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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利米尔·赫列勃尼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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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利米尔·赫列勃尼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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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特别说明,此条目中的“布尔柳克”指大卫·布尔柳克

事实速览 维利米尔·赫列勃尼科夫Велими́р Хле́бников, 出生 ...

维克多·弗拉基米罗维奇·赫列勃尼科夫(俄语:Виктор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 Хлебников;;1885年11月9日—1922年6月28日),以笔名维利米尔·赫列勃尼科夫(俄语:Велими́р Хле́бников)著称,俄国白银时代诗人、剧作家,俄罗斯未来主义英语Russian Futurism的代表人物之一,著名文学理论家罗曼·雅各布森评价他为“本世纪最伟大的世界诗人”[2]

1895年,赫列勃尼科夫生于阿斯特拉罕省的知识分子家庭。受父母影响,其自幼便对历史与自然感兴趣。1903年,赫氏考入喀山大学,就读期间曾因参与學生運動被捕。1908年,他转入圣彼得堡大学学习,并首次发表诗歌《对罪人的诱惑》。此后,他成为俄罗斯未来主义流派的主要开创者,并在1912年与布尔柳克英语David Burliuk马雅可夫斯基等人共同创作了《给社会趣味一记耳光俄语Пощёчина общественному вкусу》,宣告了立体未来主义英语Cubo-Futurism的诞生[3]。1916年,赫氏应征入伍,参与第一次世界大战1917年俄国革命爆发后,赫氏持欢迎态度,并留在苏俄居住,继续写诗,直到1922年逝世。[4][5][6]

与其他未来主义者不同,赫氏具有神秘主义倾向,但这种倾向更侧重于具体的事物与言词。在革新诗歌语言与形式方面,他进行了大胆的探索,甚至发明了“超理性”的无意义语英语Zaum,因而被评为“实验诗人”。作为文化上的斯拉夫派,他偏好从民间文学搜寻素材,并借助古斯拉夫语进行文学革新,赫氏代表作《笑的咒语俄语Заклятие смехом》便由旧词形、新词形与自创词组成。尽管赫氏的写作风格过于新奇,对普通读者而言难以理解,但他仍旧享有“诗人的诗人”美誉,并影响了马雅可夫斯基、帕斯捷尔纳克曼德尔施塔姆等苏联文学家。[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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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

早年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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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维利米尔·赫列勃尼科夫与妹妹维拉、母亲、父亲的家庭合照

1885年11月9日,维克多·弗拉基米罗维奇·赫列勃尼科夫出生于俄国卡尔梅克北部的小杰尔别特英语Malye Derbety。其父弗拉基米尔·阿列克谢耶维奇·赫列勃尼科夫俄语Хлебников, Владимир Алексеевич出身于亚美尼亚裔家庭,为当地的督察官俄语Попечитель,也是研究鸟类的博物學家;其母叶卡捷琳娜·尼古拉耶芙娜·韦尔比茨卡娅出身于扎波罗热哥萨克裔家庭,具有史学教育背景。他在父母的五个孩子中排名第三,下面还有一个排名最小的妹妹维拉·赫列勃尼科娃俄语Хлебникова, Вера Владимировна,她后来成为前卫艺术家。[8][9]

由于父亲的工作调动,童年时期的赫氏经常搬家:1891年,赫氏随家人搬到沃利尼亚省皮德卢日内(今属乌克兰);1892年后,他随母亲及同胞来到圣彼得堡娘家居住一段时间,期间爱上了绘画。1895年,赫氏随家人搬到辛比尔斯克省波马耶沃俄语Помаево,并在两年后写了处女作《笼中的鸟》。1897年,赫氏考入辛比尔斯克古典文理中学,成为中学三年级学生;次年,他随家人搬到喀山,转入喀山第三中学(Третья Казанская гимназия)学习。1903年秋,赫氏考入喀山大学数理系,攻读数学专业。不久,喀大学生、社革党人谢·列·西蒙诺夫死于狱中,喀大学生发起示威,抗议帝俄当局的政治迫害;11月,赫氏因参与示威,被帝俄当局监禁一个月。[10]

