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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纳瓦洛娜一世
马达加斯加王国君主(1828-1861)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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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纳瓦洛娜一世(英文: Ranavalona I ,1778年-1861年),原名拉博多南德里安安普伊尼梅里纳(Rabodonandrianampoinimerina),亦称拉马沃(Ramavo)、腊纳瓦洛·曼贾卡一世(Ranavalo-Manjaka I)或母后腊纳瓦洛娜(Ranavalona Reniny),是马达加斯加(梅里纳王朝)原君主,于公元1828年至1861年在位。她在年轻的丈夫拉达马一世去世后,通过宫廷斗争获得王位。在位期间,她推行孤立主义与自给自足的政策,试图削弱国家与欧洲列强之间的经济与政治联系,并采取强硬措施禁止基督教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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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纳瓦洛娜广泛采用传统的“法农波阿纳”(Fanompoana)制度(相当于徭役制,以强迫劳动代替赋税)来完成公共工程并扩充军队。她掌握着一支两万至三万名规模的梅里纳人常备军,用以征服岛上边远地区并进一步扩张疆域。在她统治期间,频繁的战争、奴隶贸易、疾病、艰苦的劳役以及残酷荒诞的“唐格纳试毒”(Tangena,一种使用植物果实审判定罪的方法)共同造成了极高的死亡率。在1830年代,马达加斯加的人口曾由约500万骤减至250万。
尽管腊纳瓦洛娜的政策严重阻碍了外国势力的活动,但欧洲列强对马达加斯加的政治兴趣依然不减。王廷内部的保守派与亲欧派分裂为欧洲斡旋者提供了可乘之机,他们企图加速她的儿子拉达马二世(Radama II)继位。年轻的王子也对母亲的诸多政策持异议,并倾向接受法国人提出的关于开发岛上资源的建议,此意最终体现在他于1855年与法国代表签署的《兰贝尔宪章》之中。然而这些计划未能成功,拉达马二世直到腊纳瓦洛娜于1861年逝世后方才登上王位。
同时期的欧洲普遍谴责她的政策,认为她至多是一个专制暴君,至劣则为疯癫之人。这种负面形象使她被冠以“马达加斯加的疯后”(Mad Monarch of Madagascar)之称,这在西方学术著述中延续至20世纪70年代中期。后来的学术研究则尝试重新诠释她的行为,认为她是一位力图在扩张自身帝国的同时,维护马达加斯加主权、抵御欧洲文化与政治入侵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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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生活
腊纳瓦诺娜于1778年出生在安巴托马诺伊纳王宫(位于安塔那那利佛以东约16公里处),出生时,名为拉马沃(Ramavo)公主。她是安德里安察拉曼贾卡王子与拉博多南德里安通波公主的女儿。拉马沃年幼时,其父向时任国王安德里安安普伊尼梅里纳(在位1787-1810年)揭发了国王的叔父安德里安贾菲所策划的刺杀阴谋。于是,国王将其叔父逐出了安博希芒加王城。为报救命之恩,国王将拉马沃公主许配给其子拉达马王子,并指定拉达马王子为王位继承人,同时宣布,凡由二人所生的子女,将在拉达马之后优先继承王位。
虽然拉马沃在众多王妃中地位崇高,但并非拉达马的宠妃,且二人并无子嗣。1810年,安德里安国王去世,拉达马继位为王,是为拉达马一世。依照王室惯例,他处决了若干可能威胁王位的亲族,其中包括拉马沃的部分家人,这也使他们的关系进一步疏远、婚姻生活冷淡。拉马沃与宫中的其他女眷时常前往传教士大卫·格里菲斯(David Griffiths)家中饮酒、闲谈与娱乐。长期的往来使拉马沃与格里菲斯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这段友谊持续了三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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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王位
