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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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字輔機,洛陽人,文德皇后母兄也。

從龍元功
其先出自魏獻文帝第三兄,初為拓拔氏,宣力魏室,功最居多,世襲大人之號。後更跋氏,為宗室之長,改姓長孫氏。祖光,周開府儀同三司,襲平原公。父晟,隋右驍衛將軍。無忌貴戚好學,博文史,性通悟,有籌略。少與唐太宗友善,及起兵,無忌至長春宮謁見,授渭北道行軍典簽。常從太宗征討,累除比部郎中,封上黨縣公。武德九年,隱太子建成、齊王元吉謀,將圖太宗,無忌請太宗先發誅之。於是奉旨密召房玄齡、杜如晦等共為籌略。六月四日,無忌與尉遲敬德、侯君集、張公謹、劉師立、公孫武達、獨孤彥雲、杜君綽、鄭仁泰、李孟嘗等九人,入玄武門討建成、元吉,平之。太宗升春宮,授太子左庶子。
太宗即位,遷左武候大將軍。貞觀元年,轉吏部尚書,以功第一,進封「齊國公」,實封千三百戶。太宗以無忌佐命元勳,地兼外戚,禮遇尤重,常令出入臥內。其年,拜尚書右僕射。時突厥頡利可汗新與唐和盟,政教紊亂,言事者多陳攻取之策。太宗召蕭瑀及無忌問曰:「北番君臣昏亂,殺戮無辜。國家不違舊好,便失攻昧之機;今欲取亂侮亡,復爽同盟之義。二途不決,孰為勝耶?」蕭瑀曰:「兼弱攻昧,擊之為善。」無忌曰:「今國家務在戢兵,待其寇邊,方可討擊。彼既已弱,必不能來。若深入虜廷,臣未見其可。且按甲存信,臣以為宜。」太宗從無忌之議,突厥尋政衰而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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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保權寵
或有密表稱無忌權寵過盛,太宗以表示無忌曰:「朕與卿君臣之間,凡事無疑。若各懷所聞而不言,則君臣之意無以獲通。」因召百僚謂之曰:「朕今有子皆幼,無忌於朕,實有大功,今者委之,猶如子也。疏間親,新間舊,謂之不順,朕所不取也。」無忌深以盈滿為誡,懇辭機密,文德皇后又為之陳請,太宗不獲已,乃拜開府儀同三司,解尚書右僕射。是歲,太宗親祠南郊,及將還,命無忌與司空裴寂同升金輅。五年,與房玄齡、杜如晦、尉遲敬德四人,以元勳各封一子為郡公。七年十月,冊拜司空,無忌固辭,不許。又因高士廉奏曰:「臣幸居外戚,恐招聖主私親之誚,敢以死請。」太宗曰:「朕之授官,必擇才行。若才行不至,縱朕至親,亦不虛授,襄邑王神符是也;若才有所適,雖怨仇而不棄,魏徵等是也。朕若以無忌居後兄之愛,當多遺子女金帛,何須委以重官,蓋是取其才行耳。無忌聰明鑑悟,雅有武略,公等所知,朕故委之台鼎。」無忌又上表切讓,詔報之曰:「昔黃帝得力牧而為五帝先,夏禹得咎繇而為三王祖,齊桓得管仲而為五伯長。朕自居籓邸,公為腹心,遂得廓清宇內,君臨天下。以公功績才望,允稱具瞻,故授此官,無宜多讓也。」太宗追思王業艱難,佐命之力,又作《威鳳賦》以賜無忌[一]。
十一年,令與諸功臣世襲刺史。無忌等上言曰:「臣等披荊棘以事陛下,今海內寧一,不願違離,而乃世牧外州,與遷徙何異。」乃與房玄齡上表固辭。太宗覽表謂曰:「割地以封功臣,古今通義,意欲公之後嗣,翼朕子孫,長為籓翰,傳之永久。而公等薄山河之誓,發言怨望,朕亦安可強公以土宇耶?」於是遂止。十二年,太宗幸其第,凡是親族,班賜有差。十六年,冊拜司徒。十七年,令圖畫無忌等二十四人於凌煙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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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輔少主

