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失八里

「北庭故城」重新導向至此。關於該城遺址，請見「北庭故城遺址」。

別失八里（Bechbaliq^{[來源請求]}或Bishbalik^[1]:117）、鱉思馬、別失把^{[註 1]}、亦力把力^{[來源請求]}，是歷史上，中國新疆北部的一座古城。15世紀，此城因戰爭毀滅。中國學界對其具體所在曾有多種說法，目前以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昌吉回族自治州吉木薩爾縣境內的北庭故城遺址為主流^{[1]:118[2]:60}。

別失八里的歷史追溯至東漢時車師後國王庭金滿城。唐朝時，為庭州州城、金滿縣縣城、北庭大都護府城。此城在840年回鶻西遷後，以北庭城、別失八里並稱。初為高昌回鶻都城，後改為陪都^{[1]:117—118}。元朝時，為北庭都元帥府、別失八里宣慰司治所。明朝時，別失八里因是東察合台汗國國都所在，所以在中國史籍中，亦為國名^[3]:169。突厥語中，「別失（Bish）」譯為「五」，「八里（balik）」譯為城，「別失八里」的漢譯即「五城」^[1]:117。波斯語稱Pandjikath（龐吉坎特）^[3]:169。

歷史

西漢宣帝元康四年（前62年），漢朝在當地設戊己校尉，東漢時耿恭在此屯墾。《後漢書》的〈西域傳〉和〈耿恭傳〉提及車師後國王庭金蒲城。學者一般認為金蒲城為金滿城的誤稱。日後，唐代金滿縣的縣名沿用漢代金滿城之名。今吉木薩爾縣縣名的「吉木」被認為來自「金滿」的變音，「薩爾」為突厥語「城」之意^[2]:65。3世紀後，中國陷入內亂，放棄該地區，高車、柔然、鐵勒、突厥相繼佔領該地。

7世紀唐朝重新統一中國之後，唐太宗於貞觀十四年（640年）派遣侯君集征討高昌和西突厥。貞觀二十年（646年），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賀魯內附唐朝，唐朝政府遂在當地設立庭州，州城所在即庭州城。武則天長安（702年），又在庭州設立北庭大都護府，統管整個天山以北的西域地區。故此城又稱北庭城。《舊唐書》記，金滿縣縣城即東漢「車師後國王庭。胡故庭有五城，俗號『五城之地^[4]』。」

唐德宗貞元六年（790年），庭州被吐蕃攻佔，中國勢力再一次退出當地。此後，葛邏祿、吐蕃和回鶻對該地進行了長時間的爭奪。800年，回鶻最終獲勝，在高昌建立回鶻汗國，以別失八里城（北庭城）為其陪都。此時，此城多以北庭、別失八里多並稱^[1]:117

耶律大石建立西遼之後，臣服了高昌汗國。元太祖十四年（1219年）耶律楚材隨成吉思汗西征，經過的別失八里、輪台、高昌、于闐等地^[5]，也即《元史》中，大將阿剌瓦而思攻破的回鶻城別失八里，輪台、高昌、于闐等地^[6]。1251年蒙古在此設立了別失八里等處行尚書省。元憲宗蒙哥死後，阿里不哥一度以此處為基地之一與其兄忽必烈爭奪蒙古大汗之位。元朝至元元年（1264年）阿里不哥投降，該地遂為中央政府控制。但是至元十三年（1276年）昔里吉發動叛亂，別失八里行省大部地區被窩闊台後王海都佔領。元朝平定南宋殘部的反抗後，於至元二十年（1283年）在別失八里設宣慰司，派萬戶綦公直為宣慰使，率大批新附軍進駐實行屯田^[7]。然而到了至元二十三年（1286年），察合台汗國後王篤哇佔領該地，元貞二年（1295年），元朝再次設立北庭都元帥府。此後經過長時間的爭奪，確立了察合台汗國對當地的統治。

明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察合台後王（即東察合台汗國）黑的兒火者遣使貢方物。永樂四年（1406年），後王沙迷查干遣使貢玉璞等方物。永樂七年，明成祖封瓦剌馬哈木為順寧王。永樂十一年（1413年），吏部員外郎陳誠出使西域，曾訪問別失八里^[8]。

1417年察合台歪思汗弒殺叔叔別失八里國王納黑失只罕，自立為王，號亦力把力。宣德二年（1427年），歪思遣使入貢，明宣宗賜歪思金刀甲冑。正統後亦力把力朝貢不絕^[9]。15世紀初，別失八里毀於戰火。

因古城湮滅於歷史中，至近代中國學界，對已別失八里（北庭城）具體所在多有爭議。有數種說法，一是在烏魯木齊市，一是在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焉耆回族自治縣，一是在昌吉回族自治州境內的不同縣級行政區（阜康市、奇台縣、吉木薩爾縣）。到1980年代，主流說法支持吉木薩爾縣的護堡子古城（現稱北庭故城遺址）即是別失八里^{[1]:118[2]:60}，奇台縣的說法也部分支持^[1]:118。目前昌吉回族自治州以庭州為本區的代稱。

地名爭議

別失八里即突厥語「五城」之意。學界對「五城」所指存在爭議，無統一觀點。有觀點認為，五城是別失八里（北庭城）本身有五個城址；有觀點認為，五城是指北庭都護府管轄的天山以北地區有五座大城；有觀點主認為，五城指高昌回鶻領地內有五座重要城鎮；有觀點認為，五城僅指別失八里附近有五個城池^[2]:60。

孟凡人認為，在840年回鶻西遷之前，並不存在五個城鎮或城池分為五個部分的情況，推測漢代金滿城因是後部侯城之故，由「侯城」或「古城」，訛轉「五城」。這一「五城」與日後的城名「別失八里」在字義上相同，實為巧合。他根據據史料提及的，高昌回鶻「乃於其地建築五城，而名之曰別失八里」，「北庭城，今之別失八里城也」，認為「別失八里」之名與高昌回鶻建築五城密切相關。日後，被認為是別失八里的北庭故城遺址形制上由五部分組成^{[註 2][1]:117—118}。

^[3]: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