1828年7月,拉达马一世无嗣而终。依照当地继承习俗,王位应由其姐姐的长子拉科托贝继承。拉科托贝聪慧温和,曾是伦敦传道会在王宫创办的第一所学校的学生。然而,陪伴国王去世的两名心腹大臣虽然支持拉科托贝,但因惧怕遭报复,数日不敢公布死讯。此时,军中高官安德里阿芒巴察觉真相,并与其他一些军中要员结盟,试图拥立拉马沃登基。这些军官先将拉马沃与其一位友人秘密转移到安全之处,又联合多名法官及掌管王室圣物的祭司,取得了他们的支持。随后,他们号召军队拥护拉马沃。
1828年8月11日,拉马沃宣布根据“国王生前遗命”继承王位,对此,朝野无人敢于反对。她取称号为“腊纳瓦洛娜”(Ranavalona,意为“被保存者”或“隐匿者”),即腊纳瓦洛娜一世(Ranavalona I)。登基后,她亦依王室传统系统性地清除政治对手,包括合法继承人拉科托贝及其家族,以及拉达马的其他亲属,正如当年丈夫拉达马一世登基时对她家族所做的一样。她的加冕仪式于1829年6月12日举行。

自此,腊纳瓦洛娜成为马达加斯加自1540年梅里纳王国建立以来首位女性君主,她的即位发生在男性主导政治的社会文化背景下。传统的当地社会认为,君主拥有超越常规、可创制新礼的“神圣权能”,而女性则被视为家庭内部秩序的象征,不具备政治革新的正当性。因此,女性通常被认为不适合统治。然而,在更早的时代,瓦津巴人(传说中马达加斯加的原始居民)中曾有女性执政的传统,这一传统在高地地区随着王国创立者安德里阿梅内洛(1540-1575年在位)而终结。安德里阿梅内洛即继承其母、瓦津巴女王拉福希(在位1530-1540年)的王位,开创了伊梅里纳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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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时期

腊纳瓦洛娜一世在位33年,她的统治以巩固王国权力和抵抗欧洲殖民影响为核心目标。面对法国与英国在马达加斯加争夺势力的局面,她逐步采取“疏欧政策”:先终止与英国的友好条约,随后限制伦敦传道会的活动。1835年,她正式下令禁止本地居民信奉基督教,次年几乎所有外国人都被迫离开。
她停止了大多数对外贸易,转而发展自给自足的经济体系。为了维持国家建设与军事支出,她大量征用民工,以“法农波阿纳”(徭役)制度修建道路、宫殿和军工设施。她延续前任拉达马一世的扩张政策,试图统一整个岛屿。战争、强迫劳役与严苛的法律惩罚造成了极高的死亡率。据估计,1833年至1839年间,全国人口从约500万锐减至250万;伊梅里纳地区在1829年至1842年间从约75万下降到13万。这些数据也成为后世评价其统治“残酷”的依据。

腊纳瓦洛娜在安塔那那利佛的罗瓦王宫(Rova Compound)处理政务。1839年至1842年,法国技师让·拉博尔德为她建造了全木结构的新宫殿——“曼贾卡米阿达纳”(Manjakamiadana)。这座建筑融合了梅里纳传统住宅的结构与欧洲建筑元素,如三层阳台和屋顶老虎窗。1867年,传教士詹姆斯·卡梅伦用石材为宫殿加包了一层外壳。1995年,王宫区发生大火,木质部分几乎全毁,仅存石制外墙。
在政策上,她既延续前任的“引进实用技术”方针,也对外国势力保持高度戒心。她引入海外工艺、改进军制、设立工坊,却严格限制外来文化的传播。她完善了跨岛的行政体系,使王廷能够远程管理幅员比法国本土还大的马达加斯加岛。
她依靠贵族与大臣共同治理,其中几位还成为她的丈夫。早期的首相安德里阿米哈贾主张开放改革,被视为亲欧派;而掌管王室圣物“桑皮”的兄弟雷尼马哈罗与雷尼哈罗代表保守派势力。1830年,保守派迫使女王签署命令处死安德里阿米哈贾。1833年,她改嫁给雷尼哈罗,后者成为宰相兼总司令直至1852年去世。此后,她又与保守派元帅雷尼佐哈里成婚,他任宰相至1862年。
