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川普的官方肖像

截至2025年，美國總統唐納·川普共有四張官方肖像。

官方總統肖像照的當代傳統可以追溯到傑拉德·福特1974年的肖像；此後的所有總統都至少在一張官方肖像中以美國國旗為背景，並面帶微笑。

川普的第一張肖像照由一位匿名的工作人員於2016年12月拍攝，當時正值川普2017年1月就職典禮前夕。該相片一直被用作官方肖像的預留位置，直至2017年10月，白宮辦公廳發布川普和副總統麥克·彭斯的官方肖像照，由時任白宮首席攝影師（英語：Chief Official White House Photographer）希拉·克雷格黑德（英語：Shealah Craighead）拍攝。在這張相片中，川普站在以美國國旗為背景的橢圓形辦公室中，他對著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在川普2025年1月第二次就職典禮之前，他和候任副總統JD·范斯的官方肖像照由丹尼爾·托羅克（英語：Daniel Torok）拍攝並發布，托羅克後來成為川普的第二任白宮首席攝影師。川普的肖像照比之前的相片光線更刺眼，表情嚴肅，模仿了他2023年的入案照。托羅克拍攝的另一張官方肖像照於2025年6月發布，相片中川普身處一片空白的深色背景中，表情較為中性地凝視著鏡頭。

背景

自南北戰爭以來，每任美國總統都會拍攝官方肖像照^[1]。與總統傳統的彩繪肖像不同，官方相片常用於日常活動^[2]。官方相片由美國政府出版局印刷^[1]，並在美國聯邦政府大樓、美國大使館和美國入境口岸對外展示^[1][2][3]。自開國總統喬治·華盛頓的肖像照誕生以來，美國總統通常都力求在肖像中顯得平易近人，同時展現出強大的領導力和美國的民族自豪感^[4][5][6]。官方總統相片旨在傳達開放和親切的性格^[7]。

傳統的肖像攝影中，總統們以平直的角度從胸部向上拍照，光線均勻、中性，並帶有燦爛的笑容^[4]。理察·尼克森後的各屆總統相片皆為露牙微笑^[5][8][9]，但巴拉克·歐巴馬則是例外，在拍攝時是閉嘴微笑^[9]。在1974年傑拉德·福特就任之前，大多數總統的相片都是在空白背景下拍攝的^[2][10]。自福特就任開始，各屆總統通常站在牆前或書櫃前拍攝就任肖像^[11]，而官方總統肖像皆站在美國國旗前拍攝^[2][6]。

唐納·川普於2017年成為美國第45任總統，並於2025年成為第47任總統。作為前真人秀主持人，川普以注重自己的外表和公眾形象而聞名^[8][12]。在2016至2017年和2025年，川普都成為兩張官方肖像照的主角，一張是他當選總統時拍攝的，另一張是他擔任總統時拍攝的^[13]。川普第一任總統任期內的首席白宮攝影師希拉·克雷格黑德（英語：Shealah Craighead）表示，川普對自己的肖像照「非常上心」，經常要求「即時檢視」，以便「判斷是否朝著正確的方向發展」^[14]。

2016年就職肖像

2016年12月，川普發布了他當選總統的官方肖像^[15]，但該相片的拍攝者尚不明確^[11]。該相片於川普2017年1月20日就職典禮後添加至白宮網站^[11][16]。川普還在Twitter上短暫地使用這張相片作為他官方美國總統帳戶（英語：Twitter use by Donald Trump）的頭像^[16]。在肖像中，川普戴著他標誌性的紅色領帶^[11]，背景中可見美國國旗和白宮的門廊^[13][1]；川普站在類似白宮綠白畫面圖像的前面^[11]。肖像中的川普表情嚴肅^[1]且無笑容，並盯著鏡頭^[11]。川普身體前傾，似乎受到來自下方的光照^[11]。

