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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NK
中国、俄罗斯、伊朗、朝鲜在21世纪组成的反西方阵营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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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NK是指中國(China)、俄羅斯(Russia)、伊朗(Iran)和朝鮮(North Korea)所組成的國家集團,其自2020年代初開始不斷加強反西方合作。[1]


其稱謂有「動盪軸心(英語:axis of upheaval)」[2][3][4]「專制軸心(英語:axis of autocracies)」[5][6][7]「混亂四重奏(英語:quartet of chaos)」[8][9][10]以及「致命四國(英語:deadly quartet)」[11]等。
該鬆散聯盟常在公開聲明中將自身標榜為「反霸權」和「反帝國主義」陣營,旨在挑戰被其指由西方主導的全球秩序,並重塑國際關係,建立多極化新秩序。雖然這些國家並非正式的聯盟,但日益在經濟、軍事和外交方面高度協同,並相互大力支持以削弱西方的影響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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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源
2023年11月17日哈利法克斯國際安全論壇上, [1][12][13]大會主席彼得·范普拉格在開幕詞中引入了縮略詞「CRINK」:
將俄羅斯隔離於國際社會之外,已致使其他威權政權向普京伸出援手。當下中國、俄羅斯、伊朗和朝鮮,我們稱之為CRINKs(中俄伊朝),正在致力於瓦解全球秩序。
——彼得·范普拉格於2023年[14]
據《政治報》報道,與會者廣泛存在對與「軸心聯盟」相關的擔憂,並成為論壇的中心主題。[15][16]CRINK一詞在論壇中有進一步使用,其中兩次全體會議的標題分別為「烏克蘭的勝利=給中俄伊朝(CRINKs)的訊息」 [15]「別管BRICS(金磚國家)了,來看CRINKs(中俄伊朝)」。[17]
2023年論壇結束後,「CRINK」一詞被多國媒體廣泛運用,[13][12][18]智利、[19]德國、[20]法國、[21]意大利、[22]波蘭、[23]瑞士、[24]西班牙、[25]和比利時[26]等國的新聞機構也紛紛使用「CRINK」一詞。涉及俄羅斯入侵烏克蘭[12]和中東危機[1]的報道中也會提及「CRINK」一詞,並廣泛用於有關反西方情緒出現高漲時的討論。[27]
「動盪軸心(英語:The Axis of Upheaval)」一詞出於2024年4月的文章《動盪軸心》。該文章由外交政策分析家理查德·方丹和安德里亞·肯德爾-泰勒為《外交》雜誌撰寫,作為美國國家安全智庫新美國安全中心的一部分。[2]許多外交政策分析家、[2][3][4]軍方官員、[11][28]和國際組織都使用過該表述。[29]方丹之所以選用這一表述,是因為它表現了一個共同蔑視並希冀於顛覆西方影響和價值觀的國家集團,但又不想使用「盛氣凌人」的言辭,例如布什總統曾在2002年用「邪惡軸心」[1][30][31]或「獨裁軸心」[11]以指涉伊朗、伊拉克和朝鮮。對於更為中性的用詞,北約政策規劃負責人貝妮代塔·貝爾蒂表示,她更偏好使用「戰略合流」而非「軸心」來描述國家陣營。[11]
背景
幾個國家之間的合作可追溯至冷戰的發端,時值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的分裂。蘇聯是主導第二世界的超級大國,曾向中華人民共和國和朝鮮提供援助,並傳遞共產主義和反西方理念。[2]
自蘇聯解體以來,這些國家雖然總體上保持着中立或良好的關係,但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之後,幾個國家之間的同盟關係顯著加強。外交政策分析家安德烈婭·肯德爾-泰勒表示,俄羅斯總統普京似乎誤判了美國、歐洲等其他親西方國家會在關乎烏克蘭的事務中,協調經濟制裁和軍事援助方面表現「出色」。她還表示,西方的強硬並徹底的態度無意中成為催化劑,促使俄羅斯加速推動與西方國家不和的國家建立更緊密的經濟和外交關係,因為這幾乎標誌着俄羅斯與西方關係的「不歸路」,也增強了普京超越這些國家的決心。[2][32]
2021年,克利福德·梅將俄羅斯、中國和伊朗指稱為新帝國主義勢力,因其「尋求恢復其聲索的合法領土,並將美國視為最大的障礙。正是在此基礎上,如今它們建立了蓬勃發展的聯盟」。[33]奧蘭多·菲格斯2022年在探討俄羅斯在烏克蘭的新帝國主義時寫道:「我們見到了一個新型帝國在歐亞大陸崛起,將那些對西方懷有歷史宿怨的國家團結了起來」。他還指出,「民族主義、社會保守、反西方和宗教色彩濃厚的思想……是俄羅斯、中國和伊朗的獨裁統治基礎」。[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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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點