在对外交流上,梅里纳君主传统上会通过“卡巴里”(Kabary,即公开演讲)发布政令。但腊纳瓦洛娜并不擅长公开演说,更多是通过口述信件下达命令。她也定期举行“卡巴里”仪式,加强与民众的联系,并在年节和祭祀中强调“君权神圣”的象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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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纳瓦洛娜延续了对周边邦国的征伐,以维持统治。她通过“法农波阿纳”(Fanompoana)制度强征士兵,长期保持两到三万人的常备军。这支军队多次平定叛乱,对抵抗者施以严厉惩罚。许多被征服者被俘为奴,称为“安德沃”(Andevo),财产被没收归王室所有。1820年至1853年,约有一百万奴隶从沿海地区被贩入高原,使得安塔那那利佛约三分之二的居民为奴隶出身。
根据历史学家格温·坎贝尔的研究,1816年至1853年间的战争导致约六万人死亡,饥荒和疾病造成的死亡更为严重。军队的损失同样惨重:约十六万士兵阵亡,每年平均约有4500人死于战争或疾病。这种长期的高死亡率使梅里纳地区人口急剧减少。

当时维持社会秩序的一种传统方式是“唐格纳”(Tangena),这是一种以毒果判定有罪或无罪的荒诞仪式,被告需吞下一种叫做马都果(Cerbera manghas)的植物毒液和三片鸡皮,若能全部呕吐出则被视为无罪,否则便被认定有罪。贵族通常会让动物先代试毒,而奴隶则须亲自服用。这种审判方式被广泛用于当时的盗窃、巫术、乃至信仰基督教等案件,致死率高达20%至50%。1820年代每年约1000人死于此法,到1830年代上升至年均3000人。1838年,梅里纳王国内估计有十万人因此丧命。虽然此法1863年被正式废除,但其后仍在部分地区秘密进行。
总结
视角

1818年,伦敦传道会(LMS)的传教士在托阿马西纳建立了马达加斯加首所正式学校。拉达马一世访问该校后,邀请几位基督教工艺传教士进入首都安塔那那利佛,以传授实用技术。自1820年12月起,[1]传道会在首都开设工坊,教授制砖、欧洲式木工及其他工艺,并建立了公立学校系统,在教授读写的同时,还以马达加斯加语《圣经》选段教授算术与英语。[2] 尽管学生众多,但传教士在最初几年几乎未能成功转化信徒。临近拉达马一世晚年,他开始认为改信基督教的马达人对王权不敬,因此下令禁止臣民受洗或参加礼拜。[3]
腊纳瓦洛娜即位初期,政府对基督教的控制一度放松。拉达马一世末年引入的印刷机在1828年投入使用,并在她统治最初几年高频运转,印刷了数千册圣诗集与宗教材料。[4] 新约翻译于她登基第二年完成,并在1829年至1830年间印刷发行3000册。[5]
女王从一开始就禁止在军队中传播书籍,以防思想颠覆、维护军纪。然而,她允许传教士自由使用印刷机,并免除了印刷工艺人员的兵役。1835年,旧约翻译完成并开始印刷。[1] 在她统治的前六年,传教士和本地信徒得以自由印制宗教书籍、在官办学校教授宗教,这使基督教在首都及其周边地区逐渐扎根,形成了一个虽小但不断增长的信徒群体。[1] 1831年,腊纳瓦洛娜正式允许臣民参加礼拜、领圣餐及受洗。[6] 一年内,数百名马达人受洗,[7] 其中包括奴隶、平民、长老、宫廷官员,甚至掌管王家圣物“桑皮”的守护者——这些人原本被视为传统信仰的支柱。[8]
基督教意味着否定祖先留下的习俗,而这些正是她祖先所制定的国本。女王的合法性完全来自祖先的传承——她之所以为王,是因为她是历代先王的后裔,而那些王在神秘意义上是全体梅里纳人的共同祖先。否认她的神圣权威,就是否定祖先本身。她肩负着守护神圣托付的责任……因此,在政治意义上,基督教即叛逆。正如腊纳瓦洛娜所说,这是“以尊奉白人的祖先耶稣基督,取代对我祖先安德里安安普尼梅里纳与拉达马一世的尊崇。” 她深知新宗教的引入是一种政治行为——而她的判断确实无误。
莫里斯·布洛赫,《从祝福到暴力》(1986)[9]
随着社会上层人物纷纷改信,反弹迅速出现。[8] 腊纳瓦洛娜逐渐意识到基督教的政治与文化影响,她认为信仰基督教会使马达人背弃祖先与传统。[10] 1831年10月至11月间,女王下令禁止军人及在传教学校就读的官员举行基督教婚礼、洗礼及礼拜;[11] 同年12月,该禁令扩大至全国。[12] 1832年至1834年间,礼拜与洗礼活动转入秘密进行。[13] 其间,每年都有若干基督徒被指控为巫术罪而被流放或被迫接受“唐格纳试毒”。[13] 女王还要求三名传教士离境,仅留下她认为对国家有用的技术人员。[14] 1835年,她试图关闭印刷所,禁止马达人参与印刷工作,但传教士利用法令漏洞,继续秘密印刷与散发宗教材料。[1]