出狱后,赫氏的性格变得孤僻内向[11],他于1904年初从喀大退学,并随狱友[10]前往雅罗斯拉夫尔省布尔马基诺居住;不过在同年秋天,他再度进入喀大数理系,攻读博物学专业。次年,受1905年俄国革命影响,喀大关停一年,赫氏则接受喀大博物学家协会的赞助,到乌拉尔地区进行五个多月的鸟类学考察。1906年末,赫氏在喀大博物学家协会上作了考察报告,并称其发现了杜鹃属的新种。由此,在阿列克谢·奥斯特罗乌莫夫德语Alexei_Alexandrowitsch_Ostroumow的提议下,他成为博物学家协会的会员。1906年后,赫氏开始将学习的精力投入到文学创作中[12]。1908年夏天,他与家人前往苏达克度假,结识了诗人维亚切斯拉夫·伊万诺夫英语Vyacheslav Ivanov (poet)和画家鲍里斯·格里戈里耶夫英语Boris_Grigoriev;同年秋天,由于年初的申请,赫氏转入圣彼得堡大学的自然科学系,成为三年级生。[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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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文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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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的赫列勃尼科夫

1908年秋,赫氏与周刊《春》的编辑瓦西里·卡缅斯基英语Vasily_Kamensky结识,而后赫氏在《春》上发表《对罪人的诱惑》[13];这是他首次公开发表的诗作。1909年夏,赫氏随家人在基辅附近的斯维亚托申英语Sviatoshyn避暑,并与表亲玛鲁夏·利亚布切夫斯卡娅恋爱;同年秋天,赫氏经申请,转入圣彼得堡大学东方系一年级,攻读梵语专业。由于赫氏认为同著名作家交往比课堂学习有益,因而他开始结识尼古拉·古米廖夫阿·托尔斯泰等诗人。其中,赫氏与米·阿·库兹明交往甚密,甚至将库兹明看做自己的导师。此外,赫氏还加入了老友维亚切斯拉夫·伊万诺夫英语Vyacheslav Ivanov (poet)组织的星期三聚会俄语Среды Иванова诗歌学园俄语Общество_ревнителей_художественного_слова[14][15]:379

1910年初,赫氏住在圣彼得堡的沃尔科沃俄语Волково_(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给商人房东的女儿当了近两个月的家教老師。同时,他逐渐脱离维亚切斯拉夫·伊万诺夫的文学团体,并在老友瓦西里·卡缅斯基英语Vasily_Kamensky的带领下结识了米哈伊尔·马秋申英语Mikhail Matyushin叶连娜·古罗英语Elena Guro夫妇,而赫氏在马秋申的家中结识了大卫·布尔柳克英语David Burliuk。上述人物关系密切,后来又结成新的文艺团体,成为俄罗斯未来主义的主要人物[11]。同年初春,布尔柳克将赫氏接到他的大房子居住,当布尔柳克进入沃尔科沃的住所接人,而后准备离开时,他在门边的地板发现一张纸片,上面写有诗歌《笑的咒语俄语Заклятие смехом》,该诗后来成为赫氏的代表作[16][17]

尽管布尔柳克、卡缅斯基、马秋申与赫氏等人参与过尼古拉·库尔宾英语Nikolai Kulbin的文艺活动,并为《印象主义者工作室》文集供稿,但他们对库尔宾的文艺活动并不满意。于是,他们在1910年结成新的文艺团体,这个团体被赫氏称作“未来人俄语Будетляне”。同年4月,他们出版了俄罗斯未来主义的首部文集《鉴赏家的陷阱俄语Садок_Судей》(标题是赫氏起的)。赫氏作为文集的首要贡献者,很快便被推为俄罗斯未来主义的领军人物。[18][11][19]

1910年夏,赫氏前往喬爾尼夫卡拜访布尔柳克一家,这次拜访也被认为是“希列亚俄语Гилея_(группа)”小组的成立之始[19]。同年年末,赫氏萌生了退学的想法,至1911年夏,赫氏因未缴学费而被圣彼得堡大学开除,他的父亲也因此断绝了经济支持[20]。大学肄业后的赫氏开始过上颠沛流离、经济困顿的生活,但四处颠簸的他并未感到绝望,反而对文学创作更为热衷[11]。自1912年开始,赫氏成为流浪狗咖啡馆的常客。[17]

