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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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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彬,字士蔚济阴郡冤句县(今山东省菏泽市西南)人,南北朝刘宋南齐时期的文学家、官员。

他的祖父卞嗣之,曾任中领军;父亲卞延之,二十岁时担任上虞县令,为人刚直有气节。当时会稽太守孟顗以长官身份对他加以约束,卞延之终究无法忍受,摘下头巾扔在地上说:“我之所以屈从于你,不过是因为这顶头巾罢了。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你凭借家族世代功勋,却轻视天下有才之士。”说完拂袖离去。

卞彬为人高亢豪迈,颇有才学,却常与他人发生冲突。他曾被州府征召为西曹主簿,后历任奉朝请、员外郎。南朝宋元徽末年,萧道成袁粲褚渊刘秉四位重臣辅佐朝政,时称“四贵”。袁粲、刘秉、王蕴等人与萧道成立场不同,而沈攸之又起兵反叛。后来袁粲、王蕴兵败被杀,沈攸之的势力仍在。卞彬认为萧道成大事难成,便对他说:“外面流传一首童谣:‘可怜可念尸著服,孝子不在日代哭,列管暂鸣死灭族’,您听说过吗?”当时王蕴正为父亲守丧,且与袁粲一同被杀,所以童谣说“尸著服”;“孝子不在日代哭”中,“孝”字去掉“子”,用“日”代替,就是“褚”字,暗指褚渊;卞彬认为沈攸之若能成功,褚渊定会败亡,故用“哭”字暗示;“列管”则暗指“萧”字。萧道成听后很不高兴,等卞彬退下后,笑道:“这是卞彬自己编造的。”

后来卞彬常到东府拜见萧道成,当时萧道成已封齐王。卞彬说:“殿下您占据东宫府后,就该以青溪为鸿沟,鸿沟以东归齐,以西归宋。”接着又吟诵《诗经》中的句子:“谁谓宋远,跂予望之。”这番话大大违背了萧道成的心意,卞彬因此被排斥闲置多年,无法晋升官职。他于是仿照赵壹的《穷鸟赋》,创作《枯鱼赋》来抒发自己的境遇与心境。《南史》记载萧道成听说没有加罪,任命他为右军参军,因家境贫寒,出京担任南康郡丞。他嗜酒成性,不拘小节;仕途不顺后,便撰写《蚤虱赋》《蜗虫赋》《蛤蟆赋》等作品,文中多有讥讽指责之意。

卞彬还撰写了《禽兽决录》,评论禽兽说:“本性淫荡而凶狠,本性卑劣而鲁莽,本性顽固而傲慢,本性阴险而谄媚。”这些话都是在讥讽权贵:“羊淫荡凶狠”指的是吕文显,“猪卑劣鲁莽”指的是朱隆之,“鹅顽固傲慢”指的是潘敞,“狗阴险谄媚”指的是吕文度。他的《蛤蟆赋》中写道:“身穿青紫色官服,却被称作蛤蟆鱼。”世人认为这是在比喻尚书令仆射一类的高官;又写道:“蝌蚪成群结队,在昏暗的水中浮游,从早到晚,像鬼魅一样忙碌不休。”这是在比喻令史一类忙于禀报事务的小官。他的文章在民间广泛流传。

后来卞彬历任南海王国郎中令、尚书比部郎、安吉县令、车骑记室。他生性嗜酒,常以葫芦瓢、树皮为食器,头戴丝帛帽子,十二年未曾更换;还用大葫芦当作火笼,日常用具大多奇特怪异。他自称“卞田居”,称妻子为“傅蚕室”。有人对他说:“你完全不注重品行操守,怎么能获得名誉与官职呢?”卞彬回答:“掷五木时,十次都掷出‘鞬’,难道是我掷术笨拙吗?我本就喜欢掷骰,不过是运气到了这种地步罢了。”永元年间,卞彬担任平越长史、绥建太守,最终在任上去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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