1835年2月26日,腊纳瓦洛娜在一次“卡巴里”(公众演讲)中正式宣布禁止臣民信奉基督教。她在讲话中特别区分了本国人与外国人——马达加斯加臣民若继续信仰,将以死刑论处;而外国人仍享有宗教自由。她同时肯定了传教士为国家带来的技术与学识,并邀请他们继续从事实用教育,只要停止传教活动:[15]
“致英法诸国的来客:感谢你们为我国带来的智慧与知识。我不会改变祖先的风俗与仪式。但任何违抗我国法者,无论是谁,都将被处死。我欢迎一切有益于此国的知识与技艺,但倘若有人试图抛弃祖制,那将是徒劳的。关于宗教活动,无论是受洗还是礼拜,我的子民皆不得参与,无论星期日或平日。至于你们外国人,可依你们之习俗行事。若有技艺能造福我民,请施展以求善果。”
——腊纳瓦洛娜一世,卡巴里演讲,1835年2月26日[15]
詹姆斯·卡梅伦等传教士因失去传教许可,选择离开岛屿。大多数伦敦传道会成员——他们主要在学校教授神学与识字教育——也相继撤离。[16] 剩下的两位传教士尝试继续教授实用工艺,希望局势放松,但一年后在得知政府暗示他们应离境后,也关闭了传教站并离开马达加斯加。[17]
依照2月26日的敕令,凡持有《圣经》、集体礼拜或公开承认信仰者,都可能被罚款、监禁、枷锁、处以神判,甚至被处死。[18][19] 传教士通过岛上线人传回大量报告,详细描述了处决与酷刑的情形,将其称为“女王的残暴行为”。[20] 例如,他们记载:十五名基督教领袖在王宫附近被悬吊于150英尺高的山崖上,因拒绝放弃信仰而被割断绳索坠亡。[19]确切的死亡人数已难以统计。英国传教士W.E.康明斯(1878年)估计,因信仰被处决者约在60至80人之间,而更多人被迫接受“唐格纳试毒”、从事苦役或被剥夺土地财产,许多人因此丧命。对基督徒的迫害在1840年、1849年和1857年尤为严重,其中1849年被认为最为惨烈,当年共有1900人因信仰遭受惩罚,其中18人被处决。[19] 1831年,她逐步限制宗教活动:先禁止军人和官员受洗,再扩展到全国。传教士的殉难地后来建起了安多哈洛大教堂(Andohalo Cathed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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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纳瓦洛娜一世的统治时期,法国与英国为争夺在马达加斯加的影响力而角力不断。[16] 法国当时控制着马达加斯加周边数个小岛,企图进一步掌握本岛的主权;而英国则为维持通往印度的海上航路安全,极力阻止法方扩张。为抵御外来势力,腊纳瓦洛娜奉行“自给自足”的独立政策,尽量减少对外国的依赖。[21]
登基不久后,腊纳瓦洛娜宣布废除拉达马一世与英国使节签署的“英-梅里纳条约”,并拒绝继续接受英国的年度补偿金。该条约最重要的条款是禁止马达加斯加参与国际奴隶贸易——而奴隶贸易在历史上一直是伊梅里纳、贝齐米萨拉卡人及萨卡拉瓦人等诸王国的重要财政来源。条约废除的直接后果是英国停止向女王提供现代化武器,使她在军事上对外来威胁及地方叛乱显得更为脆弱。[22] 1829年,六艘法国军舰无预警袭击了马达加斯加东海岸的富尔波因特要塞及附近的伊翁德罗镇。[22] 女王军队在随后的防御中成功击退法军,使其撤退至圣玛丽岛。此后双方展开旷日持久的谈判,法军因当地流行的疟疾造成大量减员,最终被迫撤离。[23]
1832年,一名名叫让·拉博尔德(Jean Laborde)的法国人因船只失事漂流至马达加斯加。女王得知他精通炮、枪及火药制造,遂提供人力与资源让其建厂生产军需物资,从而结束了王国对欧洲军械的依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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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0年代,法国企图通过政治手段改变继承格局,以便利用1855年法国代表约瑟夫-弗朗索瓦·兰贝尔与王储拉科托(后为拉达马二世)签订的《兰贝尔宪章》。该文件规定,一旦王储登基,兰贝尔及其商团将优先获得岛上资源的开发权。