雖然CRINK並非正式的聯合體或同盟,但其核心理念是共同反對其所謂美國霸權和西方主導之國際秩序。幾個國家大幅加強了經濟和軍事合作,同時協調外交、信息和安全工作,以志同道合國家的鬆散聯盟形式運作,抵制來自西方國家的經濟或意識形態壓力。[2]CRINK成員國無論是整體還是個體,都以其威權領導、與西方對立[1]以及介入軍事衝突而聞名。[35]雖然CRINK各國沒有正式結盟,但基本因共同利益而聯合,正如格言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36]
這一鬆散聯盟的動機是多方面的,但主要集中在渴望擴大地區影響力和控制力,擺脫西方列強的帝國主義統治。成員國拒絕西方所定義之普世價值觀,也反對「擁護西方民主模式,指稱這是在企圖削弱其合法性並煽動國內動盪」。成員國認為美國在其勢力範圍內的存在對其利益和主權構成威脅,並表示其應該有權根據自身的制度和文化建立民主,而不是被西方原則強行塑造。總之,幾個國家都自稱是反帝國主義者,共同的目標是建立一個削弱美國全球主導地位的多極世界秩序,其中包括抵制「外部干涉其內政、美國聯盟的擴張、美國在海外部署核武器以及強制性制裁的使用」。[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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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國家都被指作專制或威權國家,並進行着大規模的國家宣傳運動,[37][38][39][40]而俄羅斯、伊朗、中國和土耳其也常被指涉為試圖挑戰1945年後的世界秩序。[39]此外,朝鮮是世界上少數幾個尚存的家族獨裁政權之一,也是存續時間最長的獨裁政權之一,[41]個人崇拜普遍存在。[42]
CRINK成員國之間的經濟聯繫顯著加強。2022年初,中華人民共和國領導人習近平與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簽署了指出「合作沒有禁區」的聯合聲明。[22]中國已成為俄羅斯最大的貿易夥伴,雙邊貿易額在2023年和2024年達到新高。2023年,俄中貿易額超過2400億美元,俄羅斯取代沙特阿拉伯的石油貿易,成為中國最大的石油來源國。伊朗和俄羅斯同意以對方國家貨幣進行貿易,以減少彼此在國際交易中對美元的依賴。在西方全面制裁的壓力下,中國增加了對俄羅斯石油和天然氣的購買量,為俄羅斯經濟提供了至關重要的支持。許多類似的貿易協定、替代網絡[註 1]和跨境交易似乎都是為了規避西方的制裁和貿易限制而專門設立的。[2][32]
2022年1月至10月,俄羅斯對伊朗的出口增長了27%。[32]俄羅斯還無視聯合國安理會的制裁,解凍了價值數百萬美元的朝鮮資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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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國之間的軍事合作也加強了,伊朗向俄羅斯提供無人機,如沙赫德無人機,供俄羅斯在烏克蘭使用。[40]從俄羅斯入侵開始到2024年4月底,俄羅斯在戰鬥中使用了約3,700架伊朗設計的無人機,並表示計劃與伊朗合作建設俄羅斯無人機工廠。作為軍事援助的回報,俄羅斯向伊朗提供了新的防空、情報和監視能力、現代飛機和網絡能力。俄羅斯還向伊朗及其真主黨等伊朗代理人提供了更多武器,尤其是在爆發2023年以色列與真主黨衝突之後。[2][32]
雖然中國避免公開地向俄羅斯輸送武器,但其已出口了價值超過3億美元的軍民兩用物品到俄羅斯,送達的部件若經過組裝或改裝,則可用於軍事用途。中國出口到俄羅斯的兩用物品包括微芯片、干擾設備、電信設備、噴氣式飛機部件、傳感器與雷達以及機床,這些物品都有助於維持其戰爭運轉並避免了因西方制裁而造成的短缺。[43]從2018年到2022年,中國83%的進口軍事武器由俄羅斯提供。中國的電腦微芯片和零部件供應量不斷增長,對俄羅斯的出口就占據了一半,達到接近入侵前的水平。[32]
朝鮮向俄羅斯提供了約250萬發彈藥和彈道導彈。[2]2024年10月有消息指朝鮮開始向俄羅斯派遣軍隊,以支持其在烏克蘭的戰爭。[44]
四國還進行過各種形式的聯合軍事演習,包括中國、伊朗和俄羅斯在2024年之前幾年於阿曼灣舉行的海軍演習,以及俄羅斯提議的中國、朝鮮和俄羅斯之間的海軍演習。[2]
CRINK成員國之間日益彰顯其外交協調,各國在聯合國等國際論壇上相互支持。俄羅斯和中國努力將伊朗納入金磚國家和上海合作組織等組織來令其合法化。幾個國家常在全球問題上發出步調一致的信息,往往與西方和美國對世界事件的解讀截然相反,其「共同目標是顛覆現行國際體系的原則、規則與制度」。[2]