其年,太子承乾得罪,太宗欲立晉王治,而限以非次,回惑不決。御兩儀殿,群官盡出,獨留無忌及司空房玄齡、兵部尚書李勣,謂曰:「我三子一弟,所為如此,我心無憀。」因自投於床,抽佩刀欲自刺。無忌等驚懼,爭前扶抱,取佩刀以授晉王。無忌等請太宗所欲,報曰:「我欲立晉王。」無忌曰:「謹奉詔。有異議者,臣請斬之。」太宗謂晉王曰:「汝舅許汝,宜拜謝。」晉王因下拜。太宗謂無忌等曰:「公等既符我意,未知物論何如?」無忌曰:「晉王仁孝,天下屬心久矣。伏乞召問百僚,必無異辭。若不蹈舞同音,臣負陛下萬死。」於是建立遂定,因加授無忌太子太師。尋而太宗又欲立吳王恪,無忌密爭之,其事遂輟。
太宗嘗謂無忌等曰:「朕聞主賢則臣直,人苦不自知,公宜面論,攻朕得失。」無忌奏言:「陛下武功文德,跨絕古今,發號施令,事皆利物。《孝經》云:『將順其美。』臣順之不暇,實不見陛下有所愆失。」太宗曰:「朕冀聞己過,公乃妄相諛悅。朕今面談公等得失,以為鑑誡。言之者可以無過,聞之者可以自改。」因目無忌曰:「善避嫌疑,應對敏速,求之古人,亦當無比;而總兵攻戰,非所長也。高士廉涉獵古今,心術聰悟,臨難既不改節,為官亦無朋黨;所少者骨鯁規諫耳。唐儉言辭便利,善和解人,酒杯流行,發言啟齒;事朕三十載,遂無一言論國家得失。楊師道性行純善,自無愆過;而情實怯懦,未甚任事,緩急不可得力。岑文本性道惇厚,文章是其所長;而持論常據經遠,自當不負於物。劉洎性最堅貞,言多利益;然其意上然諾於朋友,能自補闕,亦何以尚。馬周見事敏速,性甚貞正,至於論量人物,直道而行,朕比任使,多所稱意。褚遂良學問稍長,性亦堅正,既寫忠誠,甚親附於朕,譬如飛鳥依人,自加憐愛。」十九年,太宗征高句麗,令無忌攝侍中。還,無忌固辭師傅之位,優詔聽罷太子太師。二十一年,遙領揚州都督。二十三年,太宗疾篤,引無忌及中書令褚遂良二人受遺令輔政。太宗謂遂良曰:「無忌盡忠於我,我有天下,多是此人力。爾輔政後,勿令讒毀之徒損害無忌。若如此者,爾則非復人臣。」
高宗即位,進拜太尉,兼揚州都督,知尚書及門下二省事並如故。無忌固辭知尚書省事,許之,仍令以太尉同中書門下三品。永徽二年,監修國史。高宗嘗謂公卿:「朕開獻書之路,冀有意見可錄,將擢用之。比者上疏雖多,而遂無可採者。」無忌對曰:「陛下即位,政化流行,條式律令,固無遺闕。言事者率其鄙見,妄希僥倖,至於裨俗益教,理當無足可取。然須開此路,猶冀時有讜言,如或杜絕,便恐下情不達。」高宗曰:「又聞所在官司,猶自多有顏面。」無忌曰:「顏面阿私,自古不免。然聖化所漸,人皆向公,至於肆情曲法,實謂必無此事。小小收取人情,恐陛下尚亦不免,況臣下私其親戚,豈敢頓言絕無?」時無忌位當元舅,數進謀議,高宗無不優納之。明年,以旱上疏辭職,高宗頻降手詔敦喻不許。五年,親幸無忌第,見其三子,並擢授朝散大夫。又命圖無忌形像,親為畫贊以賜之。
後宮讒毀
六年,高宗將立武昭儀為皇后,無忌屢言不可,高宗乃密遣使賜無忌金銀寶器各一車、綾錦十車,以悅其意。昭儀母楊氏復自詣無忌宅,屢加祈請。時禮部尚書許敬宗又屢申勸請,無忌嘗厲色折之。高宗又召無忌、左僕射于志寧、右僕射褚遂良,謂曰:「武昭儀有令德,朕欲立為皇后,卿等以為如何?」無忌曰:「自貞觀二十三年後,先朝付託遂良,望陛下問其可否。」高宗不從無忌等言,而立昭儀為皇后。武后以無忌先受重賞而不助己,心甚銜之。顯慶元年,無忌與史官國子祭酒令狐德棻綴集武德、貞觀二朝史為八十巻,表上之,無忌以監領功,賜物二千段,封其子潤為金城縣子。
四年,中書令許敬宗遣人上封事,稱監察御史李巢與無忌交通謀反,高宗令敬宗與侍中辛茂將鞠之[二]。高宗竟不親問無忌謀反所由,惟聽敬宗誣構之說,遂去其官爵,流黔州,仍遣使發次州府兵援送至流所。其子秘書監、駙馬都尉沖等併除名,流於嶺外。敬宗尋與吏部尚書李義府遣大理正袁公瑜就黔州重鞫無忌反狀,公瑜逼令自縊而死,籍沒其家。無忌既有大功,而死非其罪,舊侶至今哀之。上元元年,優詔追復無忌官爵,特令無忌孫延主齊獻公之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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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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