在川普的官方總統肖像被製作出來取代之前，川普當選總統時的肖像曾在幾座聯邦大樓中被用作替代品^[1]。2017年2月，由於佛羅里達州西棕櫚灘退伍軍人事務部醫院沒有川普的官方肖像，共和黨眾議員布萊恩·馬斯特幫忙懸掛川普的占位相片^[17]。退伍軍人事務部的工作人員後來因為擔心這些相片不是官方相片而將其撤下，因此退伍軍人事務部長大衛·舒爾金命令退伍軍人事務部的醫院和診所從白宮網站下載相同的肖像並懸掛起來^[1][17]。

田納西大學諾克斯維爾分校新聞攝影學教授、美聯社前圖片編輯麥可·馬丁尼茲表示，川普的肖像強化了他在2016年總統競選期間塑造的令人生畏的形象^[11]。2021年5月，線上媒體庫維基共享資源上的一位使用者聲稱，該肖像是由一位名叫道格·庫爾特的攝影師拍攝的。由於屬於美國政府以外的人士的作品，因此不屬於公有領域。該肖像曾一度從維基共享資源中刪除，但後來恢復了該肖像^[16]。

2016年總統肖像

川普的第一張總統肖像，由希拉·克雷格黑德（英語：Shealah Craighead）於2017年10月拍攝

在川普就職九個多月後，白宮於2017年10月31日公布川普和副總統麥克·彭斯的官方肖像^[15][18]。經過數月的拖延，肖像拍攝才倉促安排^[14]。2017年9月，川普和彭斯尚未決定何時拍攝官方肖像^[1]，由政府出版局委託拍攝^[19]。川普官方肖像由白宮首席攝影師希拉·克雷格黑德拍攝^[19][20]。白宮表示，這些肖像將「分發到全國各地的聯邦設施，並向公眾出售」^[21]。

肖像中的川普身穿白襯衫和藍色或海軍藍西裝^[8][20]，佩戴著美國國旗胸章^[2]和一條帶有圓點圖案的藍色領帶^{[8][13][20][22]}。該相片在橢圓形辦公室拍攝，當時辦公室於2017年8月翻新完畢^[19]。川普站在一面美國國旗前拍攝^[2][10][18]，背景是橢圓形辦公室的灰色錦緞印花桌布，以及一小塊金色相框，內有倫勃朗·皮爾（英語：Rembrandt Peale）於1800年創作的湯瑪斯·傑弗遜肖像^[19]。相片中，川普對著鏡頭咧嘴一笑^[15][23]。

拍攝房間呈光線均勻的環境^[4]，川普被照得明亮^[2]。川普占據了不到肖像水平空間的一半^[13]，以傳統的水平角度顯示^[4]看似略微偏離中心^[13]。川普的肖像緊與歷史肖像風格^{[6][24][5][25]}，與喬治·W·布希和巴拉克·歐巴馬的官方總統肖像以及後來的喬·拜登的肖像構圖相似^[13]。川普標準的微笑形象被認為偏離了他典型的威脅性形象^[20]。克雷格黑德後來表示，川普似乎從來沒有特別喜歡這幅肖像^[14]。

2025年就職肖像

川普的第二張就職肖像，由丹尼爾·托羅克（英語：Daniel Torok）於2025年1月拍攝

川普第二次就職典禮前的數周^[14]，川普和當選副總統JD·范斯的肖像由丹尼爾·托羅克（英語：Daniel Torok）拍攝^[6][13][26]。托羅克後來成為川普的首席白宮攝影師^[22]。托羅克於2025年1月15日在社群媒體網站X上發布肖像照^[5][15]，川普的過渡團隊於次日，也就是1月20日就職典禮之前發布肖像照^[7][23]。這些肖像照是專門為就職典禮製作的，並印在活動的節目單內^[14]。川普的肖像照在他任期開始時作為「預留位置」的官方肖像照^[8][9]。

在這些肖像照中，川普和范斯都穿著藍色西裝和白色領襯衫^[15][26]。川普繫著藍色或青綠色領帶^[10][12][22]，並佩戴了一枚小型美國國旗胸章^[2][26]。川普在身處一個看似國事廳的地方拍攝^[12]，在他腦後的背景中可以看到美國國旗一角的紅白條紋^[8][9][22]。川普的面部表情嚴肅而緊張^[5][23][27]，並盯著攝錄影機鏡頭^[8]。他的右眼眯著^[12]，同時一側眉毛揚起^[26][23][27]，嘴唇緊閉^[12][26]。