Крылышкуя золотописьмом(轻翅微振,翅脉纤纤)
Тончайших жил,(铸金句玉章,)
Кузнечик в кузов пуза уложил(蚂蚱将沿岸水草与信仰)
Прибрежных много трав и вер.(大批纳入腹中篓筐。)
«Пинь, пинь, пинь!» — (“嗙嗙,嗙嗙,嗙嗙!”——)
тарарахнул зинзивер.(哗啦咔嗒,山雀炸响。)
О, лебедиво!(嚄,艳若天鹅!)
О, озари!(嚄,圣光辉耀!)
——Кузнечик(蚱蜢)俄语Кузнечик_(стихотворение),选自《给社会趣味一记耳光》

1912年夏,赫氏作品《老师与学生》(Учитель и ученик)于赫尔松出版,这是他首部出版的个人作品[21]。之后,赫氏与阿列克谢·克鲁乔内赫英语Aleksei Kruchyonykh结识,一同合著《地狱的游戏》与《尘世尽头》,这些作品均在莫斯科出版。同年冬,赫氏在青年联盟英语Soyuz Molodyozhi的辩论会上结识了弗拉基米尔·马雅可夫斯基,而后赫氏与布尔柳克、克鲁乔内赫、马雅可夫斯基一同创作并发表《给社会趣味一记耳光俄语Пощёчина общественному вкусу》,宣告了立体未来主义英语Cubo-Futurism的诞生[3][22]

1913年初,赫氏被选为诗人行会俄语Цех_поэтов成员,并参与了“希列亚俄语Гилея_(группа)”小组与青年联盟英语Soyuz Molodyozhi的联合。同年3月,赫氏与布尔柳克、马雅可夫斯基的合著诗集《三人圣礼书俄语Требник троих》出版。1913年7月,“第一届全俄未来主义者代表大会”在乌西基尔科英语Polyany, Leningrad Oblast召开,克鲁乔内赫、马秋申与马列维奇出席会议,住在阿斯特拉罕的赫氏曾向马秋申写信,请求他寄钱资助自己参会,然而他却不慎弄丢了马秋申寄来的路费,最终未能成行。同年秋,赫氏与克鲁乔内赫合著的《像这样的词语》出版,首次提及“无意义语英语Zaum”的概念[23]。同年12月,未来主义歌剧《战胜太阳英语Victory over the Sun》在圣彼得堡月神公园上演,赫氏为这部歌剧撰写了序幕。[2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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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社会趣味一记耳光》合影:从左到右,坐立者为赫列勃尼科夫、格奥尔基·库兹明(出版商)、谢尔盖·多林斯基(出版商),站立者为尼古拉·布尔柳克英语Nikolai Burliuk、大卫·布尔柳克与马雅可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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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时期的文学生涯

1914年1月,赫氏结识了语言学家罗曼·雅各布森,二人互相赠书,并一同在流浪狗咖啡馆度过旧历新年[24]。其后,未来主义创始人菲利波·托马索·马里内蒂访问俄国,开始巡回演讲。但赫氏不同意马里内蒂的政治观点与美学观点,反对将俄罗斯未来主义视作意大利未来主义的附庸。2月,马里内蒂到圣彼得堡进行演讲后,赫氏进入演讲厅,并与贝内迪克特·利夫希茨英语Benedikt Livshits散布他们共同起草的传单《如今的一些当地人……》,企图扰乱现场。然而,愤怒的尼古拉·库尔宾英语Nikolai Kulbin突然冲向二人,将整叠传单撕成碎片,赫氏的计划未能得逞。此次事件激化了赫氏与库尔宾、布尔柳克、马秋申等人的分歧,赫氏甚至一度向库尔宾提出决斗。请求遭拒后,愤怒的赫氏公开宣称,他与希列亚小组的成员从此没有任何共同点,并且不再是“所谓的未来主义者”。对于赫氏的状态,他的弟弟亚历山大于十月向父亲致信称:“他(赫氏)将未来主义思想视为唯一的生活支柱。而现在,当这种思想愈发黯淡、濒临破裂时,他的心里必定不好受。”[26][27][15]:382-383