据英国方面记载,兰贝尔与让·拉博尔德及部分地方首领合谋,诱使拉科托在不熟悉法语的情况下签署了一份文件。兰贝尔口头称该文件只是描述“女王的政策令百姓过于辛苦”,实际上却暗藏请求法国军事干预、以实现政权更替的条款。拉科托同情民众,虽有疑虑仍在压力下签署。法国计划借此推翻腊纳瓦洛娜的统治,但因未获英国同意而未能行动。此后,拉科托向英国外交官透露真相,英国拒绝配合法方行动,阴谋遂告挫败。[24] 而兰贝尔在其回忆中则声称,拉科托本人确实热切希望结束母亲的统治,英国的叙述歪曲了事实。[25]
在未能获得任何欧洲列强支持的情况下,兰贝尔决定自行策动政变。1857年5月,他携19世纪奥地利著名旅行家艾达·费费尔(Ida Pfeiffer)前往安塔那那利佛王宫,后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卷入阴谋。费费尔在其晚期著作中记录了事件经过。她指出,兰贝尔与拉科托原定于6月20日发动政变:届时王储的支持者将潜入王宫,宣布拥立拉科托登基,形成“政治过渡”。但阴谋因军方统帅雷尼莱亚里武尼未能确保忠于王储的士兵进宫而失败。[26]
根据英国的另一说法,政变的失败是因为拉科托本人暗中向女王通报了阴谋,所谓“参与”只是为了诱捕叛党。该说法认为,腊纳瓦洛娜故意放任政变发展至临近行动,以借机测试臣下忠诚。[24] 阴谋曝光后,所有欧洲人被限制在王宫内住宅,不得接待外来访客。7月底,女王下令他们立即且永久离开马达加斯加。[26]
逝世与继承
腊纳瓦洛娜一世在生前已明确指定其子拉达马二世为王位继承人。然而,雷尼马哈罗与宫廷保守派深知王子思想开放、倾向改革,担心他上台后会削弱他们的权力与影响,于是试图扶立女王的外甥兰布阿萨拉马继位,以延续他们的政治路线与利益。[27]
与此同时,王国中两位具有实权的兄弟——首相雷尼沃尼纳希特里尼乌尼与军队统帅雷尼莱亚里武尼——属于进步派,他们坚定支持拉达马二世的继承权。凭借对军队的掌控与宫廷影响力,这两人成功地压制了兰布阿萨拉马阵营的势力,确保军方与贵族集团一致支持王子的登基。
当腊纳瓦洛娜卧病弥留之际,拉达马采取多项措施以防继承过程受到干扰。他命士兵包围位于安塔那那利佛王宫区的住所,调集数百人戒备,并派使者将兰布阿萨拉马家族成员带至王宫,在众人面前宣誓效忠新王,从而化解了潜在的争议。[28]
1861年8月16日,腊纳瓦洛娜一世在安塔那那利佛罗法区的“曼贾卡米阿达纳”宫中安然辞世,享年83岁。[28] 为纪念女王,宫廷宰杀了约一万二千头瘤牛,并将牛肉分发给民众。全国哀悼期持续九个月。她的遗体被安放在一口以银币铸成的棺木中,葬于王都安博希芒加的皇陵。
葬礼举行期间,一只火花意外点燃了原用于礼炮的火药桶,引发爆炸与火灾,造成多名围观者死亡,并烧毁了举行仪式的南贾卡纳区域内的三座历史性王宫。[29]
其子正式登基为拉达马二世。[30]在腊纳瓦洛娜临终之际,拉达马二世为防止政变,派出数百名士兵驻守安塔那那利佛王宫周围,严密保护继承仪式。同时,他命人将兰布阿萨拉马的家属带入宫中,当众宣誓效忠新王,从而平息了潜在的争议与反对。[28]
1897年,法属殖民当局为削弱安博希芒加的宗教象征意义,掘出腊纳瓦洛娜及历代梅里纳君主的遗骸,将其迁至安塔那那利佛王宫的王族墓区。腊纳瓦洛娜的遗骨被重新安葬在拉索赫里娜王后的陵墓中。[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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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产与评价
腊纳瓦洛娜一世所推行的传统主义政策,在其子拉达马二世继位后被迅速推翻。拉达马二世公开皈依基督教后,民间曾爆发大规模的“灵魂附体”现象,民间普遍认为那是腊纳瓦洛娜一世之灵对这场背离传统的改革感到震怒所致。[32]
在她生前与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西方世界普遍将这位女王描绘为残暴、疯癫的暴君。此类描述在19世纪的传教士著作和20世纪早期的欧洲史学作品中广为流传,并一直延续至20世纪70年代。[33][34] 然而,随着学术研究的深入,历史学者逐渐重新审视她的统治。近年来,腊纳瓦洛娜一世更常被视为一位早期的民族主义者与传统守护者——她拒绝外来干涉,坚持维护马达加斯加的政治独立与文化主权。[34][35]