此外,伊朗與集體安全條約組織(CSTO)舉行了軍事演習,進一步鞏固了其在該地區的戰略夥伴關係。此外,伊朗與歐亞經濟聯盟建立自由貿易協定,加強了經濟聯繫,從而有助於在區域框架內實現更深層次的一體化。
俄羅斯在聯合國安理會辯論中為真主黨和其他伊朗代理人辯護。同樣,中國在國際辯論中公開發表聲明並表明立場,指責北約干涉烏克蘭戰爭是挑起戰爭的原因。此外,俄羅斯、伊朗和中國利用其官方媒體及社交媒體支持哈馬斯,為其行動辯護,並在2023年10月襲擊事件後批評以色列和美國在加沙地帶大規模平民襲擊,還在人道主義危機中扮演虛偽角色。[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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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國領袖
影響
CRINK的快速發展限制了西方國家(例如針對俄羅斯的)制裁和出口管制的有效性,削弱了美國在中東等關鍵地區的軍事優勢,並對國際規範和制度構成了日益嚴峻的挑戰。此外,該「軸心國」的行動也鼓舞了其他反西方國家和參與者,導致全球環境更加不穩定。[2]
外交政策分析家安德里亞·肯德爾-泰勒認為,「國家軸心」由此產生的影響正在推動當前「國際體系」轉變為一個以兩個價值觀和地區利益對立、組織日益嚴密的秩序為特徵的體系。她預測到,這種轉變可能會導致全球更加不穩定,並引發衝突。她指出,全球衝突加劇的幾個例子都與該陣營的合作有關。這些例子包括地區衝突的增加,例如阿塞拜疆再次入侵並重新整合納戈爾諾-卡拉巴赫,委內瑞拉對圭亞那的威脅,科索沃和塞爾維亞之間緊張局勢的加劇,以及包括尼日爾和布基納法索在內的幾個非洲國家的政變增多。她預測,機會主義侵略,例如俄羅斯在美國捲入對華戰爭期間攻擊歐洲,可能成為未來全球衝突的驅動因素。[32]
分析
美國外交官兼歷史學家菲利普·澤利科夫表示,這個新的「軸心」是美國近代史上第三次在「一個變化急劇且軍事化的時期,面對一群目標明確的強大對手,但又未陷入全面戰爭」[45]。此前的先例有如1937年至1941年的法西斯意大利、納粹德國和大日本帝國組成的軸心國,以及1948年至1962年針對蘇聯和中國的冷戰開端。他分析到,當前「動盪軸心國」的領導人與早期希特勒、斯大林和毛澤東等領導人有着共同的特點;他們都將自己視為歷史人物,在一個孤立的環境中行事,隔離異議與壓力。他指出,這四個國家領導人所共有的這種孤立感,可能導致他們做出在外界看來非理性的決定。同時,專制國家的宣傳機器會進一步審查異見,並將其他國際秩序描繪成對其自身及其文化的生存威脅,聲稱需要通過衝突和犧牲來抵禦。[4]
挑戰
儘管各國間的合作日益增多,但歷史遺留的不信任依然存在,例如蘇聯1941年入侵伊朗、中國對朝鮮武裝侵略的擔憂,以及2004年之前的中俄邊界爭端。當前,兩國間的利益衝突包括中俄對中亞控制權的爭奪,以及伊朗和俄羅斯對亞洲石油市場的競爭。此外,該「軸心」似乎沒有一個連貫積極的願景來建立新的全球秩序,其成員國在不同程度上仍與西方存在經濟相互依賴關係,這使得更難有正當理由直接對抗西方發出的最後通牒。儘管如此,政治學家哈爾·布蘭茲指出,他們因共同厭惡「現有秩序」而結成聯盟,與歷史上許多「最具破壞性的聯盟」類似,也是建基於粗略的協議,為了聯合起來對抗更強大的對立秩序或聯盟而形成,然而其間「協調甚少,情誼更缺」。[2]
史汀生中心高級研究員凱利·格里科認為,「『動盪軸心』更多是華盛頓的想象,而非現實」。她表示,儘管這四個國家有一個共同的對手,但「它們之間的共同利益有限,作為一個整體,其政治凝聚力也很弱」。[46]
為了應對這一新興威脅,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更加重視應對該「軸心」帶來的集體挑戰,其中包括努力加強現有的盟友與夥伴關係。2024年,北約重申了其在東南亞等不穩定地區的安全承諾,並呼籲增加國防開支和外交參與,以配合那些可能造成不穩定的陣營加強合作。[2]然而,歐盟和美國國內日益高漲的民粹主義和政治兩極分化,有可能破壞北約的團結。[47]
外交政策分析師安德里亞·肯德爾-泰勒認為,在烏克蘭擊敗俄羅斯對於削弱這些國家製造動盪的能力至關重要。她還認為,美國不應因為俄羅斯對烏克蘭和歐洲的侵略而將主要精力放在中國在南海的爭端上,因為這兩場衝突相互關聯。她指出,歐洲需要發展更強的軍事力量,並更加重視外交政策,這樣美國才能更均衡地處理不同的全球衝突,而不至於資源和注意力過度分散。[32]羅利·沃克爵士將軍證實了這些說法,他指出,英國需要在三年內「將其軍隊的殺傷力翻一番」,以防備與CRINK國家的衝突。[28]
另見
- 邪惡軸心
- 金磚國家
-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中的中華人民共和國
-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中的伊朗
- 北韓介入俄羅斯入侵烏克蘭
- 第二次冷戰
- 雅加達-北京軸心
註解
- 指免受西方阻截之貿易與運輸網絡。
引用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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