而在同一年,赫氏的首部作品集公开出版。他还与季娜伊达·谢苗诺夫娜、娜杰日达·尼古拉耶娃交往,频繁写信,甚至向季娜伊达求过婚。俄国参与第一次世界大战英语Russian entry into World War I后,赫氏作为二等后备军人与未婚人士,没有参与受训,因此获得两年的兵役豁免。避战期间,赫氏继续研究数秘术(详见“数字神秘主义”一章),意图搜寻“时间法则”,并于11月发表《1915-1917 年之战:新的战争学说》一书。[2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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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年,参军入伍的赫列勃尼科夫

1916年1月2日,赫氏与朋友聚会,宣告“时间之国”成立,他则被奥西普·布里克英语Osip Brik等友人推举为“时间之王”(详见“时间之国与地球主席”一章)[29]。3月初,赫氏在格奥尔基·佐洛图欣俄语Золотухин,_Георгий_Иванович的公寓里成立“地球主席联盟俄语Председатель земного шара”,通过签名同意成为“地球主席”的人包括马雅可夫斯基库兹明马列维奇帕斯捷尔纳克普罗科菲耶夫、布尔柳克、卡缅斯基、维·伊万诺夫等名流[30]。4月21日,赫氏应征入伍,被派驻至察里津服役;5月底,赫氏前往喀山军医院接受体检。为了逃脱兵役,赫氏向转任军医的尼古拉·库尔宾写信求助。7月,库尔宾给赫氏写信,附上“精神状况绝不正常”的鉴定意见,而在库尔宾的帮助下,赫氏得到了暂时的休假。1916年末,赫氏被派驻到萨拉托夫,而后成为第90后备步兵团第7连第1排的列兵。[31][32]

1917年3月,赫氏获得五个月的休假,并在俄国二月革命后创作诗歌《人民举起至高的权杖……》。4月末,赫氏在哈尔科夫收到部队传票,前往萨布罗娃别墅俄语Сабурова дача(当地的精神病院)进行为期十日的体检,又获得5个月的休假。5月25日,赫氏准备乘火车前往圣彼得堡,结果却因为“逃脱兵役”而在特维尔站被捕,送往军队拘留所[33]。没多久,由于赫氏持有五个月休假的证明文件,他最终被释放,并前往圣彼得堡,参与艺术工作者联盟文学部的工作。11月,赫氏发表《致马林斯基宫的信》,以“地球政府”的名义否定俄国临时政府的法理。十月革命爆发后,赫氏先后抵达莫斯科、阿斯特拉罕,观望革命进展。期间,他曾与马雅科夫斯基一同居住在达维多夫的公寓,也曾在《下诺夫哥罗德工农报》发表诗歌。1918年9月,赫氏与留·伊夫涅夫英语Ryurik Ivnev随考察队前往伏尔加三角洲,勘察保护区的选址,期间曾向伊夫涅夫口述“印俄联盟”与“泛亚联盟”的政治构想。同年,他任职于军队报纸《红色战士》,并成为阿斯特拉罕人民大学的学术委员。[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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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生涯

1919年1月,赫氏进入苏俄第十一军英语11th Army (RSFSR)政治部信息司,领导部队的文学委员会。工作约一个月后,他离开阿斯特拉罕,前往莫斯科商讨文集的出版事宜。4月10日,赫氏出席教育人民委员部艺术司国际处的会议,提议“借助无线电处理艺术事宜”。一段时间后,赫氏前往哈尔科夫旅行,但邓尼金南俄白军于6月25日攻占此地。为了逃过白军的征兵,他再次避居萨布罗娃别墅(当地的精神病院)。期间,该院医生弗·雅·安菲莫夫俄语Анфимов,_Владимир_Яковлевич曾研究赫氏的“创造性幻想规律”。红军反攻后不久,赫氏离开医院,正式移居此地,并参与“未来”文学工作室的活动。1920年2月,他开始染上斑疹伤寒,健康情况变差。4月,他与意象派英语Imaginism诗人叶赛宁马里延戈夫英语Anatoly Marienhof的文集《曙光饭店》在哈尔科夫出版。9月初,赫氏出席巴库第一届东方人民大会,而后又在阿尔马维尔出席“第一届高加索-顿涅茨克无产文化组织大会”。会后,他前往达吉斯坦旅游,并于10月受邀为《高加索公社》撰稿,任职于巴库的俄罗斯电讯社。1920年10月底至1921年1月,赫氏被伏尔加-里海区舰队俄语Волжско-Каспийская военная флотилия的文教部门招募为编外讲师。就职期间,赫氏于巴库的红星水手大学作过数次报告,宣扬他的数字神秘主义理论。[35][36]

