受審並被處死。見證此事的同時代歐洲使者柏郎嘉賓寫道：​「他們囚禁了皇帝的姑母，因為她在韃靼人大軍在匈牙利作戰時鴆殺了皇帝的父親……被處以死刑。​」14世紀編年史家拉施德丁在《史集》中提及，拖雷系政變，蒙哥登上皇位時，貴由親信野里知吉帶質問道：「你們曾全體致議決並說道：直到那時，只要是從窩闊台合罕諸子出來的，哪怕是一塊臭肉，如果將它包上草，牛不會去吃那草，如果將它塗上油脂，狗不會瞧一眼那油脂，我們仍然要接受他為可汗，任何其他人都不得登上寶位。為什麼你們另搞一套呢？」蒙哥之弟忽必烈反駁道：「是有過這樣的約言，但你們首先違背了約定、諾言和古札撒。第一，成吉思汗曾降旨道：如果我的宗族中有人違背了札撒，在未經與全體長幼兄弟們商議前，不得戕害他的生命。為什麼你們殺害了阿兒塔隆？窩闊台合罕生前就曾說過，要讓失烈門為君；你們為什麼又熱衷地把君權交給了貴由汗？」忽必烈指責貴由親信野里知吉帶時，透露出被處死的貴由姑母為阿兒塔隆^[20]。

後事

1251年，拖雷系政變，成吉思汗嫡幼子拖雷家族自窩闊台後裔手中奪權，拖雷長子蒙哥即皇帝位^[21]。蒙哥一派提出諸多理由，稱窩闊台家族違背蒙古律法與習俗，不配統治^[22]，其中忽必烈指責野里知吉帶等貴由親信，說他們違反成吉思汗的札薩，未經家族廣泛商議，就處死成吉思汗最寵愛的女兒阿兒塔隆^[3]。蒙哥擊退窩闊台系政變企圖後，展開清洗行動，野里知吉帶被列為目標。野里知吉帶企圖逃脫，卻在也里附近被捕，旋即被處死，據傳是朮赤之子拔都下令將他活活煮死^[23]。因阿兒塔隆之死涉及禁忌，其生平諸多方面在官方史冊中遭審查。例如，講述大蒙古國形成的13世紀中葉史詩《蒙古秘史》中，敘述成吉思汗女兒們繼承情況的一段被刪去^[24]。

蒙哥與斡亦剌部的斡兀勒火亦迷失結婚，兩人生下二女，長女為失林，次女為必失哈。阿兒塔隆的丈夫塔出之子術真伯，先與失林結婚，成為駙馬，失林死後，又與失林的同胞妹妹必失哈結婚^[25]。未詳術真伯是否為阿兒塔隆所生。術真伯之子別合剌、別合剌之子塔八都與公主結婚，成為駙馬^[26]。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