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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方方

臺灣登山家、旅行家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拾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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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方方(1967年2月5日—1994年5月9日),登山家、旅行家,臺灣花蓮縣鳳林鎮人,1994年成為第二位成功登頂聖母峰、也是第一位在聖母峰遇難的台灣人。

快速預覽 拾方方, 英文名 ...

生平

早年

拾方方父親拾禮週為江蘇省銅山縣人,1962年退役後搬至鳳林鎮,1965年在當地成家[1]。拾方方為1967年2月5日生於鳳林鎮[2],在家中四名子女排行長子[1],住鳳林鎮信義路[2]

拾方方在鳳林鎮家中房間書架擺滿國外觀光資料,並掛著一張飛向霞光雲彩的海鳥照片來詮釋自己旅行的志趣[3]。國中畢業後,他本來考上花蓮高工,但他卻寧願遠赴南臺灣讀南光高中[1]。拾方方大弟表示,兄長讀淡水工商管理專科學校觀光科後,喜歡四處登山,像是大霸尖山南湖大山等等[4]

拾方方的客家話與英語都相當流利[2]。他觀光科畢業後,先進入旅行社擔任國外導遊,但因自覺個性不適合,兩年後便換到大園的中油煉油廠[4]。他將工作的錢大多用於充實登山器具和買相關書籍[1]。拾方方母親陳月寶說,兒子常在國外自助旅行一到二個月,有一回接到明信片上頭有著非洲風景,才知道兒子去非洲探險[3]

立志

1990年代初,拾方方到誠品敦南店劉克襄演講後,問說台灣的山脈都已被前人摸索過了,登山還有什麼可以完成的?劉克襄以台灣單車旅行家胡榮華為例,建議到海外探險[5]

1992年,頭份鎮體育會登山委員會開始籌組1994年台灣聖母峰遠征隊,利用師範大學分部操場,為報名者作體能測試,再參加大砲岩龍洞岩場的攀岩訓練、玉山冰雪地訓練、廿公里長跑訓練,最後半年在陽明山每週一次密集訓練[6]。該年,拾方方參加集訓,六十二人中只有他與其他二十二人通過鑑定[7]。賴永貴表示,拾方方遴選在第一項體能測試中,三千公尺、單槓、仰臥起坐、伏地挺身都合格,且集訓期間自我要求很嚴,各項訓練都不落人後,與隊友之間很隨和,且還因每週日要受訓,差點連女朋友都要分手[2]

1993年5月5日中午12時40分,吳錦雄與海峽兩岸聯合攀登隊員攻頂聖母峰,成為第一位成功登頂聖母峰的台灣人[8]。吳錦雄的成功,帶起臺灣登山界攀爬聖母峰的熱潮[5]。拾方方與張行健、葉進福一起在桃園煉油廠當臨時工,空閒時以長跑與單槓鍛鍊身體,以準備登聖母峰[2]。6月29日到7月23日,拾方方與葉進福、郭明哲三人創下無補給完成中央山脈大縱走的最短天數紀錄[9]。11月28日,頭份鎮體育會登山委員會總幹事賴永貴以美金五千元的註冊費,在北京與中國登山協會外交部主任營道水簽定春季攀登珠峰的議定書[10]

1994年1月30日,拾方方等人在賴永貴帶隊到北投大砲岩練習繩隊和確保等作業[11]。2月25日,拾方方在日記寫下:「對我自己,我是想在有生命之年,成就自己的心願。登山是我不能放棄的,我也深深瞭解自然力量的偉大,深具完美、創造與毀滅性。我更不能去掌握我是否能在這次的遠征活動中活著回來」[2][12]。隊員的個人裝備就將近台幣貳拾萬元,尤其許多高級雪地裝備必須遠自日本或法國採購[6]。為此,拾方方先回老家向家人借錢,但未告知家人他要往珠峰攀登的計劃[5]

登峰

1994年3月15日中午,拾方方在賴永貴任領隊、張致遠(本名張瑞恭)任副總領隊、宋義雄任副領隊兼指導長,與王金榮、葉進福、劉劍華、張合助、張行健、許廷忠、胡瑞發、郭國津、鄭仁亮一同出發搭機至成都,再轉往拉薩[7]。原先頭份珠峰隊希望縣內工商界贊助旅費,結果只有信和有線電視等公司贊助,才籌到新台幣四百萬元,隊員只能舉債成行[13]。因由拾方方有旅行社經驗,訂機票、劃機位都由他負責[2]。當天,拾方方才叫登山協會轉來一封事先寫好的信給父母,同時信夾著意外保險保單[1]。拾方方還帶著《湖濱散記》隨行[2]

3月25日,拾方方在海拔3800公尺幫堆鄉時,日記中寫:「午睡後頭痛更劇,很痛苦的感覺,明天又要再上升,不知是否會更慘。我無法學習印第安式的忘記痛苦哲學,也無法體會梅思納式的痛苦折磨...」[2]。26日,隊員除鄭仁亮退出外,其餘人抵達珠峰北側海拔5154公尺聖母峰基地營[14]。成員中,僅有隊長王金榮有攀登國外八千多公尺的高峰經驗[7]

4月2日,頭份珠峰隊在東絨布冰川源頭海拔6500公尺處建立前進基地營[15]。當日,拾方方因高山症不適,在王金榮與三護送下撤休息三日,再回基地營[2]。4月8日,眾人登上北坳冰壁,在海拔7028公尺的北稜鞍部建起第四營地[15]