1921年4月14日,赫氏搭乘“库尔斯克”号运输船,随红军前往吉兰苏维埃共和国。此后,他在塔雷什汗王家中担任家庭教师,于当地报刊上发表诗文,并曾在拉什特驻兵俱乐部中作过数次报告。然而,伊朗崇高国的保王派部队逐渐击溃了吉兰的森林军,赫氏也于1921年7月末赶上“经验”号运输船,随红军撤退。同年秋,赫氏离开巴库,前去皮亚季戈尔斯克,途中不幸遭,甚至被人扔出车厢。到达目的地后,赫氏再度进入俄罗斯电讯社,成为一名守夜人。12月,已被解职的他来到莫斯科,与马雅可夫斯基共同生活一段时间。[3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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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氏位于新圣女公墓的墓地,上面摆有一尊突厥石人英语Kurgan stelae

1922年1月,赫氏写完了诗剧《冉格齐英语Zangezi》(出版于同年7月);2月,赫氏出版了小册子《展望1923年》,结识了出版人兼画家彼得·米图里奇俄语Митурич,_Пётр_Васильевич。5月14日,米图里奇将患上坏疽的赫氏带到自家妻小的住处,亦即桑塔罗沃村(今属克列斯齐区管辖)疗养。不料在5月16日,刚抵达桑塔罗沃村的赫氏开始发高燒。5月20日后,赫氏双腿无力,行动日渐困难,但仍旧坚持伏案创作。5月26日,赫氏病情恶化,米图里奇等人派车去克列斯齐找医生,但医生不愿前往乡村出诊。直到5月28日,赫氏才顺利地被送往克列斯齐镇医院治疗。5月末,米图里奇决定向赫氏的友人告知病情,但赫氏拒绝向马雅可夫斯基与克鲁乔内赫告知病情。6月过后,赫氏的坏疽恶化,精神情况亦陷入绝望。至6月22日,救治无望的赫氏被安置在桑塔罗沃村的一间澡堂更衣室,等候死亡的来临。尽管阿克梅派诗人尼古拉·普宁接到米图里奇的来信后,为赫氏寄送药物,甚至帮他在圣彼得堡的马林斯基医院俄语Мариинская_больница寻床位,但赫氏的病情已经无力回天。[38]

1922年6月28日上午9时,维利米尔·赫列勃尼科夫病逝,享年36岁。据米图里奇回忆,当赫氏前往桑塔罗沃村时,他曾经表示“负有同我一样使命的人,都是在三十七岁时死去的”[11]。而赫氏的逝世日期距离其37岁生日仅差数月之遥。次日,赫氏的友人向米图里奇写信,表示他们仍在帮忙,但赫氏的尸体已被安葬在鲁奇村附近的墓地。7月1日,伊萨科夫带着医生赶到桑塔罗沃村,确定了赫氏的死讯。[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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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事

与曼德尔施塔姆的未遂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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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赫氏(右)与叶赛宁(左)、马里延戈夫(中)合影

1913年12月,赫氏在流浪狗咖啡馆吟诵了一首具有反犹色彩的诗歌,内容包括血祭诽谤贝利斯案英语Beilis Affair阿克梅派诗人曼德尔施塔姆听后,愤怒地说道:“作为一位犹太人和俄国人,我深感受辱,这完全是胡说八道,我要向你提出决斗!”随后,二人让什克洛夫斯基担任决斗证人,而什克洛夫斯基又找到帕维尔·菲洛诺夫英语Pavel Filonov担任第二位决斗证人。菲洛诺夫得知此事后,便对赫氏说道:“我会把你们俩都揍一顿,直到你们和解为止。我不容许普希金再次被杀,而且你们所说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什克洛夫斯基也援引普希金莱蒙托夫的死亡,表明了反对态度。最终,在两位决斗证人的努力下,这场决斗并未发生[39]