川普的肖像比傳統的總統肖像更暗，光線也更刺眼^[6]。川普的肖像照是從下方打光的^[8][14]，明亮的人造光照亮了川普臉部的中央，而其他區域則籠罩在陰影中^[5][4]。一盞用來照亮圖像的大功率頻閃燈反射在川普的眼睛中^[14]。相片的角度很低^[5]，川普的頭略微向下傾斜，低頭盯著觀眾^[26][4]。圖像被裁剪到靠近川普的臉部^[5][4]，肖像照顯示的是他的胸部以上部位^[23]。

川普的肖像與他的入案照進行了比較，後者是2023年川普在富爾頓郡監獄（英語：Fulton County Jail）因敲詐勒索罪（英語：Georgia election racketeering prosecution）被捕後拍攝的，該罪名與推翻（英語：Attempts to overturn the 2020 United States presidential election）他在2020年喬治亞州選舉中失敗的結果有關^[12][13][15]。在這張川普的入案照中^[12]，他的眉毛揚起，眼睛向上看，怒視著鏡頭^[8]。川普在入案照中的表情成為其支持者反抗的象徵，並被用作總統競選活動的行銷工具^[10][25]；托羅克在他的X帳戶上證實，該入案照啟發了川普的就職肖像^[6][5][4]。

反應

《紐約時報》的尚恩·麥克里什稱這幅肖像「就像川普的所有作品一樣，充滿戲劇性和震撼人心」^[14]。《快公司》的葛蕾絲·斯內林寫道，這幅肖像「明顯偏離了歷屆政府對行政首長的呈現方式^[6]，並且「旨在傳達主導地位，而不是親和力」^[5]。克雷格黑德說，皺眉是川普「最喜歡的姿勢」，並表示他可能「不想微笑，因為那看起來很虛弱」^[14]。《紐約時報》的評論家傑森·法拉戈在談到這幅肖像時表示「托羅克從下方使用了令人震驚的聚光燈」，讓川普「看起來像個恐怖電影裡的反派」^[13]。英國政治攝影師安德魯·帕森斯稱這幅肖像是「一張傳遞資訊的相片」^[27]。

藝術評論家凱利·格羅維爾在BBC新聞撰稿時表示，這幅肖像「或許是川普三聯畫中最非凡的一幅」，另外兩幅分別是他2023年的入案照和2024年躲過暗殺後舉起拳頭的相片。他表示：「這幅肖像展現出如此犀利的表情和鷹派的凝視，在美國總統肖像中簡直史無前例。這種咄咄逼人的目光，除非翻遍藝術史才能找到令人信服的對應^{[註 1][7]}。」喬治·華盛頓大學政治學教授夸德里科斯·德里斯克爾表示：「與川普早期較為傳統的肖像形成鮮明對比，也可能預示著他公眾形象的轉變，在他準備再次就任之際，將展現出更強硬、更具戰鬥力的姿態^{[註 2][26]}。」

2025年總統肖像

川普的第二張總統肖像，由丹尼爾·托羅克（英語：Daniel Torok）於2025年6月拍攝

2025年6月2日，白宮公布了川普第二任總統的官方肖像^[2]。該肖像在社群媒體上發布的八秒影片中亮相^[2][24]，懸掛在白宮西翼旁邊的艾森豪行政辦公大樓內^[10][22][25]。這張相片是川普的第四張官方肖像^[13]，由托羅克拍攝^[6][13]。其被添加到白宮網站^[2][22]、川普的官方Facebook帳戶^[25][10]，並將放置在聯邦建築和辦公室內^[22][9]，取代他之前的就職肖像^[8][24]。