在当代马达加斯加社会中,人们对腊纳瓦洛娜一世的评价依然分歧显著。中央高原地区的居民普遍对她的统治持复杂态度。多数人延续教科书中的负面叙述,认为她的高压政策带来巨大苦难,这种观点尤其常见于基督徒群体;但也有一些人尊重她捍卫传统与抵御殖民的勇气。无论态度如何,许多马达加斯加人仍认为她是本国历史上极具影响力的人物——在与欧洲列强角力的动荡时代,她展现了非凡的政治意志与统治力量。[34]
历史学家格温·坎贝尔(Gwyn Campbell)指出,欧洲学者过去对腊纳瓦洛娜的“人格抹黑”是不公正的。他认为,这位女王在经济与军事政策上的强硬措施,实为理性选择——其目的在于保护马达加斯加免受欧洲帝国主义的吞噬。[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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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貌与影像
目前并不存在任何一幅被确认为腊纳瓦洛娜一世真迹的肖像。流传最广的“女王画像”其实是由艺术家拉马纳基拉希纳·菲利普(Ramanakirahina Philippe,1860-1916)为1906年马赛殖民博览会创作的作品。这幅画的原型并非腊纳瓦洛娜本人,而是她的侄女。[37]
英国传教士威廉·埃利斯(William Ellis)在马达加斯加传教期间,曾为年轻的拉波多——即后来的拉索赫里娜王后、腊纳瓦洛娜一世的侄女——拍摄过照片。后来,拉马纳基拉希纳正是依据这张照片创作了那幅被误认为“腊纳瓦洛娜画像”的作品。[38]
腊纳瓦洛娜对外来文化极为警惕,认为欧洲的科技与艺术形式会侵蚀马达加斯加的传统与精神。她深信影像与肖像会“夺走人的灵魂”,损害被描绘者的生命力。这一信念在她的丈夫拉达马一世去世后愈发坚定——拉达马在1826年让法国画家科帕尔(Coppalle)为自己作画,不久便病逝。女王因此认为绘画与摄影都具有不祥的力量。
她严禁任何人为自己拍照,并将摄影视为一种精神与政治上的威胁,甚至禁止大臣与拥有摄影器材的传教士埃利斯往来。
虽然没有留下真实影像,但两位欧洲旅行者曾亲眼描述过她的外貌。来自奥地利帝国的旅行者艾达·费费尔(Ida Pfeiffer)曾与女王会面,她在日记中记载腊纳瓦洛娜“属于马来人种,肤色较深,体格强壮”。[39]
传教士威廉·埃利斯也在著作中留下了细致描写:“她身材不高而略显丰腴,圆脸,额头饱满,双眼较小,鼻梁短而不宽,嘴唇清晰而细小,下巴微圆。她的头部与面部比例匀称、紧凑,整体给人以端正之感。她的表情总体平和,但有时会流露出极强的坚毅。”[40]
参考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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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de Ajayi, Jacob Festus. Africa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 until the 1880s. Paris: UNESCO. 1989. ISBN 978-0-520-039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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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och, Maurice. From blessing to violence: history and ideology in the circumcision ritual of the Merina of Madagascar. Cambridge, U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6. ISBN 978-0-521-314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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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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