加冕地球主席

1920年4月19日,意象派诗人们在哈尔科夫市剧院举办晚会,以戏谑的方式“加冕”赫氏为世界主席[36]。据马里延戈夫回忆:赫氏身披麻布长袍,赤足而立,聆听由叶赛宁与马里延戈夫吟诵的赞美诗。当赫氏宣誓称“我信”时,叶赛宁不满地肘他,叫他说大声点,然而内向的赫氏感到迷茫,说话声也变得更轻。随后,二人从鲍里斯·格卢博科夫斯基俄语Глубоковский,_Борис_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手上借来戒指,将其作为“权戒”给赫氏戴上。晚会结束后,格卢博科夫斯基前来讨还戒指,赫氏却惊恐地将手藏在身后,弱弱地说“这…这…这是地…地球的象征啊…而我…现在…他们…叶赛宁和马里恩戈夫把我封为主席了……”最终,失去耐心的格卢博科夫斯基粗暴地将戒指扯下,叶赛宁则大笑不止。[40]

思想

数字神秘主义

对马海战后,赫氏为俄军的惨败所震撼,此后他便开始探索神秘数字,意图找到历史的规律。据拉达·帕诺娃俄语Панова,_Лада_Геннадьевна研究,赫氏的神秘数字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统治世界者,另一类则是前者的臣民。起初,赫氏将“统治世界”的数字设为“365”(一年的天数),而后他又从365减去48(阴历中一年的数),得到了他发现的神圣数字“317”。赫氏十分痴迷“317”这个数字,他不仅将其列为“地球主席”的数量,还将其视作大规模战乱的间隔数。赫氏还使365加上48,得出国家兴替的周期“413”;他又对“28”进行考察,将其视作世代交替与“星球字母”的周期。[41][42]

1920年后,赫氏的探索转向“2”和“3”。他在《命运的版报》中提出:“2”是象征自由的吉祥数字,为事件正向发展的基础;“3”则是不吉祥的负面数字,为事件反向发展的基础。为了说明这点,他在1922年写了诗歌,运用俄文辅音Д”与“Т”开头的“星球字母”进行说明:[41][42]

赫氏将“统治世界”的神秘数字视为一种周期规律,将其投射到真实的历史事件日期,即“统治世界者的臣民”中。通过演算,赫氏提出了“钟摆”式的历史哲学,认为在特定的时间间隔下,“事变”与“反事变”会循环往复地出现,而“振动波”的扰动则会影响历史进程,使其具有复杂性。实践上,赫氏于1912年在《老师与学生》中指出,他在库帕拉节当天找到了“国家崩溃的法则”,这一法则基于一个带有365的方程,而他则依据该法则,从534年汪达尔王国灭亡开始演算,提出1917年将会出现国家崩溃的情况,不经意间预言了1917年俄国革命的爆发。[4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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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之国与地球主席

在赫氏看来,时间是可逆的,历史周期律也完全可以克服。而在1916年,他开始计划筹建乌托邦式的“时间之国”。在赫氏的设想下,“时间之国”的领袖是“地球主席”,该职务由世界上最优秀的317个人担任,这317位“地球主席”可以通过和善的意志,号令相对低级的存在、日常生活的范畴 --“地球政府”。赫氏将“时间之国”的居民分为两类,一类是无私奉献的发明家,一类是坐享其成的食利者,而在“时间之国”,发明家将撇开食利者的干扰,维系国家的发展。[11]

言词与时间的关联

赫氏认为:过去、现今与未来都是统一的有机“时间”整体,是空间的第四维度,能够决定万物的命运。而言词则是具有自在意义的存在,能够在物化自身的同时将时间串连、物化。由于言词具有重构世界的力量,故创造言词的诗人同时也是一名先知,负有改造世界的崇高使命。在这一思想观念的影响下,赫氏为了让言词与时间对应,他时常将同音或同词根的言词摆在一起,以表现言词的循环特征,令读者感受言词之间隐含的规律性节奏。[43]

在中文世界的译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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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望舒译《蘇聯詩壇逸話》的电子书
(点击pdf的64页-70页,可阅览赫氏生平相关内容)