肖像中，川普身穿深藍色或海軍藍西裝^[6][10]，內穿淺藍色襯衫^[13]，系有他「標誌性」的紅色領帶^[12][22][8]，領帶打成溫莎結^[13]，左翻領上別著一枚美國國旗胸章^[2][13][8]。川普坐在黑暗的背景前^[6][10][25]，背景中沒有美國國旗，這是自1969年理察·尼克森以來美國官方總統肖像中首次未出現國旗^[2][6][12]。他目光嚴肅地盯著鏡頭^[25][8]，表情被描述為中性、嚴厲或嚴肅^[2][13][24]，或者帶著源自他2023年入案照的責罵和揚眉的動作^{[6][10][25][8]}。與他的就職肖像相比，川普的表情更加柔和^[12]，他的肩膀更加放鬆，情緒也更加柔和^[13]。

托羅克表示，這張相片是在一個「相當黑暗的房間」中拍攝的，房間裡有「一個巨大的頭頂柔光箱」，「一道來自日落的陽光照射在川普的右肩上」，以營造「電影般的光線」^[6]。川普位於肖像的正中央，頭部略微向前傾^[13]。與其他總統肖像相比，鏡頭離川普更近^[2][13]。川普占據了畫面的四分之三左右，而且肖像的裁剪非常大^[13]。這張相片的光線位元朗普的就職肖像偏暖^[12]，由於正面照明，他眼下的眼袋清晰可見^[13]。整張肖像對比度高^[2][10][24]，川普的臉幾乎一半都被陰影遮蓋^[2][6]，包括他的右臉頰、耳朵和肩膀^[9]。相片的邊緣被柔焦遮擋^[13]，川普的襯衫和領帶變得模糊，而他的臉和頭髮則清晰可見^[9]。

反應

法拉戈稱這幅肖像的基調「令人生畏」，但「與（就職肖像）相比，畫中人物的情緒實際上明朗了許多」^[13]。斯內林稱，這幅肖像比川普的就職肖像「更具不祥之感」^[6]，而《每日電訊報》的班奈狄克·史密斯則稱，這「顯然是（川普）為了顯得不那麼險惡而做出的努力」^[12]。法拉戈表示，這幅肖像「展現了一種典型的川普式色調的不協調」——這種「不適感」源於其構圖，但其對「傳統精英品味」的挑戰又營造出一種「奇特的力量形象」。他形容肖像的背景「就像《誰是接班人》裡的會議室一樣陰暗而富有戲劇性」^[13]。

法拉戈寫道：「無論實際製作技術如何，這張相片都展現了人工智慧圖像的諸多特徵：對稱構圖、細節不精準、邊緣模糊以及景深淺。如果說川普第一任期的審美特徵來自電視，那麼第二任期的形象則更多地源自矽谷……從這個意義上講，這幅肖像與其說是回歸1980年代的舊式光彩，不如說是2020年代超級大製作的體現：一件來自美麗新世界的文物，在這個世界裡，圖像總是可以再生的，甚至連總統職位都沒有歷史可言^{[註 3][13]}。」

曼荷蓮學院美術教授保羅·斯塔蒂表示，肖像中沒有美國國旗使得相片「更加個人化」，而刪除「所有提及白宮場景的畫面」讓他「懷疑這是否表明川普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公職人員，或者不應僅僅被視為美國的現任代表」^[2]。斯內林表示，美國國旗的缺失表明「傳統的最後痕跡也被拋棄」，並表示這幅肖像「似乎在說川普才是明星，而美國僅僅是布景」^[6]。

注釋

1. 原文："There is simply no precedent in U.S. presidential portraiture for the piercing intensity of expression and hawkish thrust of stare the image enshrines—an aggressiveness of gaze for which one must scour the pages of art history to find a compelling parallel."
2. 原文："The stark contrast to Trump's earlier, more traditional portrait could also signify a shift in his public persona, emphasizing a tougher, more combative stance as he prepares to assume office for a second time."
3. 原文："Regardless of the actual techniques used to produce it, the photograph displays numerous hallmarks of A.I. imagery: symmetrical composition, imprecise detail, blurring at the edges, and shallow depth of field. If the aesthetic hallmarks of the first Trump term came from television, this second administration has drawn its imagery more from Silicon Valley ... The portrait, in that way, is less a return to the old 1980s gloss than a reflection of 2020s superproduction: an artifact from a brave new world where images can always be regenerated and even the presidency has no history."