4月20日,美國登山懷疑頭份珠峰隊擅用他們的6MM繩索,這時拾方方據理力爭說台灣人是用8MM固定繩安全性高[2]。當時美國隊為到過珠峰四次的艾瑞克·西蒙森(Eric Simonson)領軍[16]。當晚他前來致歉,還特別指名向英文名為Norman的拾方方致歉,成為朋友[2]

5月8日早上6點,拾方方和雪巴人Chhring帶著五瓶瓶蘇聯製氧氣瓶,從海拔8300公尺高第六營開始登頂之路[16]。另一隊員胡瑞發和雪巴人Moti也在一小時後出發,但胡瑞發下午2點7分就因缺氧由海拔約8500公尺處和Moti一起下撤[16][17]。拾方方不接受在指揮營的張致遠幾度以無線電告知天氣即將轉壞,堅持繼續上爬[5]。拾方方繼續前進到海拔8660公尺第二台階時,Chhring以胃痛為由要求等兩天後等義大利隊一起突擊[16]。拾方方拒絕後,先關掉無線電繼續前進,讓基地營只能以望遠鏡跟蹤他行動[18]。下午17點18分,拾方方打開無線電宣布成功登峰:「我是拾方方,諸位同仁,我有事情宣告,─現在的時間是5點18分」,並拍三十六張照片作為登頂證明[16]

原先頭份珠峰隊想以自加拿大隊商借的衛星電話告知,但該電話傳真為直接電腦數據傳送,無法傳送中文[19]。隨隊聯絡員楊世濤於絨布寺以電話告知北京中國登山協會,再傳回台灣[13]。該夜,張致遠發電報給《民生報》,以感性的口吻表示:兩年的辛苦籌備、兩個月的攀登、有些隊員中輟學業、有些隊員放棄原有職位,每個星期的長跑訓練等至此都有了代價,並表示要將登頂成功的榮譽當做母親節送給天下母親的禮物[19]。次日,吳錦雄回應,對拾方方從沒有海外遠征經驗的背景卻能登頂更覺不易,但也可能對國內山友造成誤導,以為沒有累積登山經驗就登上世界大山[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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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山

拾方方的登山被視為錯誤,是因尚未在海拔8680公尺建立第七營地就攻頂,來回第六營需要十六至十八小時,且必然要天黑回返[16]。5月8日下午3時後山區已起雲霧,使得拾方方在下山時誤走向西棱方向[18]。晚上8點27分,拾方方以無線電告知自己兩度滑落山谷時,郭國津研判他掉落到諾頓雪溝[16]

5月9日一早,美國登山隊長西蒙森等人用望遠鏡見到拾方方後,告訴他嘗試折向東行是唯一的希望[16]。張致遠回憶拾方方拋棄身上所有的裝備,只穿著紅色雪衣朝東方移動[21]。美國隊見到拾方方非常疲勞且虛弱,在四小時內僅移動了百公尺,然後便坐下停止行動[16]。當拾方方再以無線電告知「我現在還好」後,突然颳起一陣雲霧,之後從望遠鏡中消失[21]。西蒙森研判拾方方身亡處在大約海拔8700公尺處,遠離攀登路線,而且不可能再被發現[16]。所有隊友在珠峰約5200公尺處立下石碑,以水酒向他告別[22]。5月8日至13日之間,只有拾方方成功從西藏側北坡登頂[23]

5月15日,頭份珠峰隊決定離開,在加德滿都賣掉僅剩的七瓶氧氣和一頂高級雪地帳,離開前還欠下三千美元的債務[24]。據同行隊員透露,拾方方此行拍了至少卅捲底片,但發生意外之後,遺物僅有幾件破舊登山衣[25]。23日,賴永貴、王金榮、張行健、郭國津等轉到拾方方舅舅開設在台北的公司,會見從花蓮北上的拾方方父母[24]。30日,頭份鎮長徐耀昌頒發新台幣五千元獎金給登山隊[26]

之後,拾方方家人獲得國泰人壽旅行平安險一千餘萬金額理賠[27]。拾方方女友蒐集相關剪報資料,留給遺族[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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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

1994年6月4日告別式,在花蓮縣警局長張琪到場下,由拾方方的二位弟弟手捧靈位與遺像,安靈於米棧村永明山宏華寺[29]。據劉克襄〈成為珠峰的一部份──懷寫拾方方〉回憶,張致遠為此自責,日日借酒澆愁[5]。後來,劉克襄將此文收錄到他的書籍《十五顆小行星: 探險、漂泊與自然的相遇》[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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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方方銅像

拾禮週耗資四十萬以上為兒子打造銅像[31],委由廖清雲製作[32][33]。原先計畫於1995年5月8日在鳳凰瀑布遊憩區設立[33]。但因鎮代會民意代表以風景區內設立紀念銅像將破壞自然景觀面貌,極力反對[32]

1995年,江秀真登上聖母峰時,在基地營向拾方方的衣冠塚致意,並寄照片給劉克襄[12]。1996年6月24日上午11點,新光兆豐休閒農場舉行拾方方銅像揭幕儀式,由花蓮縣府主秘賴政雄主持,縣議員邵金鳳、兆豐公司協理黃盛欽到場[32]

2003年,喜瑪拉雅登山五十週年,5月30日《中國時報》記者徐誌謙採訪拾方方遺族,感嘆首位在喜瑪拉雅山殉山的臺灣人拾方方不再被眾人記住[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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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 依照拾方方淡水工商同班同學黃義雄對劉克襄〈成為珠峰的一部份──懷寫拾方方〉一文讀者回響,拾方方在校時名用「石方芳」。

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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