早在1936年初,戴望舒便翻译了本约明·高力里法语Benjamin Goriely的《蘇聯詩壇逸話》[44],其中有提及赫氏的生平。1949年后,受苏联的影响,“非主流”的赫氏在中国大陆长期被忽视,直到1991年,俄语翻译家郑体武才首次选译赫氏的诗作,并撰写研究文章,分别刊登在当年的期刊《外国文艺》(1月号)与《外国文学研究》(2月号)上[45]。2019年10月,凌越、梁嘉莹据英译本转译的《迟来的旅行者》出版,成为赫氏诗集的首部中译本[46][47]。2022年,郑体武推出了首部由俄文直译的《赫列勃尼科夫诗选》[48]

人物评价

美国现代语言学会誉为“20世纪最重要的文学与文化理论家之一[49] ”的维克托·什克洛夫斯基曾提出汉堡计分法俄语Гамбургский_счёт理论,并举例称:“依据汉堡计分法,绥拉菲摩维奇维列萨耶夫不存在,他们进不了城。而在汉堡,布尔加科夫位于地毯旁,巴别尔属于轻量级高尔基难说(常不在状态),赫列勃尼科夫则拿过冠军 。”[50]

美籍俄裔文学史专家弗·费·马尔科夫俄语Марков, Владимир Фёдорович指出,赫氏虽被蒲宁格·弗·伊万诺夫等人视为疯子,但他并非疯子,而是与布莱克荷尔德林尼采梵高相似,因“疯狂”而传达深刻思想或创作艺术杰作的“狂人”。马尔科夫视赫氏为理想诗人,认为其传奇生平足以让人想起维永兰波福楼拜[51]:179

俄国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伊万·蒲宁对赫氏的印象并不大好,其在回忆录中称:他在1917年俄国革命前经常见到赫氏,认为赫氏是“阴郁的小人物,沉默寡言,经常分不清他是真喝醉了还是装的”,他的生活也是“既肮脏又邋遢”。蒲宁指出,赫氏的天才在苏联境内乃至白俄侨民之间都广为流传,但他认为赫氏仅具备“某种充满野性的艺术才能的基本元素”,实则“不是个正常人……始终扮演着疯子的角色,拿自己的疯狂进行投机”。[52]

至上主义创始人、俄国抽象派画家卡濟米爾·馬列維奇评价称:赫氏是“人类事件的天文学家”、“数字的沉思者”。他肯定了赫氏的數秘術与语言层面的革新探索,认为其工作的重要性不亚于天文学,并称“相较于宇宙的遥远星云,他的贡献更贴近于我们日常的人类创造。他的事业应当有继承者,就像天文学不断迎来新的探索者。他的核心事业在于绘制人类事件的图样,并非一般意义上的“诗人”、“未来主义者”或“造语者”。[53]

人物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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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特拉罕的维利米尔·赫列勃尼科夫故居博物馆

1960年,赫氏被移葬至新圣女公墓(8区6排)。但据目击者回忆,迁葬者仅从鲁奇村运出一捧混有骨块与纽扣的尘土,而赫氏的遗骸仍有部分遗留在鲁奇村的原墓地。1986年,在赫氏的鲁奇村墓地附近,俄罗斯雕塑家维亚切斯拉夫·克雷科夫英语Vyacheslav Klykov为赫氏竖立纪念碑[54][55]

1977年8月,苏联天文学家尼古拉·切尔尼赫发现了小行星3112,这颗小行星以赫氏的笔名“维利米尔”命名[56]

在俄罗斯,专门纪念赫氏的博物馆包括鲁奇村的V. 赫列勃尼科夫纪念馆俄语Музей_Велимира_Хлебникова(成立于1986年)[57]阿斯特拉罕的维利米尔·赫列勃尼科夫故居博物馆(Дом-музей Велимира Хлебникова,成立于1993年)[58]

2005-2006年,德国新表现主义艺术家安塞尔姆·基弗展示了一个不规则伸展的复杂装置艺术,题为《为维利米尔·赫列勃尼科夫而作》。该装置艺术作品由30幅大小为1.8米×3.3米描绘海景(大都为海战)的绘画组成,这些画分3行5列紧密排在约139平方米的长方形钢板棚屋里,集中地展现了赫氏对时间规律的思考与对传统的攻击。[59]

参考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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